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枚朱笼交给善济进行后续处理以后,楼青茗的心情当即就轻快了大半。
她对盘在她腰间的三花安抚道:“接下来只要等那枚朱笼上的印记被彻底抹消,你就可以过去探望,不要着急。”
三花有些紧张地锁紧缠绕力度,随风颔首:“我知道的,多谢茗茗。”
它了解楼青茗的难处,并也为此感受到了压力。
如果说作为无相锦鸡的它很不好养,那么它的那些五翎鸡族人,就是仅比它好养上一点,对比没有忌口的乖宝它们,还是太过挑剔。
而它的家底,却是除乖宝、金卷以外最穷的一个,就连身为犼的依依都比它富有。
“我最近也要多攒些灵石,等下次见面,给族人们也发点灵石压箱底。”
楼青茗想想那些数量,也是开始呲牙:“你有这个心就好,剩下的,只需尽力而为。”
三花斟酌半晌,突然开口:“茗茗你说,我若学湛平他们那样,带着族人里的小辈,去向既明、窦八前辈他们讨要见面礼,可行吗?”
楼青茗:……
她当即低头,对上三花迟疑的视线,眨了眨眼,开口:“大概率是可行的,不过讨要见面礼时,切记将我的那一份省了,不要带到我面前。”
楼青茗契约的这些妖修,贫富差距极大。贫穷的有三花和乖宝为代表,富有的,则有残波、既明、若锦他们为尊。
当然,所谓的中产阶级在他们这里,大多都是被划分在贫穷的那一拨,相对没有什么存在感。
三花连忙点头:“那是一定的,我坑谁也不会坑你。不过湛平他们的人数多,我感觉可以带着族里的小辈,去他们那里冲上一波。”
楼青茗欣慰非常:“这个主意好,你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该让白幽跟着你好好学学,看看小三花勤入增智阵的效果。”
三花就笑,语气中也带出了些笑意:“还有茗茗你此番的战绩,我可是将全部财产都压在了你身上,之后我能攒多少家底,就全靠你。”
楼青茗将脚下的灵剑一降,来到了西云广场,在这里,被般若宗修士押送过来的待治疗修士,在这短短时间内,又积攒了数十人。
“放心吧,”她自信开口,“哪怕为了我自己的身家,我也会拿下此次金丹队伍的胜利。”
说罢,她就一压灵剑跳了下去,与旁边等待的般若宗修士拱手,快速放出异火、开始治疗。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楼青茗就一直待在西云广场。
有受控修士抵达时,她就放出净世青火,没有受控修士需要治疗时,她就原地调养伤势,进行历练感悟。
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流逝,佛宗对抗中的元婴与化神佛修的初赛,也相继拉上帷幕。
般若宗最开始为每一位掠阵长老提供的魔族驻点清单,在众多队伍打了鸡血的对抗争抢中,被全部瓜分殆尽。
即便之后般若宗的执法峰,不断将最新审讯出来的备选地址给诸位掠阵长老发送过去,作为附加分数,也依旧没够众多队伍抢夺。
残波与既明几个在伽蓝寺的元婴佛修队伍中,高效配合着完成了此番战斗,一经裁判修士宣布初赛结束,她的状态就迅速萎靡。
残波身子一动,钻到了白幽玉冠下挂着的垂珠气泡内,与不远处正在烤太阳的冰棺圣树中子一起,并排放置。
既明看着残波已经化为原形,在垂珠气泡内翻着肚皮、随波晃悠,不由关切询问:“你现在感觉如何?”
