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柏翀的话, 安郸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注意到不远处云艾投注过来的目光后,就随之起身, 迎了上去:“云道友, 你也过来看看?”
云艾颔首, 她不提自己今日心情的烦躁, 直接开口:“听闻安道友实力不俗, 不知今日是否有幸邀你对战?”
安郸眉梢舒展, 语气温和:“这自是可以。”
说罢, 两人就相携一起前往了比斗区, 寻了处空旷的比斗台飞跃了上去。
在人群深处, 被女修们热切注视的柏翀,则静静地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他面上笑得轻松,但实际上, 却在强忍着抓挠脸上伤痕的痒意, 以及心中蠢蠢欲动的晦涩。
直到两人的比斗台上升起结界, 柏翀才收回目光, 垂首看向自己如玉的指节。
半晌,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展颜一笑, 当即在周围引起了小范围的吸气。
“啊, 好温柔缱绻的笑意,不愧是咱们蒙金大陆的门面。”
“笑得我心都快酥了, 这若是有柏道友来云家与我结亲,我定会将心都捧给他。”
“你这又是在说什么梦话,也不想想人家柏道友的身家背景,他也是你能肖想?!”
在周遭等待联姻的女修们的视线中, 柏翀优雅起身,与不远处的师兄低语了两句,便从容转身离开。
而在比斗台上,已经与云艾开始斗法的安郸,却是莫名脊背一阵寒凉。
他游刃有余地躲过了云艾的攻势,不动声色地眯起眼睛。
云艾攻势越发凌厉,大声嗤笑:“看来安道友不是很专心?!”
安郸当即收回心思,笑得温文尔雅:“是我失误,云道友勿怪。”
在越发激烈的打斗过程中,安郸想着方才柏翀的那句话语,不由一哂,心下却是准备更加防备,日后更加谨慎起来。
*
于此同时,楼青茗等人也对周遭截杀他们的修士展开了反击。
幕后之人明显估量过他们的实力,此番对方派过来的修士数目不少,实力更是在表面上,是他们的两倍不止,且还大都是以元婴修士。
但却很显然,对方掌握了他们的情报,却没有掌握得太过深入,这也为他们此番的反击留下了不少操作的空间。
反击的命令一出,众人当即就用各出大招,使出全力。
既明使出了他炼虚期的神识;阮媚放出了它的芳粉醉心焰,给大家助阵;就连若锦,也跟着放出了它刚刚祭炼完成的鬼面蛊,为众人奠定胜利的大局。
伴随着现场战局的翻转,那道一直躲在阵壁之外的窈窕身影还在思考是否应该撤离,就见窦八鑫已经抱着三花钻出了阵壁。
在她反应过来、准备掏出随机传送符捏碎时,陡见一层粉光自窦八鑫眼中飞速窜出,直直钻入她的识海。
再然后,她的神思就是一个混沌,僵立原地,彻底失去了意识。
窦八鑫双手环臂,看着她空洞的眼神,哼笑一声:“你也算幸运,本窦童自从离开金童秘境后,还是第一次使用道韵呢。”
窦八鑫所修的道,为筑梦之道。他之前之所以未使用,一是顾虑到自己傀儡身体的承受能力,二也是没遇到非他不可的出手场合。
至于现在,三花抬头看他:“窦八前辈,您这次怎么就破例了?”
窦八鑫眯起眼睛,手指很有规律地在空中有规律搅动,得意轻笑:“那当然是因为,我对她此番动手的理由,很是好奇啊。”
好奇她好好一个人族,缘何会来伏击楼青茗,并进行截杀!
三花的眼睛一亮,看着他的动作:“那您看出是什么了吗?我也好奇。”
窦八鑫手指的转动速度不减,不急不缓道:“不急,让我慢慢来看,看看她都隐藏了什么秘密。”
这厢窦八鑫从出场的一开始,就搞定了他要负责的战斗,另外一边,其他人的战况也在迅速逆袭。
俞沛的烟气球,属于他的成名技,凡是他在修为之下的,只要没有几把刷子,就很难从他的烟气球内脱离。
现在这里,既有楼青茗大手笔的提供,又有既明、白幽他们这些入门早的,攒下的不少存量,前后没过多长时间,他们就将这场截杀全部结束,并收获了不少俘虏。
“有人逃走吗?”
