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洄禅书口中的超度教导,之所以能够速成,就是因为他对楼青茗的知识灌输都是一股脑儿地填充过去的,暂时不管其接受能力。
先啃总体,再啃细节,其教导过程若是换个慧根一般灵秀的,根本就领悟不过来。
这厢,楼青茗被佛洄禅书按着强塞狠学,另外一边,金卷几个正待在道台的翠寰玉宅内,看着楼青茗正在闭关的密室大门,面面相觑。
金卷动了动小爪子,开口:“其实我也是有用处的,比如说,吃吃魔气。”
阮媚用尾巴扫扫它,轻声笑道:“你那吃魔气的动静太大,会引起外面魔族的注意。可惜茗茗现在使用禅道法珠,只能赋予一个人自由行动的能力,否则你倒是可以在道台出口多吸一会儿。”
金卷想想又是一声叹息:“时也命也。”
说罢,它便将此事暂且撂下不提,垂眸与大家一起入定修炼起来。
又两年后,进行完第一轮灵魂修复的贺楼平泽睁开眼睛。
他心念微动,就将整个道台内的场景收入眼底,轻笑一声,就出现在了窦八鑫与白幽的身边。
“这只白鹿是还没醒?”
白幽颔首:“还没,她体内的精血损失太多,正在以休眠的状态恢复身体。”
贺楼平泽颔首,又问:“最近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不远处的窦八鑫兴奋抢答:“这个我来与你说,我来说。”
说着,他就将最新近况给贺楼平泽说了一遍,等看着他将之前从传送阵获得的讯息玉简看完,方才开口询问:“感觉如何?”
贺楼平泽眸光微闪:“估计有些困难。”
先不提楼青茗超度那几十万的怨魂,会花费多少时间,这期间外面会产生多少变故。
就说佛洄禅书,光靠它自己钻破那处血池大殿,还有后续可能有的储物法宝、困囿阵法等,其中的难度都并非一星半点。
“对方可能早已知晓青茗契约有圣阶之类的法器,不可能会全无准备。”
而这个血池大殿,就是对方给他们留下的后手之一。
窦八鑫半躺在枝杈上,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话虽如此,但除此之外,你还有其他办法?”
贺楼平泽敛眉想了想,开口:“何不尝试一下反客为主?!”
既然来到了魔族的老巢,注定是敌多我少,敌强我弱,那么如何扭转局势,掌握胜局,才是当务之急。
“反客为主?!”
“没错,反客为主,给自己营造一个优势主场。”
窦八鑫心头微动,垂首看他,“你有反客为主的条件?!”
贺楼平泽颔首:“有,我有一套天阶阵盘,可以将那处宫殿包裹起来,确保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也不敢轻易进入,届时自可将那座宫殿转换为我们的主场。”
窦八鑫听到这里,也来了精神。
他噌地一下从枝杈上坐起,兴致盎然道:“是什么阵盘?”
“三垢伏魔阵。”
窦八鑫:……
他看着树下一脸镇定的儒雅男子,半晌抽了抽嘴角:“这个阵法倒确实很合时宜。”
贺楼平泽勾起唇角,向他温文而笑:“自然,这种阵法的等阶虽高,却对心性坚毅者的伤害一般,故而我一直都没舍得使用,留作压身。但现在既是对付魔族,却是刚刚好。”
所谓三垢,即为贪嗔痴三毒,这三恶根在魔族中,很少有不强盛的。
至于所谓的降魔,则更好理解,此阵能够降服修士心间的各种心魔,至于魔族,他们就是能够诱引出修士心魔的本身,故而这个阵盘,对魔族恰好能发挥出最大功效。
窦八鑫兴奋地搓搓手,随口道:“这般好的东西,这次用了你当真舍得?!”
贺楼平泽将手背在身后,侧首看向自己道台内清新隽永的山水风光,心态平和:“有得必有舍,心态放平和。”
窦八鑫怒了努嘴。
贺楼平泽:“干完这一票,财富皆可割。”
窦八鑫翻了个白眼,轻啧:“打油诗?”
