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女生 完本 排行 书单 专题 原创专区
汀兰水榭 > 都市现言 > 蔓蔓婚路 > 第232章:佛前求三十记笔画

蔓蔓婚路 第232章:佛前求三十记笔画

作者:禾维 分类:都市现言 更新时间:2022-01-30 02:38:41

蔓生在他突然的质问下,却没有办法出声。只瞧见他的眼睛,在这座阳光通透的寺庙正堂内这样清楚醒目!

“副总……”寺庙的大门外,是余安安的声音传来,大抵是因为在外边找不到林蔓生的身影,所以便来堂内寻找。

听到呼喊声,蔓生焦急挣脱,“有人来了!你快放开!”

尉容眉宇紧锁,终究还是松开手。

余安安的身影刚闪现在正堂门口,就瞧见大佛菩萨面前,正是一男一女在内。

“尉总……”余安安倒是一惊,因为她没想到尉总也会在这里。

两人纷纷跪拜在蒲团上,正要叩拜神明。

还是蔓生回头说,“你等一等。”

余安安止步于门口,瞧着林蔓生磕头叩拜,再瞧向尉容,他挺直了脊背,望着那尊大佛菩萨,不知道他是在沉思,还是在对视。

蔓生双手合十,闭目默然祷告:菩萨啊菩萨,他不是有心冒犯,在您的面前失敬,请您原谅。

待蔓生叩拜完,她缓缓起身,转身的时候瞥过他一眼,发现他还在跪在菩萨跟前,他双眸紧闭,浓密的黑色长睫覆下一层扇形阴影,在烛火下侧脸映衬着红光,不知所求何事。

但是下一秒,他突然而起,“走吧,别让人久等。”

说完,尉容先行离开正堂,蔓生也随即走了出去。

寺庙外的院子里,一行人都在等候。

正午时候,香客们已经散去一些,因为灵山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用膳时间一到就要暂时闭门。所以,此刻倒是恢复了安静。

尉孝礼瞧见他们走来,微笑开口道,“林副总,怎么拜佛都这么慢,还以为你走丢了。”

这绝对是玩笑话,蔓生回道,“刚才人有些多,所以我等了一会儿。”

顾席原和何佳期站在一起,方才他一直瞧着他们,几乎是并肩而来。可是却也注意到,林蔓生的神色有些微微异样。在他们离开后的寺庙正堂内,难道他又对她做了什么?

“尉常务,林副总这是用了心。”何佳期笑道,“不和旁人相争,懂得谦让,这也是佛家的佛性。再来,大概是有很重要的心愿要许,所以才拜了那么久。”

“尉总,也有心愿未了吗?”何佳期视线一转,落向尉容询问。

尉容应道,“心愿倒是没有,不过问题却有一个。”

何佳期感到很好奇,众人都望向尉容,他沉眸道,“这个问题,只有菩萨知道。”

蔓生有些彷徨,此刻除了菩萨之外,还有她,她也有听见他的问话……

“请问尉总,你向菩萨求教的问题有没有得到答案?”顾席原继而出声问道。

“凡人的有些问题,菩萨也是解不了的。”尉容微笑回道,“不过,天注定不可逆,是谁的就是谁的,跑不了。就好比和恒丰合作,势在必行。”

有关项目在场众人都知晓,可真的只是这样而已?

就在面面相觑之时,小和尚寻到他们道,“几位施主,用斋饭的时间到了,住持请各位过去膳堂。”

……

灵山寺的膳堂内,住持大师已经在了。

瞧见一众施主到来,住持慈眉善目微笑说,“顾施主,斋饭都已经准备好,还请几位先净手。”

膳堂一旁,小和尚端了木盆给他们一一净手。

寺庙的僧人们用斋饭是有讲究的,住持大师坐在堂中的法座上,僧众就在两边就座。开斋之前,有小和尚敲挂在寺庙走廊上的大木鱼。

棒槌一声声敲打着,佛徒修行皆是精勤不息废寝忘食。

等到敲挂结束,便举行上供仪式。待仪式圆满,入斋者便在小和尚的提醒下再次落座。

此刻安坐的位置以住持大师靠近佛像为先,寺庙内的其余师众依次入座,男女香客各自一边。

如此一来,一侧是东道主顾席原为首。

尉容居中。

尉孝礼排在三位,后方处还有宗泉和程牧磊。

另一侧是以何佳期为首。

蔓生同样居中。

余安安和何佳期随行的女助理为末。

方才在来膳堂的路上,小和尚好心叮嘱了用膳礼仪,“各位施主,用斋的时候如果需要添饭菜,就请将空碗送到桌边,不用出声叫唤。斋饭有两个碗,一碗盛菜一碗盛饭。切勿高声说话,不可嬉笑吵闹……”

