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香怔了一下,有些迟缓地先点头,后摇头:“不是,我只是想要进去摘象牙果,但入口这里有五只巨蜥,不知该如何进去?”
“哦?这样啊。”陶季优雅地摩挲着肩头的闪电貂思考了一会儿,就取出几枚传音符,挨个往里面发讯息。
很快,他便接收到消息,他眉梢一挑,向她笑道:“小师妹说,可以从另一边的入口进,那里的毒虫她已经给燎了大半。”
富香恍惚了一下:“是楼师姐?”
陶季颔首:“是她。”而后低头看她,“你是和我一起进去,还是……”
富香忙不迭点头:“当然是一起进去。”
跟着陶季还说不定能遇到陈奇,自己在这里等着,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
地下迷宫中,柴自翔与鲁东芸一路行来,早就发现这里基本属于半完工状态。许多位置还都空旷着,想是要另设障碍,却最终不知因何原因,没有做成。
两人猜测,应是这处空间被割裂出来得太过突然,也可能之后发生了其他让人措手不及的变故。
柴自翔一边用测阵盘观测着周围快速变动的阵点阵纹,一边思索着这处粉红峡谷的讯息。
五元天辰阵,是一直到几百年后,才有人在粉红峡谷发现的上古阵法。
在那之前,粉红峡谷一直都是被人称作毒草和毒兽的聚集地。
几百年后,御兽宗邢纪安的亲传大弟子巫常鸣,那位六阶的天才小阵师,将会来到这粉红峡谷,追寻粉红峡谷中陈奇曾向往的灵斧,这才发现了五元天辰阵的奥秘。
那把曾经被陈奇觊觎的灵斧,根本就是这座五元天辰阵的阵眼。
原本巫常鸣在判断过后,也没准备动那灵斧,却不想那一年,这座地下迷宫中混进来一位魔族,对方使计破坏了阵法,放出来了被镇压在此处的万眼毒兽。
这之后便是一阵腥风血雨。
不仅粉红峡谷处有万眼毒兽肆虐,就连黑水湖那边,也窜出来一只四处捕猎的猖狂黑蛇,直让充鱼秘境在之后的很长时间里,都被标注为高危秘境。
曾经,那把宪天战斧是落到了巫常鸣手中,后被带回御兽宗,被换成了宗门兑换点;但现在,在做好万全准备后,柴自翔自觉今生宪天战斧的获得者,将会换个人得。
“柴道友,你说宪天战斧会在前面吗?”这时,他身边的鲁东芸出声询问。
柴自翔思忖了一会儿,颔首:“按照这里阵法布置的规律,应是在那里不错。”
两人说着,脚下一个拐弯,柴自翔将手中的测阵盘抛起,向不远处的阵点打出一个手势。
他的手指修长,在认真破阵时,眼神格外深邃。
鲁东芸眉眼温柔地看首,眼底精光闪烁。
她心中思忖,如果他真心喜爱自己,那她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用一滴精血,命他为她献上全部爱恋与忠诚。
就像是她之前控制贺进时的一般。
这样想着,她脚步轻挪,刚想说什么,就见眼前的环境一闪,竟是不小心步入了凌乱的阵壁间隙,原本站在身边的柴自翔,此时已失去了踪迹。
“柴道友?”鲁东芸轻声呼喊。
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甬道内回荡,除此之外,再无声息。
鲁东芸站在原地又等了一会儿,直到确定柴自翔短时间内不会现身,才撇唇轻嗤:“就这?还以为这位筑基期阵师第一人能有多厉害,嗤!”
