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臣立刻就服软,不敢跟沈如心对着干,而且沈如心现在还怀着二胎,他可不敢惹沈如心不高兴。
她现在肚子很大,都快到预产期了,情绪起伏波动更大了,她一开始就不是很想生,要不是因为宋臣的父母,她也不会冒着危险做高龄产妇。
“公司又出什么事了?你语气那么差,又怎么了?”
刚才宋臣讲电话的内容,沈如心都听见了,她一边喝着无糖果汁一边问,虽然心里也有底,肯定是跟贺川有直接关系。
宋臣挠了挠鼻尖,说:“也没什么事,很小的事。”
“不能跟我说?”沈如心睨眼瞧他。
“不是,来来去去就是那些事,我说了怕你听了烦,你就放心吧,都不是什么大事。你就安安心心养身体,这才是最重要的事。”
怀了孕的女人脾气都很大,宋臣有领教过,尤其沈如心对贺川有很大的意见,之间就因为贺川的事两个人吵过嘴,他现在是学乖了,不跟她聊贺川,这样才能避免无端的吵架。
沈如心笑了笑:“你什么意思,
宋臣说:“没,我没什么意思,怎么这么看着我?”
沈如心斜眼看他:“你是嫌弃我现在是全职主妇,公司的事帮不到你,所以也不就想跟我浪费口水聊公司的事?”
一听这口气,宋臣知道她脾气上来了,他叹了口气,赶紧哄她,说:“没有,没有的事,你不要多想,我只是担心你太操心,公司这边事多,也烦人,就是那个小张,贺川身边的那个小助理,他大事小事都来找我,我就说他别什么事都找我,影响我陪你吃饭,就这么简单,没有其他的问题。”
“真这么简单?”
“当然。”
宋臣也不敢撒谎,他可是实话实说了,看沈如心表情不对,明显不相信他,于是又解释说:“媳妇,别这样。我知道你不喜欢聊贺川,所以跟贺川有关系,我就没敢在你面前提,你可能这次就是说贺川,怕你听见了不高兴。”
沈如心哼了一声没说话,看在宋臣这番说辞还是挺有诚意的,也就不打算计较了,就想算了,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起了辛甘的近况,说程家之前不太安宁,又提醒宋臣,做生意就做生意,别太得罪人,毕竟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敌人,大家和气生财。
宋臣笑着说好,答应了,他也就敷衍沈如心,其实是没有说实话的。
严津那边也开始了下一步的动作,是针对贺川的,只是现在贺川不在庸城,不知道而已,等贺川知道了,大概是要跟严津做最后的厮杀了。
严津是什么人,宋臣也有所耳闻,只不过严津是和贺川有恩怨,和他的关系也不是那么僵硬,所以最开始,宋臣没有明确跟贺川说,会帮他,还是后来贺川拿利益说服了他,他这才对贺川收购严津的公司这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种关键时候,贺川人又不知道去哪里了,这才是最让他恼火的地方。
宋臣都联系不上贺川,更别说一个助理了,张助理更联系不上了。
宋臣又让自己的秘书去查贺川的行踪,到底是干什么去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沈如心的预产期也马上要到了,即将要去医院待产,他作为丈夫肯定是要陪同的,也就顾不上公司,今天还能接电话,陪妻子待产可就不能保证可以随时接电话了,所以他才让张助能自己处理的事情自己处理,实在不行,推到等贺川回来再处理。
沈如心中途打了一个电话,是打给辛甘的,问她的近况,辛甘声音听起来很疲惫,沈如心这才问了她是不是家里又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她听起来很累。
辛甘的确很累,她还发烧了,操劳过度,因为程回的事。
程回失踪了,叶岩也联系不上,辛甘是一个头两个大,她也睡不好,一直在想办法联系叶岩和程回,可这两个人都失去了消息,这下子,她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焦头烂额。
程究那也知道了这事,他和辛甘都没告诉程父,怕程父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也怕他担心,所以都瞒着。
辛甘把事情跟沈如心说了,沈如心一听,说:“那这怎么办,好端端的怎么会联系不上,是不是手机被偷了,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希望是,可不是,新闻上报道了有zg女生失踪了好几天,信息和程回都对得上,我就是担心这事。”
辛甘说完才想起表姐马上要生孩子了,她还跟她说这些事,不是让一个孕妇跟着操心吗,辛甘拍了拍额头,觉得自己是着急上头了,都糊涂了,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记了。
“表姐,抱歉,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些事的。”
“辛辛,咱们是一家人不说这些,你要是有事情我也担心你,这样吧,你也别着急,有事情说出来大家伙一起商量,我问问你姐夫,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沈如心从小就跟辛甘关系好,她有事,她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管,当然是要帮忙的。
挂了电话,沈如心立刻问宋臣了,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问他说:“你有没有什么朋友能帮忙找找的,现在程回出事,辛甘肯定是担心坏了。”
宋臣听完后沉默良久,倒是有些吃惊,没想到程回会失踪了,他想了想,说:“你一个孕妇就别操心了,要是真是程回出事,贺川肯定不会不知道,他第一个冲过去找人了,难道贺川因为这事才走开?”
