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敏俊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他翻身倒在地上,手上握着的簪子也顺着无力的手滑落了。
他我张了张嘴,本想求救,但微弱的呼救声却被张大人那些护卫的慌张声音掩盖。
“箭上有毒,快去寻大夫,大人!大人坚持住!张大人!”护卫的声音从一开始的紧张变得仓皇起来,
很快京城中的禁军就将这条街道封锁起来,负责京城治安的大臣匆忙赶到张大人的轿子前。
朝廷命官被当街杀害,这可是性质极为恶劣的事情,此事已经上达天听。
皇上在宫中召来大皇子,安排他去调查此事。
宋敏俊身份有些特殊,但随着底下人调查,大皇子也只将他定性为受池鱼之秧牵连误杀。大皇子对宋敏俊这靠着皇家公主吃软饭的小白脸十分不屑,只让人将他用一张席子卷了,随后就扔到了京城外的乱葬岗。
但是底下人在收拾宋敏俊的尸体时,突然从他袖口边上发现了一只精致的珠花簪子。
这只簪子被放在了大皇子的案头上,大皇子本来只以为是哪个路过的女儿家落下的东西,但是把东西递上来的人却说:“殿下,这簪子上面镶嵌的琉璃珠,乃是今年倭国上供的……非朝中显贵之人的家眷不可用!”
大皇子听到这话顿时来了兴致,他把这只簪子放在手中仔细把玩,又让底下人调查。没过多久,就有人战战兢兢的说出了这只簪子的来路。
“这东西怕是霍……王爷的王妃所有,可是不知为何出现在了凶案现场!”
大皇子却没他的下属那般纠结,这个消息对他而言,反倒如同天降的惊喜。
“我正在发愁如何对付霍铭,这只簪子如果真的是他的王妃的,那可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大皇子抛了抛手上的簪子,忽然眉头一挑,便对自己身边的人道,“咱们这就去他的王府上走一遭!”
俞北鸢和叶静怡本来高高兴兴地回了府,但还没休息多久,就突然听见管家过来禀告,说大皇子气势汹汹地要求见王妃。
等俞北鸢过去了,坐在厅堂上的大皇子立刻放下手上的茶杯,突然从袖中掏出簪子拍在了桌子上。
“俞北鸢,你可听闻今日张大人在京城街头遇刺的事情?”大皇子上来便劈头盖脸的发出了质问,边上的管家眉头一皱便想上去护主。
但俞北鸢却不紧不慢地反问道:“大皇子今日是碰上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何苦来我府上发火?”
她目光落在大皇子扔在桌上的簪子上,这簪子确实是她的东西,只需要一眼便认了出来。
因为是何时丢失的,她就不大清楚了。但是听着大皇子刚才说张大人街头遇刺,又气势汹汹地拿着簪子来寻她,难道这簪子和张大人的死扯上了关系?
俞北鸢心中飞快的猜测情况,而管家已经不声不息地借着侍女送茶的机会退出去找霍铭。
叶静怡在窗边一瞧,便顿时待不住了,连忙进来给俞北鸢作证:“自从出府之后,我就一直和北鸢在一起,大皇子若是要强行栽赃,可莫要怪我北静王府不服道理!”
大皇子却冷笑一声,道:“你叶静怡和俞北鸢之间的关系谁不知道,可别把个人私情扯到朝堂大事上!张大人被杀,父皇已经下了严令彻查,就算你搬出北静王也无济于事!”
俞北鸢看着大皇子这铁了心要责问自己的模样,伸手将叶静怡护在身后。既然大皇子针对的目标是他以及身后的霍铭,又何苦再将叶静怡拉入这滩浑水!
就在俞北鸢对着大皇子的质问时,霍铭脸色阴沉地走了进来,语调微扬道:“看来殿下几日不见,倒是脾气见长,如今到本王府上来……这般责问本王的王妃,有些过了吧?”
大皇子看到正主出来,眼中精光一闪。
他向后退开两步,不再针对俞北鸢而是问霍铭:“王爷好大的威风,本殿下可是皇上亲自给的资格调查此事,难不成过来问问情况都不行吗?”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死死地盯着霍铭,就是吃定了霍铭绝不会抽身不管!
霍铭眉头一挑,本来张大人遇刺的事情他并不想管,但是大皇子却牵扯到了俞北鸢,这下子他怎能置之不理?
“大皇子此言差矣,为皇上效劳乃是为人臣子本应做的事,正好张大人此案涉事颇多,不知道皇子可愿让本王协助调查?”
听见这话,大皇子露出一个隐晦的得意笑容。至于俞北鸢是否清白,在场人都清楚她不可能去刺杀张大人,但大皇子想要的却并不是这个。
他状似不满意,逼着霍铭立下军令状,一旦霍铭在期限之内给不出真相,那便将俞北鸢关入刑部大牢留待审问。
等着大皇子拿着心满意足的结果扬长而去后,叶静怡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王爷实在不该就这样答应大皇子的要求,他这是有备而来,逼着您对上刺杀张大人的背后势力!”
霍铭无奈的摇了摇头,大皇子这次找上来用的就是明谋。他只要担心俞北鸢,就必然不能将这案子全盘交给大皇子调查。
俞北鸢低头时,面上露出了一丝后悔。
她已经回忆到了这支簪子是怎么丢的了,早知道就不同那宋敏俊纠葛。哪知道会让他偷了一只簪子,又机缘巧合地落到了张大人的凶杀现场!
看见俞北鸢情绪低落,霍铭柔声安慰了她两句,就立刻让人准备车马,前去张大人死的地方调查。
毕竟朝廷命官当街被杀,再加上百姓都有趋吉避凶的心理,原本热闹的街道半天之内萧条无比。尤其是靠近中间的路段,还被禁军将士封锁了起来。
但霍铭出示了身份令牌后,驻守的禁军只是请几人下马车步行。
霍铭拉着俞北鸢的手,走到被人整理封存的路段,一寸寸的勘察着。叶静怡正在向禁军套话,打听事发时的情况。
没过多久,她就愁眉苦脸的回来了,开口便道:“此事怕是有些难办,应当是身手高强的刺客动手,张大人的护卫也没寻到那人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