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兄台,咱们有话好好说,先把剑挪开好不好,我这个人从小心脏就不太好,受不得刺激。”
咕噜~
睁大眼睛,望着悬停在眉宇间的宝剑,空虚公子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只手捂着心口。
噗通!噗通!
他嗅到了一丝死亡的气息,只差一点,自己的头盖骨都会被掀起来。
这人从前,不显山不露水,从未听说过名讳,一出山就解决了猪妖,本以为是运气好,现在看来是惹不起的大能,想想就满心懊悔,被利欲名望冲昏了头脑,结果踢上了一块铁板。
“不玩啦。”
沐云嘴角上扬,调侃道。
“不玩了,不玩了。”
空虚公子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借他一颗雄心豹子胆,以后都不敢和这位“玩一玩”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小命给搭上。
见他认错了,沐云这才饶恕,将悬着的剑放下,还给他,然后将昏厥的五行拳叫醒。
“沐前辈,请问我们可以走了么。”
空虚公子恭恭敬敬的请示,天残脚与五行拳也脸上无光,倍感郁闷,恨不得脚底抹油,快点离开。
“还不行,我有话问你们三个。”
沐云说,三人脸色一苦,但还是乖乖的没有抗议。
“你们的功法,是从哪里学来的。”
问这话,沐云的表情也有点古怪。
三人里以空虚公子最强,修为境界大约在元神中期左右,其余二位,都在元神初期徘徊。
连沐云也只能够“大约”分析,尚且有诸多不确定,因为他们的实力,水分太大,法力,肉身都存在很大缺陷,攻伐手段也粗陋单一。
“无门无派。”
三人的答复,如出一辙。
他们所学的武功,法术,剑法都是家族世代相传,或者在野外误闯前辈高人的遗址,获得手札,笔记,也有糅合自己的想法,进一步创新的。
一一分开,讲解给沐云听。
“前辈,不知您有没有收徒的打算。”
空虚公子恍然领悟,目光透着丝丝炙热,他的虚空剑法,威力绝伦,可修炼隐患也颇大,每日修习,体内经脉都犹如被剑气流淌,割伤的刺痛感,以至于气血亏空,肾脏功能不佳,某个调侃称呼的“肾虚公子”也不尽然是开玩笑。
从小到大,他都极力的保养肾这一块,但随着功力的增强,愈来愈力不从心,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他也许会越来越强,但消耗的代价却是生命力。
“收你为徒,你可以给与我什么好处?”
“呃,这个,好像没有。”
“呵呵。”
尴尬的谈话,不超过三句,就此结束。
放三人离去,沐云府上恢复了往日里的宁静,他也沉下心来,分析三人的功法,可没几天就放弃了,垃圾就是垃圾,连丢给系统回收都值不了几个积分。
“是了,我太过于想当然了。”
思绪几日,幡然醒悟。
一套完整的修炼体系,弥足珍贵,不是谁都像自己这般幸运的唾手可得,大多数修行者的路途,都伴随着磕磕碰碰与艰难晦涩的自行摸索,空虚公子三人就是一个现实的最佳写照。
世间残存的修炼之法,大多残缺不全,贸然修炼还会有性命危险,其中道理,若说他们不懂才是假的,可依旧前仆后继的跳进这个大坑,归根究底,高高在上,超脱与凡俗众生的力量,对任何人都有无与伦比的诱惑力,哪怕用命去换,也有许多人心甘情愿。
在长安落脚,沉寂一月有余。
自从空虚公子,天残脚,五行拳三人登门挑战,却遭狂虐败北的消息一传开,就再也没有哪一个不开眼的驱魔人来“交流”,沐云这个“天下第一”的名号也算落实了。
这一日早间,沐云正在客厅内用早膳。
一碗鱼片粥,一叠农家小炒肉,吃得精致,美味,悠然自得。
一名短打服饰的仆役,脚步匆匆的从前厅大门进来,低头躬身,恭敬汇报道;“老爷,您吩咐打探的消息,有着落了。”
沐云淡淡点头,一边听着,一边吃完早膳,吩咐府内仆役一声就出门。
碧海蓝天,青山绿水。
南方碧罗湾,一个叫“流沙寨”的小型渔村,有水妖作祟,一连吃了好几个渔夫,恐慌情绪蔓延开来,依渔猎为生计的村民们都不敢下水,无奈集资,请来了一个在附近小有名气的驱魔道长,与他的弟子们一起开坛做法,驱逐河妖。
“唵嘛呢叭咪吽,急急如律令!”
这假道士没啥本事,却很善于包装自己,念的咒语也含糊不清,掺杂佛门,道门,可谓乱七八糟,不知所以,偏偏吃准了渔村村民的愚昧心态。
行舟在河面,手舞足蹈的挥剑。
轰!
黑火药炸开,河面上浮出一条巨大的古氏鱼,染红着鲜血,的确很像水妖,在假道士的胡编乱造下,被村民们吊起来又打又骂。
沐云就混在人群外边,静静的看着这愚昧的一幕,也不插手介入,他此行是为了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一件东西。
一边默默看戏,一边眼睛余光观察,在见到一个年轻的佛门俗家弟子走出来后,心中明白,主角来了。
“你们都错了,这不是水妖……”
不出所料,玄奘与村民们好说好歹的讲道理,劝他们不要下水,却反被假道士诬陷与水妖一伙,然后就被这群野蛮残忍的村民一顿暴打,活生生吊起来如晒鱼干一样。
在暗中观察的沐云,不禁摇头,这小小渔村乃法外偏远之地,戾气大的惊人,动辄喊打喊杀,此情此景与昔日无辜冤死的水妖又有什么区别。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众人下水嬉闹,欢呼,远处碧波荡漾,水面上泛起一圈圈涟漪,向着渔村而来。
真正的水妖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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