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十二次,甚至更多……”爱川罗武神色一僵,这岂不是永远都不死不了。
“望而生畏的能力,只是听到就能瓦解我的战斗意志,若真是这样倒也能解释他之前为何会死而复生。”凤桥楼十郎脸上无悲无喜,眉梢攒起一团郁意。
“十二试炼……”平子也没了之前始解逆抚的得意,冷峻的面庞如临大敌。
“哈哈哈,你们该不会真信了吧?”
杜克话锋一转,投去关爱智商的眼神揶揄道:“骗你的啦!随便忽悠两句就信了,这种话小孩子都不会当真,亏你们以前还当过队长。如果真有这样的斩魄刀,请给我来一打。”
“……”被人一顿戏耍加嘲笑,平子三人脸色无比难看。
“玩笑话到此为止,就让我说明一下朔望月的能力好了!仔细听好,我的斩魄刀——朔望月,她的能力和灵压有关。平时我将用不上的灵压注入朔望月,让自己的灵压维持在副队长级别,一旦我受伤,朔望月就会反哺灵压,恢复我的伤势。原理很复杂,就不和你们多说了,你们可以理解为和医疗回道差不多。”
“那之前被刺穿心脏怎么解释?”平子皱眉,他确认那一剑必死无疑:“就算这把刀能治疗伤势,也不可能强到复活死去的人,这已经不是医疗的领域了。”
“谁和你说过心脏被刺穿就会瞬间毙命?”杜克反问了一句,天经地义的语气噎住平子三人。
“难道不是吗?”平子不解,这是千古不变的常识,没毛病。
“当然不是,瞬间的致命伤只有大脑!”杜克单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指尖贴在太阳穴上:“大脑为神经系统最高级部分,是思维的器官,主导机体内一切活动过程。这里才是致命伤!只要大脑不死亡,人就不算是真的死了,哪怕心脏停止跳动也还活着。”
“笑话!大脑只能算是致命伤之一,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我可以容忍你的无知,那不是你的错,因为你的认知太狭隘。但我无法容忍你的愚蠢,不要用你肤浅的知识量,来判断这个理所当然的世界。”杜克冷笑一声:“哪心脏不再跳动,哪怕呼吸停止,大脑任然能继续维持工作十分钟。在这十分钟内,你们认为死去的那个人,可以听见、可以思考、可以保持意志,甚至能够感觉到痛楚。”
“所以就算你们刺穿我的心脏也无法杀死我,因为我的意识没有被抹杀,我还可以操纵朔望月……顺便一提,其他致命伤也不能,哪怕是斩下我的脑袋。”杜克略带期待挑衅说道:“或许你们可以试试打爆我的脑袋,兴许我就真的死了也说不定!”
话音一落,平子眼中掠过一抹精光,举刀围绕杜克沿‘之’字形奔袭,朝他后脑刺下。
杜克侧身闪开,连退数步调笑道:“颠倒的世界方向是反的,前是后、左是右、上是下……那么我是不是能这样理解,当你从正面攻过来时,我向左或向右就能闪避开?”
“完全正确,可是这样你要怎么反击?你连我在哪都不知道!”平子大方承认了,以前也有人看穿逆拂的不足,但那些人都在不断闪避的过程中疲于奔命,最后露出破绽被他杀了。
“抱歉,我不需要捕捉到你的具体位置,因为我最擅长的就是覆盖性攻击……”
杜克闭上眼睛,倾听空气中风的声音,让心像黑暗一样华为无,让招式像光明一样清澈,让身体像影子一样与自然相容。下一刻猛然挣开眼睛,朔望月上缠绕着斩开一切的神风,骤然劈下。
“无名神风流——青龙!”
刀锋如风割裂空气,伴随着朔望月闪过的寒芒,更凌厉的风势搅动大地,犹如毁天灭地的飓风卷袭天空,撕裂无边的蓝天白云。
一声似有若无的龙吟震慑天地,滂湃的威压从天而降,仿佛一片大海颠覆而下,骤然暴增的重压让平子三人无法动弹。温暖神风包裹他们的躯体,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冷酷的痛苦与恐惧,无法闪避亦无法阻挡。
“身体动不了了……”假面下的黑色眼睛红光大冒,平子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庞大灵压,昂起头就看到一条只存在神话故事中的神龙。
鹿角、鱼鳞、虎掌、鹰爪、蛇躯,本是祥瑞的神一兽却棱角分明,尖牙利爪杀意盎然。这是一只凶兽,却奇怪的让人生出高贵而不可侵犯的念头。
四目相对,平子的灵魂被一柄重锤轰击,面具裂开一道细纹,滴滴血渍沿着面具下摆流下。
躲不了闪不开……会死!