仔细想想,贺川应该就是因为这事才离开墉城?难道他一早就收到了消息去找程回了?
这样想也就正常了,的确有可能,而且贺川对那程回可不是一般上心,或许是去找她去了。
想到这,宋臣表情变得高深莫测起来,如果说程回真的出事了,那贺川会变成什么样,他有些无法想象。
沈如心跟宋臣想到一块去了,沈如心说:“太可惜了,程回这么年轻,怎么会出这种事,她还那么小,人生才刚开始。”
宋臣挑了下眉,不置可否,他倒没有什么特别感觉,人各有命,如果真有这么一劫,那是躲不过去的,他看得开,是因为他是旁观者,程回也不是他的谁,所以可以很平静。
但是对于她的亲人朋友来说,这是天大的噩耗。
宋臣说:“看来贺川是去找程回了。”
沈如心挑了下眉,又听宋臣说:“我也找朋友打听一下,这事你就别操心了。”
沈如心这才点了头,说:“程回毕竟是我表妹的小姑子,多少有点关系,你别不当回事,能帮上忙肯定也要帮的。”
“听见了,我听见了,我懂你的意思,能帮我一定会帮,不会含糊。”宋臣说完后,沈如心这才放下心。
宋臣说帮忙那就是会帮,他还是很信守承诺的,很快就帮忙找朋友打听消息,但是没这么快有消息,需要等上一段时间。
没过几天,宋臣联系上了贺川,问他什么情况。
贺川说:“我最近还有事脱不开身,没这么快回墉城,收购案的事需要你帮忙跟进。”
宋臣说:“你去哪了?”
“在国外,有事。”
“我老婆要生产了,到时候我得陪着,不过你都开口了,那我就盯着点。”
“多谢。”
“还有件事,我听说程回失踪了……”
贺川说:“恩。”
“你是去找她,对吗?”
程回的事还得瞒着其他人,贺川连宋臣都没坦白,就顺着宋臣的话说下去,淡淡嗯了一声。
宋臣说:“你要是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说吧,我也有些朋友有点关系,应该可以帮忙打听程回的下落。”
“谭北已经帮我找了。”言下之意是不用麻烦他了。
宋臣说行,又说:“你自己也注意身体。”
朋友一场,宋臣点到为止,没有深入话题,既然贺川是因为程回的事,那他也没什么可说的,就当是做好事给未出世的小孩行善积德。
挂了电话,宋臣悠悠的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大概会很忙,也是因为他要处理贺川的那单收购案,这也不是什么小事,牵扯的挺多的。
……
程回在医院里住了一星期,还是不能下床,伤势挺重的,好在不用戴氧气罩了,精神比之前好了些。
她住了多久,贺川就贴身照顾了多久。
住院这几天,程回问了贺川她家里人知道不知道她出了这事,贺川当时犹豫了会,说:“程究和辛甘知道了。你爸爸还不知道。”
“昨天你哥给我打了电话,我和他说了你已经没事了。”
程回内疚说:“我好像一直给他们带去很多麻烦。”
“所以下次去哪里都不能背着我,得告诉我,回回,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再伤害你了。”贺川的手握住她的小手,他将她的手贴着自己的脸颊,一脸深沉望着她,说:“听见了吗?没有下次了,下次你再这样,我拿铁链把你锁起来。”
“……”这就太过分了,至于用铁链么……
程回舔了舔嘴唇,有点口渴,她就问贺川要水喝,贺川拿了碗和勺子想喂她,她摇了摇头,就去拿他手里的勺子,想自己喝。
贺川拿开了,说:“别乱动,我来喂你。”
“……”程回咽了烟喉咙,有些不自在,说:“我也不是缺胳膊断腿的,喝个水而已,我可以自己来。”
“你身上的伤还没好,等你彻底痊愈了再自己动手。”
她肩上的子弹取出来了,留下的创口很深,整条手臂都动不了,需要好好休养,医生就是这样交代的。
程回扯了扯没有受伤的另一只手,说:“我只是一只手不能动,还有一只手。”
“听话,你好好休息。”贺川不管她伤了几只手,反正都只能听他的,他让她好好休息就得好好休息,甚至上洗手间,他都是抱着她去的,可见多担心她。
程回忽然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好了好一会儿,才说:“还好,还好我没死,我还能见到你。”她那会真的以为自己活不下去了,还好,她命不该绝,还是活了下来。
贺川没有看她,表情漠然,好一会儿没有说话,亲手喂她喝水,等她喝完了,他放下碗,说:“想回墉城吗?想回家吗?”
