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佩深吸了几口气之后才平静下来。他抬头看向刘江,发现刘江也是满眼的恐惧。刘佩摇摇头缓缓说道:“本想这次回去就给你行冠礼的。我连表字都跟你想好了,就是长河两个字。却不知道咱们有没有命活着回去?”
刘江“噗通”一声跪下来大声说道:“大帅,你走吧!我留在这里刺杀那家伙!也许杀了他就不会有事情了!”
刘佩伸手将刘江拉起来说道:“糊涂!像他这种人怎么可能不留下后手?不过他到现在都没有向朝廷举报,就说明事情还有的谈。只是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刘江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会不会是他们想要诱捕大帅那?要不我派人冒充大帅先去和他谈谈怎么样?”
刘佩用手指弹个弹手中的画像说道:“都已经被人画了像了,哪里还能骗得过?你让王齐法去和他谈谈,问清楚在哪里见面?如果能在海上见面最好!另外,通知家里随时准备撤离到台湾去。”
刘江点头说道:“明白了!那军队用不用动员起来?”
刘佩沉吟了片刻,最后说道:“山东境内的人不用动员。让我们在琉球和台湾的人准备起来。舰队一级戒备。如果一旦发现任何问题,第一时间撤走我的家人和船厂里的人。还有科学院也不能忘记。这三处地方的人要快速隐蔽的撤离!你亲自主持这件事情,就不要留在北京了。记住,这些人绝对不能有事!”
刘江说道:“我明白了!那我晚上我就走。我会留下人,他会带着大帅找到我师傅。”
刘江连夜走了之后,刘佩就派人进北京城联系王齐法。刘佩可不打算自己亲自进北京,现在那里无异于龙潭虎穴,只怕是进去就不容易再出来了。
三天后的傍晚,化了妆的王齐法来到了刘佩这里。他见到刘佩之后连连叩首说道:“实在是对不住大帅,让大帅身陷险地!”
刘佩说道:“起来吧
这怨不得你。只怕他们早已经知道我的消息。只是密而不宣而已。你的出现不过是让对方的动作提前了而已。说说看,对方是什么人?到底有什么打算?这些天你应该有想法了吧?”
王齐法起身之后说道:“刚开始那几天我还真吓坏了!不过最近几天我总算品出味道来了。交迫您身份的这人叫张金默,乃是我的老对头。他应该没恶意,而是有事求我们!”
刘佩闻言精神一振,说道:“哦,你怎么确定是他有事求我们?而不是试图敲诈我们之类的事情?”
王齐法说道:“这个人是我的老对头,也是老同僚。我两同年一起进的锦衣卫,一起办差。结果就是他逼我逃跑的。他现在已经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的指挥佥事。而且他做事素来稳妥,不从不冒进。我对他也算了解。所以我才敢这么断言他是有事情求我们!”
刘佩闻言放下悬着的心后反而来了兴趣,说道:“说说你的理由。”
王齐法叹了一口气说道:“大帅,你可知道我们为什么被人成为皇家鹰犬吗?”
刘佩说道:“应该是你们只听命与皇家吧?”
王齐法点头说道:“大帅说的是!像我们这些做皇家鹰犬的,凡事就是替皇家考虑!说句难听话,若是我在位的时候了解到大帅所做的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抄家拿人,哪里还会隐忍到现在!而他早已掌握了大帅的具体身份,他若是想敲诈我们只怕早已上门了。但是他现在却隐忍不发,明显是另有目的!我左思右想,只能是他有求于我们了!”
刘佩听到这句话后心中灵光一闪,说道:“他是不是想脱离锦衣卫,安然度过下半生?”
王齐法躬身说道:“大帅英明!我觉得也是这样。因为现在今上不喜欢锦衣卫和东厂,屡有猜测之意。没了皇家撑腰,那些读书人反扑的厉害!他在锦衣卫多年,办了不少大案的时候也炮制了不少假案,而
且都是针对士林中的人物,难免会受到清算。所以我以为他是想求大帅庇护,好安稳过下半辈子。”
刘佩闻言放心了不少。说道:“若他真的是求庇护就好了!我也就能弄明白他怎么知道我身份的?不弄明白这个我心不安那!”
王齐法说道:“大帅,说句实话,锦衣卫绵延至今已有两百余年,又怎么可能是好相与的?这些年里,锦衣卫在各地伏下的暗桩不知有多少人?甚至还有父死子继的。我想大帅的队伍当中肯定是混进了锦衣卫的暗桩!”
刘佩听了不由得对锦衣卫的庞大有了一丝恐惧!说道:“那岂不是说整个天下都在锦衣卫的监控之中?”
王齐法说道:“那里有大帅说的那么神异!只不过是消息来源众多,反应比较快而已。若是真的能监控天下,那各地那还会有造反的人?”
说完王齐法给刘佩详细讲解了锦衣卫的内部情况和运作方式。刘佩听完长出了一口气,这才将对锦衣卫的恐惧压下去。经过几百年的传说,锦衣卫已经彻底被神话了!其实他们也只是一个比较庞大的情报机构而已,根本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
王齐法再次说道:“我和局长已经对情报局内部的人多次甄别过,可以确保没有密探混入。那么情况泄露就只能是暗桩传递的消息!只是一般像这种暗桩除非事态紧急的情况下,否则不接到口令是不会活动的。只是不知是什么引发了他对大人的好奇,才使用暗桩来调查大人。”
刘佩摆摆手说道:“先不说这个,日后我们总会弄明白的。那你觉得我有必要去和这人见一面吗?”
王齐法说道:“大帅不必着急,我先给他去封信后确定安全了,再请大人大帅前去。”
刘佩说道:“如此甚好!只是这见面的地点要好好斟酌一番才是!”
王齐法认真的说道:“大帅放心!请大帅听我的消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