说罢,她从怀中取出一把高阶破阵符,向着甬道前方就开始投掷。
几步一丢,一丢一把,完全没有心疼。
伴随着“轰轰轰”的叠声脆响,眼前四面八通的迷宫地道开始迅速变幻,鲁东芸看着前面新现出的出口,往身上多贴了几张高阶防御符,便拎上灵剑往里跑去。
“既然你能力不行,那那把宪天战斧我便捷足先登了。”
鲁东芸噙着轻快地笑意,笑容明媚地快跑离开。
直到她人影消失,柴自翔才从不远处的阵壁内慢悠悠走出。
他看着鲁东芸远去的背影,不屑鄙夷:“还想控制我?也不看看你长了多大脸?!丑女!”
柴自翔用比鲁东芸更大的气劲嗤了回去,而后脚步一迈,再次隐身到周围层层叠叠的阵壁空隙中。
鲁东芸在破阵上并未有多少天赋,但她却身家富裕。
但凡遇到挡路的阵壁,进入她奈何不了的阵法,都是一把破阵符丢出去,仿佛不要钱一般。
最开始前进时,鲁东芸还有些漫无头绪,只是按照柴自翔之前所言的,一路向左。
等到后来,或许是离着哪里近了,她体内的血液仿佛是自发有了感应一般,主动为她提示了方向。
鲁东芸的脚步顿了顿,圆溜溜的眼底快速滑过一抹粉色光芒。
她干渴的舔了舔唇.瓣,呼吸有些急促:“这趟我可真是来对了。”
能够引得她血液如此沸腾,必能提升她的魅魔体质,只是她见识浅薄,竟是猜不出前面会有的是什么宝物。
她狠狠压抑住来自血脉深处的渴望,依循本能,向前奔去。
如此大半日后,当鲁东芸再次破开一面阵壁,眼前一直灰扑扑的石壁甬道终于有了变化。
那是一个圆形的巨大石洞,石洞内部被开凿了各种各样的符文,大片阵纹层叠于一处,上面灵光闪烁。
石洞正中心是一个圆形的灵气罩,其内有一座高高的祭台,祭台上则插着一把灵光内敛的巨大斧头,战意盎然,煞气凝身。
宪天战斧?!
鲁东芸瞪大眼睛。
她屏住呼吸,还想再多看两眼,就被这里的另外一人吸引了视线。
哪怕那人蓬头垢面,鲁东芸还是只一眼就认定了他的身份:“是你?”那个不懂得欣赏美的二愣子?
陈奇抹了一把汗,拧眉比她拧得更厉害:“鲁半耳?!你怎么来了?!对了,我一直想要问你,你那半扇耳朵到底是花了多大代价才又生长出来的。”
鲁东芸被他这大大咧咧的话直戳了心口,转而气红了脸。
她的魅力不是她吹,除了在卓远身上吃过暗亏,剩下的就只有眼前这个二愣子。
当初在师澜城外交手,但凡他对自己的魅魔视线产生过一点动摇,那斧头都不会临时改变轨迹,削掉了她的半个耳朵,让她在修真界落下一个鲁半耳的恶名。
可见这就是一个情窦压根没有开过的直愣货!
因此,在确定眼前人是陈奇后,鲁东芸压根没有与他勾搭、白费力气的心,只是撩起眼睫,唇角勾起一个不屑的弧度:“陈奇,咱们早有旧怨,既然今日遇到,不如先做一个了断。”
陈奇撇她一眼,大声嚷嚷:“你说了断就了断,不知道了断也是要排队定日子吗?爷爷今日还忙着呢。”
说罢,他目光深情并坚定地看向高台上的灵斧:“你看她那么丑,咱们待会儿选人时要擦亮着眼,选我,我肯定天天爱护你,将你擦得漂漂亮亮。”
鲁东芸:……
此情此景,她也不指望陈奇会拿出风度与她谦让,但既然大家遇到了一块,那便拿出实力公平竞争。
“陈奇,你当初削我半耳之仇,今日必要让你双倍奉还!”
