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恒只想再踹他一脚!
“你当宁王是那么好控制的吗?一旦从他这里生了什么变故,就算我们要找楚国皇帝支援,来回传信都要一个月,若是再运粮草过来,少不得要两个月,这一来一回就是最快的速度,等粮草到我们手上也都三四个月。”
“你五六天的存粮,你倒是跟朕说说,这场仗,还打什么?”
将领低头不语了,他哪里想得了那么多啊,谁也不知道,这宁王这里会出乱子....
他硬着头皮问道:“那,那现在怎么办?”
玉恒头痛欲裂,现在该怎么办?他怎么知道?
就西楚的情形,若是强行向百姓募集粮草,恐怕要引起民乱。
“这几日注意着点儿,暂时,只能期待宁王的粮草,能如约送到!”否则,君上怕是会杀了他!
“末将遵命。”将领心惊胆战的退下了。
玉恒来回走了几步,一甩袖怒吼道:“来人,备马,朕要亲自去见宁王!”
玉叶住的地方距离皇宫还是有些距离的,玉恒到宁王府外,吩咐门房进去通传,却得到一句:“我们王爷这几日身体不适,不见外客,还望康王见谅。”
意思很明显,谁都不见。
玉恒变了脸,莫非,这其中真有问题?
他冷了声:“如果朕非要进去呢?”
守卫的小厮忙跪下:“小的不敢阻拦康王,只求康王能容许小的再进去通传一声。”
玉恒冷哼一声,准了。
那小厮立刻进了府,可是过了几乎有一刻钟,都没有出来。
玉恒等的实在是不耐烦了,道:“给朕把门砸开。”
他倒是不信了,在他的地盘上,玉叶还敢如此猖狂。
可是叫人把门砸开了进去,原本所谓森严的宁王府,竟然空无一人!
玉恒脸色大变,大声喝道:“快给朕追!一个也别放过!好啊,竟然能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玩空城计!玉叶,你果真是够奸诈!”
玉叶当然是早就跑了,他既然没打算给玉恒粮草,那自然不可能真的一直留在玉恒眼皮子下面,可他也不能不露面。前几日在这待了几日,为的就是让所有人安心,表明他合作的立场。
等时机差不多了,他自然就先溜了。
他了解玉恒这个人,多疑的很,他送粮草只送了那么点儿的事情,不用多久玉恒就能回过神来,要是那时候他还不跑,玉恒恐怕不会放过他。
他孤身在外实力单薄,自然不会来犯这个险,所以一早就瞅准机会溜了。
等现在玉恒发现不对,也拿他没办法。他要传信回楚国的话,至少也要半个多月,而这些时间足够他安排好人手,把不该送到楚国的信给拦下来,即便是拦不下来,他在楚国宫中也有自己的人手,那信,注定是到不了楚国皇室。
这样,他就能有恃无恐的在郦城待着,谁也疑心不到他的头上去。
等到西楚战败楚国收到消息,那也可能是西楚兵力不足,跟他可没什么关系。
从头到脚,玉叶都挖好了坑等着玉恒跳呢,玉恒要是不上当,那他这坑可就白挖了。
玉恒一想到现在的情况,就恨不得撕了玉叶,这个时候,他要是还回不过味儿来,那他就是个傻子。
从一开始,他就被玉叶耍得团团转!
任凭现在玉恒多么的气急败坏,都已经改变不了事实。
他的确是被玉叶给坑惨了,他应该早在玉叶来押送粮草的时候就察觉不对劲,因为玉叶这次太过轻易的就答应了他,承若提供粮草。
他之前还纳闷,这次怎么几乎没废吹灰之力就让玉叶同意吐出粮草来,原来打从一开始他就算计着他!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一是现在投降,跟顾冥渊谈判,看怎么能够尽快平息这场战争。
二是找苗疆族长商议,以非常手段,来试着看能不能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玉恒现在心底发毛,君上还不知此事,若是在君上知晓前他都没找到解决之法,只怕到时候他这个名义上的西楚皇帝,也该做到头了!
就在玉恒纠结万分时,苗疆族长却是亲自找上了门。
苗疆族长苗河今年六十多岁,算是整个苗疆之中,比较长寿之人。
郦城的消息传到苗疆之后,他也觉得甚为不可思议。
苗疆屹立世间多年,靠着蛊毒传世,到了他们这个时期蛊毒的发展,也算是达到了一个鼎盛时期,即便是江湖高手也不敢来找苗疆的麻烦。
他这些年多数时间都在闭关,对族中事务并不是十分上心,直到前些日子接到通传,说尸兵现世,他才惊醒有弟子越界。能够有此等本事的人,本该是苗疆之福,可等他叫人去查了韩梨花所做之事,却是大惊失色。
作为族长,他不忍这样逆天的人才陨落,所以特地派了左右殿前长老何族中有名望的长老前去将韩梨花待会,已族规处置,让她认识到错误即可。
却是万万没想到,不但没把人带回来,去的人,连带着韩梨花,都折损在了郦城。
这样重大的损失,是这近百年来,苗疆损失最为惨重的一次。
若是他在坐视不理,那他这个苗疆族长,也无颜在族人面前出现。
不管孰对孰错,对方如此赶尽杀绝手下不留情,那就是触及了他们苗疆的底线,这一点儿,是他作为族长,绝不能不能容忍的。
所以,他找来了玉恒。
苗疆同西楚皇室一直有合作,他相信以如今的情况,玉恒也不会拒绝他。
“族长此次亲自来找朕,可是打算要为那些死去的苗疆弟子报仇?”
苗河点点头:“正是。我苗疆一族同西楚皇室一直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我们的圣女以及弟子全部折损在郦城,这个仇,我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善罢甘休。梨花更是皇上的亲妹妹,相信皇上会考虑我们的合作。”
玉恒心里膈应,他可半点儿不想为这个所谓的亲妹妹报仇。说句不好听的,当年父皇的确是宠幸过那个西域舞姬,但一个舞姬而已,谁知道她肚子里怀的,到底是不是他们西楚皇室的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