残波鱼眼大睁,一眨不眨:“有些难受,但还在承受范围内,你们不用担心。”
这次与楼青茗的短暂分离,是她对她残缺道的初次驳斥。期间她全程有意识地控制了自己,不去使用道韵,以度过这回的初次适应期。
却不想,计划赶不上变化。
此次佛宗对抗的比试内容,直接跳过了以往的超度清缴,上来就对上了魔族、还有诸多高修为的受控修士,战斗的超高强度完全超过了她的预期。
他们队伍之前抽取到的那座城池内,很不巧的有两位化神修为的受控人族坐镇,让他们这几支元婴队伍应付得非常吃力。
最后不得已,残波还使用使用了一次残缺道韵,进行反击。
也是这次使用,让她的识海现在还隐隐作痛,不得不放空思想,勉力修复,坚持忍耐。
白幽见她难受,真诚建议:“若是实在无法坚持,我就为你掰断一扇背鳍,或者抽掉一条情根吧。”
以残波现在的状况,她要么就彻底放弃之前充鱼秘境主人为了留下它、特意留下的自由枷锁,寻求新的道途;要么就将她现在所谓的残缺,贯彻到底。
当然,精神上的残缺已确定不可取,因为这中画地为牢的信仰,会限制人的修为、心境,越到最后,越会难以度过心魔,修为难以寸进;
身体上的残缺,也有些困难,毕竟于修真界人士而言,再大的残缺也就是一颗丹药能够解决的事,除非天残地缺,丹药无解。
对于白幽的建议,残波直接向他甩了一下尾巴,溅出大片水花,以表达抗议。
“你可别给我瞎出什么主意。变道就变道,以我之悟性,总能将路走通,你们只管相信我。”
说罢,残波就又直挺挺地漂浮在水面上,气息奄奄。
她的残缺道韵正在识海内疯狂乱窜,接近紊乱,那狂暴的架势,让她觉得自己就好像是怒海中飘摇的一片树叶,时刻处于毁灭的边缘。
这条道途的改变,若是不尽快寻到方向,她怀疑自己迟早会被这残缺道韵给冲成傻子。
但是那又怎样。
她一片鱼鳞都不想丢,一根能用来做戏的情丝都不想少,谁敢碰,她就跟谁急。
残波他们回到般若宗时,楼青茗在西云广场的治疗也进行到了尾声。
眼见着一连数日都没再有受控修士被押解过来,楼青茗便与不远处的般若宗长老打了声招呼,回到待客峰的小院。
一推开院门,残波所在的气泡便嗖地一下,从白幽的头顶飞向楼青茗的耳下,直到挂稳当了,她才将身体蜷成卧鱼,继续在气泡的紫金禅湖内转着圈圈。
楼青茗侧头,关切询问:“如何?下一轮的对抗比试可还能参加?”
残波:“问题不大,大不了我就跟在其他几位道友身后划划水,我还想参加。”
此番的佛宗对抗,表面上看,是同修为佛修队伍与队伍之间的对抗,但实际上,却是人族与魔族的对抗,虽危险性大幅度上升,却也是机会难得,暗含机遇,她自然不想错过。
既明抱着三花走了过来,道:“但若下次再使用道韵,你可不能再如此冒进,那会太过危险。”
别看残波一个文文弱弱的小丫头,她真动起手来,却是比谁都疯,拦都拦不住。
楼青茗之前也听既明传讯与她说过,因此果断道:“那就约法三章,在接下来的对抗比试中,只能动用灵气与禅意,道韵必须彻底封禁,不能再用。”
残波摆摆尾巴:“那若是遇到危险……”
白幽:“遇到危险就往墨莲镯内钻。”
残波:……
残波身子一挺,继续翻着肚皮在气泡内瞪眼:“那样着实太过丢脸。”
楼青茗抿唇思索了一会儿,开口:“学无止境,处处生机,只要你能付得起代价,就总能寻到办法。”
残波的鱼头歪了歪,向她吐出两枚清透的泡泡:“什么?”
耀路与坚崇等十一人,自从重生醒来,并从四谛口中了解完如今状况后,就一直在稳扎稳打地修行新功法、适应新身体。
其中几个肉身修为尚低的,适应得速度快,闭关一经结束,就相约去了般若宗的中心广场。
楼青茗赶过去时,他们正站在人群中,面色严肃地旁观各个队伍前几名的影像复盘。
一段时间未见,他们几人均皆落了发,头顶重新点上了戒疤。
楼青茗脚步微顿,询问:“上界的佛修,也都是落发的吗?”