她娇喝一声,抽出长剑就向他攻了上去。
陈奇却不理他,只继续往高台上的灵斧位置冲,让凌鹰和虎王去对付这个被气红了眼的丑婆娘。
然后,这一次往前冲的过程中,陈奇依旧只握住了那灵斧一瞬,堪堪在上面留下一个血手印,就被其给再次用气浪掀翻。
好巧不巧地,这一次他还一屁.股坐到了鲁东芸的背上。
陈奇被唬了一跳,连忙起身,仿佛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往屁.股上连着打了个清洁咒,就再次往上面冲。
鲁东芸气结,起身就要再次追上,却被虎王与凌鹰挡住了去路。
虎王和凌鹰,都是陪着陈奇这个战斗狂一起自修为低微时打过来的,它们无论围攻但是单打,都各有战术。
此时它们一起围攻鲁东芸,虽说完全打死有些困难,但是为陈奇争取更多的契约时间却是绰绰有余。
也是因为它俩跟着陈奇学了一身的莽招,打女修挠脸,打男修顶跨,鲁东芸在它俩手下支应着十分费力。
没过一会儿,她脸上胸上就被划出一道道血痕。
随着她愤怒挥剑的动作,一滴滴嫣红中带粉的血液顺着她的伤口滴滴坠.落在地,而后顺着地面的阵纹纹理,缓缓地渗了下去。
如此变化,陈奇几个没有发觉,反倒是高台上的灵斧第一时间发现问题。
它斜插在祭台顶端,突然开始嗡嗡震鸣,气息也由之前的平和转为急躁,无差别地开始往灵气罩外震出威压与杀气。
如此变故,不仅让陈奇靠近祭台的过程更加困难,还将鲁东芸震出了石洞的中心区域。
鲁东芸狼狈地抹了一把脸,心下咒骂,这下子她之前好容易往祭台方向靠近的距离再次归零,不得不再次顶着这两只灵兽的压力冲去。
而如此大幅度的动作与战斗,自然让她身上的血液挥洒得越发之多,溅得到处都是。
柴自翔隐于阵壁间隙中看着这一幕,唇角越翘越高。
虽然再过一会儿,陈奇的死亡方式可会和上辈子不一样,但是,人总归都是要死的,死在哪里又有什么要紧。
这样设计捡漏的事,他自重生以来经常去做,几乎很少失手,相信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如此想着,柴自翔看向祭台之上的勉力支撑的宪天战斧,眼底迸发出激动与贪婪的光芒。
却不想,他这坐山观虎斗的逍遥心态并未维持多久,就陡然被一只苍劲有力的大手给直接从阵纹间隙中抓出。
其威势之强大,压力之雄浑,让他几乎没有反抗的就被狠狠甩到地上。
柴自翔自从重生后,便加强了自己的炼体进度,因此此时的反应速度还算快。
他的身影与地面一触即离,一个鲤鱼打挺就背滑出去,迅速地脱离了那人的接触范围。
他防备回头,精神还在绷紧,瞳孔却已归讶然:“是你?”
只见那从阵纹间隙走出来的银袍少年,神情冰冷,肌肤如玉,一双浅色的瞳孔淡淡望向他,赫然正是今生侥幸逃过了死劫、一直跟在楼青茗身边的化形期银蛟——既明。
既明踏出阴影,神态依旧是他标志性的清冷:“看来你认识我。”
柴自翔卡壳了。
他确实认识既明,不过却是因为他关注楼青茗的缘故,才让人调查的。
楼青茗如今契约的那几只灵兽,他在玉简中都看到过图像。这些都是与他前世时完全不一致的存在,他需要时时看着,以用它们的存在来警告自己:命运线已经改变,先知优势的威力将渐归虚无。
柴自翔眼神微闪,神态却颇为恭谨:“御兽宗楼道友的事在修真界传扬颇广,晚辈自然是认得前辈。”
既明不置可否。
他记得楼青茗和他们叮嘱过,这个无影阁的柴自翔身上有时间法则的痕迹。鬼知道他现在所谓的认识,指的是这辈子认识,还是上辈子的认识。
但是,“那柄灵斧暂时还不能拔。”
因为既明的出现,正准备抓紧时间奋斗的陈奇顿时停下动作,老老实实询问:“为何?”
