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弈尘带着金卷逃出御兽宗一段路程,便划开了空间,直接踏入了虚空裂缝。
确认自己暂且安全后,他便一边飞驰,一边看着正愤怒刨他手心的小黄鸟,一秒移情别恋。
没办法,他现在还是单身,没有道侣契约的蚀骨玄桑,变心变得比眨眼都快。
辛弈尘看着手心中一身卷曲绒毛、就连尾巴都弯曲得分外可爱的金卷,眉宇柔软:“你看你是卷毛,我是卷发,咱俩在一起是不是很般配?”
金卷半耷拉着眼皮,眼也不眨,张嘴就是开骂:“滚!抢鸟抢习惯了是吧,我才破壳没不久。”
辛弈尘就笑:“没关系,我等你长大,一心一意,绝不改变。”
金卷:“……滚啊!”
寒荒刺刚才没能跟过来,但它还有万鬼幡。金卷骂完就从口中将万鬼幡吐出,欲将眼前这个卷毛吸入万鬼幡内。
却不想这次,即便万鬼幡已经努力非常,却全程未能将辛弈尘撼动分毫。
不仅如此,他还有心情端量着那破布感慨:“有些烂了,等我以后给你多弄十个八个,让你天天有煞气可吃,有好布可披。”
金卷:“……滚啊啊啊啊!”
它用力地扑扇着双翅,烈烈狂风穿过周身的道韵结界,向辛弈尘扑面袭去。
但辛弈尘却只有一头卷发随风飘摇,身形连动都未曾动上一下,反而舒适地弯起眉眼:“舒服,你可以再吹大一些。”
金卷:……
金卷都快要被气死了,两只小翅膀扇成残影,都快赶上乖宝那尾巴的风扇摇速。
索性很快,替它报仇的人就来了。
最先追过来的,是御兽宗的一位太上长老。
那人的眼前蒙着一层黑布,身形枯瘦,声音粗噶有如朽木,但周身散发出来的威压,却远让人不能小觑。
一般而言,越是靠近宗门门口的位置,就越是受到宗门的重视,因为那是一宗的门户,只有守住了门户,才算是守护住了一个宗门的颜面。
也因此,辛弈尘抢了鸟就跑的动作,狠狠挑衅了御兽宗的威严,当即就有太上长老追逐而出。
“这位道友,请将你手中的灵兽放下。”
那老者一边说着,手中的震山锤一边强势攻来。
扑面而来的强大攻势,让辛弈尘眉梢厉起,他抽出重木剑,就将对方的攻势迅速挡住,而后不由眉梢扬起。
此人的力道十足,却不能破掉他的道体;锤内虽有毒雾,却不敌他体内的瘴毒。
这让辛弈尘在松出一口气之余,又不禁暗想:果然贺楼凤君那样的怪胎,只是侥幸。
只是他这口气还没有松出太久,下一刻就觉身后一道暴烈的刀意呼啸着奔涌而来,有如九龙出行。
贺楼凤君之前在金卷身上留下追踪印记,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派上用场。
九龙铡刀一经现身,那狂啸而来的刀意不可怕,但那用来做九龙铡刀的不知名材料,才最让辛弈尘烦躁。
他周身毒瘴一起,没有抱住金卷的那只手臂大招横斩,其气势哪怕在这遍布着罡风带的虚空之中,都仿若张开巨口的深渊巨兽,让人不由地凛寒。
贺楼凤君与那位老者虽是初次见面,但在攻击配合上却相当默契,全程将辛弈尘压着打。
原本贺楼凤君以为,早在莽荒四野时,她就能与辛弈尘打成平手,现在这数年后,还是有一个帮手的前提下,肯定很快就让他束手就擒。
却没想到辛弈尘的韧性远比她想象中的大,他就像是遇强则强般,体内含有无数的潜力。
金卷被困在辛弈尘手中的道韵结界中,在里面不停地上蹿下跳嚷嚷:“宰了他!宰了他!”
辛弈尘弯起眼角:“可爱!”
金卷:“可爱你老母!”
