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情也变成了工具,是温凉能拿来攻击贺川的利器。
温凉也不怕自己变成小丑,被人围观评论,她要的,就是跟贺川一块下地狱。
不过要是有可能,她还是想活下去,不想就这样毁掉。
她的人生还有可能,不能因为贺川,就把自己赔了进去。
所以有可能,她会想尽办法活下去。
不过这个可能,她愈发觉得渺茫了,没有什么希望。
但是想想程回都死了,这其实已经是对贺川的惩罚了。
老天也看不过去,亲手夺走了他的心头爱。
他们俩其实也很像,温凉想,都是可怜人,都失去了最爱,形单影只,这辈子似乎都只能孤苦一个人。
温凉想到程回死了,心里难免有些慰藉。
她这段时间受的苦,受的罪,似乎不那么孤单了。
因为过得不好的人,不是她一个人,还有贺川。
而严津这边给她的消息是,警方那边找到了贺太太丢弃的小孙子,也就是贺承的儿子,现在没人养,而且那孩子生病,只能先安排送去医院安顿,顺便接受治疗。
但是治疗产生的费用可不低,这都没有人负责,于是警方再三去找贺承,要贺承承担这部分的费用。
而且这个孩子的确是贺承的,他有责任和义务抚养的。
而遗弃孩子的不是贺承本人,所以这件事跟贺承没什么关系,但孩子是他的,他得尽到照顾的义务。
而贺承直接跟警察说他没钱,养不了。
态度明确而坚决。
说白了就是不想养的意思了。
警察再三劝说他必须要承担这个责任,孩子就是他的。
贺承还是那副态度,轻佻而散漫,说:“是我的孩子又怎么样,我又没钱,没精力,我也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不是警察么,那就好事做到底,那孩子你们要了算了,跟我也没关系。”
“你有没有人性?这是你自己的小孩,还要我们养?”
“说了,我没钱,养不起,之前是我妈照顾他的,跟我没半毛钱关系,何况又不是我要生下他来,是他妈非得把他生下来,这我能控制么?我不能啊,所以为什么非要我负责?”
“小孩的母亲已经去世了,你母亲现在也在失踪中,只有你能照顾孩子了,你说你没钱,那你有钱住酒店,有钱吃喝玩乐,用这些钱来照顾孩子不行吗?这可是你的亲骨肉。”
警察也是苦口婆心的劝说,但是贺承的态度让人看了就恼火,说的话也不像是一个正常人会说的。
而他们也拿贺承没办法。
现在贺太太失踪的案子毫无进展,虽然之前也查到了相关的线索,但是还没展开调查,线索就中断了,这导致他们又陷入了僵局。
尤其这个贺承还不配合他们的工作,稍微年轻一点刚毕业出来的警察看到他这种态度就被气得不行,有经验的老警察倒还好,毕竟见过不少这种人。
几次接触下来,这件事也没个结果,就只能这样搁置了,贺承不承担责任,他们怎么说都没用。
贺承还是老样子,装模作样催他们到底还能不能找到他母亲的下落,这都多久了。
警方这边的回答都很官方,没有最新进展,要是有进展会对外公开的。
贺承就拿这件事做文章,三天两头给办案的警察打电话,问他们有没有消息。
贺承脸皮是足够厚,也不管自己这样做会不会给办案的警察带去麻烦,他就是要膈应这些jingcha。
除了做这件事,贺承其他时间都花在了跟踪辛甘上了,即便辛甘夜防日防,也防不住偷偷跟踪的贺承。
而程究也抽出时间来接送小满乐上幼儿园,贺承想做点什么,也没机会下手。
这街道上到处都是监控探头,贺承要是真做什么,也会被拍下来,他也不傻,知道被拍的话就麻烦了。
警察这边对他也是格外关注,时不时就有警察过来找他的麻烦事。
他不找警察,警察也会找他。
但是贺太太的案子的细节始终是没有进展,他不关心贺太太出了什么事,都过去这么久了,肯定早就出事了,要不然不会到现在都没消息。
贺承也不伤感,他该吃吃该喝喝,不受一丝影响。
当然了,贺承说没钱也是真没钱,他有钱都拿去吃喝玩乐了,反正严津会买单,他也不愁钱的事。
至于他的膝盖,贴了药膏时好时坏的,情况好的时候,他就去跟踪辛甘,常常躲在角落里看辛甘,甚至拿手机偷拍她,这样做似乎能满足他的某些癖好。
即便得不到辛甘,也没关系。
他会想办法让辛甘不好过,也要让她难受。
虽然吧,辛甘的警惕心很高,但是也有疏忽的时候。
贺承找到机会,意外遇到了在茶楼和朋友喝茶的辛父,他想都没想的,就走了上去和辛父打招呼。
辛父看到他的表情顿时就变了,似乎都不想看到他。
贺承无所谓,他直接走了上去,就说:“辛叔叔,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贺承啊。”
辛父脸色沉了下来,明显不悦,碍着朋友在场,他分明有所顾忌,只是冷淡的说:“哦,你有什么事么?”
