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明白!”春桃连忙应下,小跑着去了侯府马车停放的地方。
偏殿是专门腾出来为人休息的地方,木玉瑶让跟随的宫女守在门外独自进了屋。
她环视了一周在确定没问题后才一把进衣服扯下,往镜中一看红疹已经蔓延了整个背部,密密麻麻的小疙瘩看得人头皮发麻。
木玉瑶黝黑的眼眸越发的冰冷,参与寿宴会对全身进行检查,所以她没带什么药,没想到就这么换了一件舞裙居然会入了她们的道!
“奶奶个腿的,敢算计老娘.....”
木玉瑶纵横杀手界那么多年,什么毒药没见过,这是普通的痒粉,不过无色无味还易沾染。若是有水沐浴的话,她能暂且将它控制住,但是现在怎么能搞到水呢?
就在木玉瑶思虑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木小姐。”外边宫女的声音响起,木玉瑶侧头冷声道:“什么事?”
“您要的热水到了,要现在帮您抬进去吗?”
木玉瑶闻言微微一怔,她要的热水?
木玉瑶心中疑惑,随便将衣服扯起来披在身上,迈步过去打开了门,只见门口那宫女垂着头:“小姐要的热水已经备好了,奴婢这就给您抬进去。”
木玉瑶却堵在门口不动身,仔细打量了番这几人:“谁派你们来的?”
那宫女虽低眉顺眼的,但说话却是有条不絮:“五皇子听闻木小姐不慎弄脏了衣身,特意吩咐奴婢们打水来给木小姐沐浴更衣。”
五皇子,顾冥渊?
木玉瑶不知他意欲何为,但眼下她确实需要沐浴。想着她便侧过了身:“进来吧。”
“是。”
几个宫女连忙将热水抬进来倒入浴桶中,将浴水、花瓣什么的备好后,毕恭毕敬的退了下去。
木玉瑶伸手探了探水温,在确定一切没问题后这才倒入一瓶药慢慢的下了水。
清水一点一点的漫过她的身躯,木玉瑶将身上的红疹清洗了遍后,那股瘙痒之感终于有所缓解。
虽说没有了痒意,但皮肤上红红的一块一块的却是不曾褪去。
木玉瑶撇过头看着后背上一片片红疹子微微皱眉,就在她想着该遮一遮的时候,轻微的开门声响起,木玉瑶抬起眼眸,隔着屏风开口询问道:“春桃?衣裳取到了吗?”
“.....”回答木玉瑶的是一片寂静。
木玉瑶手中动作一顿,侧头看向屏风,眼眸一点点冷下,轻轻挪动身躯侧耳细听那鞋子踩在地毯上的声音,一手摸过一边的发簪,朝着那外衣放置的方向移动过去。
那屏风外身影越发的靠近,隐约能看出个子高挑,春桃可没这个身高!
木玉瑶呼吸一点点放低,就在那身影停住的瞬间,木玉瑶猛然拽过一边的外衣将自己裹紧,抬脚踹翻了遮挡的屏风,那手中发簪精准无比的抵在了那人的脖颈上。
“....本王道不知木小姐竟这般主动?”
熟悉的音调,带着几分平淡几分随意,男子劲直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颇有几分戏腻。
顾冥渊?
木玉瑶微微眯眼,手下发簪越发的抵紧了些。
“你为何在这?”
水滴顺着发梢滴落在外衣上,胡乱裹住的衣服在稍微打湿后将她的身段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
顾冥渊看着眼前的女子眼眸一暗,不由的抿了抿唇:“这个药能解你身上的红疹。”
细长的大手上放着一瓷瓶,木玉瑶对上他坦然的目光心中有些不解。
“你为何要帮我?还有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太后生辰上不顾四方的耳目,给她准备浴水、拿来解药,更重要的是他是如何得知自己中药的?
顾冥渊淡漠不语,丝毫不在意脖子上的那跟簪子似的,自顾自的拉过她另一只手,将瓷瓶放在她手中。
“要在这宫中生存下去,自然有人看着皇后的一举一动。”
木玉瑶被手中的瓷瓶惹得心底一顿,她与这顾冥渊并未有任何的交情,他却处处对自己示好,他到底打得什么算盘?
“我警告你,如果你想通过我得到木家的相助,那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事!”
顾冥渊闻言冷笑了声,眼眸中满是不屑:“本王要的东西,从来都不会依靠别人来获得!”
木玉瑶审视了番,见他的神色并无异样,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簪子。
“如此最好,今日是我欠你一个人情,往后你有需要,我会尽力帮你办成一事。”
顾冥渊淡淡一笑,深邃的眼瞳中有着她看不懂的东西。
“太后寿辰不能缺席太久,你最好快些回去。”言罢转身离开了偏殿。
木玉瑶瞧着他离去的背影,暗自握紧了手中的瓷瓶。
她才不信在尔虞我诈的皇宫中长大的五皇子会如此善良的帮一个毫无交集的人!
但是无论他打的什么算盘,她木玉瑶奉陪到底!
事实证明,木玉瑶的猜想没错,在许久许久后,她才知道原来这个男人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自己,而她的“奉陪到底”倒真是将一生给陪到了底……
“小姐,奴婢将衣裳取来了。”
木玉瑶刚刚上完药,春桃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
“进来吧,怎么去了那么久?”
春桃踏进屋关上门,连忙告罪道:“小姐恕罪,实在是事发突然....”
原来是马车中原本备好的衣裳不知被何人拿走了,最后还是五皇子顾冥渊挡下了春桃,让春桃在在宫中等着,不知从那取来了件干净的衣裳。
“小姐,奴婢一时情急将小姐的情况告诉了五皇子,春桃任凭小姐责罚。”
春桃说着就跪了下去,低着头一副懊恼的模样。
“原来是这样....”木玉瑶听完她的话语缓缓点头,把玩着手中瓷瓶转首看向春桃道:“这不关你的事,现在帮我换衣梳妆,我们离开的已经够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