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啊。。。。”
缙王府的下人们也都走到了园中,抬头望着满天的烟火,睁大了眼睛,那些丫鬟们都有点儿着迷,看呆了。
这里有很多人是从来不曾看见过烟花的,有些丫鬟也不过是才十五六岁,这十来年,大贞国库空虚,就是上元节等节日,也不会有人放烟花了,只是听到长辈说起大贞的盛世时,过新年的时候河边也会有很多人放烟花,那些皇亲国戚,那些富绅们,还会有些与百姓同乐的节目,大家都在比着谁家的烟火更多更绚烂,那真的是盛世啊。
可是那样的盛世繁华似乎是一去不复返了。
别看现在大贞好像都还是安居乐业,其实就是没有什么动-乱,都还能过活罢了,真的要有各种花样庆祝和迎新就完全没有了。
中元七夕元宵,街上的灯也都没有以前那么多那么好看。
现在看到外面突然有人放烟花,大家真的都看得呆了。
就连紫浮青白阿七等人也都望着天空漫天流光,怔怔不知说些什么。
在第四五六次的三响烟花同时绽放时,司空疾侧头看向了旁边的明若邪,满天的烟火映亮的眼眸,突然就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明若邪抬头看向他。
司空疾还没有说话,外面就有人声音很响亮地叫着她,“明亭郡主!在下靳长月,今夜的烟花是特意送给你的,这是一份歉意,昨天惊扰了你,多多包涵!”
司空疾:。。。。
陶七捂住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是一个很惨烈的状况,他不太敢去看王爷的脸色,也不敢看王妃。
捂着眼睛,他悄悄地退开了。
明若邪有点僵地再次看向了司空疾,指了指天空,又指了指自己,“那个,不关我的事啊,我可真的不认识他。”
而且听到了吗?人家这是在跟她道歉。
还是在王府外面空地放的烟花,虽然他们也可以派侍卫出去轰人,不过。。。。
“那个,烟花就当是给你看的。”明若邪又这么补了一句。
司空疾嘴角一抽。
“这就是靳长月。”
嗯,他们刚刚听说查到的靳长月的消息,靳长月就亲自来这里给他们加深印象了。
“我真不认识。”明若邪无奈极了,“他也说得很清楚吧,就是个歉意。”
“所以,靳长月这个人是有点意思,他巴巴地来王府外面给你放烟花,这么特别的让人无法拒绝的心意,然后偏又说这只是一份歉意,昨天惊扰了你的歉意,让人想要去武力轰走他都不太好意思,而且也不至于那么容易起了厌恶之情,对吧?”
司空疾伸手捏着明若邪的下巴,很是认真地与她讨论。
明若邪眨了眨眼,“我连他什么样子都没看到。”
“你说说,你怎么就能这么招人?你昨天都把人家手下喷成了香炉了吧?结果人家还被你迷上了?”
“这关我什么事?”
“辞渊大师说的桃花,就是这靳长月啊。”司空疾问道,“现在要出去看看他什么样子吗?”
明若邪一把拍开了他的手。
“你出去看吧。”
明若邪转身冲小金勾了勾手,“小金过来,咱们找你爷爷去。”
“喵?”
小金都懵了。
爷爷?
不过,它只要跟上明若邪就是了。
明若邪背着手,朝着外面客院走去,准备去找辞渊大师好好地聊聊了,小金跟在她的后面,走的动作都跟她有那么一点儿相似。
在经过司空疾身边的时候它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喵地又叫了一声,然后才摇了摇头又跟上明若邪了。
看那一人一猫就这么大摇大摆地离开,司空疾有些哭笑不得。
他们这是在不屑吧?
觉得他幼稚小气?
正是因为这是辞渊大师亲口说的,还是专门说出来的,他才放在心上了啊。
辞渊大师说了,让明若邪接下来跟着他,免得被桃花祸害了。
难道说,她还真的能跟那靳长月有什么发展不成?
脑子里忍不住地胡思乱想着,不一会儿,司空疾又笑叹着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当真是没救了。
以前什么事都难以影响到他,现在明若邪的一朵还不知道开不开得成的桃花,就能够让他的心都乱了。
“陶七。”他叫了一声。
刚才避得远远去的陶七这个时候才赶紧走了回来。“王爷?”
“走,出去会会那位靳少阁主。”
陶七嘴角一抽,“王爷,您现在亲自出去,会不会让他觉得他太重要了啊?”
这么紧张的吗?
人家就来放个烟花,王爷就坐不住了?
“本王倒是要看看,你描述得那么有魅力的靳少阁主,到底是如何让所有女子都喜欢的。”
司空疾一手背到后腰,走了出去。
这个。。。。
陶七抹了抹额角的汗,赶紧跟上去了。
刚才靳长月喊了那么几句话,已经让朱管家带着侍卫出去轰人了。
但是在司空疾带着陶七出来的时候竟然发现人还站在王府大门口了,朱管家跟人家说话的语气和态度,一点儿都不像是来轰人的。
王府大门上挂着的两个大大的青色灯笼。
现在那光就照在站在门前的那人脸上。
他正对着朱管家露出一个笑容,好像是察觉到有人出来,那人就朝着司空疾这边望了过来。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灯笼光之中半空缓缓碰上了。
光团之下,只见来人身材修长,一袭月牙白滚着深红的锦服,白与红映衬,一点儿女气都没有,倒是显得很贵气。
他很高,身材果真就是不干瘦又不是强壮的那一种,正正好,把这身锦服衬得很是华贵。
头上只有一根红色发带束着发髻,脸庞英气,五官明朗立体,眉长而黑,眼神明亮如星,唇薄,但是唇峰分明。
看过来的时候,让人觉得他的神情很是专注,同时隐隐带了点儿扑面而来的星光朗月。
这是靳长月。
这是桃花。
如果见到他的人不是司空疾,如果司空疾心尖的人不是明若邪,也许这个时候他就该有些心慌了,也该不那么相信心上的女人看到这样的一个男人不会动心了。
“王爷?”陶七见自家王爷这么定定地看着靳长月,小声地叫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