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当刘芸展开了木玉瑶那浅蓝色的修身衣裙之时,惊得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眸,那衣裙做成了凤尾般的模样,全身的丝线几乎都是有金色勾勒的图腾花样。
袖口是白色布料的拼接,特意做低的领口更添高贵之感,这一身衣服论绣工完全碾压木秋秋那一件。
但是论起款式却是简单了些,这平看着的确没有木秋秋那一件来的让人觉得繁复。
“大小姐挑选的料子素净,所以我并未做的复杂,大小姐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我这就去修改。”
刘芸心中其实也有些忐忑的。
她特意在绣工上下了功夫,但是这款式上,做成这样已然是极限,偏偏木秋秋选了个大红的料子,她清楚的很,知道这肯定是不能让木玉瑶被木秋秋压下去的。
所以斟酌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这样裁制,也正是因为这样,刘芸今日才亲自上门送衣服,第一是为了给木玉瑶好印象,这第二自然是想着木玉瑶有什么不满的,她能知道好回去第一时间修改。
“我很喜欢。”木玉瑶看着那衣裳沉默了片刻,最后很是平淡的丢出了这么一句话。
“啊?”刘芸看向木玉瑶的眼中似乎有些惊讶,就连老夫人也觉得奇怪的看向她。
“我觉着这样便是挺好的,我很满意!”木玉瑶见着她不信,很是坚定的再次重复。
“瑶儿,此次是你出阁的日子,届时来往的都是些贵家,这....会不会太简单了?”秦氏眉头一皱,有些不满的说道。
她对木玉瑶的衣衫向来都是做工精细的,现如今这么大的日子,木玉瑶这颜色本就素净,这旁边要是还来了一个穿着大红的木秋秋,岂不是要把沐玉瑶压下去了?
秦氏一想到这里顿时面露不悦,老夫人显然也是想到了,生怕木玉瑶反悔要木秋秋的衣裳般,急忙说道:“她既然说喜欢,你这当娘的还在意什么?我看这件衣裙不比秋秋的差,不会掉侯府嫡女的牌面!”
木玉瑶怎么会不知她心中所想,到也懒得跟她计较。
“娘,我出阁来的不过都是与侯府交好的,不必在意那么多,我还有事就先退下了。”
言罢对着刘芸微微点头以视满意后转身离开了正厅,秦曼如拿她没办法也只好作罢。
倒是刘芸则是对木玉瑶的印象改观了不少,看来这侯府大小姐也不像传闻那般的刁蛮任性。
三日后,侯府嫡女出阁之日正式到来。
秦氏一家也在备受瞩目中到达了圣安。
秦氏一族战功赫赫,秦老将军秦元含今年已有六十多岁,却是老当益壮、风采不减当年,秦元含生了七个儿子一个女儿,自小疼爱秦曼如,据说当年母亲要嫁给父亲之时,秦老将军最初可是极力反对的。
当时的木朽封还是个毫无名声的愣头小子,娶得秦家大小姐这种事对于他来说,那可是攀上了高枝,也正因此秦元含以为他是故意接近秦曼如好平步青云。
虽说木朽封在之后战功累累,其地位一度超越他,但奈何他在秦家人的眼中,就是个供了自家白菜的猪,所以每次木朽封上门拜访,都会被木玉瑶的七个舅舅各种为难。
但自打木玉瑶出生之后,木玉瑶的这些舅舅和外公终于不折腾了,对木玉瑶宠爱无比,原因很简单,木玉瑶这七位舅舅,竟然没有一人生了女儿,这一个接一个的都是儿子。
简直愁的秦老将军头发都白了,虽然生儿子是好事,但是这一窝熊孩子可把秦老将军气坏了,千盼万盼之下,他女儿给他生了个外孙女,可把秦老将军高兴坏了。
那模样,简直恨不得抢过来当自己的孙女养,若不是木朽封“撒泼”,想必木玉瑶还就真被这一窝子兵给扣下了,据说当年这几人也是闹了一个大场面。
行驶的马车慢悠悠的停在了侯府的大门前,早就接到消息的秦曼如等人站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秦家这一次不仅是来为木玉瑶祝贺出阁,更是应皇帝的要求从咸阳搬至了圣安任职,在圣安的院子虽然早就打理好,安排了下人,但毕竟这一家子大包小包的,光是运送东西就花了一个月,所以这才敢在木玉瑶出阁的日子总算来了圣安。
眼下寒食节刚过,除了远赴边关的大舅和二舅,以及外出剿匪尚未归来的四舅,这其他的秦家男子几乎全部在马车上。
车夫停下马,下人们连忙将下车的板凳放上,头发已经花白的秦家老将军根本就没看那板凳,顺势就跳下了马车。
“你慢着些,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马车内传来了一道略带苍老的声音,秦元含不以为然道:“我身子骨硬朗着,可没那么弱!”
然后却是小心翼翼的将木玉瑶的外婆聂老夫人扶下了车。
秦元含叱咤风云这么多年,连皇帝都对他礼让三分,唯有对聂老夫人自己的妻子之时,相当的老实听话,这等事情也算是人尽皆知。
曾经有人嘲弄秦元含惧内,堂堂一个大将军居然听从一个女人的话,秦元含不怒反笑,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痛斥其人,连自己的妻儿都不尊重,又如何有心敬重皇上、敬重天下百姓!
更是嚣张无比的放下狂言,我的妻子我不疼爱,难不成还让别人去疼爱?
简直是可笑之极!这等话语一出,秦元含重情重义之名远扬,甚至于邻国公主都想下嫁,但却被秦元含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据说因此引发了一场战役,最后秦元含领兵镇压打的邻国毫无还手之力。
这些关于秦老将军的传奇故事,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原主自小就听了许许多多的这些故事,倒是记在脑海中印象颇深,以至于木玉瑶在见到秦家这些人后一一的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