贺楼平泽:“差不多吧,好久没赌了,现在久违的来了这么一场,我心甚为激昂。你说那座宫殿内的财产,足够抵得上我这枚天阶阵盘的价值吗?”
窦八鑫:……
至此,他才算明白他口中的这个赌字是什么意思。
“或许你可以尝试一下,直接干掉里面那守门魔族,他储物袋内的财产肯定能保证你不会赔本。”
贺楼平泽:“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我怕打不过。”
窦八鑫:“不用怕,还会有我。对了,你准备何时动手?”
贺楼平泽看向不远处翠寰玉宅的位置,展颜笑道:“等青茗醒来,咱们就出发。”
又数月后,接受了佛洄禅书数年要点灌输的楼青茗终于睁开眼睛。
通过这几年的刻苦深造,楼青茗已将佛洄禅书传授给她的超度要诀完全掌握。
虽然她的禅意浓稠程度还是如之前那般,但在面对更多怨魂时,如何逮住实力强大的怨魂让其不到处乱跑,被她用佛法禁锢困住,她却是学了个完全。
此刻她对自己之后的亡魂超度,虽无法保证速战速决,却能确定在不计时间的前提下,为自己达成目的。
金中带紫的禅意在她眼底一闪而逝,楼青茗微眨了眨眼,就察觉到站在密室门外的贺楼平泽。
她当即掐出几枚指诀,将密室内的阵法与房门打开,迎出去惊喜道:“老祖,您醒了!”
贺楼平泽笑吟吟打量了她几眼,颔首:“看来你这次学习的还不错?”
楼青茗不好意思地挠挠腮颊:“我这就是刚刚入门,让老祖见笑。”
因为知晓得太少,之前被佛洄禅书强硬灌输经文知识造成的后遗症,她的识海还在隐隐生疼。
贺楼平泽温声安慰:“不用有心理负担,尽你的全力即可,实在不行,还有佛前辈和我给你兜底。”
楼青茗重重点头。
“老祖,之前我们得到的消息您知晓了吗?”
“知晓了,你来,咱们一起商议一下之后的章程。”
之后,他便与窦八鑫几人一起,将先前的计划与楼青茗说了一遍。
楼青茗经过数年的超度经文洗礼,现在的心绪已是波澜不惊,非常平稳,闻言赞同颔首道:“可以,我会全力配合。”
当日,楼青茗就再次启动了禅道法珠。
这次出去的是贺楼平泽,他以每十日一次的频率现身外界,带着自己的藕身往魔族的聚居地方向飞奔。
楼青茗则继续待在道台内,抓紧时间对佛洄禅书的本体进祭炼,争取在最后超度前,将识海内的禅意能多浓稠一点是一点。
如此,他们一连花费了半年多的时间,才一点点地挪蹭出了后山区域,抵达了魔族们的聚居地,并将藕身隐匿地放在血色宫殿的大门之外。
此时,众人并未闯进。
究其原因,乃是这里殿外的阵壁过于厚实,他们即便是用三花开路,想要从中穿过的时间也远远不止半息,届时不仅会马上引起里面守门人的注意,就连贺楼平泽的藕身也会被遗留在阵壁内,难以隐藏。
“先不着急进入,咱们先在这里观察一下殿内外魔族的出入规律。”
此后一连半个月后,宫殿门口都是无人进出的状态。
直至一日清晨,突然就有大批的悟道魔族自各处山头的洞府宅邸飞身而来,落到了宫殿之外。
他们一个个面色严肃,神情低迷,明显正在为即将面对的事情忧心不已。
“这为何一个个都耷拉着脸?”
“可能是要进去排队挨骂?”
