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宝楼是圣安有名的卖珍宝的地方,其中每一层楼都是不同的类型。
首饰、衣衫、玉石...其中的珍贵东西数不胜数,这也是城中贵家子弟一直光临的地方。
木玉瑶漫无目的的闲逛着,突然听到楼下吵闹的声音,似乎是起了什么争执。
这声音莫名的还有几分熟悉。
“嗯?”木玉瑶眉头一皱,转首看向春桃说道:“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是。”春桃连忙应了一声,下去没一会儿就匆匆上来了。
“小姐,是四房的表少爷和陈太傅家的公子因为一块玉佩起了冲突,在下面闹开了。”春桃提起这三房的人面色不由的流露出几分不屑:“小姐可是要下去看看?”
木玉瑶微微眯眼,这四房跟其他两家旁系比起来算是最有“出息”的一家了,当初木铮肖借着侯府的势力进入官场从而平步青云,现在已经是官拜三品的翰林学士。
其子木奕寒是除了长房外唯一一个男丁,自小就得老夫人的喜爱,再加上木铮肖的官越做越大后,仗着自己有了靠山,变得颇为蛮横。
吃喝赌抽样样精通,四处打着木家的名号干些缺德事,光是赌场上门来催债的都有好几次。
木朽封不是没警告过四房,偏生每回那木亦寒惹了事,四房一家就来“哭爹喊娘”的求木朽封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原谅他这一次,每回原谅后下回却还犯。
侯府已经不知道给他们擦了多少屁股!
可以说,木家的名声有一半都是被他们败坏的!
底下的动静越来越大,木玉瑶转身下了楼。
木亦寒长得并不高,还十分的肥胖。此时他双手叉着腰,双目大噔:“大爷我看上的东西就没得不到手的,你知不知道大爷我是谁?敢跟木家做对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陈太傅是辅助了三朝的元老,在朝堂中备受人敬重,嫡子陈白昼自幼受教导更是饱读诗书,才华无双。
陈家人家训严谨所以不经常在外抛头露面,但到哪都是受人敬重的君子,从未碰到像今日这样的“泼皮无赖”。
陈白昼雅俊的脸上早已布满了冰霜:“自古买卖都是先来后到,你买不成便想强抢,天子脚下、律法严在,我道不知这圣安城何时是木家侯府做主了!”
木亦寒不屑的往地上吐了口痰:“我呸,少拿什么律法吓爷,今日爷看上了这玉佩,就说什么都要带走,你敢阻拦爷,当心爷对你不客气!”
“好一个仗势欺人的木家!”陈白昼赫然冷声道:“侯府目中无人,视皇上、律法不在,我定要上奏皇上告诉今日发生的一切!”
“陈公子且慢。”清脆的声音骤然响起,引得众人回头一看,一道纤细的身形映入眼帘。
金色的衣裙耀眼夺目,阳光下晃动的发簪已经是让人睁不开眼,但在众人看到那张倾城的容颜之时,才知原来真有人能比的万物失色。
“木玉瑶?”木亦寒看到木玉瑶孙家便瞪大了眼眸,楞在原地片刻后才回过神:“你怎么在这?”
那不远处马车内坐着的某人,在见到木玉瑶后眼皮子冷不防的一跳。
四周的人在见到木玉瑶时皆是一怔,就连陈白昼都不由的皱了下眉。
毕竟木玉瑶的名声传遍了圣安,娇蛮任性就是她的代名词,如今她突然出现在这,不少人都自然认为她是来给木亦寒“撑场面”的。
但只要木亦寒知道她的出现准对自己没什么好事,从小到大木玉瑶与他们其他几房的子女都没什么接触,他可不指望木玉瑶是来助他的。
果不其然,木玉瑶一个眼神都没给木亦寒,朝陈白昼淡淡一笑:“木亦寒为非作歹、仗势欺人,陈公子大可上报朝廷好生的整治一番,但是你可不能说错了....”
陈白昼略带嘲讽的撇了她一眼:“在场这么多人都可做见证,木小姐这是要包庇自家人不成?”
木玉瑶摇了摇头,甚是不在意道:“陈公子多虑了,我是说你可不能说这是我木家的人。”
木亦寒闻言心中一颤,大声质问道:“木玉瑶你这是何意?我可是你哥,怎么就不是木家的人!”
陈白昼也是抬眸颇为惊讶,似乎没明白她这是闹得哪一出。
“呵,笑话。”木玉瑶转头看向他,黝黑的眼眸中满是冷意:“自始至终我木玉瑶只有两个哥哥,一个镇守边关保家卫国,一个身居尚书为国分忧,你算哪根葱也敢来胡乱认我侯府的亲戚!”
木亦寒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一番话来,一张肥硕的脸已经不知是被气红的还是被羞红的。
“我好歹是你嫡亲的表哥,你居然敢这般说我?”
“你自己也说了是“表哥”,况且你四房早就分了出去,虽姓木但与我侯府无半点关系,你的胡作非为我侯府可不承担!”
木玉瑶微微仰头,那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优雅和傲慢,如此态度就是在往木亦寒脸上甩脸子。
木亦寒让木玉瑶这几句话给刺激坏了,一个没忍住就跳了起来:“木玉瑶!你别欺人太甚!按礼法你还理应唤我一身表哥,我四房还轮不到你一个小丫头来教训!”
“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自是轮不到来管教,但不知当今皇上是否有资格管教了?”
木玉瑶甩袖,面向陈白昼:“陈公子可千万要将今日之事上奏到圣上面前,让他好生的管管这些仗势欺人的东西,顺便为我木家讨个公道,免得别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来抹黑侯府!”
木亦寒被气得胸口不断的起伏,差点一口气没喘上而背过去。
陈白昼早已是被她这一番操作给怔住了,这传闻中蛮横不讲理的侯府大小姐何时有了这般胸襟?
这般见识可不见得是个大字都认不全的“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