笑完之后,辛弈尘也不准备在这里与两人硬耗。
此处毕竟距离御兽宗太近,若是打得时间长了,万一有后续人员追来采用人海战术,他可就得不偿失。
如此想着,他便飞快思量起最佳的逃跑路线,却不知那厢被气到大发劲儿的金卷,陡然想起一物。
那是之前瀚银在被假虞勉晃点后,特意跑到藏书阁内研究了数月,给金卷补送的一枚小珠子,作为他之前不小心暴露了金卷存在的补偿。
此珠是一空间不大的收纳法器,内含一把雪白的火焰沙,每一粒都形似火焰,含有金乌气息。
辛弈尘作为蚀骨玄桑,天生不惧水火,自然也就没有一般植修所拥有的那些弱点。
故而想要对蚀骨玄桑造成损伤就不要想了,但此珠却能让金卷在被捉住时,为它争取到短暂的逃跑时机。
关键时候往外一撒,不仅能刺激并遮蔽到他的视线,还能有效分散开蚀骨玄桑的注意力。
毕竟金乌气息,是传闻中对待发情期蚀骨玄桑的不二法门。
就像是在一个饿了三百年的乞丐面前放上一碗红烧肉一般,哪怕他明知其中有诈,也会不由自主地挪开视线。
金卷小爪子一紧,嘴巴轻动,给贺楼凤君传音。
很快,贺楼凤君手中的九龙铡刀便一个假刺,倏然滑过辛弈尘的手心之上。
在辛弈尘紧张地将手心后撤时,金卷趁机从尚未完全愈合的道韵结界一角,一抖爪子,将那珠内的火焰沙全给辛弈尘迎面撒了过去。
突然而至的浓烈金乌气息,让辛弈尘忍不住搜寻的本能,注意力短暂地被分散了一下。
也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贺楼凤君手中的九龙铡刀便已杀了一个回马枪。
原本抽远的铡刀再次袭来,锋锐的刀口唰地一下,再次切断了他的一个手掌。
辛弈尘:……
他看着眨眼功夫便已脱困、飞到贺楼凤君手中的金卷,一时心中百味奔涌。
熟悉的招式,熟悉的配方。
他身形迅速后退,躲开了贺楼凤君的铡刀攻击范围,伸手将浮在虚空中的断枝重新招入手中,安回臂上。
再次看向贺楼凤君时,他眼底已是浓重的暗沉:“狠女人,你是和我有仇?!”
他上次抢无相锦鸡时,就是贺楼凤君过来一刀劈断了他的手臂,中途坏了他的计划,让他不得不含恨而退;
这次他抢大风神鸟,又是贺楼凤君的一刀,让他含恨中止,前功尽弃。
他怀疑若是有第三次的话,这个讨人厌的女人还是会从半途冒头,让他功亏一篑。
“扰人姻缘,天打雷劈,你说句实话,到底怎样才能不与我作对?!”
贺楼凤君嗤笑,她将金卷往自己肩头一放,用道韵结界紧紧护住:“你若是不出现,谁还记得你是谁?!只要你的目光不是放在我后辈的契约鸟身上,我从来都懒得管你。”
辛弈尘:……
这话说的,若非他之前就着虞芳海给他的名单,从头排除到尾,都没有寻到合心意的,他会回来吗?
谁知道楼青茗那丫头身边有神兽血脉的不止是一只鸟,而根本就是两只?!
“你可以让你的后辈与它们解除契约,我不会介意。”
贺楼凤君回应他的,是更加猛烈的攻击。
辛弈尘此时也是来了真火,就准备全力发出大招,让这女人见识一下他的真正威力,就猛觉虚空中有几道气息正在向此处飞快靠近。
辛弈尘:……
他倒是不怕打不过,实在是因为相中的未来道侣就在御兽宗内,怕将这些人都打杀了,闹到后来惹得未来道侣厌烦,不好收场。
但未来道侣是一回事,这个屡次坏他好事的狠女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等着,本道人必将你势不两立。”
贺楼凤君将手中的九龙铡刀狠狠一挥,不屑嗤笑:“只会放狠话的老树皮,本皇便等着看你如何与我势不两立。”
锋利的铡刀在辛弈尘飞身逃跑时,轻松挥下对方的一根卷发,落地成枝,被贺楼凤君直接用储物袋收起。
“刚好青蔚距离金丹也没多久了,这枝条就送给他炼制本命法器。”
已经顺利钻入罡风带,并于瞬息间逃离的辛弈尘:……
妈的妈的,狠女人你给我等着等着!
