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不敢接,摇头觉得不妥:“洛公子,奴家不通棋理,你还是别用奴家的......”
“行了,别少废话了!”洛天程霸道的打断了荷花,再次向她递了递手上的白纸:“让你去你就去!”
荷花不敢惹怒洛天程,只好接住了白纸。
当荷花转身要往楼梯口去的时候,洛天程突然又叫住了她:“等等......”
洛天程回头就道:“陈昕,干脆你也写一个,让荷花一起去投了,白给的机会,不写白不写呀!”
荷花没说话,静静的等在一旁。
陈昕稍微想了想,点头道:“那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蒙一个!”
洛天程一听就笑了,立刻殷勤的帮忙铺好纸张,还递上了毛笔,同时道:“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不定你否极泰来,一会儿就蒙对呢!”
陈昕笑着接过笔,然后看了一眼楼下舞台上的巨幅棋谱,故作思考了片刻后便果断的下了笔。
陈昕写的时候洛天程在旁轻声的念道:“十六......之......十二......”
“小点声,别让人听见了。”陈昕立刻把手指放在了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洛天程瞬间一脸嫌弃起来:“哟哟哟哟,就你这新手还怕别人听见呢?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你........”
陈昕趁机打趣道:“老洛,你可别小看我,万一我在围棋上是天赋异禀,无师自通呢?”
“吹!继续吹!”洛天程撇嘴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陈昕不着急跟洛天程拌嘴,转脸就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吹干墨汁折好,递给了荷花:“有劳荷花姑娘。”
“公子客气了。”荷花姑娘双手接过,这才转身离开,加快脚步下楼去了。
陈昕的答案当然不是乱写的,早在春娘说出这是《乾坤棋局》里的棋谱时,陈昕就已经从记忆里检索出了这张棋谱。
但不同的是,陈昕脑海里的那张棋谱是整盘棋局的完整棋谱,并非台上的残局棋谱。
陈昕暗暗的对比了一下,发现台上这张棋谱比完整棋谱几乎少了一半的对局。
也就是说,丝烟姑娘提供的这张棋谱只有前半程黑子如何占据上风的部分,而后半程白子精彩逆转的部分全都没有了。
陈昕猜测,要么是丝烟姑娘故意抹去了后半程的对局,要么便是她得到的真就是残局棋谱。
至于究竟是前者还是后者,陈昕其实并不太关心,反正他提交的答案是绝对正确的,那一步十六之十二,便是白子逆转的开始,也是整盘棋的胜负逆转所在!
这时,荷花已经到了一楼的舞台,她将两张答案纸放进木箱后,便抬头看了一眼陈昕和洛天程,微微笑了笑。
洛天程也笑了,招了招手示意荷花赶紧回来。
紧接着,洛天程就拍了拍陈昕,指了指对面道:“哎哎,你看王炳元那边,他们三个好像也写好了!”
陈昕抬头看去,发现对面一桌的杨锐进正在将王炳元和李浩的答案纸收到手里,然后便离开桌子往楼下走去。
不一会儿,杨锐进就去到了一楼,将答纸放进了木箱内。
“哎,陈昕,你说他们会下哪呀?”洛天程问。
陈昕摇头:“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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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楼,三楼。
丝烟姑娘的房间内。
春娘坐在桌旁喝了口茶,问道:“丝烟,你还在犹豫什么呀?这琴绝一局,破局者非李浩李公子莫属呀!”
窗边一张桌子前,一名背影婀娜、线条优美的女子正在妆奁前整理着发饰和妆容。
女子听到春娘的话后,才起身缓缓的转过身来......
这时,一张闭月羞花之姿的容颜才展现了出来。
丝烟轻声道:“妈妈,那李公子有京城四大才子之名,才情想必也是非常出众的,但恕丝烟直言,李公子在音律上的造诣,实不及那位赵公子,所以......”
春娘却不在乎这个,当时就打断道:“不及又如何?那个赵乐松长成那副德性,家世更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就算他在音律上的造诣好,是天纵奇才,你也不能选他!”
春娘继续道:“丝烟,你要记住一件事,这四绝之局是我们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绝招,目的是什么?是为了在京城权贵和世家公子们中打响你的名气,进而提高你的身价!若是总跟那些寂寂无名,家世普通的小角色来往纠缠,这是很掉价的你知不知道?如果那样,我们现在做的这些事还有什么意义?”
丝烟微蹙眉头,面露难色道:“可是妈妈,那位赵公子的曲子的确要比李公子要好,若我们选了李公子,赵公子一定会很感觉不公平,不光是他本人,今日在场那些懂音律懂乐理的人,也一定会为赵公子鸣不平的,到时候我们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春娘听了这话不但没有担忧的意思,反而还笑了起来:“丝烟,你想多了,你以为来咱们春意楼的这些人里,有几个是真懂音律和乐理的,说句不好听的,这些都是附庸风雅,不懂装懂的半吊子........”
“好!就算那个赵乐松在音律上造诣非凡,有真才实学,可那又如何?谁让他人长得丑,家世又普通呢?只要丝烟你认定了李浩李公子,在场众人是绝对不会有异议的,况且也只有京城四大才子之一的李公子才能配当这破局者,这是众望所归!你明白吗,丝烟?”
此时丝烟心中虽然很不认同,但她嘴上却没有再说什么了,因为她明白不管自己怎么说,也无法改变春娘的决定。
春娘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接着就站了起来,道:“行,那就这么说定了,一炷香也快到了,我该下去了。”
随后,春娘便脚步匆匆的离开了丝烟的房间。
房间门关上之后,丝烟才面色无奈的摇了摇头,暗暗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