眼见着这些魔族全程并无交流地走入大殿,直至殿门彻底阖上,众人才面面相觑。
贺楼平泽刚才仔细清点了这些魔族的人数,转头看向楼青茗:“你的酒韵涟漪有佛前辈镇着,你试着往里探入看看,看看会不会引起对方的警觉。”
里面那位守阵魔族的神识感知非常敏锐,之前他在传送大殿时,连神识都未曾探出,只是荡出了绛宫涟漪,就被对方瞬间察觉,并且锁定位置展开攻击,由此可见一斑。
“若是可行,你就听听他们在里面都说了些什么,再探探地形,与玉简内的地图比照一下,确认其真实程度。”
说到底,他们对于之前与他们靠着传送阵联络的人,是真情还是假意还无法确定,只是进行了一个表面值得的交易。
楼青茗当即颔首:“老祖放心,我现在就用涟漪进去看看。”
眼见就要进去开打了,讯息的真伪已经刻不容缓。
楼青茗盘膝坐在道台出口的位置收缩绛宫,将酒韵涟漪荡入不远处的大门。
此时,正被楼青茗关注的宫殿内部,翁攀作为传送殿的守阵者,最近一直有些心浮气躁。
先是在他守门时,似有人从液壁传送出来,却未被他逮住;后又是空间内闯入了几个小蝼蚁,将他们后山的天梯叠加阵完全破坏了不说,还从山壁、到密林,一个渣渣都没给他们剩下。
这种打家劫舍的强盗行径,让他每每想起,都愤怒不已。
有入侵者这件事本身是没有什么可生气,让人生气的,是这些入侵者都已经闯入了他们的空间数年,他们竟还没将人找到。
且是在他确认这些人并未离开的前提下。
翁攀看着排排站在下首的同族们,怒气酝而不发,威势却沉而吓人:“无论是劈山的,还是毁林子的,一个都没找到?!”
众魔族讷讷垂首,不敢发出一言。
抓捕行动的久而未决,不仅让他们脸上无光,更好像被狠狠扇了一个巴掌,实在没有发话的底气。
翁攀伸手,一掌拍向不远处那位与他下过保证的魔族,恨恨咬牙:“没出息,没出息!莫非你们还想我为你们出去寻找不成?!”
众魔族当即全员跪下:“老祖恕罪,老祖不可!”
一旦翁攀离开传送大殿,谁知道那群人会不会马上就传送离开,再也不会回转。指不定对方引而不发的数年,就是为了调虎离山。
当然,还有一点众人没说。他们觉得,以翁攀老祖的神识扩散程度,若是发现线索了,可能早就发现了。现在他之所以没说更多,应就是与他们一样毫无头绪,否则他不可能在这里与他们一起无能狂怒。
翁攀转身,感受着心间越发浓重的不安,以及存有更多的耻辱,深呼吸了一口气。
他沉声道:“因为火山下传送阵暴露的缘故,那里已经集结了不少大宗门的修士。最近这段时间,如果再次有人闯入,一律格杀勿论,切忌犯下之前的错误。”
“是,老祖。”
“我们定然不再让老祖烦忧。”
在他们一行人在殿内议事时,楼青茗荡入宫殿的酒韵涟漪就落在不远处,将这里的动静从头听到了尾。
鉴于贺楼平泽之前的叮嘱,楼青茗特意将酒韵涟漪绕开这些人的位置,只落在周遭。如此略略等了一会儿,确认并未引起其中任何一个人的注意后,才缓缓舒出一口气。
之后,楼青茗又在传送大殿内稍微停驻了一会儿,才安静退出,依次将这处宫殿的结构布置与玉简内的地形图进行印证。
直到确认无误,她才将酒韵涟漪稍微绕了一个圈儿,进入墨莲镯所在的血池大殿。
几乎是她的酒韵涟漪一荡入其中,便觉有大量浓稠的怨气、死气等疯狂侵入,企图污染她触感灵敏的涟漪丝弦。
楼青茗闷哼一声,鉴于血池大殿的主人就在旁边,她并未荡出酒韵涟漪反击,而是迅速探入血池底部,想要确定墨莲镯的最终位置。
然而想法很美好,实际上,她最终也未探至终点,就不得不率先退出血池大殿,狼狈地回守心防。
贺楼平泽等人见楼青茗的面色倏然苍白,而后迅速盘膝入定,眉宇不禁严肃起来。
等楼青茗再次睁眼,方才询问:“可是被发现了?”