你的重塑肉身雷劫,现在看来是不想好过了。
*
楼青茗这次在雀台厅一顿悟,就是三个多月。
此番道心自辨的过程相当顺利,也让她逍遥皇道中的皇道比重,再次增加。
正如佛洄禅书所判断的那般,她在皇道一途的参悟,并非像对逍遥道那般的循序渐进,而是仿若从灵魂中自带而来,为她天然灌输过来的东西。
硬要形容的话,大概有些像之前既明为他描述过的妖修悟道。自带传承,携带至灵魂,只要能够与灵魂中的道之传承应和上,就能打开其中大门。
只是她现在到底是人修,这就有些奇怪了……
睁眼眼帘时,她依旧是保持着站在高台上一动不动眺望河山的姿势。
楼青茗眨了眨眼,对上周遭一圈坐在她周围的修士,惋惜笑道:“啊,我竟是将我的大典给错过去了大半。”
台下的既明等人就笑:“无碍,我们都给你用留影石录下来了,想看具体画面,等回去以后可以尽情重温。”
“不仅能够看到其他人,还能看到你全程在这里杵着当台柱子的完美布景。”
楼青茗无语,周遭的修士闻言就是一阵哈哈大笑。
楼青茗身形一动,直接跃下了高台,向贺楼凤君拱手:“老祖,之前多谢。”
她说的是之前贺楼凤君出手制住黎川,帮她保证了大典在吉时顺利举办一事。
贺楼凤君却是眉宇轻快:“那你确实得好好谢我。”
贺楼凤君这说的,就是她半路去为她追回金卷一事。
楼青茗直觉她这好像是话里有话,却未来得及交流更多,便被蜂拥前来恭喜的人群淹没。
板上钉钉的少宗主啊,还是刚刚悟道完的,前途不可限量,无论如何,上前打好招呼总没错。
此时的雀台山上,之前来参加大典的各宗修士已经剩下得不多,反正楼青茗环视一圈,是没有见到虞勉等人,她心头微微有些失落。
原先还想大典之后好好聊聊,看来又再次错过。
不过这种状况,也确实是修真界中修士们的常态,因此,她只是在心中略略感慨过后,便将之抛到脑后。
等楼青茗从雀台山脱身,已经是小半个时辰以后,此时,她才从既明口中听闻金卷之前的遭遇。
楼青茗:“他竟然还能混进御兽宗?胆子也真是够大的,瀚银师叔这次就没认出来?”
“没有,对方的幻化能力相当高端,在他抢了鸟就跑之前,根本就没人认出来。”
楼青茗轻啧一声,又后怕地叮嘱金卷:“这次便是个教训,下次你在宗内玩耍也得小心一些。遇到这样一个擅于变化的,简直防不胜防。”
金卷恨恨点头,却仍有疑惑:“茗茗你也认不出来吗?”
楼青茗想了想:“我也不知,主要是我未与他正面对上过。”
之前辛弈尘装作虞勉时,她与楚容全程待在包间内,并未见过他;这次他办成的如意坞长老,也是从始至终未往她面前凑,所以这事还真不好说。
金卷失落垂首,转瞬又斗志昂扬起来:“上次是意外,看我下一次,一定要将他的脸给刮花。”
贺楼凤君就逗它:“那你上次为何没刮?”
金卷:“在罡风带里,我周身一直被道韵结界罩着,完全没机会接触到他的脸。”
当然,只凭它刨过的手心也能知晓此人的皮极厚,它用尽了吃奶的力都未能挠破一层皮。
但谁规定鸟还不能有一个小目标呢。
迟早有一天,它一定能够办到!
