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她越看越觉得楼青茗英气飒爽,特别是当她勾起唇角向对面师兄发出狠厉攻击时,她那双慵懒的瑞凤眼,其中每次上挑眉梢时微露出的三分之二瞳仁,都让她每每挪不开眼。
怔愣间,誓剑台上楼青茗与牛晓煌的比斗已进入尾声。
随着最后一下的穿插打剑,牛晓煌的手一松,长剑差点落到地上。
他喘出几口气,看着楼青茗拱手笑:“小师妹果真厉害,佩服佩服。”
“承让,不过是因为我一直都有炼体,力气比较大罢了。”
“那也相当厉害。”
……
楼青茗将手中的大刀收起,她手中的这把刀,是之前二师兄陈奇在赠送见面礼时送她的,因为一直没有选定功法,所以也一直没有认主。
她前世虽说也使用刀,也有刀法,但她那刀法却只能练到化神期为止,再往上,如果寻不到相应的刀法,再如何练习也枉然。
所以,她准备等空闲时去藏书阁找找看。她已经吃够了练到一半、临时寻找功法的苦,这一世既然已经重新开始,她便想彻底打消这种隐患。
“楼师妹,你的战斗意识好强。”在一边旁观已久的另一位内门弟子迎上前道。
“不仅战斗意识强,修炼速度也厉害。”
“楼师妹……”
富香看着一群弟子将楼青茗围在中间,心中刚刚升起的那丝激赏与赞叹又倏然消失不见,她看着自己手中的长剑,恨恨转身,离开了誓剑台。
楼青茗在誓剑台上出入了几天后,又重新开始闭关隐居起来。
或许是因为之前在誓剑台上受到了楼青茗的刺激,富香回去后没过多少时日,就成功触摸到了炼气三层的壁垒,并在一个月后成功晋阶炼气三层。
富香大喜,再次来到誓剑台后,却连续几天没看到楼青茗的身影,她连忙询问其他人。
“小师妹当然是回去闭关去了啊。不是我说,小师妹也真是勤奋。”
“是啊,不仅勤奋,而且厉害。”
“啊,怪不得人家能被收为亲传弟子呢,这毅力果真不一般。”
……
富香深呼吸一口气,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如果她不是知道这些人不知道她的心理,说不定她还会以为他们在讽刺她呢!
在众人的感慨声中,一股灼热怒气涌上她的头顶。她看着不远处的牛晓煌,脖子一梗,眼睛一瞪:“牛师兄,师妹想要请你指教一下剑招。”
牛晓煌看着富香那斗志昂扬的模样,挠头灿笑道:“好啊,富师妹。”
一盏茶功夫后,富香抱着酸麻的手臂,可怜兮兮缩在墙角。
说是一盏茶,但其实牛晓煌还放水了。
由于富香是打着讨教的名义,所以牛晓煌没有从一开始就下狠手,而是一边与她都斗法,一边出言指教。
直到最后他感觉已经“指教”地差不多了,这才一剑将她击退出去,赢下这场的胜利。
富香:……即便她是被指教了,但是这种前后的巨大落差对比,也让她生不出丝毫感激。
牛晓煌收势后,与一边的师兄嘿嘿笑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楼师妹将我打败得太轻松了,这两天,有许多炼气二三层的师弟师妹向我讨教。索性我都胜了,要不我还真有些怀疑人生呢。”
“你小子,要不为什么说人家是亲传弟子,没两把刷子又怎么可能会被咱峰主轻易相中。”
“嘿嘿,也是。”
……
两人相携离去,缩在墙角的富香眼角流下了委屈的泪水。
她小声地抽噎了一声:还有我啊,我就被咱们峰主轻易相中,最后还成为了亲传弟子的那一个。
虽然是梦里,但她相信,那一定是现实。
*
舒展了几天筋骨,再次回到洞府后,楼青茗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曾经陨落前背下的《锻神诀》,就按部就班的修炼起来。
距离与蔚宝约定的一起去灵兽峰挑选灵兽的日子还有几个月,她这次还能闭关更久。
到了与楼青蔚约定好的那一日,楼青茗早早从入定中醒来,先往身上连掐了好几遍清洁咒,又喝上一口小酒、止住酒瘾,最后,才从储物袋中取出许久没碰过的镜子。
转眼入宗已经快要三年,曾经可爱的女童已经逐渐有了小少女的模样,身量拔高了,体型在《璃月炼体诀》的坚持修炼下,也越发纤细匀称,衬着一双慵懒的瑞凤眼,整个人看起来越发得慵懒而优雅。
抬脚踏出洞府,楼青茗就看到堵在她洞府门外的两大门神。
一边是风雁风师叔,一边是小可怜三花。
楼青茗:……
“见过风师叔。”
“楼师侄。”风雁笑盈盈的。
“风师叔来寻师侄,可是有事?”楼青茗直接询问。
风雁一把抱过三花,将鸡往楼青茗面前送了送:“三花担心你今天去灵兽峰,会契约了别的兽,就央我带它先来先占一个位置。”
修士的识海空间有限,每与一只灵兽结契,就会被契约符文占据一部分。而炼气三层修士的识海空间,一般而言只能装下两枚契约符文。
楼青茗歪了歪嘴,先不说她本来也不准备契约更多灵兽,毕竟她以前没养过。就算是契了,经过她这半年对锻神诀的修炼,多装下一枚契约符文应也问题不大。
“我可信度有没有这么低吗?”
三花撇头,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
楼青茗眯起眼睛,转头问道:“风师叔,三花在您那里养了那么久,怎么还是炼气一层?!”
风雁嘴角的笑意退却,捂着心口一阵痛惜:“这两年你这只鸡前后吃了我几千灵石的东西,就这样它修为都没动,这能怪我?!我都怀疑这小坏鸡之所以去我那里,就是趁着你穷时,去我那里找食去的。”
楼青茗尴尬了,她是想给三花捅刀,没想到捅到了风师叔的身上。
“风师叔……”
风雁却似要急切甩掉烫手山芋般,将三花往楼青茗怀中一推,“鸡已经给你送到了,我功成身退。”身形一动,消失在原地。
楼青茗:……
她低头看着三花,三花仰头看着她,两人面面相觑。
最终还是三花先有了动作,它挣扎了两下跳到地上,抖了抖高高翘起的墨绿鸡尾巴,迈着六亲不认的八字步,昂头挺胸向楼青茗的洞府走了几步。
见楼青茗没有动作,又傲娇地撇头回来催促:“咕咕咕!”
楼青茗忧愁地抚了抚眉:“三花啊,你不会停在炼气一层上不去了吧。”风师叔可是说这家伙吃了他几千灵石的东西啊,这她怎么养的起?!
三花摇头:“喔喔!”
楼青茗怀疑。
三花纡尊降贵地低下它艳红的鸡冠,讨好地拱着她的小腿。
楼青茗眯起眼睛,故作严肃地带着它走回洞府,蹲下身摸了把三花的漂亮的尾巴,三花竟既没有闪身,也没有啄她,她又瞅了它两眼,贱次次逗它:“要不等我回来,咱们再契约?”
三花缓缓抬头,静静看着她。
那目光就好像一个被欺骗了多次的女子,正空洞并排斥地看着她谎话连篇的夫君。
楼青茗:……
她忙将这不恰当的比喻甩开,轻咳一声,正准备再次打趣,就见三花突然一个歪头,往她手指上狠啄了一下。
这一下不同于以往。
以往她与三花打闹,三花虽然也啄过她,却从未将她啄出过血。这一次,它却好像发了狠,一嘴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