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注定不得平静!
别庄刺杀一事在圣安闹得沸沸扬扬,侯府嫡女、圣上的第五子,身份这么尊贵的二人遭到刺杀,皇城尚且如此,这皇城之外又是如何景象?
木玉瑶直接对外宣称受了惊吓,原本就没好全的伤势又加重了几分,眼下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医治的大夫说随时都可能香消玉殒。
皇帝龙颜大怒,命人彻查此事。
木朽封在得知后直接在朝堂上一口气差点气晕过去{虽说多半有演的成分},木萧安坐在殿前哭着他唯一的妹妹命苦,还未出阁就要性命不保。
秦家一怒之下更是派兵直接派兵围了别庄,那横行的军队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骂骂咧咧的横冲直撞的冲了两条街。
谁都知道木玉瑶的身份,知道木侯和秦家对她的喜爱,现在木玉瑶接二连三的出了事,都与这皇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如何不怒?
牵一发而动全身,木玉瑶这一出事那可是满城风雨。秦曼如直接“病倒”了,据说太医抢救了两个时辰才醒过来,睁眼便是悲痛无比的哭诉。
秦老太爷得知后大怒。被他提携带出的武将军官不胜其数,军中男儿个个豪气冲天,这下子可一齐联合上奏要求讨个公道!
就连她远在边关的木北城也上奏称要回京“护妹”!
开什么玩笑?近年来边境频频被扰,若不是有木家军的坐镇,哪来现如今的安宁?
这一顿闹下来,朝堂上铺天盖地的奏折都往皇帝案牍去了,听说皇帝愁的头发都白了。
本想着借着木玉瑶“抗旨不尊”的借口,好好的收拾一番木家,顺便将兵权夺回来,可谁知眼下却出了这等事。
木家都这般姿态了,皇帝一门心思只想着要怎么安抚好木家,这种时候在那婚约说事,他又不是疯了!
本就是皇家理亏在先,若他在敢说这亲事,想必木家的兵马可就不止是闯了两条街而已了。
愁,真愁!
不论外边闹成了什么样,木玉瑶依旧待在屋内锻炼体能。
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弱,远不及她前世的十分之一,所以这些天她亲自制定了一个计划,好早日恢复到原先的身手。
春桃端着刚洗好的水果进屋,就瞧见她在那扎着马步,心下着实一惊。
“小姐今日怎么扎起马步来了?往常你不是最不喜好动了吗?”
要知道原先的木玉瑶虽出生在武侯膝下,但因为是女儿身,又从小娇生惯养的,最讨厌的就是打打杀杀那一套,要她的话来说:若要她锻炼,还不如逼着她绣花弹琴!
木玉瑶收回脚步,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总要让自己强些才能抵挡这世间险恶。”
“我让你办得事如何了?”
“放心吧小姐,我已经收买了圣安城医术最好的大夫,按照你的话一字不差的告诉他的。今早侯府派了好些人来讲庄子围得严严实实的,想必老爷已经得知消息了。”
木玉瑶接过她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汗:“那便好。你让那些人就在院外呆着,近身伺候的除了你们几个从侯府带来的,谁都不准靠近!”
“是!”
“小姐,老夫人身边的柳嬷嬷来了。”
门外的丫鬟传来的通报打断了二人,木玉瑶闻言一挑眉。这老太太居然还有心派人来看她?
木朽封原是出生在商户之家,乃是正方嫡子。但在他十岁时母亲便因病去世,他父亲便娶了现如今的老夫人王氏作为继室,后又生了两个男儿。除此之外便就只有一个小妾生的男儿。
木家一脉除了木朽封走到今日的卓越,其余都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色,这些年虽分了家,却一直都靠着侯府这边的接济。
她这名义上的祖母可是打心眼里对她不喜,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就算这些年养着她衣食无忧,但心底总是偏爱二房、四房。
每逢见着她都要仗着自己的辈分,拿她与那个“完美无瑕”的表妹比较,在狠狠的说教她一番。
平日里不见她对自己上心,眼下现在得知她“病倒”了倒是查人来看望了。
春桃见她沉思不语,不由的开口道:“小姐,需要让我将她打发走吗?”