金卷自从能将话说流利后,就充斥着表达欲,经常与乖宝、三花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没有闲过。
楼青茗在旁边一边听它念叨着,一边从储物袋中取出震颤的传音玉简挨个阅读。
这些玉简里,有一部分是对她庆祝恭喜的,有一部分是向她告辞惜别的,还有是给她有事留言的。
臻荒衣是所有恭贺讯息中,留下的讯息最长的。他拉拉杂杂地说了一大通,用恭喜二字就能简单概括。虽然楼青茗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和他变得这么熟了,但是好意心领。
霍玲是与自己留言说,她和班善趁着之前她大典上的混乱,救下了一位碎星宗修士的性命,与她说一声,她们已经转路去了碎星宗,等待最后的星测结果。若有好消息,会与她再行联系。
至于虞勉,他是与她告别的,并告诉她,他在临行前将另外一份礼物存放在既明处,让他代为转交。
楼青茗将那枚储物袋翻开看了看,就见里面装纳有一份皮制地图与几枚冰魄珠。
地图是金童秘境的。
早在十多年前,虞勉就知道楼青茗对金童秘境内万年酒髓的渴望,故而现在又整理出一份更详尽的金童秘境送她,希望她之后一切顺利。
至于冰魄珠,则完全是误打误撞。
虞勉并不知晓楼青茗还揣有契约芳粉醉心焰的野望,他只是作为一位冰灵根的有钱修士,手头并不缺少冰魄珠这玩意儿,便想为她之后与芳粉醉心焰打交道时,多提供一份保障。
这份地图之前既明就已经看过,因此眼见着楼青茗看完后,便开口:“这份地图比较完善,看着危险度也不高。可能到时就需老祖陪你去了,我和白幽准备去趟天畔角池。”
楼青茗闻言怔了一下:“是天畔角池那边又有新动静了吗?”
既明颔首:“确实,事关龙族机缘,我想过去看看,也可以顺道去刷些贡献点。”
他和白幽两个到底都是化形妖修,每个月都由茗茗代扣宗门贡献点,数量还是挺多的,所以偶尔也应出去多奋斗几次、攒点家底。
楼青茗对此自然没有意见。
她接下来准备去的金童秘境,不过是一筑基期秘境,留两位化形妖修在身边也太过大材小用。
“你们去忙自己的就行,此行可还有其他人陪同?”
“有,连翘和雪姬师姐。”
这下,楼青茗便更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
连翘的实力如何她暂不清楚,但雪姬可是静重真尊的契约妖修,楼青蔚口中极其强大的一位冷血师叔。
有她在,此行想必不会出什么岔子。
待与既明沟通完毕,楼青茗又询问贺楼凤君:“老祖,您已经定下是金童秘境后重塑肉身了吗?”
贺楼凤君揉着怀中金卷的小卷毛,颔首:“总要看着你将那些万年酒髓都收回来,万一有人趁着你契约异火时用道器开抢怎么办,那地方现在可不是什么秘密。”
确切的说,早在金童秘境初次开启时,那处孕有芳粉醉心焰的地点便因为柴自翔的受伤,而广为人知。
只是连续两次秘境,都无人能将其拿下罢了。
“等全无牵挂后,我便会重塑肉身、经历雷劫、挑战百兽峰峰主之位一条龙,以最好的状态前往充鱼秘境。只是到时就需麻烦你帮我在内仔细确认,里面是否还有其他人存活。”
楼青茗当即眉色坚毅:“老祖您放心,到时候就交给我好了。”
贺楼凤君静静地看她,一字一顿:“我倒是不担心你别的。”
楼青茗点头:“恩。”
贺楼凤君:“我就是担心你这修为涨得太快,青茗啊,在充鱼秘境开启之前,你务必将修为再压一压。”
楼青茗:“……不至于,真不至于。”
她这前面还有金丹雷劫与晋阶体质那么两座大山压着呢,这眼见着就要到了最终关头,她肯定是能有多慢、就有多慢,务必将自己的基础夯实到不能更实。
白幽在一旁边就笑:“这话你之前也说过。”
最后却是和没说一样,修为整个儿就像是没有阻碍一般、嗖嗖地往上涨。
楼青茗:……
她这都已经是修炼过一世的人了,若是还和一般的小修士那般磨磨蹭蹭,存在太多瓶颈,那还像话?!