虽这样说着,但大家却又自觉不像,因为并无人赶出来探查。
楼青茗轻咳一声,缓缓摇头:“并未被发现,我这是被那处血池熏的。”
说罢,她就在心中询问佛洄禅书,“佛前辈,就那里的环境,您确定我进去以后能行?我连酒韵涟漪在那里游荡都忍受得困难。”
很明显,那里的环境不仅有损肉身,对神识与酒韵涟漪亦有强烈影响。
佛洄禅书盘膝坐在识海中,笑吟吟抬眸:“出家人不打诳语。防护问题交给我,超度亡魂的事情交给你,你放心,有老夫在,绝对不会让你有问题。”
楼青茗:……
她倒不是不信任佛洄禅书,只是自觉等阶相差太过悬殊,直接将她震住了而已。
就刚才那血池大殿内的环境,就算困住个合体大能都绰绰有余,想想她一个小小的筑基修士要去里面放肆,便自觉有些不靠谱。
但在佛洄禅书坚定的态度下,楼青茗还是点了点头:“我信您。”
她和佛洄禅书之间有契约约束,她不信谁,也不会不信他。
之后,楼青茗又将刚才在里面看到的情况与众人说了一遍,最后道,“这里的布局与那枚玉简中所画的完全一致,对方没有欺骗咱们。至于剩下的,平泽老祖,您看咱们是等那些魔族在这里时动手,还是等他们离开以后再说。”
贺楼平泽兴奋扬眉:“当然是现在。”
趁着现在动手,成功以后,他还能多收回点储物袋,回回阵盘老本;等他们都走了,就只剩下那个他不一定能对付得了的老家伙,风险太大,赔本几率太高。
“趁热打铁,咱们赌赌看,最好一锅闷,你们觉得呢?”
楼青茗对此并无意见,窦八鑫更是无所谓。
只白幽想了想,开口道:“需不需要先将传送殿内的阵法破坏了,免得他们魔族有人过来支援,或者逃跑。”
“若是都破坏了,咱们最后要怎样出去?!”
“从那个液墙位置传送离开,守住一个点,总比守住全部简单。”
对此,众人纷纷觉得有理,大家聚在一起又商议了番细节,楼青茗才再次启动了禅道法珠。
当时间规则再次降临,整个空间内,不仅外界的风停雨驻,就连道台内的时间也在同时停驻下来。
贺楼平泽当即离开道台,将手中的阵盘放大,丢入数十枚极品灵石,一掌拍至宫殿地底。
下一刻,他一直维系在阵盘上的神识便倏然一动,将阵盘完全启动,一个直冲云霄的巨大阵壁便陡然平地窜起。
眨眼之间,时间再次恢复运转,而此时,贺楼平泽早已一手捏着藕身,一手抱着三花,向着宫殿的阵壁之内施施然行去。
血色宫殿外突然升起了一道冲天的浑厚阵壁,将宫殿团团包裹,如此情景,当即就吸引了外面不少魔族的注意力,大家纷纷抬头望去,惊讶不已。
“发生了什么这是?”
“是有人闯进去了吧?!”
“应该就是之前的那几只小蝼蚁,这样都敢进,诸位大人齐聚一堂的时候,怕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吧。”
“那看来,咱们现在可以等待大餐了?”
