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第65章
尚舟华说的很慢，颇有几分小心翼翼的意思，一双眼睛倒是认认真真地看着楚诗萱，只是显出几分局促，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的样子，将一身清冷的气息冲淡，看起来真的贼乖。
楚诗萱偏偏对这种看起来很乖的小可爱没有啥抵抗力，再加上尚舟华给她的观感真的蛮不错的，一时间竟然有些……
只是楚诗萱到底还有些犹豫。
她最近的行程确实安排的有些满了，和崔婉婉有一个封面杂志要拍，似乎就在这两天，还有即将和舒婷语合作的那个剧，她更心动，倒不是心动剧本之类的，只是想去看看舒婷语。
怎么说，舒婷语那个渡劫和她还有那么点关系，她总想去看看舒婷语的恢复状况。
虽然按照原书的设定肯定没有问题，舒婷语毕竟是女主，但是楚诗萱还是想要去看看，所以这个剧基本上是要接下来的。
本身她还有终极挑战的拍摄，这么算下来，最近她的工作量还真的不少。
虽然比起前些年忙的团团转、睡眠永远不超过五个小时的日子，这些工作量还不算什么，但是……
……她一个退休养老的人为什么要逼迫自己呢？
……是游戏不好玩还是崽子不可爱？
本来有些动摇的心瞬间坚定起来。
没有什么比窝在家里打游戏更快乐的事情了。
尚舟华素来沉默清冷，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相对比较敏感，楚诗萱的反应他都看在眼里，也自然看出楚诗萱从一开始略有心动的跃跃试试到现在的坚决拒绝，于是在楚诗萱开口之前，他先开口了。
“可以……可以先看歌？”
尚舟华有些犹豫地说着，有些小心翼翼地试探。
想要与他合作的人实在是太多，不管他提出什么要求对方也都不会讨价还价，所以尚语枝也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能一点一点将自己能想到的都提出来，试图去打动楚诗萱。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是楚诗萱，尚舟华也说不清楚。
总之，与楚诗萱接触过之后，他早早枯竭的灵感又如同溪水般川流不息，甚至还难得想出了双人歌，虽然歌曲还没有写出来，但是他的脑子里已经有了轮廓和框架，写出来也不过是几天的事情。
那他需要一个搭档。
没有过多考虑，他只觉得，这个搭档应该是楚诗萱。
为什么应该呢？
或许是因为这首歌曲的灵感，都来源于楚诗萱吧。
那么他和楚诗萱作为这首歌曲的缔造者，如果不能一起唱出这首歌，这首歌又怎么可以称之为完美呢？
尚舟华定定地看着楚诗萱，眼眸清澈透亮，却带着几分执拗。
他眨了眨眼睛，有些迟钝的模样，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提出什么，一是不了解这方面，二是不了解楚诗萱，他实在不知道什么条件可以打动楚诗萱。
尚舟华不由自主地想着今天楚诗萱说过的话，突然，他眼睛一亮，刚想开口，又皱起眉，慢慢闭上嘴巴，很是犹豫的模样。
好一会儿后，才低低地、小心翼翼地说道：“……价钱、价钱好商量。”
说着，他飞速瞥了楚诗萱一眼，带着几分胆战心惊的意思。
仿佛生怕冒犯到楚诗萱，让楚诗萱暴跳如雷一样。
楚诗萱真的被尚舟华逗笑。
明明清冷如天上皎皎月光的人，怎么一开口说话就那么可爱呢？
“什么价都可以吗？”
楚诗萱故意问道，语气里满是笑意。
尚舟华立马点头，生怕楚诗萱后悔一样。
楚诗萱愣了愣，看着尚舟华那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突然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尚舟华想了想，有些结巴地补充道：“……就……就……不是……不是情歌！”
说的还真有几分视死如归之感。
楚诗萱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她伸手拍了拍尚舟华的肩膀，正儿八经地点了点头，道：“行！”
尚舟华眼睛更亮了。
“但是具体时间我们需要抽空安排一下，”楚诗萱露出几分不好意思，“我最近行程比较多，有一部戏，虽然好像是个女四号戏份不算多？
一个杂志封面，据说也就拍两天，一个综艺，半个月似乎也就拍两天……”
楚诗萱顿住了，其实这些行程，对于大部分艺人来说，绝对称不上“多”。
“没、没问题！”