肯定是没有好事的。
贺承看了看坐在辛父身边的那几个人,说:“不好意思各位,打扰各位喝茶了,你们尽管继续,不用管我,当我不存在在,我可以等辛叔叔的,等辛叔叔什么时候方便了再聊。”
贺承说完就拉开没人坐的椅子坐了下去,还拿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他自来熟似的,也不管其他人的感受,更不顾其他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对于他这么唐突的举动,大家伙不是很高兴的表情。
尤其是辛父,那脸色可以说是非常难看了。
也不知道这个贺承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故意给他找难堪的。
“怎么了,看着我干什么?哦,对,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贺承,我爸是贺炜,你们认识吗?”
他们未必认识贺承,但是对于贺炜这个名字,还是挺熟悉的。
说是贺炜的儿子,他们就恍然大悟,都知道了他是谁了。
“原来是老贺的儿子,对了,你爸爸现在身体怎么样了?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贺承说:“我不知道,我哥在照顾,我哥也不让我见他老人家,估计死了我应该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说这话,他们的脸色又变了变,没想到会听到这种话,就笑了下,阴不阴的,就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气氛顿时就微妙起来。
自打贺炜瘫痪之后,就没有什么消息了。
他们最多就知道贺炜在家里调养,其他的都不知道。
而贺承今天忽然出现在这里,也显然是冲辛父来的。
辛父也表现的挺不自在的,因为贺承突然来了,甚至还把自己当自己人,坐下来就喝茶,吃东西。
“你们别只顾着看我啊,都吃啊,就当我不存在,你们继续聊继续聊。”
贺承越是这样说,他们越不可能当他不存在,这会儿就想走也不好走的意思了。
贺承还拿了筷子就当没人一样吃了起来,甚至还反客为主招呼他们吃,尤其是辛父。
“辛叔叔,你怎么也不吃了?不好吃么?我吃着觉得还可以啊,各位别客气,赶紧吃了吧,我都饿了,对了,刚才我进来听到你们在聊什么投资啊什么公司的,继续说,我也好跟着一块学习学习。”
“贺承,看你这话说的,你应该去跟你哥哥讨教,他比我们在场的都要厉害,他才能教你很多东西,我们都老了,跟不上时代了。”有人自嘲说话,他说完,其他人就笑。
气氛有些缓和,不至于像刚才那样微妙。
贺承也笑,用筷子敲了敲瓷碗,说:“我哥?贺川?他这么厉害,又怎么会管我呢,他巴不得我死,他怎么会管我。”
“也是我不对,做了一些事让他对我很失望,辛叔,你说对吧,对了,辛叔,我差点忘记了,辛甘最近怎么样?我回来这么久了,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登门拜访,当初辛甘结婚,我也没机会到场,说起来,也挺可惜的,没亲眼看到她嫁为人妇的幸福场面。”
这些措辞听起来就让人不舒服。
辛父也是如此,他直接拍桌子站了起来,说:“贺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贺承还笑,说:“辛叔,你怎么这么激动?我说什么了?我说的也没问题吧。”
贺承大言不惭,也不怕辛父生气,他要的就是这样。
“辛叔,你也不用这么生气,我和辛甘认识这么久,和她的事,我想你们也心知肚明,需不需要我当着您朋友的面都说出来,让他们也知道我和辛甘的关系?”