“等个屁的大餐,就那几个,都还不够几位大人分的,咱们还是去后山好好守着阵法,等着其他人修出来为咱们加餐,才是正经。”
……
在大家各式各样的兴奋讨论声中,距离宫殿不远的一处山头宅邸内,唐林溪走出房间,自上而下俯视着下方庞大的阵壁,眸光微闪。
他取出一枚丹药塞入口中,随着药性的入腹,眼底逐渐现出丝丝神采。
如此半晌之后,他突然身形一动,化作一道黑影直直飞入韦坡房间,钻入他的修炼密室,在密室角落的秘阵内反复搜寻。
不知过去了多久,等确定无法寻到之前韦坡放置在这里的高阶魔族精血后,唐林溪才逐渐停下动作,含混地啊了一声。
他定定看向秘阵内一处隐秘的引线,目光呆滞而空洞。
上当了,韦坡当时放置在这里的精血,根本就是对他的一次试探。
试探他对他的忠心,以及现在残留下的神智多寡。
唐林溪当即转身,想要离开,却见这密室的大门不知何时已经关紧,升起了层层困囿阵法。
唐林溪:……
他站在原地用刚恢复了些的神智思考了一会儿,周身逐渐放松。
既暂时死不了,那就还是先消化起方才那枚养魂丹的药力要紧。
此时的宫殿之内,悟道魔族们已然反应过来眼前的状况。
与外界魔族们的猜测不同,现在确实是他们百寻不到的人族们进来了。
只不过并非他们主动设阵、防止几只小蝼蚁逃跑,而是几只贪心的小蝼蚁主动设阵、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现在的人族,真是越来越胆大了。”
“谁又说不是呢?一个悟道者,对上我们这一群,即便有阵法相帮,也是送菜。”
“大概是在外面被捧得久了,不过这样也好,刚好在咱们这里栽栽跟头,顺便送送命。”
“不过这外面的是什么阵来着?”
众人短暂静默,看向最上首的翁攀。
翁攀脸色难看:“是三垢伏魔阵。”
众人:……
贪嗔痴三恶根啊,这是他们魔族的根本,也是他们与人族最大的不同。
魔族的贪嗔痴三恶根一直都非常强盛,慧根则是趋近于无。
但在修真界中,人族却是不论灵修、魔修,都有慧根的强弱之分,慧根越是强盛者,三恶根就会越发萎靡。
三恶根越强盛者,慧根就会越发短小,一如魔族。
这也是人族的魔修们会有人转修佛道,成为魔佛,但这种事从不会发生在魔族身上一样,因为魔族对佛之一道根本领悟不了。
“妈的,这是有备而来啊。”
“不是有备而来,谁信他们会恰好在身上带上个三垢伏魔阵,还是个天阶?!”
“奸诈,真的是太过奸诈。”
“不能在这里继续等下去,大家都出去找人。”
“外面的阵法等阶过高,三垢伏魔阵的能量迟早会顺着殿内的阵壁渗透进来,咱们得赶在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之前。”
“对,必须将人抓住!”
至于赶紧从这里的传送阵逃离的想法,众人心中短暂滑过,便不自觉看向上首。
那里,原先还气怒非常的翁攀此时异常平静,他沉声道:“相继散开,各自搜寻。”
“是,老祖。”
眼见着其他魔族均领命离开,韦坡眯起眼睛,也跟着坠在末尾,走出了传送大殿。
只是在离开传送大殿后,他并未乱跑,而是就地守在血池大殿之外,没再离开。
大殿之内,楼青茗等人虽然进来了,但由于双方的人数与实力相差过大,动作一直非常谨慎。
又数十日后,靠着禅道法珠短暂的时间停驻,贺楼平泽带着众人来到了宫殿的最深处。
此时这里的几个低阶筑基魔族早已疯狂、陨落,剩下的悟道者虽尚在坚持,实力却已有了损耗,逐渐趋近于他们动手的时机。
若锦在众人的周身飞舞蹁跹,给每人的体表都留下一层酒蝶白雾,帮助大家抵挡神识的探查。
这一做法虽然外表难看了些,但在这种地段,却是效用明显。
几个小的一边对若锦表达感谢,一边兴奋讨论:
“很是讶异,那些魔族竟还未逃走。”
“大概是过度自信?!”
“也可能是那位高阶魔族一直守着传送阵法,不允许他们离开。”
“那可正好,咱们马上就去破坏了他们的传送阵法。”
于是等到下一个十天到来之际,作为禅道法珠下被赋予行动能力的唯一名额,贺楼平泽直接钻入了传送大殿,一举破坏了那里的传送阵法。
楼青茗则趁机钻入了血池大殿,在遇到门口的韦坡时,还顺手尝试性地给他抹了一下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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