程回怔了会,不明所以。
“这里的医院设施跟不上,我怕你身上有其他伤,回去检查一下,墉城的医院设备比这好,先进,怎么说都比这里好。”
程回也不想在这里待,她也想回家,可是……
“那我能跟我的领队打声招呼吗?”
贺川:“不用了,我已经帮你打过招呼了。”
“我的事,他们都知道了吗?”
“差不多,不过不用你担心,这些事我会处理好,你什么都不用管,好好休息就行。”贺川吻了吻她额头,又吻了下眼睛,动作轻柔,深怕用力就会弄伤她,他的唇往下,贴住了她的唇角,温柔呢喃:“有我呢,你什么都不用操心,知道吗?只管休息好,其他事,我都会处理的很好。”
怕程回担心,贺川说了很多话,所以显得有些啰嗦。
程回凝视他的眼睛,好半晌没说话,他这一周都在照顾她,寸步不离,足以可见她在他心里的分量,他要不是喜欢她,也不会花这么多精力在她身上。
他对她的好,是肉眼可见的。
程回忽然闭上眼睛,一只手轻轻揽住他的肩膀,主动回应这个吻。
程回想起那天在旅店的事情,那个男人已经扒光了她的衣服,想到那里,她浑身忍不住轻轻的发抖,仿佛是一场噩梦,想忘反而记得越清楚。
还好,那个男人来不及对她做什么,还好来不及,要不然,她真没颜面见人了。
她想起来什么,看着贺川,一字一句说:“当年、当年唐阙没有对我做什么,他把我迷晕了,什么都没有做。”
贺川忽然抱住她,不敢使劲,也没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的抱着她,有些事,其实不用说的,他知道,其实一早就该发现的。
贺川说:“我知道的,我应该知道的,傻回回。”做的时候就该发现的,他是能明显感觉到才是,她没有被欺负。不过他当时太迟钝没发现。
现在想来,那当初就是唐阙这事开了一个头,也就是他和程回开始走下坡路的头,一切的起因是因为唐阙当初对程回所作所为。
贺川心知肚明,他没打算放过唐阙,但是后来也因为唐怀怀拿程回做要挟,他才没有对唐阙下手。
现在想来,一切噩梦的开始,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他和程回浪费了太多的时间,都耗在那几年上了,程回抑郁症那会,他没注意到,错过了她那几年,还给她造成了不小的伤害,贺川也觉得自己有罪,罪孽深重,要不是因为他,程回不会经历这些,她还是那个开朗外向的程回,可现是现在都是因为他,才让程回遭受这么多痛苦,这些,他怎么都尝还不了。
等程回睡着了,贺川站在病床边看了她一会儿,给谭北发了条短信,让他安排送程回回国的事,而他要去处理叶定对程回的所作所为。
既然叶定不把他放在眼里,敢对程回下手,那就别怪他。
叶定早些年的生意是见不得光的,也是公司上市之后才开始洗白的,虽然看起来是洗白了,但实际上叶定还有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刚接触叶定那会,贺川就有找人暗地里调查叶定了,但他不是警/察,权利没那么大,可以深入调查,所以他选择了另一条路,那条路不太安全,他得冒险,这事谭北也是知道的,谭北的意见是不稳妥,也没必要,没必要和叶定拼个鱼死网破。
可眼下的情况看来,必须冒一次险。
他跟谭北说了自己的决定,谭北持有怀疑的态度,想到程回差点死在叶定手里,谭北沉默了,算是默许了他的决定,另一方面又担心,说:“万一你回不来,那程回怎么办?”