此刻已经入席,蔓生记起小和尚的叮嘱,她一一谨记在心。

余安安却苦恼了:这到底是吃斋,还是渡劫?深怕会出错的余安安,这下更是不敢作声。

然而意外的,斋饭却格外清香素净,米饭粒粒饱满可口,尽管全是素菜但也清爽。余安安已经飞快将碗放到一边,小和尚便前来添饭。

蔓生也不自觉的添了一碗。

再望向对面那人,尉容跪坐在前方处,他只用过一碗,便没有再添。

正午用斋过后,住持大师将他们一众人迎到一处亭子里相谈。

住持大师法号上善,是这里的得道高僧,温和询问,“不知道刚才的斋饭,各位施主还用的习惯吗?”

“多谢大师,灵山寺的斋饭十分可口。”顾席原回道。

众人也都是如此作想,余安安更是积极说,“大师,这里的斋饭味道真好,纯天然无添加的!”

住持大师笑盈盈的点头。

“大师,我想知道……”余安安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忍不住询问,“晚上还有斋饭吃吗?”

“佛教虽然主张过午不食,但是现在也有改变。”大师回答说,“只是晚斋需要各位亲自打水砍柴。至于晚上借宿,也请几位施主多包涵。客房方面,不知道要如何安排?”

夫妻共住一间,这也是正常事,可是现在这一行人里,还有一对是恋人!

不正是尉容和林蔓生?

尉容一听,他抬眸望了过去,眸光不疾不徐落向林蔓生。

蔓生却心间一拧,难不成他们还要住一间?

“灵山寺的厢房不多,所以今天晚上,林副总,我和你一间。”何佳期忽而笑着说。

尉容听闻,他开口道谢,“顾太太,今天晚上还请你多照顾她。晚上的时候,她爱踢被子。”

“……”蔓生哑口无言,住持面前他还是这么口没遮拦!

可明明她已经说了退出成全,也清楚记得是他对她说:你要是走了,就永远也别回来。

现在的他们,其实又是什么关系。

……

顾席原一听这话,英俊的脸上,神色悄然一凝。

一下子像是直接道明关系,何佳期笑着说道,“尉总还没有和林副总结婚,就这么爱护她,将她看成是自己的太太这样爱护了!林副总,好羡慕呀!”

“剩下的几间厢房,再分配一下就好。”顾席原接了声安排,众人都无异议。

待安排完晚上的住所,宗泉开口道,“大师,这是我们尉总的小小心意。”

宗泉送上的是一张支票,余安安眼尖去瞧,不由得咋舌:尉总,您真是到了哪里都大手笔!

住持大师阿弥陀佛了一声道,“施主,出家人这些都是身外物。”

“大师,今天这么多人来打扰,已经过意不去。我们是俗人,所以不懂规矩,只想添些香火钱,还希望大师成全。”尉容温声开口。

住持大师仍旧不接受,“小寺一切都好,什么也不缺,顾施主之前已经添了不少香火。”

“顾总原来经常来这里。”尉孝礼方才明白道。

何佳期应声,“席原和住持大师是故交。”

“尉总,心意到了就好。”顾席原一句话,委婉替住持大师拒绝。

尉容却沉眸道,“大师,还是请留下这些香火钱,如果遇到有困难的善男信女,也可以接济帮助,也当是为我们几个添福报了。”

如此一来,住持大师见他真是诚心实意,便让小和尚接过。

众人闲聊之际,余安安问道,“大师,灵山寺的许愿真的很灵吗?那我的心愿能不能实现?”

“余秘书,你的心愿是什么?”尉孝礼追问。

余安安机灵道,“尉常务,愿望要是说出来就不灵了!”

“这位女施主,你今天会来小寺,就是有缘。一切都是命数都是定数,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住持大师的话语总是那么富有禅意。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蔓生默默念着这句话,秀眉不经意间蹙起。

众人聆听着,忽而住持大师望向林蔓生道,“女施主,我看你好像有些烦恼?”