最重要的是,她这辈子的运气真的不像上辈子那样差了,有此结果,并没有什么可惊讶。
哦,只除了一点。
财运,她今生的老大难,将她彻底拿下。
*
无影阁。
虞勉刚进入宗门地界,就收到了楼青茗的传讯。
他眉梢一松:“三个月,时间还挺长。”看来义妹的道途顺利,悟道也已进入正轨。
这样感慨着,他便轻身飞下飞舟。
甫一落地,就看到在广场上等待了不知多久的井廷一脸幽怨地看着他。
虞勉笑意不变:“井师弟,你怎么了?”
井廷眼含不满,语带控诉:“虞师兄,你坑我。”
他虽然有时候并不算聪明,却也绝对算不上傻。
自从上次他从御兽宗回来,听从楼青茗的话往虞勉身边多凑了凑后,他生活的压力就开始与日俱增。
虞勉面上温和,私下却没少给他找活儿干,还美其名曰是为他增加修炼乐趣,添加历练难度。
就像这次,他明明早就和虞勉说好了,这次御兽宗的少宗主大典他也想去。结果虞勉转头就说动了他父亲,给他精挑细选了个厨修的任务,将他打发出宗门。
至于说那任务非常简单,只需过去待上一两月就能成功回转、还能赶得及参加大典之类的话,都是放屁!
他在那边直接待了半年有余,等到赶回来时,已经完全来不及。
虞勉闻言如有实质地诧异了一下:“我缘何会坑你?!井师弟这话可不能乱说。”
井廷:“……真、真不在坑我?”
虞勉笑眯眯颔首:“当然,坑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井廷:……
他莫非还没有发现他对他义妹的心思,这些都不是所谓大舅哥的刁难?!
虞勉见他经过数年增智阵历练,还是遮掩不住的明显情绪,伸手轻抚了两下腰间纯白熏球,勾唇感慨:“我们这次去御兽宗也并非一番太平,相信你也该听说了,一片忙乱,还是你在宗内待着清闲。”
井廷视线不由也跟着落在那熏球上,想起这次在大典上现场轻松悟道的楼青茗,又开始沮丧。
这样大的资质差距,真是让他想要玩一把明追或暗恋,都有些挺不直脊梁骨。
他嘴巴唔哝了两下,最后出口已是:“也确实,虞师兄你们此番辛苦。”
虞勉就笑:“也还好,少阁主的责任罢了。对了,我见你最近修为进步飞快,这是眼见着要金丹了是吧。”
井廷颔首,他自从勤于律己以后,修为便稳扎稳打。
嗑的丹药少了,修炼进度却并没慢上多少,尤其是最近改为厨修以后,更是仿佛被激活了天赋,掌控了修炼的诀窍般,进步飞速。
“我原本想要再往下压一压,但这次在外历练时,偶得机缘,最近眼看就要压不住了。”
虞勉拍着他肩膀,笑语鼓励:“真好,我就知道井廷你天赋不弱,定能让那些看不起你的人,彻底服气。”
井廷自信挺胸,只觉得自己刚刚消失的自信又重新回来了。
等虞勉离开,井廷飞快走向之前从飞舟上下来的一位师弟,焦急询问:“怎么样,此行你都替我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没?”
那师弟想了想:“听少阁主说,他义妹准备参加之后的金童秘境,这算不算是一个?”
井廷:……
他这眼见着晋阶金丹了,怎样进去那处筑基期的金童秘境?!
果真虞师兄还是在坑他吧!是吧是吧!
另一边,与井廷的心情相反,虞勉自从见到井廷后,心情就一派轻松。
他先去与杜天一汇报过了下御兽宗内发生的情况,便向其打了个申请:“宗主,我想去看望下柴自翔柴师弟,不知是否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