“……”贺川抽着烟没说话,程回这里的确不好交代,他要是回不来,就是再次伤害程回,可这能怎么办,他得让叶定付出代价才行。
谭北想了一会儿说:“其实我觉得还有一个办法,保险一点,你可以跟叶岩合作,我和他接触过,感觉他这个人跟叶定是不太一样的。要不试探他。”
这层贺川也想过,抛开叶岩喜欢程回这事,他似乎也不满叶定,而且他们父子俩可没什么感情,肉眼都可以看出来。
谭北的提议还是有用的,起码贺川是听进去了,不过贺川并没有直面给回复,谁也不知道叶岩愿不愿意出卖叶定,跟他们合作。
“叶岩知道程回失踪的事后,也来找过,但是没找到人就回伦墩了,而且还是被叶定的人带回去的。”谭北说。
贺川拧了拧眉,似乎在考虑这事。
谭北的意思是他可以帮忙联系,但是具体的,谁也不敢保证是不是跟他想的一样。
……
伦墩。
叶岩是半道被叶定派人抓回来的。
叶定也没把他当成一个人,抓了他回来就让他待在叶家好好思考,哪里都别想去。
叶定要的就是叶岩屈服,彻底屈服,以后都别想反抗他。
而叶岩油盐不进,不吃不喝,每天都待在房间里不出门,也不说话,他的状态很不好,肉眼可见的消极颓废。
叶定也不管他,任由他不吃不喝,随便他怎么闹,只要还剩一口气,他就死不了,叶定也不会让他死。
叶家父子俩闹不和,偷着乐的人是阿正,他就想看到这幕,只要叶岩不在了,或者死了,那当家人的位置很有可能就是他的了。
阿正现在就希望叶岩出事,跟那个程回一样,都死了,一干二净,就没人再和他抢位置了。
叶家的一切,都是他的了。
阿正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响,他都迫不及待了,可越是这种时候,他越要沉得住气,不能乱了阵脚,更不能让叶定发现他的心思。
阿正看起来表面还是听叶定的话,他对叶定始终是忠心耿耿的,但这里出现了一个叶岩,叶岩的出现让他感觉到了危机,他很有可能什么都得不到,那么他这么多年的心血就付之一炬了。
……
叶岩一直沉浸在程回被他害死的内疚里,他没办法面对辛甘,也没办法面对自己,他原本是心理医生,可是现在连自己都无法调解,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做什么。
管家这会敲门送饭菜进来,放在桌上,说:“阿岩,你还是吃点东西吧,你不吃不喝,只会把自己的身体整垮。”
叶岩抬头看了一眼管家,又低下头,没说什么,他也不想说话,把自己封闭了起来。
“阿岩,你还是吃点吧,你多少天没吃饭了,再这样下去,你肯定撑不住。”
叶岩依旧没动,他没有胃口,他在赎罪,这样似乎能够减轻自己心里上的内疚感,他选择极端的方式处理,但是这样做,不见到有用。
管家似乎不清楚他为什么会这么颓废,又说了几句话,然而叶岩都没反应,像是没听见,又像是不想理会。
“你这样下去,叶总看到生气了,那你的处境就更难了,现在外头都在虎视眈眈,盯着公司,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势必会对公司造成影响,阿岩,叶总毕竟是你的父亲,他再多不是,你也不能不顾大局。”
叶岩这才有了反应,抬起头看管家一眼,表情有了明显松动,但是没多久,叶岩又闭上眼睛,重新躺回沙发里,什么都不管的模样。
管家深深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的,又不能说什么,他也很迟疑,但以他的身份,也没资格说话。
晚上石安来了,她是来陪叶定吃饭的,然而实际目的是来找叶岩的。
石安来的刚好,叶定就让石安上楼去跟叶岩说说话,劝劝他,让他别赚牛角尖。
石安上楼进了叶岩房间才被眼前一幕震撼到了,满屋子的烟味,叶岩坐在沙发上,似乎维持了这个姿势很久很久,他衣服也不知道几天没换了,看起来脏兮兮的,全是褶皱,早没了平时温润的模样,十分颓废坐在那,一动不动,就连她走过去喊他名字,他也没反应。
石安知道他这幅模样是因为谁,还不是因为那个程回,她心里更生气了,说:“你至于吗?有必要吗?非要把自己弄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叶岩没搭理她,他的状态很差,她也淡定不下来,更看不下去,于是去拉他,想让他站起来。
然而她力气太小了,根本拉不动他。
“叶岩,你是疯了吗?至于吗?你非要作践自己吗?!”
“不就是一个女人而已,你真的至于吗,你这样子,把我当成什么了,我石安就不值得你在意了?”