蔓生突然被大师呼喊,当下成为焦点,“……”

“蔓生,是身体不舒服?”顾席原关心询问,何佳期也是道,“林副总,要是不舒服的话,那就要说出来!”

“没有不舒服……”其实蔓生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整个人空空的,但为何大师能一眼看穿?

尉容抬眸看向她,薄唇微抿,没有出声。

余安安在旁定睛笑道,“我猜副总也一定是在想,自己许的心愿会不会实现!”

在众人好奇的注目之下,蔓生却豁然一笑说,“这个世上,达不成的才是心愿,能实现的都不算数。其实也不是非要实现,有时候留个念想也挺好。”

住持大师一听,笑着颌首赞许,“这位女施主,很有慧根。”

其实蔓生哪有什么慧根?

不过是在长大后,终于学会看淡。

……

之后住持大师又陪着一行人参悟了片刻佛法,直到小和尚提醒,该到午后念经的时间了,众人便暂时送别住持。

住持走后闲聊无事,何佳期提议道,“不如我们来下棋吧?”

这个提议得到所有人一致通过,于是便让小和尚取来寺中的棋盘。

黑白两子已经摆上棋面,问题随之而来,余安安问道,“谁来下棋?”

“余秘书,谁来下棋这还用问?”尉孝礼先前迎战过顾席原,他已然战败。不过此刻还有尉容在,可以是一场激战,他想了想道,“只是下棋怕太单调,不如加一些赌注?”

“尉常务是想赌什么?”顾席原询问。

“就赌保利和恒丰的项目分成比,到底谁四谁六。”尉孝礼直接道出。

寻常人听了只觉得荒唐,一局棋却要将一起大项目的配额拿来当赌注,实在太草率!可眼下寺庙宁静,像是隐匿的侠士剑客要决一生死,顾席原应声,“倒是可以来一局。”

“四六会不会太没有挑战?不如三七?”何佳期笑道,“席原,我想三七也挺好。”

“我倒是随意。”顾席原已经接下。

这一局利弊得失差距一下被拉大,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尉孝礼亦是应下,“那就开局。”

紧接着何佳期却坐在了棋局对弈的一方石椅上,“林副总,我来和你下一盘吧。”

谁知,何佳期首当其冲,并且宣战林蔓生!

这可不是玩笑,事关巨资的项目,她和何佳期对弈?

顾席原见何佳期坐下,也没有出声。

再一次骑虎难下,蔓生不甘示弱,她也选择入座,不过立刻又说,“我当然愿意和顾太太下一盘,不过我棋艺不好,一会儿要请帮手。如果不许请人指点,那这盘棋我就不能奉陪了。”

蔓生所能想到的,唯有这一招!

“可以,不过只有三次机会。”何佳期应允,“席原,你也来帮我。”

尉孝礼立刻松了一口气,依旧不曾放松警惕。

尉容漠漠站在一旁,却一直一言不发。

棋局已经开盘,何佳期棋艺的确尚佳,而蔓生十分谨慎。她从来不曾这样认真,这一局无论如何都不能输!

所以这个时候,蔓生开口向尉孝礼请教了一次。

何佳期有顾席原在旁指点,第一回后已经初占上风,尉孝礼不敌顾席原,所以攻克不下,“林副总,你旁边还有一位,快去请教他!”

尉容的棋艺,蔓生当然知道。可从开局到现在,他硬是开口说过一句话,好似两袖清风的书生不问世事。

蔓生有些着急,现在不能再沉默,她开口不耻下问,用了第二次机会“尉总,下一步怎么走?”

尉容站在后方一些,听到的女声,那么轻却也那么柔。

“你说什么?”尉容动了动唇,终于开口,“我没听见。”

他怎么可能没听见?

周遭众人,都应该有听见才对!

蔓生顾不得那些自尊骄傲,她再次喊,“教我!下一步怎么走?”

他的手里握着一把扇子,是宗泉为他找来的纸扇,夏日午后有些热,他正闲来扇扇。纸扇突然合拢,折扇的扇尖划过她的脸颊,轻轻落在棋盘一处,为她指点江山。

只一步后,尉容道,“明白了?”

蔓生沉眸一瞧棋面,顿时明朗,“嗯!”

又过半晌后,棋面发生逆转,蔓生的棋已经占据上风!

何佳期感觉不可思议,怎么能瞬间扭转劣势?

