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梓灵将被风吹歪了的红头巾重又往脑袋上围了围,同时,她龇着几颗大白牙不住笑着点头。
只不过,她的妆容十分丑陋,尤其在笑着时,整个人看去乡土气十足。
小玉闻言,目光重又在洛卿泽与方梓灵身上一一落下。
尤其看到比自己更像名村姑的方梓灵时,她一直提着的心,才慢慢放下。
她惊诧问:“罗爷爷,你说的是真的?还会有人来帮我们?”
罗伯用力点头,“这两位是从霍城府来的,他们是专门为三年前那场战役而来的,也是为寻你马家人而来!”
方梓灵见罗伯情绪激动,要说出的话一时表达不清,才接话道:“我们是为取证而来,我们要将三年前,孙威、孙汉兄弟里通外国,把六十万斤粮草运到敌**营的事查清!”
小玉闻言身子都轻轻发颤,她的目光在方梓灵身上细细打量着。
她怎么都想不通,一个乡下丫头,能说出这样一套言词。
方梓灵也意识到对方眼中的疑惑,便连忙笑着解释:“我叫方梓灵,是从霍城府而来,实不相瞒,为了隐藏身份,我才特意化的妆。”
随后,她又将狼城军悬赏通缉自己的事,说给了对方。
小玉听后终于相信真有人来帮他们了,她的泪水不禁从眼中滑落。
她哽咽道:“难道真有人愿意来帮我们了?”
罗伯也早已泪流满面,哭道:“是啊,等这件事查清,将那些坏人法办,咱就再也不用东躲西藏了!”
小玉眼中含泪,对几人道:“你们稍等,我还要回去跟大爷爷说下。”
方梓灵很理解地点点头,她知道,他们这三年很不容易,她心里有防备之心是再正常不过的。
小玉一闪身就消失在几人面前。
罗伯却被急得在原地直跺脚,由于刚刚太激动,他竟忘了向小玉询问谷中的情况。
方梓灵也同样情绪激荡,能寻到孙家兄弟的罪证,她的一颗心都激动得突突乱跳。
但她仍劝道:“罗伯,你别担心,一会儿就能知道谷中的情形了。”
罗伯忧心地点了下头,眼中闪动着泪光,感叹道:“没想到,村里真有逃出那场大火的。”
之后,方梓灵和洛卿泽才从罗伯口里听说,刚才的女孩正是马迟野的孙女,名叫马如玉。
只不过,他们看着呆立在原地的毒人,仍弄不明白,一个山村里的女娃咋会操控这些邪物?
他们在山口足足等了两盏茶的时间,小玉才小跑着返回来。
同时,她身后还紧紧跟随着两名二十多岁的男子。
罗伯一下就认出,其中一名男子是自己的大小子,另一名则是村长马迟野的三小子。
罗敬远远就看清,山口处站着的,是已失联了三年的父亲。
他的泪水早已打湿了眼眶,几步就冲到了罗伯跟前,“扑通”一声便双膝跪地,并痛哭道:“爹,儿子不孝,这三年没在您老人家跟前尽孝!”
罗伯也早已哭得满脸泪痕,他将儿子从地上扶起,道:“这哪儿能怪你,爹一直以为你们都不在人世了,现在能见到你,爹高兴得很!”
之后,在罗伯的追问下,罗敬便将谷内的事,挑重要的说给了三人。
原来,三年前汉马村的一把大火后,村长就带着一部分村民,连夜逃到了这处葫芦谷中。
罗伯的三个儿子中,除了大儿子外,其他两个都已死在了那场大火中。
他们是经一名神秘的年轻女子点拨,才找到这处有山有水,适合生存的谷内安顿下来。
为了他们的安全,那名女子特意要求他们,决不能随意离开谷地。
也因此,他们的踪迹才没被谷外的人发现,才能平安度过之前的三年,并侥幸存活下来。
只是当方梓灵向罗敬问起那名神秘女子的来历时,罗敬只摇摇头,道:“恩人是谁,从哪儿来的,我们都不清楚,我们只知道她功夫高强,她不但将我们带到此地,还传授了我们操控毒人的功夫。”
方梓灵与洛卿泽不禁对了个眼神,他们这才知道,刚才那些难以对付的活死人,竟然是那名神秘女子传授的操控术。
这使两人都对那名帮了汉马村村民的神秘女子,升起了兴趣。
方梓灵急声追问:“她还在谷中吗?”
罗敬回道:“起初,恩人每隔十天半月便会回谷地看望我们,从上次至今,大概已有半月没出现了,如果没有意外,她这几日就该来了。”
当罗伯知道,不少乡亲们都平安无恙时,激动得两手都跟着不停地颤抖。
他简直一刻都等不及了,想马上去看看亲人们。
随后,罗敬便引着三人,朝葫芦谷深处走去。
方梓灵与洛卿泽走在罗伯、罗敬父子身后。
他们一边听罗敬的介绍,一边朝周围四顾。
才转过一道山弯,方梓灵的注意力,就被路旁放着的十几个编织箩筐吸引住了。
她忙问走在自己身旁的小玉,“马姑娘,这些筐是做啥用的啊?”
小玉解释:“这些箩筐是恩人让我们编的,每次,闯入谷地的歹人死后,都会由药人装在筐里被送走。”
方梓灵似乎突然想明白了些什么,“你知道会将它送到哪儿去吗?”
小玉摇摇头,只道:“那些都是恩人安排的,她从来都不会告诉我们这些事。”
方梓灵与洛卿泽相互看了一眼,两人对那名神秘女子就更加好奇了。
由于小玉也说不清原因,他们之后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仍向山谷更深处走去。
很明显,葫芦谷内的地质跟外面很不同,越往里走,竟还能看到地上的枯黄野草。
这就说明,这里和外面不同,这里天暖后是会生长草木的。
罗伯也发现了这点,当他将疑问问出口时,罗敬笑着解释:“这里跟别处不同,尤其,谷地深处还有一处活水,一年四季都有泉水冒出,咱村里逃到这儿的几十口子,也是因那股泉水,才能活过这三年的大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