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一声轻响,将俞北鸢给吓醒了。
俞北鸢一睁眼,面前还是这个古香古色满是红绸的婚房。
“诶。”
她轻叹一声,如今可真是穿越了。
“诶哟我的准王妃呀,王爷马上就要来了,您再着急也不用现在就出来看呀,好歹您也是官家子女,且矜持着些吧!”一个画着大浓妆的婆子放下手里的酒盏便冲了过来,强行将盖头给她盖上了。
俞北鸢一阵无奈,既然是封建社会,生死嫁娶皆不由己,强来是肯定不行的。
记得下午刚醒的时候,她只觉得扯,穿越这种事情竟也会发生在她身上。
但事实就是如此,她身为一个常年无休的中医骨科主治大夫,好不容易趁着休假重拾爱好,却在攀岩的过程中坠崖死了,随后穿越到与她同名同姓的俞北鸢身上。
俞北鸢,古代社会中一名五品官员的庶长女,如今高嫁王府,成为了王妃,今日,便是她的大婚之日。
而她的夫君,九王霍铭,一位不得圣眷的亲王,由于早年征战沙场留下病根,郁郁寡欢多年。
如今霍铭即将到而立之年,京城内外众说纷纭,他敌不过舆论,只好奉旨成婚……
俞北鸢正视图理清这些思绪,忽然有人推门进来了,还没到跟前,便闻到一身的酒气。
“王爷!”那婆子满脸笑容地唤了一声,“请王爷掀盖头吧。”
似乎,无人动弹。
那婆子又道:“王爷,吉时到了,今日可是大喜的日子,切莫耽搁……”
“滚出去。”
“是!是是……”
又听得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那婆子已然退出去了。
俞北鸢强自镇定,一上来就**那是无法容忍的,好歹要找个借口圆过去。
但还不等她开口,眼前骤然一亮,盖头已然被他掀了。
俞北鸢一抬眼就对上了霍铭的眼睛,他眉骨处有条疤,格外醒目。
但他生得极其俊美,比女人还美,如今多了那道伤疤,反而恰到好处地凸显出他的男子气概。
浑然天成!
造物主啊,还真是偏心。
俞北鸢定了定神,又清了清嗓子,道:“王爷,我今日……”
“你不是不想嫁给本王么,都服毒了,怎么还没毒死你?”霍铭冷笑不止。
“你怎么知道我服毒了?”俞北鸢瞪大眼睛看着他,“那毒药,是你送到俞府的?”
俞北鸢倾慕六皇子已久,只可惜神女有情襄王无意,又生性软弱不敢反抗婚约,终于在临上花轿的时候,听了贴身丫鬟绿儿的唆使服毒自尽了。
绿儿跟了她多年,将药送来的时候,说是让她干脆解决了自己,也好过跟着阴晴不定、不知哪一日就会被圣上降罪打入大牢的九王!
俞北鸢猛地站起身来,质问道:“你买通我的丫鬟给我送毒药,是为了挑唆我自尽?”
“本王倒是想问问你。”霍铭忽然掐住俞北鸢的喉咙,冷道:“绿儿亲眼看见你服下毒药,为何没死?”
“呃……”俞北鸢的脸色涨得青紫,“松手,快……松手!”
霍铭狠戾地如同地狱杀神,眼看着俞北鸢就要香消玉殒,总算是松了手。
“咳咳咳……”俞北鸢捂着脖子剧烈咳嗽着,抬眼见到霍铭靠近,忙不迭躲到一边。
这人根本就是个疯子,她才不愿与他多接近!
可九王长臂一捞,便将俞北鸢给拉到怀中,又不顾她的反抗直接扔到了床上。
“你干什么?你走开!走啊!”
“走开?”霍铭强行剥去她的外袍,掀开俞北鸢的裙摆‘刺啦’一声,便将她的裤子给撕了。
“你滚!滚!!”俞北鸢拼了命地踢打,可他自幼练武,在沙场上征战无数,她的这副身子本来就弱,根本无从反抗。
终于……
“啊!”
……
俞北鸢悠悠转醒,只觉得身上如同撕裂一般的疼。
她站起身来,才发现自己在一间堆满了杂物的院子里,这里无比萧条,半点声音也没有,就更不用说人影了。
破到……称之为鬼屋也不为过。
俞北鸢走向院门,却被个什么东西绊倒,低头一看,只见一条倒在地上的长凳,上面布满了灰尘。
她愣了愣,霍铭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还把她给扔到这般破旧的院落里来了?
果真阴晴不定!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娶进来了不想搭理也罢,做出那等事情,她也能当做是出去约了一把,但至于恨她到如此地步,非要弄这么个破地方给她住着吗?
“有人吗?”俞北鸢气急败坏地扯下头上歪歪斜斜的凤冠,又拆下钗环珠翠一应饰物,一路拆一路甩,走到院门口用力拉门——
锁上了。
这什么鬼王爷,小心眼,小气鬼!
搞不好还是个变态。
不仅给她住茅草屋,还软禁她!
可是任由俞北鸢在院中打砸发泄一整个上午,愣是没人过来理会。
砰砰砰!
忽然有人敲门。
俞北鸢长发散乱,身上仍旧披着那间大红嫁衣,坐在房前的门槛上,抬眼看向院门。
铜锁被打开,随后进来两个持剑侍卫守着,后面是青衣小厮,抬着几个大箱子。
又有个侍女过来,将一床被褥扔在地上,扫了一眼被俞北鸢扔得满地都是的凤冠和金簪,冷着脸道:“王妃娘娘,王爷说了,您的嫁妆,还是安置在您的院子里。”
俞北鸢不言不语,冷冰冰地看着。
“院子里有小厨房,劳烦娘娘拾掇拾掇,以后每隔五日,都会有人将您所需的柴火以及米菜送来,您呀,就自求多福吧。”
才说到这儿,就有人拿着一篮子蔬菜以及一担柴火进来了。
俞北鸢怒火中烧,咬牙说道:“我要见他!”
这侍女却只是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王妃娘娘,王爷身子不好,需得静养,请您不要随意喧哗吵闹,若是扰了王爷清净,以下犯上,搞不好可是要抄家灭族的!”
说完这些,侍女得意洋洋地招了招手,送东西的下人们便一溜烟退了出去,而那两个侍卫也再次锁紧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