佛洄禅书甩着手中的木鱼锤,笑:“这自是不甚尽然。在上古时候,也有不少佛修宗门是不落发的,他们以禅束己,不忌情爱,大概就与你现在的情况一样。只不过修行此类功法的佛修,对心境的要求会比一般佛修更高,也比一般佛修更加难以修成,也就更加容易导致宗门没落。
“在佛修界的主流,还是以落发的佛修为主。落发即代表宣誓,宣誓自己修禅的信念,修习的功法也都将约束他们,不能沾染情爱。
“老夫不知带发佛修的宗门,在其他小世界有多少,但是,只观佛修大势,就可见一斑。所以丫头,你以后在禅意方面万万不能落下,心境方面,更要追求圆满,否则以后被老夫其他熟人看到,指不定要丢多少脸面。”
四谛禅杖在楼青茗头顶上轻哼一声,对他这话不置可否。
楼青茗就笑:“我知晓的,您放心,既是我自己选择的路,就定会走出康庄坦途,不会半途放弃后悔。”
她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往人群深处飞去。
在那里,耀路几人正在身边启动着隔音结界,相互讨论。
坚舫:“这场对抗很有意思。若是无人知晓咱们的身份,咱们还可以想办法凑凑队伍,进去参加一番,就像楼丫头一样。但现在,只能道上一句可惜。”
耀路敛眉念了一句佛偈:“装嫩不可取,看开一点。”
坚崇抬手摸了把自己光溜溜的脑袋,叹息:“等之后吧,等以后咱们在下界重新建好宗门,就单独以宗门的名义过来参赛,顺便扬名。”
耀路:“没错。至于现在,还是以看热闹为主,还有想到办法,早日攒够将咱们宗门山脉赎回的灵石,才是要紧。”
“路漫漫其修远兮。”
“吾等将上下而求财。”
“大家继续努力。”
坚崇同时转身,看向飞驰过来的楼青茗,向她颔了颔首,直到她踏入隔音结界以后,方才询问:“楼小友,可是有事?”
楼青茗与几人行过礼后开口:“晚辈冒昧,想请几位前辈去给晚辈的契约妖修解一解惑,关于道途的更改,以及禅意的提升。”
耀路恍然:“可是那只鳛鳛鱼?”
楼青茗点头:“正是。”说罢,她的语气微顿,又紧接着开口,“当然,残波前辈是付灵石的。”
残波有钱,拥有一个灵矿那般的富有。
接下来就看几位前辈能够传授她多少经验,残波需要付出多少灵石。
坚崇眼神一闪,倏然展颜:“也无需谈什么灵石不灵石的那般见外,随便给点就好。”
坚舫:“老衲便是中途改过道,刚好存有一些经验。”
楼青茗感激拱手:“多谢几位前辈。”
*
赶在限定时间前,所有佛宗在外的队伍尽皆筹备着赶回般若宗,至于之后被审讯出来的魔族驻点地址,则全被般若宗内的诸位长老、太上长老等以任务方式领上,一鼓作气清空端走。
等元婴与化神修为的佛修尽皆归来,般若宗的佛宗对抗比赛,也进入了历年最长的筹备等待期。
般若宗此举,不仅是因为此番初赛的死伤比较惨重,留给大家更长的时间修整,也是因为对于各大佛宗而言,魔族的铲除与相关讯息整理,远比一场比赛的举办更加重要。
而参赛的佛修们对此也表示理解,尽皆投入到此番欢庆情绪中。
同样的,如此时刻,人族们有多开心,魔族们就有多恼火。
此次人族有计划的反击,不仅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更是将他们在衡武大陆多年的发展,给清缴了大半。
受控修士与混血魔族的损失是其一,那群五翎鸡血奴的损失是其二,嵇程现在还陷在危机中未归、还有他们之前横行修真界的海尧薄膜,到底被人族研制出了显形药水,才是最让他们无法接受的。
“可恶,一定是黎川那个家伙做的。年纪轻轻,嘴巴漏风!自从他被捉住,咱们魔族的驻点就被泄露得彻底。”
“我就说要将他早点干掉,偏你们不信,留着人在那边,就是给咱们留下了一个窟窿,还是堵不上的那中。”
“现在放什么马后炮,他人都被抓进去了,又该如何干掉?!黎川那小子精得很,不仅从未在外留下过把柄,就连血液,也没有留给咱们半滴。”
“现在该怎么办?!嵇大人还在被围剿中,也不知能否平安归来……”
这位魔族的话刚说完一半,就陡觉周遭一阵气流涌动,大殿半空突然破开一道虚空裂缝,一道身形自其中飞快坠.落。
那身影一经钻出裂缝,就在半空中一拐,笔直地落到上首的座位。
而其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还被大家讨论的嵇程。
嵇程此时对比原先在鎏金城时,可谓狼狈非常。他不仅缺失了一条左臂,半边耳朵,身上还有各类入骨伤口数十道。
若非嵇程的天赋技能卓绝,还有修为在这里顶着,还真不一定能成功逃出,脱离之前人族大能的围剿。
他从仅剩的右手储物戒中,取出一枚丹药送入口中,敛眉看着自己左臂伤口上,疯狂肆虐侵蚀的虚无道韵,还有其他伤口位置顽固侵占他血肉、难以祛除的其他道韵,面色阴沉,仿似要滴下墨来。
一待伤势勉强抑制,嵇程就另取出一枚魔丹,准备将自己缺失的左臂与右耳都修复生长,却在送入口中前,突然想起那位以一己之力扰乱他计划的楼青茗,不愉开口:“御兽宗的那位楼青茗死了没?”
