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看了凤九儿一眼，低头看看被自己丢在一旁的礼服。
她深吸了一口气，拿着礼服站了起来：“走，想试试，便是试试吧。”
她没说不开心，只是被突然改变的夜罗刹影响了心情。
“乔大小姐，是想伺候我？”凤九儿看着她，挑了挑眉，“刚才吃的太饱，我现在连穿衣裳都没有力气了。”
“你不是嫌我粗鲁？”乔木半眯了眯眸，冷冰冰的模样。
凤九儿并没想过乔木也会在意这些小事，她嘴角微微扬起，心情有几分愉悦。
“那不知道乔大小姐今天能不能对奴家温柔一点？”
“看心情。”乔木丢下几个字，往厢房内走去。
凤九儿举步跟上，嘴角的笑意更浓。
小樱桃抬眸看了她们一眼，猛地站起来。
“我也要试，我与九儿身材差不多，我也要试。”
垂眸看了脚边的两箱珠宝一眼，小樱桃的声音再次响起：“九儿，那这两箱东西怎么处理？”
“有空让人去换了。”凤九儿的声音传了过去，“换了银两，心里才踏实，别让夜罗刹有反悔的机会。”
“好，这事情抱在我身上。”小樱桃放下珠宝，拍了拍胸脯。
眼看两人都走进了厢房，她回去抱着两套礼服，急急忙忙跟上。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天又过去了。
小樱桃，乔木和赵小小在凤九儿厢房里，闹到子时才离开。
终于能安静歇息，凤九儿躺在床上，看着不远处的窗户。
明天，是她和九皇叔的大喜之日，她真的好和他结婚了。
想想两人的相遇，就像在昨日一样。
想起过去的种种，凤九儿忍不住抱着被子傻笑。
当时她这么丑，也不知道九王爷怎么下得了口？
如果只是因为自己的血能给他解毒，这解释，也有点牵强。
但，奇迹还是发生了。
他与她相遇，相识，相知，一步一步走过来，路途有点坎坷，可总算能有一个完满的结局。
不！别人都说结婚并不是结局，只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对，她和九皇叔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想到以后都有他在身旁，凤九儿觉得不管是多大的磨难，她也不畏惧。
躺在床上的女子，时不时傻笑，时不时安静，明明很困，却还是舍不得闭上双眸。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窗外闪过一个身影，凤九儿猛地在床上坐起。
“谁？”她随意套上鞋，追了出去。
要是自己没看错，她刚才是看见了自己，一个长了一张与她一模一样脸的女子。
凤九儿出去的时候，白衣女子已经走远，她凭感觉，一路往后山而去，越走，越远。
究竟是谁伤了慕牧，还如此大胆来挑衅自己？
突然，凤九儿似乎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转身想要往回。
却不想，一记凌冽的掌风，向她迎面扑了过来。
外面的气温很低，凤九儿只穿了一袭里衣，刚才就觉得有几分寒。
冰寒的掌风靠近，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好几步。
凤九儿回头一看，才知道自己居然被引到了一处悬崖边。
白衣女子迎风而立在不远处，眨眼的功夫，她身旁又多了一人。
“是你们？”凤九儿看着眼前的两人，轻皱了皱眉，“引我出来，是想再杀我一回？”
视线落到整了一张与自己一样的脸的女子身上，风九儿觉得十分心寒。
果然，今天她是在演戏。
她是想着先假装对自己好，才不会引起九皇叔的怀疑吗？
凤九儿看着夜罗刹，微微勾了勾唇：“为了除掉我，你们可真的是费尽心思。”
“先是在大家面前做了一场戏，然后假扮凤九儿，利用我对慕牧的关心，将我引出来，继而除去？”
“凤九儿，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有什么遗言，说吧？我们会尽量帮你完成。”夜罗刹冰冷的声音响起。
“是我造成？”凤九儿浅浅一笑，“我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对不住你们的事情？”
“你没错！”突然，一直没说话的帝冀淡淡说道，“但，我还是不能留你。”
“你留下来，无涯不愿意发兵北上恢复帝氏朝纲，是其一。”
“更重要的是，有你在，无涯和牧儿终究会反目成仇，所以，只能牺牲你了。”
“有何遗言，说吧，我保证帮你完成。”
话语刚落，帝冀浅叹了一口气。
“我的事情，无需谁来完成。”凤九儿再次勾唇，轻点了点脚，跃起。
“想杀我，今天，就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看她想逃，凤九儿打扮的夜罗刹，一跃，也飞跃起来。
一瞬间，掌风四周散落。
不到十招，夜罗刹惨叫了声，狠狠摔到地上。
不给凤九儿有机会停歇，帝冀一跃，飞进了刚才的战圈。
要是可以，凤九儿肯定是不愿意对帝冀出手，他就像是九皇叔的爹，她对他本该尊重。
可不管是谁的爹，人家现在都是为了要你命而来，她怎能心软？
帝冀的武功比夜罗刹要强，但，很快，也处于弱势。
两人缓缓落在悬崖上，凤九儿看着坐回到轮椅上的人，低沉的声音响起：“你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再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了！”
“小丫头，你该知道，为了无涯和牧儿，我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帝冀捂着心门，苦苦一笑。
“既然你不能自主消失，我只能亲自动手，哪怕是死，我也不要看见他们兄弟手足相残。”
对上帝冀的目光，凤九儿有半分失神。
要是自己两个儿子喜欢上同一个女子，她也应该很难受，但，这并不足以成为她杀人的借口。
只是短暂的失神，凤九儿便反应过来。
刚才倒在地上的夜罗刹，也站了起来。
她盯着凤九儿，沉声说道：“你不是也爱无涯？你爱他，为何还要回去害他？”
“牧儿因为你差点失去了性命，你现在还想害死无涯吗？”
“他们两兄弟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你怎能这般狠心？”
本来与夜罗刹对视的凤九儿，突然感受到另一股杀气靠近，她猛地转身往回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