不管石安说什么,叶岩都没理会,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隔绝了周围,甚至不关注石安在说什么,无论石安说什么,他都可以听不见。
石安看他这样,心里更难受了,蹲在他跟前,说:“叶岩,你为什么要这样,我是哪里比不上程回,你为了她,变成这幅鬼样子,你说你去找她,好,我不拦着了,反正我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可要是早知道你变成这样,我也不让你去找她了。”
说着,石安又自言自语:“不过你要是想去找她,我也拦不住你,我拦不住你呀,叶岩。”
她这几天也想了很多,想她和叶岩之间的关系,商业联姻是在所难免的,像他们生长在这种家庭里面,即便她读了这么多书,也知道了婚姻应该是两个人相爱才会幸福的,道理都懂,但是实际自由恋爱是不存在的。
石父和叶父交情很深,两家也有生意往来,如果要巩固两家的利益,那他们俩结婚是最合适的。
一开始,她对叶岩也是有好感的,才会同意,何况感情也是可以培养的,但是这么久下来,她发现,叶岩的心不是什么都可以进去的,他的心犹如铜墙铁壁,她一时间没办法进去,她天真以为,只要愿意花心思,花时间,叶岩看到她的好,就会对她改观,从而慢慢发现她的好,也会喜欢她的。
然而是她天真了。
叶岩变成这样,都是因为程回,足以可见在他心里,谁都抵不上程回。
叶岩回过神来,看着石安好一会儿,说:“你走吧。”也许是太久没开口说话了,他的嗓子沙哑的厉害。
石安猛地抬头看他:“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不过开口就是要她走,这让她难以接受。
“你走吧。”叶岩没有其他想跟她说的,重复了一遍让她走。
石安说:“我要是不走呢?”
“……”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甚至可以说讨厌我,不过没关系,谁让我喜欢你,你要是真那么喜欢程小姐,我可以假装没事发生,但是你要答应我,你还是得跟我结婚。”石安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其实在滴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番话,可能是想留住他,不想和他把关系闹僵。
说白了,要不是因为喜欢他,她也不至于这么卑微了,这种话,她自己都被自己惊吓到了。
叶岩:“我不讨厌你,但也不会喜欢你,石小姐,我无法娶你,娶了你,就是害你。”
“什么叫娶了我就是害我,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的想法?”
叶岩似乎不想多聊,站了起来,拽着她的手就往外房间门口走过去,他力气大,即便几天没不吃不喝,力气也比她的大。
到了房间门口,石安被他丢出来似的,刚好管家经过,看到这一幕,赶紧上前扶住了石安。
叶岩松了手,瞥了石安一眼,那眼神冷淡的不行,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石安被他的眼神刺激到了,心里一惊,失望至极。
“石小姐,您没事吧?”管家扶着石安,关切询问道。
叶岩说:“石小姐,不送你了。”
石安气的跺脚,尤其在管家面前,叶岩这样说,就是让她丢脸,她恼羞成怒,不甘心促使她又跑进叶岩的房间,追着他说:“你发什么神经,你要我走我就得走吗?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臭叶岩,你简直不是男人!”
叶岩:“……”
“怎么不敢说话了?你有本事你说话啊,你只会沉默,除了沉默你还能会做什么?叶岩,你就不是男人!”
石安说这番话,叶岩依旧是无动于衷,他的注意力就不在石安身上,从头到尾。
他不说话,石安不依不饶,抓着他的胳膊,说:“你看着我,你敢不敢看着我,叶岩,你要是男人就看着我。”
管家站在一旁有些担心的看着石安,他此时也不好上前劝阻。
叶岩没理会,他也懒得理会了。
“叶岩,你怎么就不敢看我,你就这么怕看我?你变成这样,你的心上人不会心疼,也不会注意你,关注你的人只有我,你明白吗?”
石安是豁出去了,她看不得叶岩这幅样子,她心疼又难过,好端端的人,怎么变成这样了,这一切都是跟程回有关系,她恨,又气,也得承认,她嫉妒,极度嫉妒。
叶岩又坐回原来的位置,彻底颓废了,他的努力似乎都成了笑话,什么都没了,现在。
石安还在跟他说那些有的没的,他也听不进去。
石安走过去干脆坐在他腿上,压着他,气鼓鼓的,说:“你能不能像男人一点,你说程回出事了,那你坐在这里干什么?悲春伤秋?”
“你现在这幅沉默样,你的心上人就知道了?她能看到?你做这些,有什么用,你告诉我。”
她也不顾此时姿势有多暧昧,她只是想把他骂醒。
“叶岩,你这幅样子真的让人讨厌,很讨厌,我喜欢的不是这个样子的你,叶岩,你能不能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