心中的警铃疯狂爆鸣,平子不再忌惮蓝染是不是就在附近窥视,虚化后的灵压彻底放开,红黑色的邪恶灵压暴涨,围绕在他周身,如同一把冲天而起的火炬,在熊熊燃烧。
暴躁的灵压切碎缠绕四肢的神风,平子化作猩红的黑光,闪身出现在爱川罗武和凤桥楼十郎身边,两人实力略逊,正苦苦抵挡。
“武罗、楼十郎,用最大威力的虚闪!”平子举刀斩碎看不见的神风,释放出苦苦挣扎的二人。
三人面具前凝聚出三道红黑交杂的虚闪,并排组成三角阵型,水缸般粗细的虚闪冲天而起,和落下的神龙交汇,一切看似漫长却只在一瞬之间。
轰隆隆——————
碰触后,短暂的一秒寂静,下一秒轰然炸开,狂风以催枯拉朽之势迅速掠过,看不见尽头的地下空间在爆炸中摇摇欲坠,即刻崩塌也不无可能。
“下面发生了什么?”震动传至地面,日世里狼狈摔了个大马趴,爬起来后始解馘大蛇,就要冲下去帮忙。
“不要冲动,日世里!”矢胴丸莉莎喊住对方:“你的虚化时间用完了,去了也无济于事。”
“可恶!”日世里紧握斩魄刀,假面军团潜伏在现世多年,忍辱偷生为的就是向蓝染复仇,好不容易掌握了虚化的力量,本以为可以大杀四方报仇雪恨,结果不知从哪蹦出一个副队长,就让他们折损了大半。
过山车一般的心理落差,让日世里非常难受,暗恨的同时对复仇也产生了动摇。
我们真的能打败蓝染吗?
“让我去吧!”矢胴丸莉莎站起身,断臂已经接上,只是失血过多脸色还有些苍白。
“恕我直言,两位还是在这里等待比较好,要相信平子,他不会输的。”有昭田钵玄额头浸满大汗,衣裳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湿透,他双手撑起两个透明结界,结界里两个重伤员的伤口缓缓愈合,但二人伤势太重,还没有苏醒的迹象。
有昭田钵玄有些担忧,身体上的伤害他有把握治愈,但濒死的二人意识近乎溃散,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挺过来。
“只能祈祷他们的意志足够坚定了……”
地下世界!
爆炸声中,山川蹦碎,狼烟卷起。在狂风席卷后,大半个地下世界近乎崩溃,大量泥土在爆炸中消失不见,只留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积水似喷泉一样涌出,逐渐淹没大坑,汇成一片湖泊。
平子三人半空中剧烈喘息着,神经紧绷目视着前方的浓烟,虚化后他们除了可以释放虚闪,身体有着向虚发展的趋势,钢皮、超速再生,虽然没有虚那么夸张,但也远超自然愈合的速度。就算这样,在爆炸掀起的飓风中,身体各处接连受伤,锋利的神风肆意切割天空大地,他们的身体也没有幸免于难,鲜血顺着手臂划过刀锋,溅落到地面。
“干掉了吗?”凤桥楼十郎开玩笑说道,浓烟遮蔽了视线,但他还是能感受到杜克的灵压。作为一个追求美学的人,哪怕在最狼狈的时候,他也会保持优雅,这个自嘲的玩笑,也算是一种吧!
“没有干掉,不过我们的灵压已经全面盖过他,杀掉他不成问题。”平子冷冷说道,三人除了脸上的骨质假面,体表也有不同程度的虚化,半人半虚并逐渐向虚靠拢。
“就算干掉他,我们这种状态也很麻烦啊!”爱川罗武听闻平子不带一丝情感色彩的声音,暗暗皱了皱眉。
死神的虚化风险很大,一个控制不好就有可能彻底变成虚,现在他们三人游走在不可控的零界点,随时可能会被体内的虚趁虚而入,侵蚀变成只知杀戮和吞噬的怪物。
如果不是敌人太棘手,爱川罗武不想进入这种状态,不可控的力量太危险了,虚化能让他们打破死神的极限,但也能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烟雾之中,一个身影渐渐清晰,杜克额头渗血走出浓烟,胸口三个拇指粗细的窟窿贯穿前胸后背。干涸的嘴唇裂开血口,让他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血液的味道腥中带着一丝甜味儿,刺激着他兴奋的神经。
随着伤势的愈合,他的眼神越来越亮,沸腾的热血积蓄在胸膛,迫切想要一个宣泄口。就像更木剑八曾经的评价:我们是一类人,我们渴望战斗。
杜克久违的战意和热血沸腾了,身体之中涌动着狂躁的战意流淌在血管中,顺着心脏涌入脑海。如果这时候剑八在,杜克会毫不犹豫和他大战一场,直至二人中倒下一个,借此宣泄充斥在每个细胞中的战意。
“卍解?金沙罗舞蹈团!”
凤桥楼十郎默不作声使出了卍解,他看得出平子的状态很不好,虚化过度,再踏一步就是万劫不复,所以他准备抗下主攻的重担。假面军团可以没有他凤桥楼十郎,但是却不能没有平子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