“有三个反应比较迅速的,一见情况不对,就捏碎了随机传送符,直接传送离开,我们当时被阵法所隔,未能阻拦得住。”
“剩下的都在这里,一共十五位元婴修士。”
说话间,就见周遭的阵法倏然散开,竟是三花啄开了外面的阵点,彻底了破开了此阵。
众人一抬头,就看到外面眼神空洞地站在窦八鑫身边的云筏。
阮媚惊呼一声:“竟然是她?!怎么会是她?!”
她和他们不是无冤无仇吗?
依依焦躁地咬了两下手指头,摇头:“不知,上次见面时,我竟是未能看出。”
她的天赋技能虽然好用,但若遇到心思太过深沉的,或者当时并未深想、事后才反应过来、产生某些想法的,也并非能全部预知。
既明回首,看向他们原本准备撤离方向的空旷:“这前面还有阵法?”
方才楼青茗说,他们若是继续往前,可能会更加危险。
楼青茗颔首:“确实。”
说罢她就报出了几个坐标点给三花,让它抓紧时间破阵。
三花在破阵方面也果然给力,没过一会儿,就驾轻就熟地将阵法破开,露出这片伪装阵法下的蛊虫深坑。
在他们面前的坑洞内,堆积了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各色蛊虫,虽按品种细数,没有若锦手中的鬼面蛊强劲,但只观其中的品种多样性,却可以肯定,当时他们若是被那群修士赶着继续往前,定会被啃噬得非常狼狈。
楼青茗看着由于阵壁破碎,正不断往外钻的蛊虫,半晌开口:“有很多都是火属性的。”
也不知道云筏都是从哪里弄到的这么多,在她的异火带中,它们竟是能坚持上十数息,才会消殒。即便这其中有湛京他们距离太近,她不得不将异火收敛了部分热度的原因。
三花着急地扑棱着翅膀:“给我留点,给我留点,我要进去吃啊。”
楼青茗:……
眼见着危机解除,众人的气氛逐渐松快起来。
广守指着远处还在烟气球内叫嚣的十几位元婴修士,开口:“咱们此番人聚集得这样全,那位云筏真君到底是怎样想的,才会在这种时候设计围攻咱们?!”
湛闻:“大概是因为云奎城内不允许修士斗法,她作为云氏族人,不确定自己能够瞒天过海吧。”
阮媚:“若她真想将咱们铲除,等咱们下次出城、准备离开时,再动手不好吗?缘何弄得这样赶?”
依依:“或许是因为在她心里,时间就是这样赶。而且之前奎悍突然离开,想必也有对方的手笔。”
此时,一直站在云筏身边的窦八鑫也终于停止了自己手指上的动作,他霍地抬眸,哈哈笑道:“确实,在她看来,若是再不做点什么,时间就要来不及了。”
楼青茗当即来了精神,询问:“窦八前辈已经知道为何了?她是怎样想的,目标可是我?”
依依也随之问出猜测:“是与那位云艺有关吧。”
窦八鑫探出手臂,接住了突然飞过来的若锦,将之放在肩膀上,用脸颊轻轻蹭了蹭她光滑的小脸,开口:“你们俩说得全中,但其中的因由,你俩绝对想象不到。”
依依端量了窦八鑫的表情半晌,缓缓摇头:“确实,我判断不出来。”
楼青茗:……那她自然更加没戏。
窦八鑫唇角微动,与楼青茗传音说了一句话,对上她瞪大的眼睛,得意笑道:“具体的我稍后与你细说,你只需知道,这个能为你赚到商机即可。”
他的话音未落,远方就有一道身影快速靠近过来,在众人抬头之际,眨眼间就已来到眼前。
云家的三长老一经过来,就先注意到了站在窦八鑫身后、眼神空洞的云筏,之后便是周遭刚刚结束的战斗痕迹,以及不远处烟气内过于活跃、还在大声叫喊的修士。
“我说外面的几位小友,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此番我们既然失败,我们自会将佣金全数奉还。”
“就暂且放过我们吧,你们这不是也没有损伤吗?”
