不但肖天宇,孙威的面上都露出吃惊之色,肖天宇马上笑问:“哦?世侄有何妙招撬开那人之口?”
他早已接到刑房那边的禀报,他们足足用了三个多时辰,都没将沈阔嘴里的话问出。
如今听了孙青林的话,也好奇心大涨。
孙青林阴笑道:“我手中有一件他极在意之物,他见了绝不会无动于衷。”
肖天宇从孙青林的话里听出,他确实是有些手段。
他没再接着追问,而是笑着道:“好好好,那就辛苦世侄了。”
说着,他就将腰间一块令牌解下,直接递向孙青林,“拿着这块令牌,就可直接进入军营牢狱的刑房。”
孙青林恭敬地将令牌接在手里,并小心揣在怀里。
不过,他们间的对话,都被席间一名年轻小将听在了耳中。
当他听说,被抓的人名叫沈阔时,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
……
苏婉婷已在营房呆了好几个时辰,吃过饭更是心里烦闷,便带着小丫鬟兰草,在军营里走动消食。
当军营里的兵士看到苏婉婷与兰草时,很多兵士的两眼,几乎贴在两人身上就移不开了。
苏婉婷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兵士盯得浑身不自在,便急匆匆朝自己住的军营客房走去。
但此时天色早已暗下,主仆两个走了一阵,竟走错了路。
眼看着,离她们所住的客房越来越远。
苏婉婷总觉得,自己被人盯上了,她轻声问兰草,“你回头看看,有没有人跟着咱?”
兰草回头左顾右盼,看了半晌,却连个人影都没有。
“小姐,没人啊!你眼花了吧?”
洛卿泽跟在苏婉婷身后已有一刻钟的工夫了,当听见主仆间的对话时,便将身形向阴影中隐去。
之前,他藏身在肖天宇宴请宾客的屋顶,并将他们间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知道沈阔被抓时,他就打算伺机将其营救出牢狱。
但牢狱外的守卫密集,就算他身手了得,可毕竟势单力孤,想将人成功救出的难度极高。
当他无意中碰到苏婉婷主仆时,认为可以在其身上找到突破口。
随后,他便跟在两人身后,准备在周边无人时将其拦下。
因此,苏婉婷才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
就在她一个劲向后张望之际,迎面走来十几名兵士,走在前面的,是一名金盔金甲的年轻将官。
此人正是肖天宇的独子肖飞。
而且,他在军营里向来横行无阻目中无人。
他一眼就看清,走来的两名女子中,有一名颇有些姿色。
在军中,长时间都见不到女人,肖飞虽为统帅之子,但平时也不能随意离开军营。
他一下就被苏婉婷那张娇俏的小脸,和行走时的曼妙身姿征服了。
他两眼发着蓝光,一脸的猥琐相地将两人直接拦住。
苏婉婷立马就嗅到一股浓重的酒气冲面而来,她面露嫌弃地侧身到一旁,同时,一手扇着风,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
肖飞满嘴酒气,夸张地惊呼:“原来是两个小美人呀!”
身后一名兵士不解问:“军中啥时候有女眷了?”
肖飞又向苏婉婷身前靠近了些,“啧啧啧,长得还真不错呢,小美人身上可真香……”
他的话越来越得寸进尺,苏婉婷被惊得向后退了几大步,一脸警惕地怒瞪着眼前几人。
兰草早已被吓得一个劲的哆嗦,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里毕竟是军营,多数兵士不过是想饱饱眼福。
但肖飞仗着背后的老爹撑腰,他就算将人直接掠走,也没人敢说个不字。
他紧走几步,就要去扯苏婉婷的手臂。
苏婉婷这次被气得不轻,她怒喝一声:“你好大的胆!你到底想做什么?”
就在这时,肖飞身后一名银盔银甲的小将,轻轻扯了下他的袖口,低声说:“少将军,万不可在军中如此。”
肖飞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不屑道:“小爷想做什么还用你管?”
后者连忙一副恭顺模样,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少将军,这位小姐是跟着孙府少爷来的。”
肖飞虽然喝了不少酒,但并没失了神志,他用力甩了甩发晕的头,打了个酒嗝,头脑又清醒了些。
他知道,孙家权势滔天,他爹这个狼城统领,在人家面前也只够提鞋的。
他忽然哈哈笑着道:“平兄弟,为兄今日喝得着实不少,让你见笑了。”
说完,他又恋恋不舍地看了苏婉婷一眼,才带着十几人又向前走去。
苏婉婷看着他们走远,紧张得心绪才稍稍放松些。
但两人绕了一圈,仍找不到回去的路。
就在她们焦急心慌时,一道男生响起,“请问,你可是苏府的五小姐?”
苏婉婷看向面前男子,忽然想起,这人正是之前帮她解围的那名年轻小将。
但她又端详了几眼,也没认出眼前的到底是何人。
男子这才道:“苏小姐,我是漠北聂家的聂川,你还有印象吗?”
苏婉婷一下就想起来了,五年前,她赶往漠北去找沈阔时,正住在聂家。
她在那里度过了整整三个月,当时都由沈阔与聂川在一旁相陪。
她面露惊喜,问:“你是聂川哥?几年没见,我都没认出你!”
男子微微点头,压低嗓音对苏婉婷道:“我有话跟你说……”
苏婉婷让兰草放风,她则与聂川找了个无人处,问:“聂川哥,你怎会在这里?”
她曾听说过,聂家满门忠烈,三年前,汉马古一战后,聂老将军战死疆场,他手下的兵士更无一生还。
她本以为聂家已无一人存活,不想这里竟遇到了聂老将军的幺子聂川。
聂川知道事情紧急,他只能长话短说,“这话说起来就长了,不过我今天找你有件重要的事。”
随后,他就将之前在酒席上听来的,都说给了苏婉婷。
之前,孙青林曾跟苏婉婷说,沈阔护着方梓灵已经逃脱,她还因此生了一肚子闷气。
可没想到,沈阔不但没逃走,还被狼城的兵士抓到了这里!
从聂川的话里,她知道沈阔受了极重的伤,此时正处于生死边缘。
但她却冷声道:“他已有了新欢,他是死是活跟我何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