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一个白影飞了过来。
那白影在虚空中华丽地一个旋转,一记边腿正中罗阳县主,将她踢飞了出去。
白影落地,站在岳宁身侧。
那白影是个男子,一身白衣胜雪,皮肤更是白成了一道光,青丝高束,留下两根龙须刘海飘在额前,眉如黛,魅惑的狐狸眼眨眼间让人沦陷,薄唇绯红邪魅又张扬。
“哗……”
他手中折扇一开,气流划破虚空,撩动额前须须刘海,说不尽的风流倜傥,道不尽的邪魅妖娆。
“奉皇太后口谕,带齐王妃进宫。”
丢下这句话,那人手臂一抬,白如雪的广袖在空中画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大掌落在岳宁的腰间,带上岳宁纵身跃起,身轻如燕,几个蜻蜓点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罗阳县主落到几米开外的湖边,半截身子掉进了湖里。
好半晌才艰难地爬上岸,裹着半身淤泥,带着湿漉漉的身子,蓬头泥面,跌跌撞撞回到湖心亭。
“谁,是谁不要命了竟敢踹本县主?”
罗阳县主像只无头苍蝇,对着众人咆哮,骂骂咧咧。
“是哪个王八羔子,不要命了敢踹本县主,给本县主出来……!”
踹她的人早已经离去,无人应答,周遭一片死寂。
不见岳宁的身影,罗阳县主声嘶力竭地咆哮:“齐王妃呢?齐王妃到哪里去了? ……”
“齐王妃被带走了。”侍卫道。
“啪……”
毫无征兆,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侍卫的脸上。
火辣辣的疼也是火辣辣的屈辱。
“你还是不是男人,竟拦不住一个女人……”
罗阳县主完全失了理智,像个泼妇,扬手又是一掌。
那侍卫也是世家公子,哪里受过如此大辱,满腔愤懑快而准地抓住罗阳县主扬起的手。
用力一推,她一个趔趄跌到地上,摔得屁股生疼。
“你你你,你一个小小的侍卫竟敢推我,我要杀了你全家!”
狂妄、嚣张、跋扈……罗阳县主丑态毕露。
侍卫懒得搭理一个泼妇,转身离去。
赵娉婷见势不对,上前劝阻,无奈现在的罗阳县主已经疯魔,任谁都劝阻不动。
她歇斯底里地指着周围的人发起狠话。
“滚,都滚,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统统杀了……统统杀掉……”
围观的学子里不乏有权贵之子,更有辞赋风骨之人,自是不堪被狗仗人势的草包县主欺辱。
他们手中的笔,将成为他们讨伐罗阳县主的武器。
不知大难即将来临,罗阳县主还在撒泼,指谁骂谁,湖心亭的气氛陷入怪异的尴尬。
姑娘们见势不对,讪讪离去。
围观的学子们也都各自散去。
岳宁哪知道湖心亭后来发生的事,她坐在马车里,一双能洞察一切的眸子,如鹰隼般盯着马车里的白衣男子。
马车摇摇晃晃,男子合眼端坐,纹丝不动,俊美无俦的脸上云淡风轻,淡然的像一尊没有表情的雕像。
都是俗人,干嘛非把自己绷得像尊泥菩萨,拒人千里之外?
坐在一旁的岳宁故意凑近男子,拖着声儿唤道:“陆…老…板…”。
不错,马车里的白衣男子正是醉香楼的幕后老板,陆老板。
他与岳宁虽是合作伙伴,彼此之间却仅见过一次面,生意上的事,岳宁大多都是与醉香楼的钱掌柜在接洽。
任由马车颠簸,岳宁聒噪,男子高冷如斯,依旧岿然不动。
偏生,岳宁有销售的自来熟体质,对高冷免疫,很会打破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