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瑞华看了一眼方才说话那人,倒是不见胡笑与这人有什么交集,怎的竟敢这个时候出来为胡笑说话?
“嗯?你说说看为何皇后如此不算逾越?”
刚刚还在吵吵闹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文傅臣看了一眼说话的人,这不正是季大人吗?
季大人这品性可是朝中公认的高尚呢,从不曾偏袒过何人,也不曾说站在谁的队伍里面,这段时日朝中对胡笑皇后这事吵得不可开交,就算如此也一直未曾见这季大人说过一句话,怎的今日却是想不通了?
赵戚炎与尹扶风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那眼神可谓是满脸的疑惑,方才本想着等着众人吵到累了些在说话,可是现下二人却是觉得这位季大人说的十分有理!
“那刺客本就是冲着皇后娘娘来的,若是皇后连找来杀自己的凶手都算是逾越的话,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那季大人不卑不亢的说道。
“若是在场的任何一位大人若是被人追杀都不能亲自审问,恐怕众位大人也是不情愿的吧?且皇后娘娘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季大人说的对,皇后娘娘如此根本不算逾越,审讯并不算是干政,皇后娘娘本就是受害之人,且并未对那些刺客用了什么严重的大刑,已经算是极好的了。”
赵戚炎见状急忙符合到。
“话虽如此,可是自古以来就没有这样的先例!”
方才说胡笑逾越的人诺诺的开口,似乎是被季大人说动了一番,那话语不在如之前的那般硬气了。
“之前没有这样的先例,朕便来开这个先例,皇后此次审讯的二人并不涉及朝中机密,就算还是逾越了,朕还是准许!”
见那几人似乎还想再说,秦朔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已经连续好几日都在讨论胡笑的事情,早已烦不胜烦,朝中大臣就像是在日夜监视胡笑一般,只要胡笑稍微做了什么事便有人急忙跳出来时候胡笑这不对那不对!
胡笑乃一国之后!怎可这般受辱!
莫不是平日里顾瑞华自己太过平易近人,如今竟然敢这般造谣皇后,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方才还信誓旦旦的几人,现下见顾瑞华发了这么大的火,纷纷闭上了嘴,生怕顾瑞华处罚一般,无论文傅臣给几人在使多少的眼色都不见有人站出来反驳,自得作罢。
“可还有别的事?”
看了一眼像是被禁了声的众人,顾瑞华不耐烦是问道。
还真当他顾瑞华是傀儡皇帝吗?竟然什么事都要插一脚,还要这般不厌其烦的干涉他的决定!君臣之别,好一个君臣之别!
等了许久不见人说话,顾瑞华挥挥手让众人退下了,在面前实在是碍眼。
“娘娘,赵将军那边还没有消息,那刺客似乎还是什么都没有招。”
睡一会儿,胡笑起身有些疑惑的看着芷兰。
想来那人该说些什么了,怎么现在确实一点儿消息都没有?还这般安静?
“什么都没有招?这些刑法刑具之类的好像墨竹先生是设计了一些是吗?走,我们去会会墨竹先生。”
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般,胡笑下床拉着芷兰就走。
“娘娘,注意仪态!”
眼疾手快的拉住了胡笑,胡笑这个样子出门实在不妥,若是被那些别有用心的大臣知晓了又有的说的了。
看到镜中的自己,胡笑也觉得有些不妥,便乖乖的坐下来任由芷兰摆布了。
不过一会儿,容光焕发的二人走出了门,径直朝着墨竹先生的院子走去。
“皇后娘娘?参见皇后娘娘。”
还从未见过胡笑穿着皇后华服的样子,以往每一次都是瞧着胡笑都是女扮男装的,现下猛然看见胡笑这般样子,元宝觉得自己有些反应不过来。
听见芷兰咳了一声,这才急忙跪下行礼。
“好了,无需这般拘束。”
这小脸憋的通红的样子到还真的像只招财猫了。
元宝见状急忙爬起来往前跑了去,倒是行过礼之后便忘了胡笑一般。
“娘娘,这小门童也太不懂礼数了!这么般我们仍在门外跑了!”
