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透过火把的光亮,他们只见雪地上已流了一片鲜血。
这场混战死伤惨重,其间很多人,都是被洛卿泽一掌轰死的。
这么多死尸也不能晾于光天化日之下,道路中断,府城的衙役也无法来此处理。
之后,还是由十几名胆大的村名,在村长的指挥下,将死尸都拖到了村边的沟渠里,先草草掩埋。
其中,还有十几名重伤未断气的山匪,在地上痛哼不断。
山匪们也是迫于生计,才被逼得落草为寇,村民们多心存善念,皆不忍将他们杀死。
见他们伤得严重,几乎站不起身,如放任不管,他们必会被活活冻死在寒夜里。
之后,由村长牵头,先将十几人抬入了村长家的一间空房中。
在这期间,方梓灵就见精灵与樊菲菲从远处跑来。
精灵与樊菲菲也看清地上到处都是血迹。
他们已顾不上暴露人前,皆一脸震惊的四处张望着。
精灵问:“到底发生何事了?”
方梓灵这才将山匪预抢粮食,反被他们打退的事说出。
她讲完后不解问:“你们这是去哪儿了?”
精灵面露兴奋之色,道:“我们去前面找路了,没想到真被我们找到了!”
方梓灵这才知道,怪不得那么大的吵声,他们两个都没出现。
她急声问:“路在哪儿?你带我们过去看看!”
洛卿泽却在一旁忽然问:“你们刚才有没有见十几人落荒而逃?”
精灵点头,“看见了,他们正是朝那个方向而去的。”
显然,精灵与樊菲菲找到的路,也是山匪们离开沧浪山的路。
何木晨也适时将一名伤得不太重的山匪提起,冷着脸道:“带我去你们山寨,不然我一刀结果了你!”
山匪早被吓得心胆俱裂,只得一个劲点头,“不要杀我,我马上就带你们去!”
村长仍不放心地走到何木晨身边,担忧道:“老将军,山匪头子可不简单,你们一定要小心!”
何木晨感激地点了下头,同时抱了个拳道:“我们将山匪的隐患解决后就回来,只不过,我那几名兄弟还要你帮忙照顾。”
村长忙抱拳回礼,“将他们留在这儿您大可放心!”
何木晨这才放心的与方梓灵、洛卿泽、精灵及樊菲菲,带着那名山匪朝沧浪山的方向行去。
他们行了十几里路,带路人就停在一座四五百米高的土山下。
他指着北侧的山顶,道:“入口就在那边。”
精灵也在一旁附和,“对,就在上面,我们之前也在那找到的入口。”
随后,几人便朝小山上爬去。
这座山虽不高,可当他们爬到山顶时,顿感凛冽急促的寒风吹过后,几乎将他们暴露在外的肌肤生生撕裂。
这里就像一处风口,将几人吹得左右摇晃。
方梓灵身子本就单薄,被刺骨的冷风一吹,身子也随之剧烈摇摆着,整个人似是都要被风吹下陡坡。
洛卿泽眼疾手快,一把就将她的腰搂住,并将其拉入自己的胸膛。
当他发现小丫头的身子在自己怀里不住轻颤时,就知道她定是被冻惨了。
他更搂紧她的身子,几个跳跃间,就落在了前方山石后的避风处。
在岩石后站定后,他才有些不舍的将搂在女孩柔软腰身上的手收回。
刚刚,虽然天气寒冷,但当方梓灵的身体被男人强而有力的臂膀环绕时,她浑身上下都感受到了一种久违了的熟悉感。
在身子被浓浓的炙热气息包裹住的同时,她只觉肌肤瞬间变得发热发烫,外界所有寒意似是都消失无影了。
只是当男人将她放开后,她顿感彻骨的寒意再一次将她包围。
没有任何时刻,她比此时更渴望那个男人的胸膛。
终于,他们在山顶的一块岩石下,找到了洞道的入口。
带路的山匪说,从这条洞道就可直接行至他们的寨子里。
他们点着火把,就进入了洞道中。
里面的温度并不低,带路的山匪走在最前面,洛卿泽紧跟在他身后,他们后面跟着方梓灵、何木晨及精灵、樊菲菲。
越往里走,温度越高,同时,他们从洞道壁上生着的苔藓就可以断定,洞道挖掘的年头并不短了。
当何木晨问起洞道为何人挖掘时,带路人一个劲摇头。
他既不知这条暗道是谁挖的,更不知是何时挖的。
他只知山寨的人下山时,偶尔会从这儿行走。
只不过,因洞口修得极其隐蔽,这条洞道还从没被外人发现过。
洞道并不窄,两个人并排向前走,空间仍绰绰有余。
他们正走着,突然,就见一条婴儿小臂粗细的不明物,将走在最前面的带路人的脖颈死死缠住,随后,一股大力便拖拽着他向前快速行去。
前面正好是洞道的拐弯处,那人惊恐的喊声只持续了片刻,声音便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可当洛卿泽追过去时,前方早已空无一物。
他们找了很久,也没发现附近有岔道或机关。
人往往对那些未知的事物心存恐惧,他们也都被突然的状况,弄得神经紧绷心脏狂跳。
洛卿泽对身后几人道:“大家都小心点。”
他边走,边侧耳听着身旁的异动。
突然,他听到细碎的响声在斜前方簌簌响起。
那声音慢慢靠近他们,不仅洛卿泽,他身后的另几人也察觉到了异常。
洛卿泽连忙提醒:“都小心点!”
就在他说话间,他们身侧的洞壁上,突然伸出十几根如树根一样的触手。
触手飞一样的速度朝几人身上袭来。
洛卿泽一个闪身就避过两条触手,他一转身,手中绿光击出,就将其断为两截。
但他身后的方梓灵与何木晨都被其缠住身子,并朝前快速拖拽着。
精灵与樊菲菲几个蹿扑,就将缠在他们身上的触角抖去,接着就去追赶被拖走的两人。
方梓灵只觉身子被触手拖着朝前疾行,如不是身上穿得厚实,如此拖拽后,身上早就伤痕累累了。
她想挣脱紧紧缠在手腕上的软条,但无奈那物极为坚硬,她几次都无法将其挣脱。
就在她急得发出惊呼声时,她只觉眼前一黑,下一刻,整个人都沉入了一片粘稠中。
她张开的嘴里,也流了一嘴粘稠的液体,一种强烈的窒息感瞬息间就将她的声音阻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