他记得自己在进入虚空裂缝前,特意给楼青茗留下了数掌,并且因为气恼,并未有多少留手。
在说这话时,嵇程就已经猜到了楼青茗会有的结局,此刻提出,不过是在极度倒霉与痛苦时,想要听到一点让他心情舒畅的好消息而已。
却不想下面的几位魔族在面面相觑后,小心开口:“回嵇大人的话,那位御兽宗的楼青茗还没死。”
“她不仅没死,赌庄内关于她的赔率还大幅度降低。”
“许多修士都赌她能够连胜,声望与日俱增。”
嵇程:……
这话说得,他连胳膊都不想治了。
连他那般强劲的攻击都能接下,楼青茗凭借的肯定不是自己的实力,而是应另外法宝,并且那法宝的等阶还不低。
嵇程想到之前抢走朱笼的那道金光,眸光闪了闪,不甘心追问:“那她重伤了没?”
没有死,总该重伤了吧,千万不要告诉他,她还全须全尾。
几人低下头颅,斟酌开口:“根据般若宗放在荆正城内的水镜影像,她原地调息了不足一日,就清醒过来,开始忙碌。”
“不过她在大人离开之前,吐出过不少鲜血,狼狈非常,我等猜测,她应是之后服用的丹药疗效比较惊人,才有如此结果。”
嵇程:……
一群蠢货,他并未觉得自己有被安慰到。
嵇程面色阴沉,直直地看向众人,但其他魔族却未能理解他想要听好消息止痛的想法,只是想起如今状况,忍不住焦灼:
“嵇大人,咱们现在该这么办?”
“此番人族的反击,真是让咱们魔族丢了大脸。”
“咱们魔族的驻点,毁了大半啊,大半!”
嵇程收回心思,黝黑的眸子随着众人的话语缓缓转动,即便在如此失血强度下,他的唇色依旧殷红似血,红得吓人。
“这群人族啊……”
他勾起唇角,轻笑沉吟,却在下一刻,陡然面色一变。
他的体表一阵凉意快速滑过,如跗骨之蛆,难以甩脱。
嵇程当即眉色一凛,骂了句什么脏话,也顾不上再服用魔丹,当即在体表接连打下数层保护罩与隔绝阵法,又用手指在伤口上狠狠一抠,蘸着他罗刹王族的血液,在体表连续画下数道血色符文,喝道:“走,通知所有魔族马上离开!那群人族杂碎通过我的血液,查询到我的位置了。”
好容易寻到了一个躲藏地点、刚刚缓和过来一口气的众位魔族:……
淦!
他们还想询问一下嵇大人,以他如今伤势的惨烈程度,那群围攻他的人族都被消灭了没?
没想到竟是完全没有,并且他们还要追上来了。
*
荆正城内,由于最近广场水镜内播放的都是各个队伍的战况复盘,因此,即便现在还处于佛宗对抗比赛的休憩期,荆正城的人气仍旧没有消减。
“我当时看到,还是以担心居多,但现在复盘,却更多的是兴奋与激动。”
“没错,我也是。这就好像是场演习,又好像是与魔族的真切对抗。自此过后,即便有朝一日魔界当真被打通,我也不会再畏惧不前,因为此番观战中,他们不过尔尔。”
“不知此番剿灭的魔族驻点,占据他们的多少。若是能有十之七八,那就是咱们人族的一次巨大胜利。”
“十之七八,应该能有吧。”
“能有能有,绝对能有。”
“嘿,你们还在这里聊呢,那边的赌庄又开始增设赌局了,大家一起过去瞧瞧……”
岳秩坐在食肆的角落,见旁边刚才还在兴致勃勃讨论的几位修士呼朋引伴,前往赌庄,不禁抽了抽嘴角。
不过是个新增赌局而已,也不知都有什么好看。
不就是楼青茗的赔率又低了点,那个连胜到最后的赌局赔率又高了点,至于其他赌局的开设,基本都是送钱。
岳秩不屑地哼出一声,想想自家族人替他答应过的楼清茗的条件,脸色又臭了起来。
岳凛见他模样,不由好笑:“这位楼少宗主的实力确实强悍,既此番点了你去亲自偿罪,你之后就在她身边学着一点,拿出在家孝顺长辈的殷勤劲儿来。”
岳凛是火鸦谷岳家的一位长老,也是岳秩的叔公,此番过来荆正城有事,顺便将岳秩押送过来,等待楼青茗的佛宗对抗比赛结束后,将人交接,免得被岳秩逃跑。
岳秩面无表情抬起他眼皮,想来这位叔公是忘记族内的长辈们,有多少是差点被他气死的。
“叔公此言差矣,殊不知有些修士开头表现良好,之后却会拉跨。我的大半身家都投在楼青茗无法连胜上,咱们就等着看最终结果吧。”
“你就对她这么不看好?”
