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是不是不要我和妈妈了?”
“你为什么不回家?奶奶和妈妈还在家里等你。”
“爸爸,我知道你想要个儿子。没关系,只要你回家,我马上去尼姑庵。”
“你回来吧爸爸,我们真的不能没有你。你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家里没钱了。有个大坏蛋找上门要烧我们家房子,还说要、要把妈妈卖到非洲去捡钻石,还要弄死我这个拖油瓶。”
......
方圆几公里,都是小奶娃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听得人心里酸酸涩涩的,很同情。
隔壁邻居们热心地跑过来给小忆送水送吃的,帮着她冲别墅里破口大骂。
“什么年代了还重男轻女,你不是女人生的啊!”
“躲着不敢出来,是不是养女人出轨了?”
“肯定是!缩头乌龟,放着老婆孩子不管,在外面乱来,不要脸!”
邻居们义愤填膺,越骂越起劲儿。
门卫老爷爷愣愣地看着嚎啕大哭的小奶娃,一脸问号。
私人别墅里,徐特助听到外头连绵不绝的谩骂声,脸都吓绿了。
小祖宗,真是什么都敢干。
回头看着席梦思大床上、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男人,他满脸苦笑,走到他身边。
“萧总,您快点醒来吧。再不醒,小姐就要把这里掀翻了。”
床上的男人安静睡着,呼吸微弱,若不是一旁机器上波动的频率,徐特助会误以为他已经死了。
“萧总,您听到了吗?小姐说有个坏蛋要把夫人卖去非洲捡钻石,这应该是假的。但有人想弄死她,绝对是真的。”
“为了小姐,您也要快些醒来。”
“她还那么小,您必须保护她。”
“易少爷只能自保,小姐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您了。”
仍然没有反应,机器上的频率波澜不惊。
徐特助绝望了。
外面的声音仍在继续。
孩子悲怆的哭诉,和邻居们愤怒的指责,交织在一起,听不清内容。
徐特助来到窗前,拿起望远镜看向不远处大铁门外、拿着小喇叭的小奶团子。
小奶团子因为剧烈的吼叫,白嫩嫩的小脸涨得通红,小嗓子也喊哑了,听着怪可怜的。
可她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每喊一句,回头喝一口水,接着再喊。
来的人不多,除了小奶团子,还有易初、二狗和一个司机。
望远镜里,徐特助看到车上装满了水和食物,他心头一凛。
小姐是来打拉锯战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再这样下去,他怕警察会来。
这可怎么好?
“让他们进来。”
左右为难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略微沙哑的声音。
徐特助身子一僵,呐呐转过头一看,满脸惊喜。
**
十分钟后,小忆和易初、二狗被迎进别墅。
萧战只见了小忆,其他人在大厅等候。
卧室里,看着没有一丝血色的萧战,小忆歪着脑袋,抿紧唇,哭得红肿的眼圈重新蓄满了清泪。
“大猪蹄子,他们说你快要死了,是不是真的?”
没有哭腔,很平静的一句话,却饱含无尽的悲伤和恐惧。
萧战坚硬如钻石的心,瞬间软了。
冲小奶团招招手。
小奶团听话地跑到他的床边。
萧战摸了摸小奶团的头,性感薄唇微勾。“小东西,你长高了,也长漂亮了。”
小忆:“......”
这是说她以前不漂亮喽?
大猪蹄子爸爸,果然没有好话,她就不该担心他。
冷哼一声,小奶团抱紧手里的梦比优斯奥特曼公仔,扭头望向一旁的窗户。
她今天没有穿裙子,穿的是一件卡通图案的荷叶袖衬衫,和粉红色的牛仔连体裤。
地摊货。
材质平平。
乍一看,还以为萧家真的破产了。
萧战精明的丹凤眼静静瞧着傲娇的小奶团,坚硬的心融化成一滩水。
“爸爸昏迷了三天,听到你说家里没钱,还有坏人欺负你们,一着急就醒过来了。”
闻言,小忆紧紧咬着粉唇,高高昂起头,不让眼泪落下来。
她是16岁的冷血杀手,不能哭,不能哭,有损她的形象。
小奶团很有个性,萧战会心一笑,眼神越发柔和。
“爸爸知道你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可不可以答应爸爸,在爸爸走后,照顾好奶奶和妈妈?”
这语气,很像托孤。
小忆听出不对劲儿,回头瞪着萧战,奶凶奶凶的,“不要妄想!那是你的妈妈和老婆,我才不帮你照顾。”
呜呜呜~大猪蹄子真的要死了吗?明明她不喜欢大猪蹄子,可是为什么好难过,难过地眼泪憋不住了。
萧战见她没有答应,眼神晦暗,失落地叹口气后,自嘲般笑笑。
她还只是一个孩子,自己怎么能要求她照顾别人。
萧战指了指身旁,“到爸爸怀里来,爸爸想抱抱你。”
小忆看了看他身旁的位置,摇摇头,“不行。”
“男女授受不亲?”
萧战毫不意外被拒绝,勾唇轻笑,笑容里带着一丝期许和渴望。他想抱抱她,抱抱这个自己曾无比期待,却没有善待过的孩子。
“小东西,就一次,一次好不好?”
竖起一根手指头。
小忆还是摇头,往后退一步。她好怕,好怕爸爸得偿所愿后会死,她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