顾席原却默然一惊:只不过是一句话指点,她就能明白他的用意?该是怎样的相伴,才能造就现在这般默契?

……

何佳期觉得十分棘手。

如果单轮棋艺,她比林蔓生的棋艺好上许多。可因为尉容的指点,将形势扭转。何佳期不愿意认输,她也启用第二次机会,“席原……”

顾席原视线落下,数十种棋路在脑海里迅速的一闪而过。

得到顾席原的提点,何佳期又进步追上反败为胜。

蔓生只剩下了一次机会。

眼看着棋局过半,如果再不追上,恐怕就要输定!

“尉容……”蔓生一瞬忘记此刻他们的身份,她几乎是情不自禁喊,“快来教我!”

尉容浅浅扬唇,眸光沉定中扇尖又是一指。

蔓生继续往下下棋。

不过多久,何佳期也用完了第三回机会!

两人这下都将求救机会用尽,这一盘下了许久,久到余安安等人都为之揪心!等到结束果后清算目数,何佳期一笑道,“看来是我小胜,赢了——!”

蔓生坐在石椅上一看,是她输了!

没有错,虽然只是细微的差距,可她还是输了!

怎么可能?

明明有他指点,她应该不会会错意,怎么还会输了?

蔓生想不明白,心里更焦虑的是:项目分成也被夺走,保利只占了三成!

“输了。”尉孝礼也是不得其解,明明是一盘好棋,怎么最后反而会输了?其实林蔓生的棋路没有错,完全按照尉容指点……虽然心中迟疑,尉孝礼也是应道,“愿赌服输,顾总,恭喜恒丰占了七成!”

“承让了。”顾席原却似乎并不是太高兴,因为他也在质疑。

“顾总好福气,有顾太太这样一位贤内助。”尉容缓缓出声赞美。

何佳期回以笑容,“运气而已。”

为什么会以这样薄弱的优势取胜?

明明,她觉得几乎会输……

“几位施主,该去打水砍柴了……”小和尚又前来提醒,众人便离开亭子,前往膳房后院。

到了后院,一行人被分配干活。

蔓生转身看到尉孝礼,在私下道歉,“尉常务,真的对不起,刚才是我输了棋才会让保利损失两成利润比……”

“林副总,要是真想道歉,不如就去找尉总。”尉孝礼却道。

蔓生想了想,似乎也是该去找他致歉。尉孝礼离开前去打水,蔓生扭头又找上尉容,他拿了把斧头就要去砍柴。大斧在他手上,配上他俊艳脸庞颀长身姿,有一种奇异的另类感。

蔓生喊住他,“刚才下棋,我……”

“我现在很忙,有什么事,晚上空了再跟我说!”尉容回她一句,已经去砍柴。

等到晚上空了?那岂不是要等到入睡前?

蔓生又开始烦恼。

转角处,却有两人站立,刚好瞧见方才的一幕,也隐约听见两人的谈话。

何佳期两手空空,望向正提着水桶的顾席原,笑着打趣一句,“该不会今天林小姐会输棋,是那位尉总故意的。大概是想私下独处,还真是神机妙算!”

顾席原握紧水桶提手,这一刻方觉其中隐藏深意。

有人下棋,下的是棋。

有人下棋,却下的是局!

……

当天傍晚,众人各自分工,挑水砍柴生火做饭。小和尚们在一旁有帮忙,多半都是男人们出力,女人们倒是落了个清闲。

何佳期拉过林蔓生道,“我们去切菜,这种事情不是他们男人能会的!”

膳房内,何佳期清洗刚刚摘下的蔬菜。

蔓生则将莲藕切开。

两个女人配合的十分好,余安安和另外一位女助理则打下手。等到菜都洗好切好,就交给膳房的僧人们掌厨即可,任务也宣告顺利结束。

“还没有好?”顾席原走了进来瞧。

“都已经好了。”何佳期回道,可是扭头一看,突然发现林蔓生的手指在流血,“林副总,你的手指割伤了?”

蔓生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割破的,经过何佳期一提醒,才发现手指真的划破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流淌下来!

“没事,一会儿就止住了……”蔓生就要去冲洗,但是没有来得及,顾席原已经直冲到面前!

顾席原抓住她的手,这样生气道,“你是怎么搞的?切个菜手都割伤了?早知道不让你做这些事了!过来!”

