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大海星夜兼程赶回山东见到刘佩的时候,刘佩正看着账本发呆!原因很简单,账房先生们预计今年会缩小的亏损不仅没缩小,反而变得更大了!
主要原因就是因为这次绵延了数月之久的海上战争。战事一起,不仅海贸没得做,还要支出各种费用!例如伤亡战士的医疗费用、抚恤金。炮弹火药的支出等等等等。
这次战事虽然郑芝龙一方损失惨重,但是刘佩也不轻松!正所谓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刘佩这边也付出了接近三百人的阵亡,八十多人残疾,三百多人轻伤的代价!这还是因为刘佩船队使用的火炮占优势才只有这么多的伤亡,否则会更大!
海上作战,首重就是用炮!其次就是火铳。因为海上风大,弓箭容易射偏,少有人用。而火炮火铳射出的铅弹打到人身上绝对是非死既残!再加上肉搏作战时对手都是积年的海盗,善于在狭窄、摇晃的环境中作战,又是心黑手狠的!所以水手们死亡的人数远远超过伤残的人数。
罗佩这边虽然没有直接战损船只,但是回港后也报废一艘,大修两艘!剩下的船只个个要进修理厂翻新!看着一串串鲜红的数字,刘佩不禁感慨,打仗打的就是经济呀!
就在刘佩琢磨去哪里弄点银子的时候,门外就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刘佩知道侍卫们没有急事是不会这么敲门的,莫非是海上出了什么大事不成?刘佩立刻沉声问道:“什么事情?”
外面侍卫朗声回禀说道:“大帅,刘大人从倭国回来了!他说有好消息告诉大帅!”
刘佩听了大喜,立刻猜到是谈判出结果了!立刻说道:“赶紧请他进来!上茶!”
片刻之后,刘大海满脸喜色的进了房间拱手说道:“大帅,下官幸不辱命,和谈的事情谈下来了!”
刘佩听刘大海这么说,心情就安定下来。现在刘佩最害怕的就是战事拖延下去,最后将李旦拖进来!李旦真要是袒护郑芝龙的话,只要他发话号召所有人围攻刘佩,那刘佩绝对打不赢!就只能缩回大陆上缓慢发展。只要现在停下战事,刘佩就可以慢慢等李旦的死讯。等李旦死了,刘佩就可以放开手脚了!
想到这里,刘佩说道:“来,坐下详细说一说。”
刘大海就将事情的前后都说了一遍。最后刘大海说道:“大帅,我看那郑一官此次停战并不甘心情愿,只怕他是打着拖一拖的主意。等他稳定了内部之后就要大举反扑!所以我们出海的时候恐怕还要小心些!”
刘佩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应该就是这样了!像郑一官这种人是不会轻易认输的!但是你也别忘了,咱们比他更需要停战!另外,情报局的人都撒出去了吗?”
刘大海说道:“明面儿上我留下了几个人,是专门吸引他们注意力的。至于暗处的人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有一封信他们托我带回来。”
说完刘大海从怀里掏出了一份厚厚的信双手递给刘佩。刘佩接过来端详了一下封皮没有破损,就拆开来细细观看。信上是刘江派到长崎的人写回的简报。应该还有详细的汇报送到刘江那里。
信上说他们已经初步跟一些海商、海盗联络上了。主要联络的人就是那些中立派。还有一些明确对郑芝龙接任龙头表示不满的人。刘佩果不其然的在其中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
大致看完信后,刘佩又询问了一些他关心的问题,就说道:“情况我都明白了!你辛苦啦!赶紧回去看看你母亲吧!”
刘大海拜别刘佩后,刘佩有将信件反复看了两遍。然后拉了一下侍卫房的绳子。很快一名侍卫推门进来说道:“大帅,您有什么吩咐?”