芷兰飞速消失在面前的元宝,打趣的说道,话音未落,元宝又再一次跑到了面前。
“皇后娘娘这边请,师傅在里面。”
方才元宝已经跑到一半这才想起还在门外的胡笑与芷兰,又再一次急忙跑了出来迎接。
终是忍住,耳根泛红的听着后面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带将二人引导墨竹处又急忙消失不见了。
“在下参见皇后娘娘。”
看到华服的胡笑,墨竹也同那元宝一般愣了一下,不过也仅是一闪而过的微愣。
“墨竹先生不必客气,想必墨竹先生也知晓本宫这几日被几个刺客给伤着了,本宫听闻那些个是刑具是墨竹先生自创的?”
以往留下的并不多,墨竹先生算是锦上添花做了许多出来,早晨不过在牢房中走了一遭心中便有些普了。
“娘娘过誉了,某些的确出自在下的手。”
如此墨竹也不过多的谦虚,且看胡笑的样子似乎是又有了些奇妙的想法了。
果不其然,胡笑看到桌上那未完全的画作,便径直走了过去拿起画笔。
带元宝来时便看到了胡笑正要朝着他师傅的画上做些什么。
“娘娘不可!这可是师傅这几日的成果!不可当玩具啊。”
本以为是师傅好意思与女子计较,这几日元宝可是看着墨竹是如何画出来的,现在可不能让胡笑给毁了。
“元宝,不可无礼。”
墨竹看着就要冲上去与胡笑争夺毛笔的元宝,急忙叫住了,这才依言退了下来,不过那样子可是十分不忙,那眼神很是担忧,像是生怕胡笑毁了一般。
胡笑见状微微一笑,见芷兰上前挡住了元宝,这才继续受中华的画作。
很快。
“你来瞧瞧,墨竹先生。”
将手下画上的墨迹吹干,胡笑往后退了一步错开身子以便让墨竹上前。
元宝见胡笑好了,等不及急忙冲了上去,只见他惊呼。
“你你你,你这是什么啊!”
本能的想要上前一看,说不好奇是假的,可是墨竹有些犹豫。
“娘娘,男女授受不亲,且娘娘是皇后,在下不过一布衣,恐怕不适合。”
那桌前位置是在太过拥挤,贸然上前必定是会有身体触碰,以往胡笑都是男装,墨竹并不觉得,可是现下这样子实在是太不合适了。
本就不喜与女子亲近,以往都是万不得已,现下墨竹却是怎么也迈不动步伐。
胡笑闻言撇撇嘴,怎么以往不见墨竹这般事儿多!今日不过是穿了一次女装罢了,怎么以往不说男女授受不亲,现在却开始说了?
不过看那样子实再太过为难,胡笑又往外走了几步。
见状墨竹这才慢慢上前。
“真是个老顽固!”
嘀嘀咕咕的话墨竹自然听到了,不过确实充耳不闻,正所谓隔墙有耳,他墨竹可不想做什么让别人说闲话的事。
芷兰站在一旁虽说没有说话,但是瞧那表情也是看得出来,墨竹此番有些过分了,不过也恰好,胡笑现在被各路人士盯着,小心些也是极好的。
“敢问娘娘这画的是?”
只见那墨竹死死的盯着方才胡笑所画之处看了看后颤抖的问道。
“嗯?墨竹先生看不懂?本宫瞧着墨竹先生不是在研究刑具吗?便自己填上了几笔,如何?是否比方才先生所想要完美许多?”
完美?虽不知完美是何意,但是墨竹却是对胡笑此番动作很是满意,果真胡笑每一次见面都会给自己创造惊喜。
“娘娘可否具体形容一下这刑具该如何来用?”
先前自己所画墨竹是知晓的,可是这后面胡笑加上的墨竹却是有些地方不是很明白。
胡笑正要开口便有被一人给打断了。
“皇后娘娘与墨竹先生在做什么呢?什么刑具?说的这般开心,倒是让在下也听听看?”