既明抬头看他:“我方才一路走来,查看过这里的阵法。此处布下的是一处五元天辰阵,这柄灵斧就是阵眼,这下面应是镇了东西。”
柴自翔眉眼半垂,不置可否,陈奇则原来如此状地一拍大.腿:“我就知道我的小乖乖拒绝我是有理由的,否则我与它这般契合,它为何就看不上我?!”
宪天战斧:……之前还叫它前辈,现在就改口叫了小乖乖?!
既明转眼,淡淡看他。
陈奇感慨完,感觉心里松快了不少,可紧接着又愁了起来。
“这是我最后一次来充鱼秘境了,错过了这次机会,我岂不是就再也没有和我小乖乖携手连理、共续前缘的机会?!”
似是被陈奇的话恶心到,祭台之上的灵斧再次掀起一股气浪,将站在灵气罩外的陈奇给整个掀翻。
陈奇姿态娴熟地打了滚儿起身,抬手擦了下脸上的尘土,咧开一口白牙:“我就知道小乖乖是在乎我的。”
半趴在虎王爪下的鲁东芸听着几人的对话,在短暂的惊讶后,她迅速半垂下眉眼,掩住眼底的一抹精光。
她看着自她身上点点流下的血液,眸光微闪,不动声色地加速了体内鲜血的运转。
自她的肘下袖口,一滴滴殷红中略带嫣粉的血液自她身上缓缓滴落,悄无声息地隐没在地上的阵纹中,渗入泥土,消失不见。
距离她最近的虎王最先发现不对,它疑惑地看着爪子下的女修。
一般来说,修士只要体内尚存灵力,就能迅速给伤口止血,那它脚下这个女修怎么血液越流越急,越流越多?
它嗷呜一声,抬头向陈奇传达疑惑。
众人转头看它,一开始还没人发现不对,反倒是陈奇与自家虎王心有灵犀,在它用爪子点了两下后,便知晓了它的意思。
陈奇撅着屁.股看着趴在地上的狼狈少女,大声咂舌:“鲁半耳,你这是啥情况?指望着碰瓷一下,从我身上敲诈补血丹?信不信爷爷现在就能扒光你的储物袋!”
鲁东芸眼睫半垂,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不做声响。
既明拧眉:“不对,地面上的血液都不见了。”
就鲁东芸这流血速度,地面上不仅没有血湾,反倒是血迹越来越少。
还有这血液的色泽……
既明眸光微闪,突然,他脑海中一丝灵光闪过,伸手就要将鲁东芸抓在手中。却见地面上的鲁东芸突然放下了她先前的隐晦放血手法,直接放出了个大招。
她直接爆破了自己的血管,让大量的血液喷洒在地面的阵纹之上。
半魔之血迅速腐蚀了地面上的阵纹,发出呲呲呲的腐蚀声响,却又在极端的时间内,被地面全部吸收干净。
鲁东芸勾起唇角,刚欲启唇开笑,下一刻,她的表情却又惊恐地僵住。
因为在她自觉已经出血得差不离,准备停止时,却发现下面的“宝贝”完全停下的意思。
那地底下的,仿佛是一只贪吃的怪物一般,它刚刚被打开了胃口,此时绝对不会放她离开,扒着她就开始疯狂吸血。
鲁东芸面上肉眼可见的变为苍白,当即便发出痛苦的哀嚎。
既明眼疾手快地将她从地上抓了起来,向石洞墙壁上一丢,脱离这片阵纹区域。
鲁东芸闷哼一声,迅速滑落到地,往口中塞着丹药。
她希冀并恐惧地看向祭台之下,心中不知是欣喜多一些,还是颤栗多一些,一双猫儿眼睁得极大。
只是一息,这处原本就勉力维持的阵纹,终于在今日彻底失去了效用。
怔忪间,石洞的地面开始剧烈震颤,原本矗立在祭台周围的灵气罩在顽强地撑了一会儿后,哗啦一声碎了个彻底。
既明心觉不妙,他迅速招手,将陈奇和他的两只灵兽招到身边。
灵斧所镇压的地面飞快震动,似有什么凶兽要破土而出,连带着整个石室内的地面亦皴裂出道道口子,直至上面的阵纹最后顽强一闪,其上的灵光全部化为虚有。