尚舟华抿了抿唇，似乎是笑了一下，但是那个笑容太快太浅，楚诗萱压根没看清楚，还怀疑自己看错了，“我不急。”
楚诗萱还嫌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只道：“好。”
“喂！”
就在这个时候，凌天涛不满的声音陡然响起。
“你还会唱歌啊？”
凌天涛有些阴阳怪气地问道。
“凌先生可以从周边问一问，你看看这里有人不会唱歌吗？”
楚诗萱轻描淡写地怼了回去。
“……”凌天涛沉默了一下，磕磕绊绊又格外理直气壮道，“我不会！”
话音刚落，崔婉婉哈哈大笑，“原来你连唱歌都不会啊！”
凌天涛：“……”
妈的，他干什么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凌天涛慢慢扭头看向尚舟华，尚舟华的动作就如同川剧变脸一样，明明刚刚还眼睛发亮乖乖巧巧的软软模样，眨眼间就冷漠孤傲贵气逼人，凌天涛看过来的时候，尚舟华还面无表情地看了回去。
只是眼底，似乎带着几分挑衅的味道。
凌天涛：“……”
——妈的他就知道这个冰山脸是装出来的！
——变脸变得那么快，生怕他们不知道冰块脸对那个人的企图吗？
凌天涛和尚舟华陷入一种僵持的情态。
两个人只默默对视，一句话也不说，但是就如同在争抢地盘的猛兽一样，周遭气息越来越冷冽，压根没有人敢往他们这边靠近。
就是不怕死的，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招惹他们俩。
以至于尚舟华的经纪人赶到之后，就陷入天人交战之中，到底要不要上前将自家艺人领走啊啊啊啊！
虽然现在应该上去打断自家艺人做这种颇为愚蠢的事情，但是……
……总感觉现在上去，会被自家艺人冻成冰雕呢:)
经纪人露出了疲惫又无力的微笑，只是心里，倒是隐隐有几分欣慰。
——这也算她家艺人踏出了自闭第一关吧？
——起码接触外界了啊！你看现在都学会跟人较劲了，不是一潭死水波澜不惊了！
作为经纪人，她应该为自家艺人的转变而兴奋喜悦啊！
可是……
……兄弟我都从这里站了十分钟了你们俩能不能抬头看看我啊喂！
两人莫名其妙的对峙之所以结束，是因为经纪人在悲愤之下不小心踹到了身边的椅子，椅子与地面亲密接触发出的动静将两个人的视线牢牢吸引了过去，刹那间经纪人脑海中就只剩下了三个大字——
——造孽啊。
不过俩人结束这种莫名其妙的对峙之后，就没打算继续下去，只是凌天涛皱眉看了看四周，问道：“楚诗萱呢？”
经纪人左右望了望，发现屋里压根没人了，确定这个问句是问她的之后，她干巴巴道：“走了。”
凌天涛：？
尚舟华：？
经纪人在那瞬间感觉有些头疼。
“早就走了，”经纪人有些不忍直视地说道，“和崔小姐一起走的。”
凌天涛：“……”
尚舟华：“……”
——所以他们俩刚刚从这里僵持完全是做给瞎子看了吗！
崔婉婉和楚诗萱，此时正在一家环境非常不错的店里犒劳自己的胃。
也不是不想叫凌天涛和尚舟华，只是那两个人对视实在是太入迷了，似乎陷入到某种奇妙双人世界的氛围里，崔婉婉实在是不忍心打扰他们，于是拉着楚诗萱离开了。
——绝对不是崔婉婉想要独占楚诗萱，崔婉婉真诚发誓。
“这个这个味道还不错，”崔婉婉快乐地将小羊排分享给楚诗萱，外酥里嫩的小羊排还带着油渣，吃到嘴里满嘴鲜香，一点腥味都没有，隐隐还有着一个奶味，配上旁边的特制秘酱，好吃到流泪，“反正羊肉不长胖，我们可以多吃一点！”
崔婉婉理直气壮地说着歪理。
楚诗萱十分配合，同仇敌忾般说道：“没错！”
“我们人类千辛万苦进化到食物链的顶端，绝对不是为了吃素的！”
说着，两个人嘻嘻哈哈地笑成一团，崔婉婉叹息道：“还是楚楚懂我嘤嘤嘤，你不知道柳姐，她不仅控制我的饮食，她每天还只想给我找心理医生，隔三差五就要关心我的心理健康状况，我都怀疑我梦回十三岁青春期！”
“噗嗤——”楚诗萱被这个形容逗笑了。
“我十三岁青春期的时候，某个人就是这么控制我的饮食的，贼烦。”
虽然是抱怨，但是眉宇间却带着几分喜悦，简单地来说，明撕暗秀。
楚诗萱摇了摇头，挑眉道：“虐狗呢？”
崔婉婉“嘿嘿”笑了笑，神采飞扬道：“这可就是楚楚你多想了，你要知道……”
她的话还没说完，手机便响了起来，崔婉婉低头一看，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唇角的弧度更甜蜜了几分。
她拿着手机，走到一边去接电话，语气中有些骄矜的甜蜜，听得楚诗萱心底都有些发酸，仿佛眼前的小羊排突然就不香了一样。