辛父又拍桌子,说:“辛甘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别血口喷人,贺承,你这么不要脸,不要以为别人跟你一样,你是什么人,我们心里都很清楚!”
“辛叔说的也是,我是什么人,辛甘也清楚,我回来也是特地找辛甘聊聊的,就是一只没机会,辛叔,要不然你现在给她打个电话,就说我回来了,我也挺想她的。”
辛父是真被气到了,他是没料到贺承能够这么厚颜无耻,不要脸说出这番话,他就是故意说这种话来刺激他的,也要抹黑辛甘。
辛父的朋友听到这话,纷纷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敢在这个时候乱说话。
辛父也知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应该保持理智,可贺承都当面说出这种话了,他已经不能淡定了,要是还能保持冷静,这个贺承就会以为他们辛家是随随便便可以欺负的。
还真当他们辛家没人了是吧,直接当面嘲讽来了。
贺承还大言不惭,说:“辛叔,你也不用恼羞成怒,这都是事实,我和辛甘之间的事,想来你也不清楚,现在我回来了,不如我们都把话说清楚吧,对了,这几位叔叔刚好做个见证人,辛叔,不如我们今天就做下来好好聊聊,难得这么巧还能碰上。”
“这都能遇到,这也是缘分,辛叔,你说是吗?”
辛父可没心情和他说什么缘分,而是说:“辛甘清清白白的,能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别血口喷人,你要是再敢到处乱说话,别怪我告你诽谤。”
“辛叔,你也不用这么着急上火,我说的不是实话吗?我和辛甘的事,都是真的。只不过都是你们搅和了,要不然现在我才是辛甘的丈夫,她心里也是一度有过我的,这都是真的。就算你们不承认,也不能抹除这件事实。”
“原本我是不想再提起这件陈年旧事,过去的事就过去了,算了,但是现在辛甘过得也没多好,我也要为自己要一个说法,这些年,我可是每天每夜都在想辛甘,想我们过去的事,辛叔,你们未免也太残忍了,当初拆散我和辛甘,你们就看上了程究有个当覌的爹。”
“而我不是,我什么都没有,我还有一个哥哥跟我抢家里的财产,我爸现在在医院躺着,要死不活,外面所有人都知道我哥厉害,而我呢?什么都没得到。”
辛父当初就是瞎了眼觉得贺承是个孩子,还让辛甘帮忙照顾他,现在想起来,就是后悔,早知道贺承是什么样的人,就不该让辛甘趟这趟浑水,让贺承自己自生自灭。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贺承这张嘴是管不住的,一天到晚胡言乱语,就不想做人了。
辛父也是被气到了,说不出来话,辛父原本就有高血压,年纪大了,身体不是那么好,尤其之前还不舒服住了医院,现在被贺承气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贺承说:“辛叔,你也不要着急,我知道我说话不好听,但是这不是没办法了吗?我回来看到辛甘过得并不好,我不想看她这么辛苦,他不配辛甘,他这种人,配不上辛甘。”
辛父气得血压都上来了,说:“你别血口喷人了,贺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就没安过好心,你就是见不得别人好,你说这些话,一点用都没有,别白费口舌了,你要是还有一点自知之明,就该收敛你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改头换脸,重新做人!”
“而不是一直在这里跟我耍嘴皮子,辛甘的婚事也跟你没关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狗急跳墙,故意说这些话来污蔑人,贺承,没想到你心是这么的黑,看不出来啊,是真没看出来!”