“不必,既然是老夫人派来的,那就让她看清楚我如今是真的“病了”!”
柳嬷嬷在大堂等了许久才有丫鬟出来领着她进院,身为老夫人的心腹,就算在侯府下人们也是对她客客气气的,今日却被凉在这半响,心中不免有些憋气。
她冷着脸踏进木玉瑶的屋子,一进屋就瞧见她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咳个不停,面色苍白,到真像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奴婢参见大小姐。”
“咳咳。”木玉瑶掩嘴咳了几声,在春桃的搀扶下柔弱的起身:“是秋嬷嬷来了啊,可是有何事?”
“是老夫人听闻小姐遇到刺客,担心小姐您的安危,奈何老夫人她年迈腿脚不便,便特意命奴婢前来探望一番。”
“咳,祖母倒是有心。只是我这身子怕是熬不到回去见她老人家了。”
春桃泪眼盈眶的安抚着她:“小姐你别说胡话,大夫都说了你只要安心静养,不受外人打扰就能恢复的。夫人都说了,谁要是敢叨扰您,就将她乱棍打死丢出去!”
“咳咳咳。”
说这话时主仆二人的眼神有意无意的飘向秋嬷嬷,春桃那副“活阎王”的神情莫名的让秋嬷嬷心底一颤。
“既、既然小姐身体还未痊愈,那老奴就不多打扰了。”
“咳咳,秋嬷嬷不吃完饭在走吗?”
秋嬷嬷连忙行礼告辞:“多谢小姐好意,老奴还要回去照看老夫人,就不在多留了。”
木玉瑶假意挽留了几句,将秋嬷嬷吓得更急着想回府。她瞧着木玉瑶气进少出的样子,更是恨不得今日没来这别庄。
毕竟若是木玉瑶一个用力咳背了过去,那一切锅可落在她头上了!
待秋嬷嬷仓皇离开后,木玉瑶这才从床上起身,擦了擦脸上的粉。再一看,面若桃花,哪还有先前大病不起的颓废样?
春桃笑嘻嘻的为她整理衣衫:“小姐你这招可真是高明,那秋嬷嬷怕是吓得不轻呢!”
木玉瑶淡淡的开口道:“剩下的,就交给他们了。”
秋嬷嬷这一圈转悠,将自己所见一五一十的回府告诉了老夫人,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圣安更加的相信这侯府嫡女“命不久矣”!
但在秦曼如的操控下,整个传言顿时变成了另外一个味道。
若不是木玉瑶要与三皇子退婚去了别庄,她也不会遇刺受惊。本就因三皇子上的斗兽台,造成重伤未愈,被落得如今的地步,都与那三皇子脱不了干系!
木玉瑶给足了她爹去闹的资本,木朽封也没让她失望。联合上下官员一齐到金隆殿“围堵”,不仅要彻查刺客,还要退婚!
皇帝自是不大情愿,一直躲着不见。木朽封见此直接写了封奏折,称被气坏了身体,罢朝修养!带着秦曼如一齐去了别庄,大有一副不退婚不上朝的趋势。
木萧安也紧跟其后,说要照顾父亲。上奏辞官!
皇帝的头都焦烂了,金隆殿上好的笔墨观台摔坏了好几副。
更是喧顾傅晟进宫,直接让他在殿外跪了一天!
整个朝廷因为木玉瑶而动荡不安,而这本人倒是照样吃好喝好,任那老皇帝愁心烂脑。
倒是有不少人前来打探消息的,却都被别庄外的秦家军打消了念头。毕竟那是杀过人放过血,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将士,谁敢惹急了这一家的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