很快，崔婉婉挂断了电话，笑眯眯地走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楚诗萱一样，慢吞吞道：“楚姐，我……”
“……嘿嘿嘿。”
楚诗萱挥了挥手，示意崔婉婉赶紧滚，“正好这小羊排我独占了。”
崔婉婉摸了摸鼻子，小声道：“……有点事，我先走了啊，楚姐你慢慢吃，全都记我账上，你寂寞了就给凌天涛打个电话，告诉他本小姐请他吃饭，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楚诗萱好笑又无奈，只道：“快走吧你。”
崔婉婉拿起包，一边走一边喊道：“三天后杂志封面拍摄别忘了啊！我早上九点去你家接你！”
“知道了，”楚诗萱应了一句，又嘱咐道，“记得戴好我送你的手链。”
“我肯定戴着啊！”
崔婉婉晃了晃手上的手链，笑眯眯地推开了门。
楚诗萱看她离开，忧郁地叹了口气，果然是有异性没人性啊，她闲着无聊，干脆拿出手机去刷微博，一打开热搜，就被热搜前几名有关自己的话题镇住了。
楚诗萱愣了一下，连忙点了进去，目光渐渐复杂起来，她打开自己的微博，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打了几个字就删掉，最后抿了抿唇，干脆退出了微博。
楚诗萱给院长打了个电话。
院长对这通电话并不意外，如同往常般接了起来，与楚诗萱说了说院里的事，挑着楚诗萱熟悉的小孩聊了聊，楚诗萱一直沉默，几次张嘴，最后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惯常善于做一个保护者。
或许是做了那么多年圣女留下来的后遗症，作为大陆里所有人信任并依赖的圣女，她必然是所有人的守护者，是强大与光明的象征。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需要被保护，也从来没有人觉得她需要被保护。
她理应是强大的、所向披靡的、是希望是胜利是光明。
她从未被保护过，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到最后，楚诗萱也不过磨磨唧唧地说出了一句“谢谢”。
只是和往常，似乎又有一点不同。
老院长笑了起来，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和慈祥，只是似乎带着几分叹息。
“傻孩子。”
老院长顿了顿，似乎是有很多话想说，但是最后，却都没能说出口。
她只道：“应该的。”
保护你，是我们应该做的。
老院子顿了顿，又轻描淡写地说起院里的事情，然后她道：“你等一等。”
楚诗萱听到了开门声，老院长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楚诗萱听到了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
满是活力、快乐的小崽子们。
楚诗萱的唇角不由微微上勾起来。
其实原主，对于这个孤儿院，是不在意的。
孤儿院的时光对于原主来说只有灰暗、苦难和折磨，她断然不想回忆半分，更不想与之有什么牵扯回忆，楚诗萱一开始，其实是想要顺着原主的人设走的，只是……
……那些眼睛清澈、充满活力、因为一点小事就可以轻易快乐的小崽子们，总是围绕在她身边，信任她，又依赖她。
其实在楚诗萱的世界里，崽子们已经很少了。
或许是“惩罚”？
出生率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曾经也被小崽子们欢声笑语所充满的各式大街和儿童场所，渐渐也归于落寞。
而难得出生的崽子们，更成为整个家族上上下下都盯着的存在，在那个大陆里，大家对于未成年的小崽子们，或多或少都有几分纵容。
楚诗萱本想早一点找到下一任的圣女培养，但是直到她为了整个大陆而献祭自己之时，都没能找到她的继任者。
或许是因为小崽子太少的原因？
或许是因为这么多年的思维和习惯留下来的后遗症，看到那些吃不饱穿不暖却十分容易满足快乐的小崽子们，楚诗萱到底还是管了。
为了这个，楚诗萱当时还破天荒地跟系统吵了一架。
系统坚持认为楚诗萱只需要按照原书剧情走下去就行了，没必要去做这些有的没的，楚诗萱简直要做，最后系统还是拗不过她，不过这些也不是主线，甚至连支线都不是，只是原书剧情里一笔带过的背景而已，系统懒得再跟楚诗萱吵了，最后也就点了头。
反正只是背景。
这一管，就是这么多年。
这也是系统总觉得自己看不明白楚诗萱的原因之一，你觉得她没心没肺的吧，她总要做出一些有情有义的事情，你觉得她有情有义的吧，改天就没心没肺气死你。