贺承轻声笑了一声,没有丝毫的慌乱,说:“辛叔叔,到底谁是狗急跳墙,到底谁的心是黑的,你敢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承认你当初让辛甘跟程究结婚吗?你这是强迫辛甘,辛叔,你是真的狠心,完全不顾自己女儿的感受。”
“几年前,你让刚毕业就回国的辛甘去找程究,你知道辛甘受了多少苦吗?辛叔,你是真的狠心。”
这局面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因为感情纷争而引发的,尤其贺承还控诉辛父,似乎像是家里事。
其他人也不好掺和他们家里事,还是让辛父想私底下处理,于是他们也没逗留,直接先走了。
这会就剩下辛父和贺承,他们俩对峙,贺承看没其他人了,言语愈发挑衅起来,说:“辛叔,我也是实话实说,你要是觉得不好听,那我很抱歉,不过是在也没办法了,我看到辛甘过得不好,难受,还担心她,她跟程究,你看看她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事业事业没了,说好的移民留在国外发展,她也放弃了,为了这个程究,她放弃太多了,我都看不下去了。”
“辛叔,我原来都不知道你是这样教女儿的,她变成这样,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要是我老婆,我不会让她放弃这么多,我会让她做自己想做的事。”
贺承说的话是比唱得还好听,辛父听了之后就开始冷笑,说:“你以为你说这种话我会相信?你的真实面目我会不了解?行了吧,你还是死心吧,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当真。”
“你不如直说,你今天不是巧合经过吧,说吧,你到底想要说什么?”辛父不想和他浪费时间了,就直接问他了。
要不是有事,他肯定不会费这么大的功夫过来,肯定是有预谋的。
辛父也不傻,很容易猜到贺承肯定是别有目的的,他这种人,就是一肚子的坏水,不老实,心思多,辛父悔青了肠子,差点把自己的女儿推火坑里,所幸抽身及时,没有出什么大事。
要不然,那才是最糟糕的事。
贺承消失这么多年回来,肯定有猫腻,现在回来,也没好事。
贺承说:“既然辛叔都这样说了,那我也就有话直说了。我今天找辛叔,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有个小小的忙,需要辛叔帮个忙,您放心,这点事,对您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很小的事而已。”
辛父脸色阴沉的可怕,说:“什么很小的事?从你贺承嘴里出来,就没一件好事,你也不用当我傻,你什么秉性,我还不清楚?贺承,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辛父想到贺承当初最辛甘的所作所为,气就不打一处来,非常生气,这要是换做其他人,也是跟他一样的反应。
自己养大照顾很好的女儿,结果被贺承害成这样,谁不心疼?
谁不气愤?
辛父说:“我不找你,你还有脸来找我,很好,这很好,贺承,今天就把话说开了,你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对辛甘?她可是把你当成朋友一样看待,你倒好,倒打一耙,还欺负她。”
“这笔账我还没找你算,贺承,你就不是人,完全不知道你是在什么生活环境下变成这样子,当初你妈妈还一直跟我们说你的好,你是个好孩子,然而事实却是这样的,真的非常令人失望。”
“其他的话也不用说了,你既然非要找事,行,你这些话留着法庭上再说一次,我现在就要告你,你等着收我的律师函。”
辛父说完狠狠拍了下桌子,话音刚落,他就要走,不想和他说这些没用的了。
还没走到门口,贺承拦在门口,不让他走,说:“辛叔,别着急走啊,我还有事情没和辛叔说清楚,要不然坐下来慢慢聊。”
辛父说:“和你没什么好聊的,三观不同,有什么可聊的!”
“那可不是这样说,辛叔,你看看我,我觉得我还有救,要不请辛叔花点时间给我上一课?”