“雇主应该就在附近,你们有抓我们的功夫,还是赶紧去追要来得实在。”
……
几位被困的元婴修士纷纷出声,讨价还价。
他们原先接到任务说,要过来对付二十几个金丹期小娃娃,只有四五个元婴期妖修在场,他们当时还说,就这配置一请他们就是十八个,怕不是脑子有病。
但现在他们只想说,雇主的脑子确实有大病!
光道韵,他们前后就感受到了不下四种,就这还请十八个元婴修士,她怎么不去上天?!
直接去请炼虚期的悟道者不好吗?请他们这些元婴修士过来,压根就是送命。
烟气区域的外围,楼青茗等人都没有发声,只是静静看着面前陡然而至的陌生修士,等着对方率先开口亮出身份。
云子骥的眸光闪了闪,开口道:“在下云家三长老云子骥,见过几位道友。”
窦八鑫抬眉,漫不经心地打量着他绷紧的脸庞,笑:“这莫非就是打了小的,就来了老的?!”
云子骥:……
“这位道友,这期间是否有什么误会?”
窦八鑫:“小妮崽子半路埋伏我等,没将人直接宰了,就是因为你过来的时间够快,否则她的脖子保准留存不住,这期间根本没有什么误会。”
云子骥:“这位道友……”
窦八鑫却是出言打断:“你知道她为何在这路上,又是毒杀、阵杀,又是截杀、蛊杀的,在这里等着我们吗?”
云子骥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下,询问:“为何?”
窦八鑫双臂环胸,表情高深莫测:“因为她压根儿不想云艺重回云家,更不想云艺清醒,究其原因,乃是因为云艺掌握了一个能够置她于死地的秘密。”
云子骥的眸光闪了闪,心头瞬间划过了十数种可能,又都被他一一排除。
“不知……”
依依:“三长老,原因之类的我们稍后再谈,咱们现在应该谈论的,应该是云家族人半路截杀我们御兽宗的少宗主,另有伽蓝寺的十九位佛修,应该如何解释与处理?”
窦八鑫会意闭嘴,转而走到一旁的坑洞旁,旁观三花在下面的进食去了。
云子骥:“既如此,那便请诸位道友随我来。”
对此,众人并无意见。
之后,等三花在下面进食完了,既明、残波几个,便甩出了道韵锁链,将身后的十几位被烟气球困住的修士牢牢捆缚住,将锁链一头牵在手中,一起往云奎城方向飞去。
直到他们走远,善济与福禧才在原地显现出身形。
“你就不担心你那徒弟?”福禧表情笑眯眯的,打趣询问。
善济摇头:“这不是没有打到小的嘛,我这个老的就暂时无需出现。若当真有危险,青茗定会通知咱们的。”
福禧:“……真是难以理解的自信。”
善济哈哈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他想着之前楼青茗似有若无滑过他们所在的目光,心中莫名就是有种直觉,楼青茗应该知道他们站在这里。
“走吧,咱们也去云奎城内看看,刚好去视察一下我伽蓝寺的驻点。”
福禧:“也好,咱们便隐匿一段时间。”
楼青茗一行跟着云子骥回到云家之后,云家的诸位族老与太上族老就马上知晓了因由。
当即就有几道身影跟着出现在了大厅内,准备旁听几人的商谈。
佛洄禅书在楼青茗识海中,给她传音:“空间内用来培植灵植生长的灵石要用完了,我和你说上一声。”
楼青茗:……
本来还算平静的心情,突然开始着急。
她思忖过后,开口“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再来一笔收入。奎家那边的暂且拖后,云家的这一笔,却是定能手到擒来。”
此番赶过来的几位云家长老中,有几位是与云筏有亲缘关系的,见云筏尚未醒来,其人喝道:“到底是什么情况,麻烦这位道友将道韵收回,让云筏恢复神智后,我们再行询问。”
依依:“若几位道友是要在厅内审问,我等自然应允。”
“你!”
