甑蕾见她果然识趣,当下也不再难为君流玉。只是走到她面前,装作无意的样子,面上肃然,眼眸里却盛满了寒冰一般逼视道:“这回是多得母妃为你们求情,否则,依着你们今晚的行径,本王妃就是当场把你们都杖毙了,也不为过!从今往后,你们都给本王妃记住了,做奴婢的要尽到做奴婢的本分,做主子的要有主子的体面!想要越蛆代庖,也要先看看国法家规容不容得你放肆胡来!”
“都是女孩家家的,年纪轻轻,却不替自己的父母和家人着想,做出这样的恶行,难道个个都是没脸没皮了吗?”
这话说的分量极重,甑蕾是拿出了前世在董事会大会上训话的架势,将自己的身份和立场端了个十足十。
君流玉脸色惨白如灰,只觉得被人兜头兜脸抽了几十下一样,脸皮子都觉得火辣辣的一阵疼痛。从小到大,她还没听过这样的重话,甑蕾分明就是拐着弯的在骂她,没脸没皮,不知羞耻!
刘重昭面上也有些不自在,只是她极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只一双手交叠在下腹时,无意识的反复绞着手里的丝帕,以显示她此刻心中的百感交集。
在场的唯有君啸白感到有些尴尬,此时他出声也不是,不出声又觉得气氛太冷,最后只得干笑两声,打圆场道:“王妃所言甚是,你们都听见了吗?下次再敢冒犯王妃,本王定然不会轻饶!”
甑蕾斜着眼睛睨了他一眼,心道你就是个惹祸精。好端端的,不但上的的表弟,这头又跟自己的妹妹打的这么火热,搞得人家小姑娘春心萌动,家宅不宁莫非你就是传说的的不熟不吃咩?
所以,要说这事的错,最起码有一半以上在君啸白身上。
“好了,天色很晚了,媳妇不叨扰母妃休息,这就告辞了。”
甑蕾说着,带着自己的人就往云华殿的方向走去。刘重昭旋即露出了如释重负表情,这个媳妇,还真是厉害啊!
看来她调整战略,否则就要落入下风了!
君啸白见状,连忙追上。
“甑蕾…….暧,你走这么快干嘛?我……”。
甑蕾见他追上来,便索性站定,张望着四下无人,便道:“王爷,我们原来订好的条约里,还需要另外加上一条。那就是,如果我的生命财产受到了侵犯,我有权中途毁约,一切损失由你自行承担。”
说实话,要说不生气,那是假的。甑蕾万万想不到,君啸白身后的这个家庭居然会如此“凶险”。
尼玛的,这哪里只是家斗宅斗这么简单的事?这些人都是动不动能拿人命做儿戏的强人!
只单单一个君流玉,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小姑娘,就能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了。再看她那个极品老娘,很显然就是个不懂教养的妇人,对于女儿做出这样的行为,刘重昭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只想着替女儿遮掩,却不知道往正确的方向引导。
有这样的母亲,君流玉能乖巧懂事,那才是咄咄怪事!
甑蕾丝毫也不觉得自己对君流玉太过严厉了,相反,这样的行为,要是放在现代,足够她在牢里蹲上个十年八年,度过青春岁月的了。
再说这是古代,这里的房子,就算是云华殿豪华精致,可是也是以木料为主,今晚幸亏她警醒,早早布下了眼线。否则,这把火真要烧起来,那是真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她最生气的是,君啸白对这事的态度模棱两可。他既要顾着继母的面子,又想保全妹妹的鲁莽行为,可是却丝毫没有考虑到,自己这个乙方差点被一把火烧成了炮灰!
甑蕾对君啸白感到灰常生气,直接的后果就是,回到云华殿之后,新房的门就被人关上了。
飞烟和流云带着几个小丫鬟守在门口,其余服侍的人等,早就被尽数遣散去了后院。
君啸白是好话说尽,这才被放了进去。
原本甑蕾是想丢他在外面的,可是耐不住林嬷嬷和徐嬷嬷两人齐心合力的劝。想想毕竟也是新婚之夜,这么多都看着这云华殿,刚才那场火就足够引人注目的了,自己终究不好做的太过分。
只是君啸白被放进来之后,甑蕾就将两个嬷嬷哄了下去。
新房里只剩下流云和另外两个小丫鬟服侍,君啸白这头被安排去洗漱更衣,回来时甑蕾早就爬上床睡下了。
光洁的白玉石地上铺着两床大红的被子,流云站在一旁对着君啸白行了个礼,君啸白这才明白,敢情自己这洞房花烛夜只能打地铺!
他想想就实在心有不甘啊!
可是再不甘,他也不敢贸贸然爬上床去。事关甑蕾的性子到现在他已经完全清楚,这要惹毛了她,不说地铺,只怕悬梁也没个结实的白绫呢!
最后只得无奈的躺下,而后流云吹熄了红烛,自己也带着小丫鬟一起退到玄关处去守夜了。
新房里一片漆黑,君啸白躺在被子里,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找借口去搭讪。
甑蕾这天是着实累了个半死,方才卸妆洗漱的时候,松掉头上那几斤重的首饰,她这才发觉自己脖子也酸了,肩膀也木了。
连眼珠子都转动的不那么灵活了,整个人好像被人暴打了一顿似的,一句话,姐这回是被贵重珠宝压到元气大伤啊!
看来人家郭美美也不是这么好当的,晒家当的事不是每个人都伤得起的。
甑蕾刚刚从刘重昭那里敲到两万两银票的喜悦,已经被这种极度的疲惫冲淡了不少。
否则依她在甑府时的习惯,肯定会忍不住在睡前抱着银票数一数再睡的。
她这一躺下,头一靠着枕头,很快就睡着了。
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觉得右腿一阵剧烈的抽搐疼痛。她本能的侧过身,一手抱住右腿,叫道:“啊!我脚抽筋了!”
君啸白此时还没有睡着,一听这声音,他马上一咕噜爬起来,也没顾得上点着蜡烛,便扑上了床。
“你怎么了?脚抽筋?还是哪里抽筋?”
说着,他的手便触摸到了一团柔软的肌肉。嗯,好弹,差不多有一个馒头大小,一只手压上去,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