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雪贵妃回宫,请太医看看。”顿了顿,顾瑞华补充了一句:“以后没有孤的允许,不准探视。”
雪贵妃哭泣的动作僵了僵,以为皇上是在责怪她擅自来御正宫。
殊不知,顾瑞华此刻心想:皇后连孤都敢打,后宫几个瘦弱妃嫔怎是对手?
郁气匆匆回到尚书房,几位朝臣早在等候。
而胡笑则在自己宫殿中,翘着二郎腿,一边画画写写以后的日常作息表,一边听芷兰崇拜吹捧自己。
“娘娘,您刚才好威风啊!”芷兰一拍手,兴奋道:“早看不惯华夏国的女人,老是一副弱柳扶风的做作样,规矩还多。尤其是雪贵妃,总跑到皇上面前说您坏话。这次给她点颜色瞧瞧,好让华夏后宫中的女人知道咱南越不是吃素的!”
胡笑挑眉,不可否置。
她了解了一下这片土地,十几年前华夏国的开国皇帝与当时名染天下的皇后将军一同收服了华夏周边大大小小众多国度,目前华夏独大,其次南越、北羌、西疆三个算是叫得上名号的。
华夏和南越从古至今都是盟友,为表两国之好,胡笑被封为华夏国皇后。将来她的孩子,也会成为华夏国的储君。
扯淡好吗?
胡笑默默翻了个白眼儿,她接受穿越,可不代表接受了自己皇后和人妻的身份!
顾瑞华贵为皇帝又怎样?
对胡笑而言,只是个陌生人!
为什么她没穿越到一个普通南越女人身上?
非要穿成在华夏国做了皇后的南越公主身上,要这尊贵身份有何用?
胡笑从芷兰口中了解过,华夏崇文,南越尚武。在南越国,女子并不比男子差,有些女将军甚至能把男子打得丢盔弃甲!
华夏不比南越开放,以前木玉瑶太后主管大局时,女子在华夏国的地位还能与男子平起平坐,可毕竟华夏之前男尊女卑的思想根深蒂固,一时半会怎会彻底改善,随着木玉瑶的撒手不管,眼下这股子气息又浓烈了起来。
愤怒的将毛笔在纸上一戳,画出一个巨大的句号。
胡笑对芷兰道:“你把这份儿训练表贴墙上,这几个东西,你派人做好送到御正宫来。”
“这是什么?”芷兰好奇翻看,却看不懂上面画的图形。
“找个木匠或者工匠做出来。”胡笑使不惯毛笔,怕芷兰看不懂她的字,便解释了一边这些图形是何物,以及制作方法。
芷兰听得一脸古怪,语气艰难问道:“娘娘,您真的要这些?”
“废话!”摆摆手,胡笑敷衍的驱赶芷兰:“快去快去。”
“是。”
与此同时,被胡笑威胁过的年轻帝君,再次在会议中走神了。
“陛下?”赵戚炎接连叫了顾瑞华两声,郁闷看向尹丞相:末将讲的东西没这么无聊吧?陛下能听走神?
尹扶风摸了摸鼻子,笑道:“陛下近来事多,许是过于劳累,精神有些不济。”
顾瑞华回过神来,便听到尹扶风在给自己开脱。
他揉了揉眉心,手指不小心碰到被揍过的眼眶,情不自禁被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几位臣子面面相觑,忙起身拱手:“请陛下保重龙体。”
“无碍。”顾瑞华抬手,示意众人坐下。几人皆是顾瑞华心腹,他也没遮掩。犹豫片刻,便开了口:“孤最近的确有一事烦忧。”
“臣愿替君分忧。”能坐在高位,在场几人哪个不是人精?
纷纷表示忠心。
微敛眉头,顾瑞华将皇后这段时间的异常说了一遍,单单隐去了自己眼睛上的伤是她所为,只说胡笑胆大包天。
开玩笑,让臣子知道他一个天子被自己老婆揍了,还要不要脸了?
“实在太胡闹了!”气愤的男子是学士出身的大臣,极重视礼教,他愤慨进言:“皇上,皇后娘娘形状无礼,应当好好管教,以振夫纲。”
“末将倒是觉得,娘娘真性情。”赵戚炎摸了摸自己满脸的络腮胡子,迎亲的时候,他亲自去过南越。虽然没见到皇后天下第一美人的姿容,可南越的娘们儿真泼辣,一个个热情如火,别有一番风情。
“哼,莽夫品味!”文尚书挑眉,毫不留情批判赵戚炎。
后者当即不干了,与文尚书理论起来。
顾瑞华被两人吵的头大,从小到大都要这般抬杠,也不嫌腻味。他眼角余光瞥见尹扶风津津有味看热闹,便幽幽开口道:“尹丞相,你有何高见?”
被点到名,尹扶风摸了摸鼻子,恭敬回道:“陛下,皇后娘娘许是被宫中教条束缚过紧,才导致反应过激。毕竟东庭不同于南越民风彪悍,男女老少重骑射,娘娘更是南越国君掌上明珠。而我国风气更严谨,陛下需得给娘娘一些时间缓和才是。”
小狐狸!
顾瑞华听得眉头大皱,无语注视着自己笑容可掬的丞相。
这说了等于没说。
他想要的是胡笑变化的原因吗?他要的是应对的方法!这小子是明知道说了方法,怕以后被皇后知道了记恨,干脆玩儿起了踢球,把问题踢了回来。
心中不悦,顾瑞华正要逮住尹扶风说个所以然,却见自己的近臣一脸古怪捧着一叠纸从门外走进来。
“这是什么?”近臣双手奉上,顾瑞华一脸狐疑拿了过来。
“回陛下,这是皇后娘娘要的东西。”
皇后娘娘四个字,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赵戚炎伸长了脖子,好奇的瞅着顾瑞华手上那一叠纸。眼见国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按捺不住问道:“陛下,娘娘到底想要什么?”
顾瑞华阴沉着脸,将手中的纸丢到近臣脸上,纸张四散开去,吓得那太监连忙跪下:“陛下息怒。”
华夏国君一阵风般拂袖而去,留下几个臣子一头雾水。
几人围上去,捡起地上的纸张查看。
文尚书气呼呼道:“南越国的教养实在太糟糕了,刁蛮跋扈不说,还要一些无用的东西,浪费国库,没有一点母仪天下的风范。”
尹扶风瞥了他一眼,转头便看到看到文字就头大的赵戚炎,盯着那几张纸看得比谁都认真。心头微动,笑眯眯道:“赵将军,看得如此入神,莫非知道这些东西的妙用?”
赵戚炎摸了摸胡子,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正在放光:“丞相呐,咱们国君以后的日子,堪忧啊!”文人不识,赵戚炎一介武夫,岂会看不出这些东西的用处?
“什么意思?”听出赵戚炎话里有话,尹扶风连忙追问。
“这个大沙包,应该是用来练拳的,不过为什么要吊在树上呢?木桩子,我也认得,这个可用于练腿。啧啧……这个竹吊果子是什么东西?菜吗?”赵戚炎摸着下巴,自言自语:“普通人这要练下去,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尹扶风与文尚书对视一眼,听得心中惊叹:不是说皇后娘娘是南越第一美人吗?在印象之中,美人不都该声如莺啼,走路弱柳扶风,难道是因为南越国风与华夏不同,所以越强的女人越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