岳秩坚定点头:“不看好,我对那位楼青茗一点也不看好!”
往常大家看好的修士,他还不是该宰就宰了,这次没能宰杀成功,不过是例外而已。
在他看来,他总有一天能将楼青茗斩于镰下,当然,是在他将她的那堆契约妖修全部引开的前提下。
他在说这话时,压根没有用传音的方式,更没有设置隔音结界,因此被不少人听到。
当即就有不少人嬉笑着与他打趣:“小友真是好头铁,竟然在反结果上押下了大半身家。”
岳秩:“人都会犯错,少有人会一帆顺遂,我这赌的不过是常规结果。再说,没有哪个人会得到每个人的喜欢,很不巧,我就是不喜欢她的那个。”
“哦?可有因由?”
“没有,硬要说,大概就是没有眼缘。”岳秩表情桀骜,声音铿锵,“我时常在想,那楼青茗也就运气好了些,若是我契约了净世青火,肯定会比她更加厉害。”
其他人就哈哈大笑:“这话说的,好像真给你一朵净世青火,你就能契约成功一样,没有看错的话,小友是冰灵根吧。”
“还有之前鎏金城的那位魔族出手,小友确定你同样能保下性命、并破掉养笼阵?”
“不过志气可嘉,可以向这个方向努力,哈哈哈。”
岳秩:……
岳秩被梗了一下,面上又迅速恢复面无表情,不想言语的状态。
心有怒气,又想砍安郸!
可惜安郸撤离衡武大陆的时间太早,否则他现在应该还在追着对方截杀、想要将对方割成肉泥的路上。
岳秩在岳凛打趣的视线下,又低头扒了几口灵米,发泄余怒。
却并未注意到,在他上方,一位坐在食肆二楼的清雅男修多看了他一眼,又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当天,暂得了一段时间空闲的楼青茗,正专心坐在房内研究炼器手法。
她很早之前,就有想要炼器的念头,刚好最近又冒出一些新奇的想法,就干脆趁此时机,将炼器给提上日程。
她想要炼制出一中能将净世青火封印热度、并寄存的一次性法器,若她有炼器天赋,就自己尝试看,若是没有,就想办法交托给别人。
总之,若是此法当真能成,也就无需大家再跨越数个大陆,专门寻她去做治疗,可以就近购买。
当然,她想顺便再小赚一笔,也是目的之一。
此时,她刚刚炼制了枚最简单的一阶匕首,被佛洄禅书点评很有天分,正心头喜悦,就听到门外响起试探的敲门声。
她眉梢微挑,挥袖将房门打开,看向门外的湛京道:“怎么,可是有事?”
湛京圆润的小胖脸上,满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叠声开口:“楼师叔,荆正城内有两位男修为你打起来了,你可要出去看看?”
楼青茗无趣地收回视线,又继续摆弄着手中的一阶匕首,明显兴致缺缺:“无聊。”
湛京盘坐在她身前,笑语催促:“不无聊,不无聊,你看我连他俩在比斗场对峙的影像都录下来了,楼师叔你瞅瞅,你更喜欢哪一个?”
楼青茗面无表情转头,就看到水镜内的两人,一桀骜,一清雅。
他们相对而立,气势相撞,五官不凡,各有千秋。如此情景,看得楼青茗当即眸色晶亮,勾起唇角。
“我喜欢这个。”她伸出手指,向着其中一道身影一点。
有蔚宝在,她的眼中根本看不见其他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