顾席原强行拉过林蔓生为她冲洗伤口,何佳期愣在原地,竟是回不了神,“……”

蔓生也愣住了,等她惊醒,她急忙道,“不要紧的!只是不小心割破的!”

“蔓生,会不会破伤风?你该打一针!”顾席原郑重其事道。

“真的没事……”蔓生只得再次说明,但是顾席原却依旧紧握着自己的手。

就在此刻,尉容和尉孝礼两人也都进来瞧个究竟。

眼下一幕实在是让人错愕,尉孝礼止步,“这是怎么了?”

“她的手不小心割伤了……”何佳期本能说。

尉容一下定睛,他只瞧见林蔓生的手被另一个男人握住,他还在为她检查伤口!当下步伐迈开,几个大步就走到两人面前!

他的手在同时握住她的手,硬生生从顾席原的手里夺过!

“受伤了?”尉容凝声问,蔓生忙道,“没事的……”

到底要她说多少次,他们才能了解,她真的没有事?

然而眨眼间,他已经拉起她的手,含在口中吸允。口中温热的湿润,带着绵延的热度,手指指尖像是勾动末梢神经,她碰触到他的舌尖,挠心一般的奇痒!

蔓生更是惊住!

周遭众人,也是再一次被惊住!

吸允了好一阵,尉容方才松开,这样自然的说,“止住了。”

……

他在做什么!

他知不知道,这里有这么多人在看?

蔓生哑然无声。

顾席原却面色愈发凝重,而一旁的何佳期忘了开口打趣,唯有尉孝礼还是局外人,却也觉得此刻真是窘境,他只得化解僵局道,“没流血了就好……”

蔓生这才惊醒,她将手收回,被割伤的手指却还灼热无比!

尉容笑道,“我只知道这么止血。”

哪一个人会像他这样,公开做了这么亲密的事情,却还冠冕堂皇如斯!

何佳期也才回神笑了笑道,“哎,早知道这样,席原也不用这么着急。席原,你这个当大哥的,也别担心,林副总现在可是有尉总了。”

她已经有他了。

顾席原清楚听见,但他没有应,只是说道,“去膳堂吧。”

夜里的斋饭,也如正午时候一样,用膳礼仪一一而过品尝斋饭。只是这顿饭,却各有心思,膳堂内更是安静出奇。

用完斋饭,住持大师请女施主们先回去洗漱休息,毕竟明日还要离去。

蔓生和何佳期是一间厢房,她提起包包前往。

男人们也要散开,顾席原却上前对尉容道,“尉总,不介意借一步说话?”

尉容迎上,“顾总指路。”

尉孝礼瞧着他们离开,他收回视线,只希望不要再发生意外,就好比是不该有的争斗。

两个男人在寺庙内漫步而行,却也不知要前往何处。

一座楼阁前方,小和尚瞧见顾席原,认出他道,“顾施主,您上次找的佛经,我替您找到了。”

这座楼阁正是寺庙的藏经阁,顾席原步伐一停道,“尉总有兴趣进去参观?”

“经文佛理,我倒是想瞧一瞧。”尉容应道。

寺庙内的藏经阁,里面收藏了许多经文古籍。等入了阁内,小和尚为顾席原找到那本佛经,“顾施主,您要的佛经。”

顾席原接过,便倚靠着楼阁的窗稍稍翻看。抬眸瞧见尉容正走在经文书架前,他开口道,“尉总也对经文有兴趣?”

“我记得有本经文上写过——”尉容淡然开口道,“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这八苦里,放不下这一则是最后一苦。”尉容低冷的男声响彻在藏经阁,他不曾回眸,但是话语却直指顾席原,“顾总,你又何必百般放不下!”

若非是傻子,都可以瞧出顾席原的心思!

之前还只是揣测度量,方才她手指受伤,他的关心爱护,昭然若揭到天下皆知!而他的前妻,还在一旁不知如何反应,只能僵看着这一切!

顾席原的放不下,谁都能明白!

顾席原却是处之安然,面对他的直至不曾有一丝慌乱,或许他也想和他正面交锋,“如果她开心快乐,幸福的生活,我又怎么会放不下?”

“你又怎么知道她不幸福?”尉容合上经书,低声问道,“难道她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都会找你说?蔓生,可不是这样的女孩子。”

“她确实不会。”顾席原回道,“哪怕再不开心,她都只说是自己的问题!可是你,有给她快乐?今天出来游玩,从清早开始,我就没有再见到她笑过!”