辛父是气得一直皱着眉,真觉得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也没必要跟贺承说这么多,说再多也是对牛弹琴。
贺承却不让辛父走,阻拦的时候难免会有些肢体触碰,辛父毕竟是上了年纪了,肯定不是贺承的对手,贺承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成年男人,身强体壮的。
而辛父也来了脾气,坚持要走,不跟他废话,但是贺承也不让,这样推搡中,贺承就动手了,不过包间里没有监控探头,走廊外才有监控探头,贺承关了包间的门,直接把辛父撂倒了。
贺承是真动了手,还抢走了辛父的手机,说:“我劝你别想报警,你要是报警,那我偷拍辛甘的那些照片,我就发出去,辛叔,你应该还记得吧,我手里头可是还有辛甘那些照片。”
辛父血压都上来了,身体原本就有问题,现在也起不来,尤其贺承还压着他的手。
贺承说:“原本我也不想动手,这也是辛叔你逼我的,原本还能好好谈,可你看不起我,不想和我谈,这就没意思了,我也不想动手,你看,搞成这样,我们俩都难堪。”
“我也不是不好说话,辛叔,看在认识的一场份上,你还是听我一句,别以为我就这样算了,辛甘这事没完,辛叔,考虑到过去我们也算是世家,关系还不错,我奉劝一句,最好早点看清楚程究这种人,你们只会被他拖累,只有我才不会害辛甘,只有我才是最喜欢辛甘的。”
贺承说完踹了下辛父的腿,辛父捂着胸口一脸难受,仿佛呼吸不过来,也是因为血压太高了,缓不过来了。
贺承看他这样,好心帮忙叫来了服务员,要送辛父去医院,服务员赶紧打急救电话,而贺承也趁这个机会跑掉了,他做完这件事也是大大的发泄了心里的怨气。
他也笃定辛父是不会报警的,辛父就辛甘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疼她的,不会拿她的名誉开玩笑。
而贺承说什么还有辛甘的照片,其实那些照片,他一直都有保存,之前骗程究他们说删掉了,都是骗人的,他压根就没删掉,还有备份。
像他这种人,再怎么可能会删掉对自己这么有用的照片。
辛父被送去医院之后,医院帮忙联系上了辛甘,辛甘接到电话第一时间就来医院了。
所幸辛父来医院救治的及时,也就没有出什么事。
这也算是不幸的大幸了。
辛甘确认了辛父没事之后这才松了口气,说:“爸,你怎么会忽然被人送来医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辛父考虑再三,没有跟辛甘说出实情,怕她担心,也怕吓着她,就找了个借口。
可辛甘是不相信的,再三追问,辛父就说:“真没什么事,不要担心,你爸爸的身体你还不信吗?身强体壮的,没什么事,就是血压容易上来。好了好了,你别担心了,这不是没什么事吗?”
辛父不说,还装作没事人一样安慰辛甘,辛甘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还好他没出什么事。
而辛母这会也来了医院,也问了跟辛甘同样的问题,辛父略有几分无奈,说:“别担心了,刚才辛甘才问过,我都说了,哪里还有力气再说一遍。”
“那你说跟朋友出来喝早茶,怎么就喝到医院来了?不是喝早茶吗?怎么回事?”辛母也是担心,这人到了年纪,是经不住吓的。
辛父想方设法安慰辛母,好不容易等她冷静下来,说:“好了,你们俩别担心了,我这不是还在吗?没少胳膊也没少腿,好得不得了。”
“你没事就行了,你要是有事,我也经不住你吓。”辛母说。
辛父说:“辛甘你也先回去吧,等会小满乐放学了,你还要去接她,你记得喊上程究一块去,不要一个人,路上开车小心点,提高点警惕。”
辛母说:“你怎么忽然说这些,怎么了?是不是真出什么事了?”
“没有,我这不是提醒一下么,没事,不要自己吓唬自己。”辛父满不在意似的。
辛母心里咯噔了一下,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也领悟到了辛父不想当着辛甘的面说,就没问,等辛甘走了这才问辛父,说:“你瞒得过辛甘,瞒不住我,老辛,你赶紧说。”
辛父叹了口气,说:“你怎么不相信我了?说了没什么事,你怎么变得这么啰嗦了。”
“还嫌弃我啰嗦,你以为我不了解你,都结婚多少年了,还不了解你那点小动作?”