这般赤.裸裸的怀疑语气,当即就让那位族老面色一厉。
作为高修为者,哪怕他被说中了几分心思,面上也是正义凛然地大气。他当即向外释放威压,欲对下方的小修士们进行震慑,却被他身边的长老及时挡住。
“这位道友说的什么话,”那长老笑盈盈回答,“所谓审问,自当是当着咱们双方人的面,如此才算公开公正,我们云家不会单独提审。”
依依绷着小脸,微微颔首,也不说自己信了还是没信,只是脸上凶相未减。
窦八鑫眼见着情况快差不多了,便抬手将云筏体内的筑梦道韵收回。
云筏身体一个激灵,短暂的恍惚后,瞬间回神。
她看着眼前的诸位亲族,眸光闪了闪,当即调动起情绪,向着上首的族亲们愤慨告状:“三叔祖,十一叔,你们要给我做主啊,我之前在城外时,原本只是路过,却被这群人揪住、愣说是我对他们展开截杀,简直无耻至极!全程连一句反驳的机会都没给我,就将我弄晕,他们心里绝对有鬼。”
堂上众人微微颔首,转头看向楼青茗等人。
楼青茗上前一步,笑眯眯道:“云筏前辈,既您感觉冤枉,那不如这样,晚辈稍后会问您三个问题,您可以从中挑出一个回答。
“只需您发出心魔誓言,保证在您选中的这个问题上,您回答的话语必须为真,怎么样?!这个条件应该一点也不过分吧。”
楼清茗的笑容轻缓,哪怕她那个表情看似不怀好意,但在窦八鑫蔑视表情的对比下,还是显现出了几分可亲。
对此云筏没有回答,她也压根不想答应。
心魔誓言非同小可,关于此话,她能不答应,就绝对不会松口。
楼青茗:“要不五个问题也可,端看您自己的意思。”
云筏双唇紧闭,依旧没有吱声,只是直直地瞪着楼青茗,眸色暗沉。
云子骥坐在上首,手指轻敲了两下木椅扶手,轻笑开口:“少宗主是想问哪几个问题,不知我等可能提前聆听?”
楼青茗表情坦荡:“瞧三长老说的,这一点自是可以。”
在回来的途中,窦八鑫已经将云筏识海中的隐秘与她们道出,此时她采用的,也是她也与依依商议后的最佳方案。
“问题一,晚辈想要询问云筏前辈,之前调离奎悍前辈、设计埋伏我们、想要置我们于死地的,到底是否是您所为?!”
云筏的眼神闪了闪,哈哈笑道:“都说了不是,你们怎就不信?!当真是无耻!”
依依面无表情:“道友先将心魔誓言发了,再和我们说这话,我们才会相信。”
云筏此时已经调整好心境,表情重新镇定:“那你们也实在太过无礼,也不看看你们现在,都是在谁家?!”
她的言语铿锵,表情坚决,却绝口不说心魔誓言一事。
楼青茗对此一哂,不置一辞,而是继续开口:“问题二,您之所以将设计我们的时间弄得如此赶场,是否是因为不想我继续为云家提供云艺线索?”
云筏这次没有吱声,只是仅仅盯着楼青茗眼睛。
楼青茗面色不动:“问题三,您不想云艺出现在云家族人面前,更不想他清醒,可是因为他知晓了您不能为外人所知的秘密?!”
“问题四,听说您在出生之初,本不是云家血脉,却被您的生母用了些伪装手段,留在了云家生存,顺手将云家原本的那位女婴给丢出了蒙金大陆,此事可为真?”
“问题五,您后来听说那位女婴逃离了您和您的生母为她规划的凄惨日子,从海中孤岛上岸,特意联系了人,将其逮住,身骨拆分、灵魂入炉,炼制成了邪器,可是有过此事?!”
“啪嗒!”
