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北鸢这段时日一直都留在桃花村养伤,救她回来的那位大叔姓林,那日替她去山上走了大半日都没有寻到霍铭的身影,她身上的伤太重无法离开,只得专心养伤,想着到时候再去找霍铭。
只希望他真的是被好心人救走了吧……
心中正想着,俞北鸢眼神暗淡了几分,彼时却听外面传来了几道吵闹的声音。
“你们怎么能这般没良心啊?我们可是一家人,现在我们有难,不过是让你们出点银子来救济一下罢了,竟然还再三推脱!”一个身形肥大的妇人开口说着,脸上竟是不满之色。
旋即,俞北鸢又听到了林大叔的声音,语气中满满是愁苦,“大伯母,实在不是我们不想救济你……只是我们家真的没剩下多少银子了,若是借给了你们,就不够钱去买米了。”
“是啊。”林大娘也跟着附和起来,为难道:“而且,你们也不是第一次来说这个了,单是这个月,都要走了足足一两银子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没要到钱那妇人本就烦躁,现在听她这么一说,就更加来气了,叉着腰瞪对方:“我可是你大伯母,你就是这么对待长辈的?这我们家有难让你们帮帮忙,怎么了!又不是我们想这样的!”
“我……”林大娘刚开口想要反驳,让话到嘴边还没来得及完全说出口,就被她那大伯母打断了,对方直接坐下来,道,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今日你们若是不给这个银子的话,我们可就不走了!到时候全村的人都知道你们是一对儿没良心的,自己成了家就不顾亲人的死活,我看你们还怎么继续住下去!”
林氏夫妇待人一直都是和和气气的,听她这么说,脸上不由得又难看了几分,却不想惹那么多麻烦,还是服了软:“大伯母,你别这样……我,我们再想想办法就是了。”
俞北鸢在里面听着,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她知道林氏夫妇是好心的,却不曾想到平日里会被极品亲戚这般欺负。
她脸色不太好的走了出去,就见林大娘正把手里最后的一点银子递给眼前一个肥头大耳的妇人。
那妇人还故作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道:“快点,就这么点银子,还磨磨蹭蹭的!”
她两步走过去,拦下那只手。
“俞姑娘,你怎么出来了?”林大娘见到她,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下意识的问道。
“大娘,您不是说不够钱买米了吗?这些银子快收回去吧,帮人也要量力而行啊,而且……”俞北鸢看着林大娘,温声开口说道,说道这里顿了顿,转过头去看一眼那个自称长辈的妇人,这才又继续道:“帮人还说得过去,对于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牲,就不要施以援手了。”
“你是谁啊?怎么说话的你!”那妇人就算再蠢也听得出来,她这话是在骂自己,顿时一阵生气,站了起来指着俞北鸢的鼻子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也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这与我自然没有什么关系,但我也不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欺负林大娘。”俞北鸢面无表情地道,她不是个爱多管闲事之人,但林氏夫妇帮她那么多,自己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被欺负:“你们刚才那可是活脱脱的勒索,若是我去官府报官,你说官爷会不会将你们关进大牢?”
“你!”那妇人被她这话说的一气,心中有些退却了,但还是不忿地道:“我们不过是因为日子过得太困难,所以求她们救济一下罢了,怎么就成勒索了?我告诉你,你不要胡说八道!”
“就你们刚才那种态度还叫求?”俞北鸢只觉得对方这话可笑极了,轻“呵”了一声,道:“好啊,那我现在就去官府报案,让县老爷来评评理,你们这到底算不算勒索。”
那妇人听着她的话,只觉得气得不行,但站在他旁边的丈夫却是退怯了,道:“算了算了,把事情闹大了我们也落不到什么好处,今日就先放过他们吧。”
那妇人本来还是有些不情愿的,但终究拗不过自家丈夫,被他连拖带拽的扯走了。
两人一路走出去,那妇人嘴里都是骂骂咧咧的,“都不知道是哪来的碍事精!贱人。”
“那丫头牙尖嘴利的,若她真的报了官,我们也得不到好处。”林氏的大伯父叹气道,说着脸上闪过一丝阴狠,道:“不过……我们只要想办法除掉她就是了!”
……
翌日。
林氏夫妇一大早便外出干农活去了,俞北鸢待在他们家中静养,却听外面传来了吵闹的声音,整整齐齐地喊着一句话:“烧死她!不能让妖孽在我们村祸害人!”
她走出门去,却见全村的村民几乎都集中在了自己面前,他们手里都拿着“武器”,或是锄头或是柴刀,各种各样的农具。
“抓住她。”村民们见她出来了,立刻就整齐划一地开口喊了起来。
俞北鸢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皱眉问:“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你是个不详之人,留在我们村里早晚会害死我们的!我们决不能留你。”一个妇人义愤填膺地说道,俞北鸢看她一眼,立刻就将人认了出来。
原来,昨日他们离开林氏夫妇的家之后,便开始四处造谣,把编排成妖女,煽动大家烧死她。
一群人喊着“烧死她”,当即就要上前来抓人。
俞北鸢还未想好要如何应对,便见林氏夫妇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急道:“不要啊!这姑娘只是个普通人,怎么会害人呢?你们不要相信那些胡言乱语了。”
一众人自然不相信夫妻俩的话,执意要动手。
俞北鸢见夫妻二人这般维护自己,心中有些感动,利用了点科学知识把村民们吓了一大跳,让他们以为自己是神非妖,还借着这个由头惩戒了祸害自己的那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