这一句话像是惊醒,尉容仔细去回忆。

回忆今日一早相见过后,这一路上她到底是否有笑过。

其实也是有过,但是笑容太浅太淡!

“就连住持大师都发现她有烦恼!”顾席原又是说,“尉容,如果你带给她的,只是这样,那我请你从她的世界里退出!”

退出?

“呵。”尉容笑了一声,他缓缓回眸望了过去,“好让你顾席原乘虚而入接手她?”

“我会给她开心快乐!”顾席原坚定说。

“顾总,你总算是承认了,你对她的心思还真是不一般!”尉容眯起眼眸,冷声说道,“你对你这位妹妹,动了歪念!”

“她从来都不是我的妹妹。”刹那间,像是不愿再隐藏,那份本就一直压抑的情感,顾席原凝眸道,“我和她哪来的血缘关系,我对她就算动念,也是光明正大!”

“你一边带着你的太太,一边说着光明正大。”尉容笑问,“真是佩服!”

“我可以明天就宣布,我离婚的消息!”顾席原坚决说。

“你只管宣布,但她是我的女人,这是不会更改的事实!”尉容丝毫不理会,“哪怕她死了,也属于我!”

他这是在诅咒她!顾席原气闷,愈发冰冷的男声道,“如果她不愿意再跟着你,留在你的身边!她就不是!尉总,你敢不敢问她,她是不是还想留在你身边——!”

“顾总,你的激将法对我没有用!我劝你还是去照顾你的太太,虽然你们名义上离婚了,但是她对你有情有义,你还是不要当负心人!”尉容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两人已如针尖麦芒反唇相讥间互不相退!

就在激烈的对峙中,小和尚敲门而入,“顾施主,住持大师住持完晚课,请您过去一叙……”

顾席原这才缓缓回神,朝尉容道,“尉总随意!”

待顾席原离开,守在藏经阁的僧人问道,“这位施主,还要看佛经吗?”

然而尉容没有再回声,僧人关上门,只留他独自一人在内。

藏经阁内飘着香气,檀香飘散着一缕,却无法让人安神凝心,忽而耳边就响起她质问的话语——我知道了,那我成全,我退出,行了吗!

……

寺庙的厢房里,蔓生洗过澡出来。

何佳期方才不知道去了何处,此刻归来坐在厢房的窗前,望着窗外的明月,瞧见她洗澡出来,回头笑问,“洗好了?”

蔓生点头道,“何小姐,你不冷吗?”

蔓生为她取过一条毯子盖上,何佳期感受到她的好意,她没有拒绝,只是将一封信件递给她。

“这是你写的。”何佳期轻声说。

蔓生一怔,这封信件上,那些熟悉的字迹,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寄信人:林蔓生。

收信人:顾席原。

清清楚楚的信封,将蔓生的记忆打开,好似回到过往岁月,那时候青葱年纪,写上一封信寄给远在另一个城市的他。

连带着,也将所有的思念都寄给他。

那曾是她年少时的爱恋。

……

可是,那么久远的信件,又怎么会在何佳期的手中?蔓生有些茫然,更因为信件的重新出现,勾起无数的回忆。

“不打开来看看么?”何佳期轻声问着,自顾自说道,“我来帮你打开。”

何佳期的手都有些颤抖,或许是因为私拆信件是多么不光彩的事情,也或许是因为要彻底揭开这份不属于自己的爱恋,难免让人心悸。

太过用力,也太过急切,所以信封都被拆毁,“嘶——”一声里,何佳期道歉说,“抱歉,我把你的信撕毁了……不过还好,信纸还是完好的……”

何佳期说着,将这封信取出来,她将信纸展开,定睛看了一遍,看了许久后道,“其实也没有写什么,但是他却一直保存着,给你吧。”

蔓生定在原地,她轻轻弯腰接过。

她看见满张纸上,都写满了字迹,是她年少时所写。

“为什么……”蔓生终于问。

“为什么会在我手上?”何佳期接了话,她笑着道,“我只是偶然间发现的,你知道你的信件在哪里?”

蔓生又怎么会知,何佳期接着道,“就在这座寺庙,寺庙的藏经阁!这里还有很多,都在这里!”

何佳期说着,又拿出一个木盒子,“不只是这些,藏经阁里更多!”

她的信件放在寺庙存放?

