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冥渊只当她是误会了方才那一幕,长眉一皱,就要起身。
木玉瑶瞪了他一眼:“你不要命了?”
“瑶儿...”顾冥渊直勾勾的盯着她:“那女人是太妃送来的人,我从未碰过她半分,方才也是她突然闯入,我并未与她做什么。”
木玉瑶瞧着他这副自己非得解释清楚的架势,心中那团连自己都没弄明白的烦躁,莫名的顺了下去。
“你不必与我说这些,她是你的侍妾,你想如何我亦管不着。”
顾冥渊轻笑了声,黝黑的眼眸如宝石般的亮:“可因为是你,所以我想跟你解释清楚。”
木玉瑶心口一跳,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涌了上来,她有些不自在的别过头,轻咳一声岔开了话题。
“宫家的赌场已经全部被木家接管,失去了金银坊这个摇钱树,想必宫家身后的人是不会罢休的。”
顾冥渊正了正神色:“背后之后定然会露出马脚,只要顺着这根线,我们就能找出刺杀你大哥之人。”
木玉瑶一愣:“你知道刺杀我大哥的人与宫家有关?”
“瑶儿认为,有什么是满得过我的?”顾冥渊垂下眼帘,掩盖住眼底的疲倦:“我这几日找出了些许线索,想必这次追杀我的人定然是这幕后真凶。”
木玉瑶咬了咬唇,顾冥渊身上的伤她最是了解,凶险无比,在往上几分便是心脉,他可是差一点就断气了!
若是他追查此事是为了羌南的百姓,那木玉瑶只觉得他是个为民、心怀天下之人,但他这是为了自家大哥,还因为受了这么重的伤,木玉瑶的心就算再怎么冰,那也会化一化的。
感情这种东西,木玉瑶前世今生都未曾碰过,她习惯性的将内心铸一面墙,原以为挡住了这些纷纷扰扰,便可不是理智。
但顾冥渊的种种维护,终归让她的心有了裂缝。
她别开眼,有些不自然道:“嗯,你好生休息,正好我去看看我大哥。”
说着就要站起身来往外走,顾冥渊瞧着她的背影,忽然开口:“瑶儿,后院那些女子都是各府送来的充当眼线的,我之所以留着她们不过是想扰乱对方的视线。”
“明天我便让墨枫将她们放出府去,日后整个五皇子府,只有一个女主人!”
而那个人是谁,其意思不言而喻。
木玉瑶含糊的应了一声,落荒而逃。
顾冥渊眼眸中带了些许笑意,在木玉瑶的身影彻底离开眼中后,顿时脸色冷了下来。
“去将那两个蠢货给本王叫来。”
“是。”墨枫连忙扶着顾冥渊靠坐在床边,转头去把李兴明和李秋两人给带了进来。
李兴明原本就候在院外,这心情相当忐忑的等了半天,也没见顾冥渊叫自己进去,还以为自己这是不是躲过一劫,却没想到才有着念头,便是收到了墨枫的传唤,登时心中咯噔了一下,满脸的欲哭无泪。
完了.....
木北城的伤势已经好转了一大半,再过几日便可彻底的出府。
木玉瑶为他倒了杯茶,将宫家的事淡淡的提了些,虽说结果是大快人心,但这过程的曲折木北城定然不会认为简单,特别是知道木玉瑶和顾冥渊还摔落悬崖后。
“啪!”
木北城气得大手狠狠的往桌上一拍,指着木玉瑶恨铁不成钢似的:“我知道你是想找出追杀我的人,但你有没有想过,你一个姑娘家单枪匹马的就跑去赌场砸场子,这其中万一有什么差错,你让我怎么样、让爹娘、让木家和秦家怎么办!”
木玉瑶摸了摸鼻子,莫名的有些心虚:“大哥,我这不是没事嘛....”
“等你有事那就晚了!”
木北城气得直跺脚,偏生这还是他们捧在手心上的宝,舍不得打骂,在气也只能干瞪眼。
木玉瑶眼珠子转了转,脸上挂了个甜甜的笑,拉着他坐下给他倒了杯茶:“我的好大哥,我知道错了,下次定然不会再犯了。”
“你还想要下次?”
木玉瑶一愣,立马否决:“不要!绝对不会有下次,等你伤好后,我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待在木家,哪儿都不去!”
木北城点了点她的额头:“我已经派人通知了爹娘做好准备演一出戏,明日便假意回府,日后我就好生盯着你,看你还敢不敢出什么幺蛾子!”
木玉瑶表面乖巧的应下。
看来她家大哥还真是实诚,竟然不知有翻墙一说。
木玉瑶待了好一会儿,这才起身准备回府。
没想到刚走出木北城的院子,前方的路就被一堆人给堵上了。
“你们胆敢推我?我可是主子爷的女人,敢对我动手,信不信我饶不了你!”
女子尖锐的叫声刺入耳膜,让木玉瑶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个宁美人,真的是应了那句“胸大无脑”。
木玉瑶不想掺和顾冥渊府上的事,本想绕道走,却不料这宁美人眼尖瞧见了她。
这瞬间就跟看见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般,挣脱开那些个下人,直直的朝她跑来。
“你这个贱人,是不是你让主子爷将我们送去庄园的!”
宁美人长相本算是美貌,但眼下张牙舞爪的,瞪着大眼,着实是破坏了她原本的美感。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还未过门就敢这般指手画脚,我可是太妃送来的人,你信不信我将此事告诉太妃,让她治你个善妒之罪!”
木玉瑶微微眯眼,她尚且不曾有动作,身后跟来的皇府大管事班鹤鸣却是冷下了冷,微微使了个眼色,一边的小太监上去便是甩了宁美人两个巴掌,结结实实的巴掌,那力道打的宁美人牙齿磕破了嘴唇,都出血了。
班鹤鸣冷笑一声,看着这宁美人:“放肆,你出府的命令是主子爷所下,木小姐是未来的皇妃,岂是你能随意污蔑、不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