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长,俞北鸢索性就用马车捎他们一程,免得这一对落难鸳鸯再被家里人抓到。
其间,莫深同何彩也讲了他们的故事,如俞北鸢所想,果然是一出古代版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她看向车上的另外两个人,那两个人都没什么感触,江湖上这样的情侣千千万,对对都是苦命鸳鸯,难道他们还能够每个人都救助不成。
最为重要的原因是,这毕竟是来路不明的江湖中人,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谁知道这些人究竟是来做什么呢,谁能保证这些人不会做出什么对他们不好的事情。
俞北鸢有些恼恨:“这两位这么惨,难道我们不需要帮帮忙吗?谁都有困难的时候。”
两人都是一副正在思考的样子,似乎没什么决断。
俞北鸢看到两人这样的态度,很自然便觉得这是冷血,完全都不愿意帮咯。
“你们到底帮不帮,确定真的不帮吗?”俞北鸢再次不悦地问了一句。
霍铭勉强看向她,内心仍然有些纠结,这种事情可大可小。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好,帮吧。”大不了晚点收拾烂摊子。“
莫深夫妇对视一眼,看向俞北鸢:“姑娘不用为难,这件事情你们已经帮了我们足够多。”
俞北鸢听见这句话就更加难受,都这样了难道还不帮,再看看霍铭那个态度,是真的想要帮人吗?
“你要是不愿意帮,可以我一个人来。”
霍铭伸手摸摸她的头:“我愿意帮,非常愿意,你说的话我自然愿意。”
二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莫深夫妇心中爱侣的模样,两人之间相处实在让人羡慕。
俞北鸢把莫深夫妇留在车上,索性便与霍铭吵嚷起来,两人打来打去,最后的结果还不是俞北鸢被伸手抱住。
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她咳嗽一声,霍铭便把手放开,两人正襟危坐,但又忍不住看向对方。这样的默契实在让人羡慕。
几人欢欢笑笑便到了驿站,莫深夫妇也同几人一起下去查看案发现场的情况。
俞北鸢简单地说了一下这里的情况,莫深夫妇起初以为只是查个案子,倒是没想到会查到这里来,两人脸上都有些色变,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几人开始查看现场,驿站正厅就是一个巨大的舞场,据说那里众宾欢,亲王就是在这里看舞姬们跳舞,随后被刺客刺死。
两人检查了在场的布置,左翻右找,这种事情只能寄希望与人证物证,当日刺客扮成舞姬刺杀,那么必须要有打点驿站的能力。
俞北鸢同霍铭问了驿站驻扎的官兵和侍女,也寻找过一些相关的人,但是一无所获,似乎刺客就这样潜入坚固如城墙的驿站。
人证不能指望之后,三人只好在场上寻找物证,刺客所用的匕首上没有任何标记,似乎只是一把比较锋利的匕首,没有特制,也没有任何透露身份的东西。
除此以外,几人还在翻箱倒柜地搜查,他们甚至不太放心周围的官员,所有事情都是自己来,这样似乎能够安全很多。
搜寻一会儿,俞北鸢忽然尖叫一声:“这里有一串耳环。”
耳环是山茶花模样,做工挺别致的,但并不代表独一无二,也不能说这就一定是刺客留下的,在场的任何一个舞姬都有可能。
找耳环的主人如同大海捞针,这到底能怎么寻找,俞北鸢只能够将信将疑地问完当日所有舞姬,所有舞姬都说自己没有这个耳环,姑且能够认为是凶手留下的。
但是俞北鸢又派人打听,拥有这样耳环的人至少有二十个,卖耳环的人也不可能知道是谁拿走耳环。
三人一同思考着,完全给不出一个比较合适的答案。
这时候莫深夫妇却犹犹豫豫地过来:“那日使臣被刺杀我们是见过的。”
见过?霍铭问了一句,结果表明莫深夫妇竟然是当时案件唯一的见证人,他们知道的信息也是最多的。
可是莫深夫妇当时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这似乎也是一个不解之谜。
当日究竟是怎样呢。
俞北鸢忍不住又问了一句:“这耳环,是凶手的吗?”
两人点头:“嗯,当时记得很清楚,所有舞姬都是戴着统一的耳环,但是刺客却戴着这个耳环。”
莫深夫妇索性从头到尾地说,当日他们走投无路躲在驿站,因为害怕被人逮住,甚至躲到房顶上。
正好便瞧见亲王当日同使臣一起喝酒,没想到酒宴过半,当中一个舞姬上前求赏,亲王同使臣坐在一起交头接耳。
舞姬忽然从袖中拿出匕首刺过去,但是使臣没事,亲王却突然被刺,使臣也就此昏倒,现场乱作一团,所有的舞姬都挣扎着往外逃,也不知怎么的,凶手就混入他们之中,一同逃走。
侍卫来得很快,但是一点刺客的影子都没有,莫深同何彩儿看到这里,也就不再看下去,剩下的事情,无非就是侍卫上报,这件事情让皇帝知道,又莫名其妙地传到外邦,最后就演变成了现在的案子。
几人又问了一些问题,几乎知道了一些当时的细节,几乎都能够对得上,逻辑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看来抓住凶手也并不是没有希望。
但是俞北鸢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她似乎在哪里见过如莫深夫妇所描述的那个舞女,甚至曾经在谁身上见过那个耳环。
可是她接触到的人也太多了,大街上走的,王府里的,宫里的,宴会上的。
可是既然是身边的人,谁知道会不会有一天再次遇见。
这或许就是上天给的恩赐吧,非常巧合地遇见莫深夫妇,得到了这么多线索,至少这样或许就能查出案子,让两国之间友好相处。
俞北鸢真诚地对二人说了一声:“谢谢。”
霍铭看向二人的眼神却有些奇怪,这两个人看来是非保护不可了,至少要从他们那里知道更多线索,也就只能留下二人。
几人再搜查一会儿,确定没有任何证据之后,便决定离开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