辛父叹气,说:“我跟你说,你别跟辛甘说,免得吓到她。”
“行,你说吧。”
……
辛甘不知道的事,第二天程究就知道了。
因为辛母斟酌再三,还是跟自己女婿说了这事,毕竟程究知道,不等于辛甘知道,辛母还格外交代,别跟辛甘说,这要是跟她说了,她肯定会自责和内疚。
也就是会想很多,觉得是她的原因导致的。
所以辛母怕她太自责了,就只跟程究打招呼,没跟辛甘说,还特别强调程究,别说漏嘴了。
程究倒是不知道贺承胆子这么大了,居然直接找上门来了。
辛母说:“程究,你也小心点,这个贺承疯起来是真的疯,他就不是什么好人,我也没料到他胆子这么大,敢对老辛动手,他手里捏着辛甘的照片,老辛不让我报警,说什么也不让,没办法,我也只能告诉你,提防着点,一定要提高警惕。”
辛母也是怕了,知道贺承跟疯狗一样,毫无理智,发疯的时候就会乱咬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了。
而且现在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他肯定会下地狱的。
“还好老辛没事,这要是真有个什么事,这个贺承死一万次都不足为惜。”
程究也明白,说:“妈,这事我来处理,抱歉,让你们受到惊吓了。”
“这跟你没关系,也是我们当初遇人不淑,以为他是什么好孩子,结果呢,就是头豺狼,不懂感恩,狼心狗肺,枉我们当初还让辛甘照顾一下他,他倒好,结果反倒害了辛甘。”
辛母说起来这件事就很悔恨,千不该万不该,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多管闲事,现在害了辛甘,还让贺承拿捏住了辛甘的把柄。
可是如今悔青了肠子也没用了,事已至此,要想的是怎么处理这件事,不能再这样被动了。
辛家一家人都是很善良的,不会说是主动伤害别人,就连贺承回来表现出如此强的敌意,也没有说主动招惹是非,而是防着而已,提高警惕,不让别人伤害到自己。
但这样防备其实是很被动的,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贺承会有什么动作,万一什么时候疏忽了,那再想防备也来不及了。
而这也是辛母才反应过来的。
辛母想到这里就叹气,说:“谁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这个贺承,实在是太过分了,他就没反思过他的这些行为会给别人带来怎么样的伤害吗?”
“他不是会为别人考虑的人,他敢做出这种事情,就说明了他心里不怕任何人,就是故意为之。”
想到贺承当年的所作所为,程究也是印象深刻,至今都还记得。
当然了,他也没办法忘记。
因为他跟贺承的账还没清算干净。
辛母现在是追悔莫及了,再后悔也得面对现实,因为现在贺承已经蠢蠢欲动了,那就说明他现在迫不及待了。
“我现在主要担心这个贺承会不会狗急跳墙,他要是情急之下做了什么事,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尤其是辛甘,还有小满乐,贺承肯定是盯着辛甘来的,他是不会放过辛甘的。”
程究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接下来的功夫要保护好辛甘才可以,还有小满乐,她们母子俩的安全比谁都重要。
而这个时候,沈如心打来了电话,但是电话打到了程究这里来,听到程究的声音,她恍然大悟说:“我怎么打给你了,我打错了,我要找辛辛。”
程究说:“好。”
“对了,我小姨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沈如心也是看到了辛母的朋友圈,说辛父进医院了,沈如心这才着急给辛甘打电话,但是打错了,打到了程究这儿来了。
程究说:“恩,现在没事了。”
“没事了是吗?那怎么会出事的?”