虽还不知其是何种凶兽,但仅凭其泄露的一丝威压,就能知晓其实力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够抵御的。
既明卷起陈奇几个,就往外面冲。
既明的修为虽说被压制,但以他的蛟身速度,只要他想逃,还真不一定有几个能拦得住他的。
而洞窟中剩下的鲁东芸则与柴自翔对视了一眼,一个眸光闪烁,一个唇带笑意。
柴自翔麻利地取出几枚上古阵盘启动,迅速踏入了其中,当即从这石洞内消失了踪影与气息。
鲁东芸瞪大眼睛,她站在已经晃得越来越厉害的地面上,大声呼喊:“柴道友,你放我也进去啊。”
她的眼神水汪汪的,纤细的腰身上因为之前伤口的故意迸裂,还带着片片血迹,配上她一副楚楚可怜的姣好样貌,分外能引起人怜惜。
然而柴自翔却站在防御阵中,眼神冷淡,神态冰寒,没有丝毫动容。
他冷冷地看着外面鲁东芸仓皇失措的表演,撇了下嘴角:“就这样也想控制我的心神?!你以为你是楼青茗?”
然而阵壁外的鲁东芸,却听不到他的半分回应。
作为向来最识时务之人,她在见到柴自翔动作时,就知他定不会再管自己死活。
于是一边说着,一边撑着失血过多的虚弱身子往外冲。
但是哪怕她已将速度提极致,待刚刚跑到石洞出口时,祭台下拱起的土包却已陡然炸开。
快百万年的时光,宪天战斧对它的镇压早已到了极限。
就像是上一世那般,再强大的阵法,在岁月的侵蚀下也逐渐归于强弩之末,阴差阳错地便被魔修之血给简单蚀破。
当祭台下整个地面的土块都被轰然炸开,一只几乎浑身遍布满了眼睛的可怖毒兽就从祭台下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
鲁东芸眼见逃跑不及,也学着柴自翔的做法,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巨大的花形法器,自己往那花芯中一钻,花芯便迅速合拢,消匿在原地。
柴自翔在自己阵中冷眼瞧着,不屑轻嗤。
他看着祭台上已经无法支应的灵斧,瞅准时机,向它抛出了一沓困符。
准备将那灵斧直接困住,哪怕暂时无法契约,他也可以将它带出去慢慢地磨。
他有十足的耐心,能够磨到这柄灵器愿意认他为主的那一天。
然而他想得很好,他挥出的那一沓困符也确实是困住了宪天战斧,然而却只有一瞬,下一刻,宪天战斧周身的空间就陡然虚幻,眨眼间就消失在了石洞中的这片空间。
柴自翔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这不可能!”
这方迷宫中布有绝地阵,既无法发送出去讯息,也无法使用瞬移符,它到底是怎样离开?
这样想着,他又回忆了一番方才灵斧的消失方式,而后眸子一缩。
“是召唤?”
它的契约主人还未死?还是已经有了新的契约主人?
然而,还未等他思考出一个大概,那只万眼毒兽就已经发现了给予它力量的美味。
它低吼了一声,周身散发出来的粉红色毒气瘴更浓,快速窜身到了鲁东芸的花苞形法器隐身位置,张开血盆大口,就准备将之囫囵个儿的吞吃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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