“很荒唐是不是?”何佳期当年得知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太离谱,“灵山寺的藏经阁是他出资修建的,他和这里的住持大师关系很好,所以经常会来。你的信,就放在那座藏经阁,他究竟对你用了怎样的心思,才能做到这个地步?”

这里是寺庙,是有大佛菩萨所在的寺庙,每日都供奉着香火,有晨钟暮鼓的陪伴,她寄给他的信件,都被深藏在此,虽不在身边,却虔诚的每日闻香听经。

仿佛是他的一片心,都在这座寺庙里一起在祈祷。

或许是祈祷她一身安康,或许是祈祷她一生幸福,也或许是还在祈祷着,或许还有再续前缘的可能。

佛前,他到底求了什么,又到底求了多少回。

无人知晓。

但是只从这些信件,虽不曾有过只字片语的谈及她,这个女孩子却一直住在顾席原的心里!

磨灭不去!

蔓生此刻握着书信,她耳畔一片嗡嗡作响,一切来的突然,记起当年他还在她身边,记起当年他和她分别,也记起他们书信往来的每一天……

“林小姐,我真羡慕嫉妒你。”这样熟悉的话语,但是却让蔓生感到恍然,曾几何时,她也对另外一个女孩子同样诉说。

此刻,竟然是别人对着自己说。

佛祖,世上真的是否有轮回?

“他一直记得你,永远都忘不了。”何佳期又是低声说,像是认了一般,“我用了那么多年,都不能让他忘了你。”

真是造孽,谁说天下男人皆薄情?

不过对自己薄情而已。

她不甘心,却又能如何?

蔓生低头看着这封书信,她慢慢递回,“这已经不是属于我的……”

“要还,你自己去还!”何佳期却已经径自起身,往浴室走入。

蔓生握着这封书信,她不能留下,却也不能毁了。片刻的沉思中,凌乱一片却只能拿起木盒放还到藏经阁,就当作一切不曾发生。

……

“女施主!”

“我来借几本经书……”蔓生找了个理由,便推门进入藏经阁。

“咯吱——”木门被推开,藏经阁很大,蔓生却不知道要往哪里放,这些信件是放在哪里的?

经文书架重重叠叠,实在找不到安放的位置,蔓生踮起脚尖,想着干脆随意放一处地方就好。

可就在努力抬起手去放置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后方伸出手,一把握住木盒!

一道男声自头顶响起,“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蔓生一惊,她根本不曾想,这里竟然还会有人!

她立刻回头去瞧,发现他不知何时出现,闪身在她的背后!

——不是别人正是尉容!

藏经阁内烛火通明,却不似开了灯那般明亮,隐隐燃了一簇,像是青灯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蔓生心间一颤,手劲一下子松散,尉容已经将木盒夺过!

“没有什么!这是别人的东西,我只是来还……”她并不想让他看见,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诉说。可是这个时候,蔓生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尉容垂眸看她,好似她并不愿意让人看见。再去看手中的木盒子,显然有些年代,不是近年来会有的物件。

眼看她就要来抢夺,尉容手指一动,木盒的盒盖被拨动,骤然之间木盒因为失去重心而倾倒,无数的信件如盛夏的花瓣飞落!

蔓生瞠目站在原地,只看见信件纷纷扬扬落下!

尉容眼前,也是犹如忽如而至一场细雨!

直到信件洒了一地,蔓生立刻俯身去捡起,尉容低头一瞧,发现信件上全都是同样的字迹。

林蔓生,顾席原!

还有一封,被卡住在木盒里,没有信封,只是单独的一张信纸。

折叠的信纸,被尉容拿下,木盒被他放到经文架上!

他打开来瞧信纸上所写的内容。

可是满目,都只有三个字——顾席原!

一整张信纸的顾席原,工整的书写,秀气的笔迹,一笔一划都极其认真。

更隐约可以瞧见,信纸的背景是翩飞的蝴蝶。

蝴蝶,顾席原……

尉容眼中定格久久,可是突然,他发现了一件事,一件意想不到的事,一件如果不是此刻恰好重叠就绝对不会这般作想的事!

蝴蝶两个字,如果书写正好是三十记笔画。

顾席原三个字,却也刚好不多不少的三十记笔画!

千回百转间,一切历历在目,那一年的林蔓生,竟是这么用心的喜欢着顾席原。

沉默良久,方才找回声音,只在最后几乎是被逼出一句话,“林蔓生,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解释!”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