程究又把事情说了一遍,沈如心这才知道了事情原委,但是程究没有说是贺承的事,就说是意外了。
这事不能到处说,而且沈如心产后抑郁,程究怕她带去麻烦,就没说。
沈如心长长的叹息,说:“一定要小心点,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千万别再出什么事了,老人家出门在外的,千万注意身体。”
“好了程究你也去忙了,我先不说了,等会我跟辛甘聊聊。”
就这样挂了电话,程究和辛母说了几句就先走了。
程究离开医院的路上就开始打电话,找人打电话,他让人去查了贺承的下落。
阴招,程究是不屑用的,他要的,就是让贺承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程究和贺川的做法还是有区别的。
贺川有手段,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有时候会不择手段,不会管那什么光明正大不光明正大的,只要能达成目的就行了。
所以贺川做很多事情的时候,不会跟程究说,也没必要跟程究交代。
而这次,程究去查贺承,也是用了招数的,他也有人脉,也没用自己的zhi便利。
辛甘对此一无所知。
贺承知道辛父进了医院,肯定会有人来找他麻烦,他早就躲起来了,没回酒店,就只跟严津联系。
严津接到他电话,忍不住说:“你是不是又搞什么事了?为什么要换酒店?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什么了?”
贺承无视他的质问,说:“没做什么,你担心什么,至于么?”
“什么不至于,我是怕你给我惹什么乱子出来,到时候我又要帮你收拾烂摊子。”
严津最近跟小秘书闹矛盾,他搞得自己心情也不好,而温凉对他也是不冷不热的,似乎是生气他跟小秘书的事。
温凉不是他女人,没权过问他的私生活,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不过大概也不舒服就是了。
严津懒得哄女人,最近公司的事情多,他要上市,在为上市做很多准备工作,等他忙完这段时间再花点心思哄哄温凉就行了。
反正他们都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谁离了谁都不行。
贺承说:“放心吧,我还能给你惹什么麻烦,至于这样想我么?”
“你是有前科的,不用跟我打马虎眼,我还不了解你?贺承,我警告你,这段时间警方那边盯得紧,你不要搞事,安份一点。”
“行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出事的,我要是真有什么事,你也有办法捞我出去,我知道的。”
“那你可就太看得起我了,行了,不和你废话了,只要你安份一点就行了,我也没其他恳求了。贺承,等我这段时间忙完了,就需要你做点什么了,先跟你说一声。”
“行,知道了。”贺承也答应得爽快,不带犹豫的。
……
严津的公司最近势头非常好,可以说他成立初期那会展示的就非常好,业内都很看好,还吸引了不少投资,所以这会严津有了上市的准备。
他和他的团队,每天都在为这件事忙碌。
毕竟要准备的事情也不少。
他要上市,警方这边也注意到了,只是没有什么证据,而贺太太的案子更是止步不前了,毫无头绪。
原本就有怀疑的目标,但是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这会就陷入了僵局里面。
温凉现在不在墉城,虽然有疑点,但是没有证据,尤其她还有正当的不在场证明,完全洗脱了嫌疑。
现在警方内部都有声音说是不是其他可能,就是贺太太自己躲起来了,不想照顾病重的孙子,还有一直跟她要钱的儿子,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
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的。
但是那些血是真实存在的,所以又排除了这个可能性。
所以还是得从这几个有嫌疑的人身上下功夫。
所以警方的怀疑目标又在贺承身上了。
贺承换了间酒店住,每天就待在酒店里,哪里都不去了。
不过这不妨碍他上网展开对贺川的质问。
他各种抹黑贺川,质问贺川,但是贺川都不在网上回复他一句,也不出现,就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甚至还有广告商找贺承,说要跟他合作。
贺承之前做过明星不假,可是那都过去很多年了,他也成了劣迹的明星,全是黑历史,即便还有几个所谓的粉丝一直追着他,但那数量跟反对他出现的数量实在太少了,微不足道。
贺承的重心也不在做什么明星上了,更别说赚取这个广告费了,都没几个钱。
贺承看不上,直接回绝了。
他现在非常活跃,跳脱,仿佛是个跳梁小丑,也引起了不少人的反感,虽然这样做也有些热度。
贺承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他要的就是要贺川不得安宁,甚至还把程回搅和了进来,他直接在网上散布谣言说贺川当初害得程家一家不能安宁,甚至还让女孩子直接跟他私奔,说他故意诱骗女方。
贺承是一天一个爆料,他多得是料。
贺川不在意自己,但不可能不在意程回。
而且贺承编故事还编上瘾了。
反正真真假假的,除了他知道,也没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