云子骥手中的茶盏倏地掉落在地,他们一齐转头,看向云筏的方向,眸色深沉。
如果说,他们在听到最开始的两个问题时,还是有些疑惑与探究,想着应该怎样大事化小,和缓地揭过这一茬,那么之后,随着楼青茗问出的问题越来越多,他们的心越来越沉,再也不敢侥幸。
所谓族人,那必须是要一心向族,没有坏心。
这般心存坏心的狠毒之人,有时世人对其的印象,还不如魔族。
因为魔族的心本来就是黑的,但是云筏这种,却是后天自己给自己染黑的。
云子骥眼前滑过云艾与云艺那双莫名开始冷战、几乎要准备和离的父母,又想了想云艾这些年一直黏着她兄长做下的一系列动作,手指不自觉握紧,深吸了一口气,竟是有些不愿深想。
“云筏,你先发个心魔誓言。”之前还为她说过话的十一长老,当即倒戈,直直看着她,目光如炬。
云筏霍地抬头,眼带恳求:“叔祖父,这个真的与我无关,我若是现在发下心魔誓言,以后我云家在外面如何能抬得起脸?”
“你若现在不发,我云家才是抬不起脸。”
在大厅角落,一位五官清秀的女子收回手中的手势,疑惑地看向楼青茗:“本尊还是能从云筏丫头身上,感受到血缘的亲近。”
依依:“那大概是那位云家真正的族人,在被剥皮抽骨、炼制成邪器前,早就被其将血液收集全。”
若是拥有对方的血液,那么之后只要谨慎使用,也不是不能蒙混。
当然,这种秘法若想要将血液省着些用,还是拥有限制的,那就是一人一生,只能佯装出一人的血脉体质。
很显然,云筏自小就开始这样做了,完美拥有作案动机。
楼青茗转头,对上云筏幽深如墨的眼神,慢条斯理地将最后一个问题问出口:“云筏前辈,您不想云艺回来,应该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了您的身份吧,若是不是,便烦请前辈率先立下个心魔誓言。”
云筏:……
她静静地站在原地,牙齿咬得咯咯响,到了现在,无论是谁,都能看出她佯装的镇定。
“我来!”角落里的那位女子倏然站起,闪身到云筏眼前。
她单手掐住云筏的肩膀,眸光倏然放低,其内仿若萦绕着万千星河,与璀璨流光。
“你应该愿意的,告诉我真实答案。”
在她倏然飘忽的语调中,云筏脸上的表情迅速纠结挣扎,眼神归于空洞,嘴巴不受控制地开口:“她说的都是真的,我不能发下这个心魔誓言……”
女子眸光瞬沉,按在她肩膀上的右手倏然展开,五根指尖陡然冒出细长的指甲,又直接按下,狠狠扣向云筏的单侧锁骨。
只听唰的一声,伴随着些末血液的溅出,有四根指甲直接穿透云筏的锁骨,穿到了她的身前。
云筏的面色瞬间苍白,眼神却仍旧空洞,没有醒来。
女子轻哼一声,抽回手指,那穿在云筏肩上的五根指甲就自动断裂,牢牢地留在了云筏的锁骨之上。
它们相互勾连,紧密缠绕,远远看去,就好像是螺旋状的透明丝线一般,将云筏的肩膀紧紧锁住,连同着她体内的灵气一起。
云筏在清醒过来的第一瞬间,就痛呼出声,捂着肩膀满地打滚。
“姑祖,姑祖,筏儿错了,你饶了我……”
女子面无表情,上首众人也是置若罔闻。
云子骥转身对楼青茗等人道:“之前确是我云家失察,稍后云家会亲自携谢礼拜访,商议其他,今日族内有事,便不再多做招待,还请少宗主谅解。”
白幽唇角动了动,被既明直接伸手按下。
楼青茗笑盈盈颔首:“也好,那我等就先行告辞。”
直到离开了云家的大门,湛闻一行人还有些意犹未尽:“楼师叔,咱们这就回去了?他们会不会反悔?!”
楼青茗:“不会,他们还要脸。”
而且她善济师父已经到了云奎城,身后的靠山硬着呢,她现在谁也不怕。
白幽则在思忖过后开口:“茗茗你刚才说的那一串经历,我们就听得那么耳熟呢?!好像在之前听过。”
既明转头看向楼青茗:“好像与臻荒衣的生母经历类似。”
楼青茗轻唔了一声,摆手:“具体的,我也未知,我说的都是窦八前辈说给我听的,我都是复述。”
窦八鑫:“这个我是不知道的,我只是大概看到,那位倒霉女修确实有个儿子,应该不会这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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