刘佩说道:“立刻叫刘江来见我。”
等刘江到来的时候,他发先刘佩正站在墙上的地图前面在琢磨着什么?于是他轻轻地关上门,没敢打扰刘佩。只是垂手立在一旁。
过了好一阵儿,刘佩回头看见他才说道:“来啦!刚好有事情问你。郑一官那边的情况现在你都掌握吗?”
刘江说道:“大部分掌握。大帅,刚刚有详细情报送到我那里。”
刘佩满意的说道:“很好!你对这次停战有什么看法?”
其实刘江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在思索刘佩找他要做什么?也认真看过详细情报,当然明白刘佩在想什么?于是说道:“大帅,这次和谈恐怕对他们,对我们来说都是缓兵之计!按照大帅的说法,李旦去世就在旦夕,那么他一定希望我们双方达成和谈,好让自己的基业平稳交接。顺便采用拖延时间来让郑一官稳定内部而已!目前已经有几个兄弟打进了海盗内部。他们说,因为这次战事的影响,现在海盗内部反对郑一官接任龙头的声音变大了!”
刘佩听了精神一振说道:“说具体一点。”
刘江说道:“咱们的人送出来情报说,现在海盗内部大致分这么几批人。最多的是中立派。实际上他们就是随风倒,觉得哪边占上风就投靠哪一派!当然了,若是站队错误付出的代价也大!”
刘佩点头说道:“自古以来骑墙的都是如此。其他人呢?”
刘江接着说道:“剩下的人里面主要分成两大派系。一个是李旦的死忠派!那些人都是多年追随李旦,忠诚度很高。现在已经归属郑一官管辖。他们会服从郑芝龙的命令,但从目前看也仅仅是服从而已。如果郑芝龙在未来一段时间内不能展示出他的力量,恐怕时间久了,他们对郑芝龙也会离心。现在郑一官要笼络的就是这些人!”
刘佩思索了一番说道:“那剩下的就是反对派了!这派的人多不多?”
刘江说道:“从表面上看起来并不多。也许有很多人心里反对但没有表示出来。只是混在中立派里。”
刘佩点头说道:“你说的很有可能。所以你要注意一个叫刘香的人!”
隆庆初年,大明开放海禁,至天启间又实行海禁,但海禁实际上已经“撤备弛禁”。海上通商既盛,倭寇、红毛等海上武装势力相继涌现,如袁进、李忠、杨策、郑芝龙、李魁奇、钟斌、刘香等,其中以郑芝龙、李魁奇、刘香影响最大。而刘香本来都是十八芝的成员,只是后来和郑芝龙反目相互攻伐。后来兵败郑芝龙之手后自尽。
天启六年(1626年),刘香聚众在海上进行武装活动,上自福建长乐,及铜山、古雷、游澳,下至广东海丰一带,有时也上掠至浙江等地。崇祯五年(1632年)二月,熊文灿擢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总督两广军务,兼巡广东。刘香连年攻打闽、广沿海各县,
皇帝以此为忧,责备熊文灿,文灿无力讨伐,议用招抚的办法。刘香假装答应受招抚,文灿派参政洪云蒸、副使康承祖、参将夏之本、张一杰等人到刘香的船上宣谕招抚,刘香把这些人执缚起来留为人质。
招抚失败,文灿惧罪,上奏是洪云蒸等人轻信刘香,以致自陷。给事中朱国栋认为罪在熊文灿,上疏弹劾,诏令贬秩,戴罪自效。并调邹维琏代熊文灿巡抚福建。当时,郑芝龙已于崇祯元年(1628年)七月受招抚,任游击,邹维琏令郑芝龙攻刘香,刘香败走。
崇祯五年(1632年)四月,刘香率众攻打海澄,乘夜抵浮宫,海澄知县梁兆阳遣把总吴兆燫、袁德带兵抵御。刘香舰船高大,象座城堞,官军难攻,自夜至天亮,官军援兵至,合力强攻,刘香率众撤走。十一月,刘香又领众攻浙江沿海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