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不上朝了
“夫人,奴婢看的出来侯爷他是一个好人,对夫人也是极好的。若是真的夫人也不该嫌弃殿下,应当寻个名医早些治好才要紧。”
慕轻微被她这番话说的有些想笑,但又尽力维持着自己作为侯夫人的威严,白了她一眼。
“小小年纪,净说这么些不害臊的话。别人乱传就算了,你可不能学着人家去胡说八道啊!你若是没有什么事干就去隔壁的青松阁帮我问问,刘执卫长可有起身,若他起了就请他来见我一面!”
以前在楚峥还当太子的时候,刘执是他的属官又兼任太子府的侍卫长,领的是从四品的官职。现今因为楚峥被贬,他的官职也没有了,但整个侯府的侍卫调配仍旧归他管。于是,侯府里的人便都统一称他为刘卫长。
杏枝也不知道慕轻微是怎么绕话题的,居然一下就把事情说到了刘卫长的身上。但她不敢再问,只能愣愣地点了点头。
“是,奴婢这就去问。”
如此说完,她果然就去了。
慕轻微立在院中一株年老的杏树底下,抬头看向天边,发现太阳才刚刚升起没有多久。虽然此时还未到夏季,但这晨间的风里已经隐约带上了些微的热气。
她去侧间洗漱之后,便独自去了清池苑一侧的小厨房,准备亲自为楚峥制作早膳。
而等刘执被杏枝带到清池苑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慕轻微在小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刘执本是不喜慕轻微的,这种情绪发展到如今虽然稍稍有些改观,但这种小小的变化仍旧不至于让他就此在心中承认慕轻微的主母地位。
但奈何殿下是半点都不肯听劝,他碍于殿下的面子,还是得恭恭敬敬地称她一声‘夫人’。
只见他主动来到慕轻微的跟前,对着她拱了拱手道。
“夫人,听说您要见属下。”
慕轻微正在揉面蒸包子,闻言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没错,是我要见你!我找你来主要是想问一问,殿下他昨夜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隐约猜到了几种可能,但慕轻微还是想知道昨天具体发生了什么。没办法,昨晚楚峥的反应实在是太奇怪了,她真是太好奇了。
然而她如此一问,刘执听到后却面露难色。
“夫人,这事你可问过殿下的意思了?殿下没有发话,属下着实是……”
他话还未说完,慕轻微就呛了他一下。
“我要是问过他的意思了,还至于找你来问吗?再说了我连他的伤口都瞧见了,那这伤的来历难道还有什么隐瞒的必要吗?”
倒也不是怕她,就是觉得她这话说的还有几分道理。刘执实在找不到推脱的理由,只能含混道。
“夫人说的有道理,但其实属下也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见牧将军、宋大人和殿下一起进了御书房,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另外两位大人先出来了就只留殿下一人在其间。然后等殿下他再从御书房中出来时,额头上便已是血流如注。”
慕轻微垂着双眸,一面听他说话,一面手指灵巧地将手中的面团揉捏出各色各样的新奇形状。
将这些小包子小馒头什么的一个个地放进蒸笼里,慕轻微指挥着梨枝端到灶上去蒸,然后便净手来到刘执面前。
“所以你的意思是,殿下他额头上的伤是陛下打的?陛下为什么要打他!为什么陛下只打他,不打宋时渊他们呢?”
刘执后退了半步,“属下不敢妄言。”
看他这幅吞吞吐吐的样子,搞得好像她故意为难他似的,慕轻微也有些不耐烦干脆就挥挥手让他退下。
然而刘执一转头,另外一个身影却正好从门外走进来。
“你若想知道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不直接问我呢?”
这个声音……
慕轻微抬头去看,果然瞧见楚峥正穿着一身轻薄的常服立于小厨房的门口。
他一副刚起身的模样,衣衫简单甚至连头发都只用一根银簪挽在脑后,脸上那块足有一指宽的雪白色鲛纱,更是将他衬出一丝仙气儿……
当然如果额头上没有那块被绷带包扎出来的伤的话,这股仙气儿可能会更浓。
看他这幅样子,慕轻微呆愣了片刻。
只见他停在小厨房的门口,“跟过来吧,你想知道什么,我统统都告诉你。”
一刻钟后,清池苑的膳堂里,慕轻微与楚峥对坐而食。
看着外面的太阳已经升至中空,楚峥却依旧动作优雅不紧不慢地夹着碗里的小咸菜,慕轻微忍不住问。
“你,你还不打算去换衣服吗?再不换的话,上朝可就真的赶不上了。”
其实按照往常的时间来看,他就是现在动身说不定也已经赶不上了,皇帝上朝都赶早,若是朝中没有什么大事,现在这时候估计已经散会了。
听了她这话,楚峥脸上的神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他淡淡地答。
“从今天开始,我都不用去了?”
“不用上朝,难道是陛下的意思?”
慕轻微有些惊讶,但仔细一想又觉得皆在情理之中。那个齐孝帝本来就好像不怎么待见楚峥,原来也是因为要他帮忙调查赵家之事才允许他上朝的。现在赵家人跑了,他就连喘息的时间都没给他,就这样将楚峥从朝堂上赶了出来。
随着她的目光里渐渐夹杂起一丝怜悯的神色,对面的楚峥突然轻咳一声,放下自己手中的筷子。
“不必为我难过,我也正想在家休息休息。”
慕轻微露出个不太相信的表情!
毕竟别人不知道她还不晓得吗,他那么辛苦地谋划来谋划去让自己重回京城,不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自己能够重回巅峰吗。现在才刚有点起色,齐孝帝就掳了他的官,他怎么可能一点想法都没有。
可怜的孩子,不仅被打得头破血流,连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上朝资格都被剥夺了。
想到这,慕轻微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好吧咱们不说这个,就说说你额头上的伤吧,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