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朽封话是如此,但态度确实十分的强硬,每个眼神都充满着不屑。
大宫女似乎没料到他敢拒绝得这么明目张胆,当下有些恼怒,就在这时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嬷嬷带着几个宫女走了过来。
“木小姐还请留步,太后娘娘觉得你甚是和她的眼缘,便想着留你下来多说说话,不知是否方便?”
木玉瑶与木朽封对视一眼,不知太后此举何意,但眼下这皇后又派人拦住他们,去太后那倒是个不错的理由。
“既然是太后娘娘有请,那你就去吧。”木朽封看了那嬷嬷一眼并未拦下,对着木玉瑶点头说道。
“那爹就先回去吧,我可以自己回去,不会耽搁。”
“也好,切记待会见着太后得恪守礼仪,不可胡来。”木朽封细细的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开。
木玉瑶自然是应下了,跟着那老嬷嬷前往太后所在的宫殿。
这梨园处的宫殿被皇上专门命人打造了一条通往皇宫的近路,坐着马车只需要一盏茶的时间。
当今太后并非是皇帝的亲生母亲,她虽得先帝的宠爱但奈何一生无子。只能过继了现如今的圣上,而他真正的母亲便是现在遇刺晕迷不醒的太妃。
若不是先帝下了道圣旨,要他继承大统后只能以她为太后、护她晚年,只怕是现在坐在太后之位的就是另一位女子了。
木玉瑶到太后面前时太后正跪在佛像面前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念着经,那管事嬷嬷自觉的呆着一干人退了出去,屋内唯独她二人。
木玉瑶默默跪在她身后行礼:“臣女参见太后娘娘。”
太后闭着眼手下动作不断,淡淡的开口道:“过来扶我起身。”
木玉瑶乖巧的挪动脚步将她慢慢的扶起来,落座在一旁的椅子上才放手。
太后却一把拉住她将她按在身旁坐下:“这里没有外人,你就好生坐在我身旁陪我说说话。”
木玉瑶楞了些许,但还是听话的坐了下来。
太后握住她的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那双略带沧桑的眼中是掩饰不住的赞许。
“到真是个好孩子,难怪他对你这般上心。”
木玉瑶闻言有些疑惑:“太后此话是何意?”
太后神秘的一笑,言语中带着几分戏腻:“你可知你身上的这套衣衫和沐浴的水是何人为你准备的?”
“是....五皇子?”
“确实是他,不过....”太后压低了些许声音靠近她:“是他偷偷托人让哀家为你备下的,这套蚕丝衣裙还是当年先帝亲自命人绣的。”
木玉瑶闻言一惊,怪不得他一个皇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一套女子的衣衫,还调动宫女备好了沐浴的水。
原来这一切,皆是这座宫殿的主人默默相助!
“臣女多谢太后!”
木玉瑶作势就要行礼道谢却被太后一把拦下:“行了,不必在意这些虚礼。”
“该的。”木玉瑶抬头带着感激的目光看向她:“若非太后出手相助,只怕臣女早就在宴前出丑。”
太后摆了摆手甚是不在意道:“你要谢的不是哀家,而是冥渊那孩子。”
“哀家打小看着他长大,他是皇帝众多孩子中最出色的一个,也是秉性最像先帝的,他自小就没了母妃,无论受了什么委屈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咬牙撑着,从来不向哀家抱怨过一句。”
“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向哀家求情居然是为了你这么一个女子,就算是违背皇帝哀家自然也会帮他。孩子,你老实告诉哀家,你和冥渊究竟是何关系?”
木玉瑶轻轻地咬下唇,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如何答复。
“太后娘娘,臣女很感激五皇子的关照,但臣女与五皇子之间清清白白,从无半点联系!”
太后闻言似乎惊了些许,见她神色不像是说谎,不由的轻叹了口气。
“罢了,缘分之事向来捉弄人,你们这些后辈哀家也没精力去管了。”
“但是孩子,你这倒地是出了何事,为何突然沐浴更衣?”
木玉瑶冷了些许眸:“太后,并非是臣女有意为之,而是有人在我衣服上动了手脚,想让我出丑。”
“何人竟敢如此大胆....”太后眉头顿时一皱冷下脸。
“太后不必多虑,臣女虽然现在没有证据,但日后我定会查出来的”
太后点了点头,脸色变得有些严肃:“也好,进来这皇宫不安宁,哀家还是提醒你一句,不管是何人喧你进宫都莫要进宫来。”
“.....”木玉瑶闻言隐约有股不好的预感:“臣女谨记太后的话。”
“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府去吧。”
太后唤来了外边候着的嬷嬷,嘱咐人将她送回府上便转身离开。
木玉瑶对着太后的身影行了一礼,理了理袖口的皱褶,默默的离开了她的寝宫。
待走出殿门,心中犹自思虑万千。
太后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总给她一股奇怪的感觉,这太后寿辰突发这么多事,怎么也瞧着是有意为之。
况且这太妃住的地方向来可是重兵把守着,这戒备森严的皇宫怎么可能会“飞”来刺客,还在太后寿辰的时候?
到底是养娘不如亲娘亲啊.....
木玉瑶走出没多远,才过大殿就看到从另外一边侧门出来的熟悉身影,那一身蟒袍英俊潇洒,刚看背影就觉得身姿不凡。
许是察觉到木玉瑶的注视,顾冥渊转过身来静静的看着她。
“五皇子?”
木玉瑶眉头轻皱,似乎没料到这个时候他还没出宫。
顾冥渊挪动脚步,慢慢的靠近她:“倒是碰巧在这碰到木小姐。”
“现在已经快到宵禁的时候,五皇子还在宫中逗留?”
“有事耽搁了一会儿。”顾冥渊不曾细说,将目光放到木玉瑶的身上说道:“既然是要出宫,那本王便送木小姐一程吧。”
木玉瑶挑眉,想也没想的就要开口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