直到与自家宿主解绑离开，系统依然觉得自己没有得到答案。
听着那些小崽子们稚嫩又快活的语言，楚诗萱觉得自己的心情都轻快起来，那小羊排的芳香似乎又回来了，一时间，竟然有一些胃口大开。
她一边吃，一边与那些孩子们说说闹闹，院长特意将今天的睡眠时间往后推了十五分钟，这才收走了手机。
挂断电话之后，楚诗萱又打开微博，从相册里挑挑拣拣，选了几张和崔婉婉的自拍，然后将一开始上菜时两人的自拍摆在中间c位，发了个九宫格。
楚诗萱v：我还可以再吃下两桌，然后再带走两桌，绝不会给某人省钱@崔婉婉【图片】【图片】【图片】……
楚诗萱一发微博，下面的评论就飞速地增长起来，本来大家还以为楚诗萱会回应热搜上的事情，但是最后她依然没有回应。
不管是好是坏，她依然没有去用孤儿院的事情，只是发了自拍，告诉粉丝们一切都好。
所以你看，她们有什么理由不喜欢她？
一个粉丝捂着自己酸痛的鼻子，理所应当地想道。
凌天涛着实不想见舒婷语，但是今天听到楚诗萱跟尚舟华数她接下来的行程，那个女四号没多少戏份的，怎么都像那天舒婷语微博上说给导演推荐楚诗萱的那个……
凌天涛犹豫了一下，还是先打给了舒婷语她对象，只是她对象不知道在干什么，愣是没接电话，气的凌天涛心浮气躁地吃了个饭，因为味道实在是太难吃、心情着实不好而不小心打翻，然后只能黑着脸去洗澡。
洗完澡再给舒婷语她对象打电话，依然没人接，这下没什么办法了，凌天涛只能磨磨唧唧地给舒婷语打电话去了。
当然，舒婷语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也一阵头皮发麻，但是因为有事情想要问，就只能咬牙接了起来。
电话接通后，两个人惯例尴尬三五秒，凌天涛才慢吞吞道：“……楚诗萱是不是和你剧组签约了？”
“没有吧？”
舒婷语诧异道，“我听说还在接触，没确定呢。”
凌天涛：“……”
沉默了好一会儿，凌天涛才试探地问道：“你们剧组还缺男演员吗？”
舒婷语：？
下一秒，舒婷语警惕起来，问道：“你什么意思？”
“……”凌天涛慢吞吞道，“就字面意思。”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凌天涛又尴尬又有点恼羞成怒，感觉自己的心思都要被看透了，于是有些冲的说道：“我可以直接去问导演。”
舒婷语：“……”
“缺不缺男演员我不知道，”舒婷语顿了顿，挫败道，“但是如果你去跟导演说想要个角色，他加班加点熬夜也会通宵给你加个角色。”
凌天涛：“……”
这一刻，凌天涛突然安心了。
但到底还是尴尬。
凌天涛有些干巴巴道：“……那我先挂了啊。”
“——等等！”
凌天涛：？
“楚诗萱今天心情怎么样啊？”
舒婷语斟酌地问道，“网上那些事，对她影响大吗？”
“网上？”
凌天涛懵逼地重复了一遍，“网上什么事？”
“你不知道？”
舒婷语诧异道，“以前不是说去调查楚诗萱和孤儿院的那些事吗？
我还以为这个料是你放出来的呢，虽然说是很好地还了楚诗萱的清白，但是楚诗萱保护了这么久的人一下子被推到台前，她会不会自责啊？”
“什么？”
凌天涛冷着脸道，“不是我放出去的，我本来打算明天跑这一趟的。”
舒婷语：“……那楚诗萱心情怎么样？
这个热搜倒是对她没有负面情绪，咦，楚诗萱发微博了，发的是和崔婉婉的美食照，心情看起来应该还不错，这应该是在安慰粉丝？
那应该是没啥影响了吧？”
“不知道。”
凌天涛硬邦邦道，“我去看看。”
“等——”
“——嘟、嘟、嘟！”
舒婷语：“……”
“……狗东西你能不能把别人的话听完啊喂！”
凌天涛打开微博，将热搜的那些话题都看了一个遍，那个视频更是反复看了好几遍，一时间心绪起伏，他还没反应过来呢，就直接拨出去了一个电话。
他下意识地想要挂断，结果那边却接了。
“谁啊？”
有些懒洋洋的声音。
听起来心情应该还不错？
“……我。”
凌天涛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个字。
完全不会安慰人、也从来没有这种经验的凌天涛开启头脑风暴，艰难地思考自己一会儿要说什么。
楚诗萱笑了一下，懒洋洋道：“凌先生啊。”
刹那间，凌天涛脱口而出：“你怎么不叫我小涛涛了？”
话一出口，凌天涛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妈的这次真的是舌头它自己动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