来人正是尹扶风,在地牢中见惯了赵戚炎审讯犯人,觉得有些无聊,这才想来看看墨竹有没有新的招数,可没想到一进门到处都静悄悄的,就连元宝这个守门的门童都不见了,尹扶风便径直寻者墨竹临时的书房来了。
一身青衣,却也遮掩不住尹扶风身上那浓重的血腥味,胡笑与芷兰本就从小打架长大的,自然对这些味道不陌生,墨竹先生一直都是一个表情,只有那元宝往后退了几步。
“尹大人你这是从哪里来,身上好重的味道啊。”
一边说还一边捂住鼻子,那模样甚是好笑。
“嗯?我身上?”
还从未有人说过他身上味道重,尹扶风闻言自己还闻了闻,‘咦,果真好重。’
心中这般想,面上却是不漏痕迹,尹扶风有些好笑的看着元宝的动作,像是找到了乐子一般,往前走了几步,那元宝便往后又退了几步,几乎快要朝着窗子外面掉了去。
“尹大人。”
元宝快要哭了,一张园园的小脸皱在了一起,很是惧怕尹扶风这般动作。
“好了,尹扶风,别再逗元宝了,你且过来看看这个。”
墨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若是在让尹扶风继续欺负元宝,他该哭了,只好出言解救。
尹扶风闻言果真不在继续逗弄元宝,而是转身拿起了方才几人所说的画。
那画上可以清晰的分辨出便填了几笔,之前墨竹在画这东西的时候尹扶风也是知道的,现下看来这新填的几笔是胡笑所为了吧。
震惊的看了一眼胡笑,尹扶风万万没有想到胡笑竟是这般有才!
“这刑具想必可是使用在那刺客的身上了?”
胡笑瞧着尹扶风看完微微的说道,那样子像极了恶魔。
绝美的容貌说出来的话确实这般恐怖至极。
芷兰不过是轻撇了一眼那画上的东西,却也极为震惊,自己从小便服侍在胡笑左右,从不曾接触过这些,本以为上次那些个让赵戚炎做的器具已是极限,可胡笑却在一次又一次的打破芷兰的想象。
“既然皇后娘娘这般说了,那用在那二人身上也无妨,就是不知先生这几日是否做的出来?”
“能。”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墨竹先生了。”
那地牢中的人墨竹自然是知晓的,且过不久便要离开象水山庄,在这几日赶制出来倒也不算大事。
将此事敲定,瞧着这天色已晚,胡笑便带着芷兰先行离开了,方才在尹扶风的话中胡笑可是听到了不得了的大事呢。
不过是审讯个想要杀自己的犯人就是逾越呢了,还真是了不起。
就算不在场胡笑也知道是谁在幕后主使,一直致力于给自己添堵的人除了文傅臣也没有别人了。
不过现下胡笑却是没工夫搭理文傅臣这人,最主要的便是要找到是谁想要在背后杀自己,若是一直不揪出那人,那她岂不是要时时警惕有人要取自己的命?
“娘娘,在您昏迷期间宋小姐来看过你,不过被魏公公给挡回去了。”
想了想,还是觉得将这事与胡笑说一声,毕竟娘娘才恢复身份那日便去给宋璇姑娘立威了,想必关系也不是看起来那样,不过芷兰却是奇怪为何胡笑与宋璇关系好似有些亲密,这二人难道不只是那日在街上见过?
“去宋璇哪里一趟。”
本想直接打道回府,胡笑却是突然改变了注意。
很快便来到了宋璇的住所,看着似乎比上次来少了一伴的人,想必宋璇该是清理过了,满意的点点头,那宋璇的姨娘做的实在是太过,若是宋璇还要继续隐忍下去,胡笑觉得自己很是有可能将这群人都打包打包送回宋府,省的在面前碍眼。
“参见皇后娘娘。”
瞥见胡笑的衣襟,宋璇那本面无表情的脸变得欢喜起来。
“起来罢,日后若都是自己人不必行礼,怪难受的。”
上前将宋璇扶了起来,胡笑略微有些生气的说道,不过片刻便笑逐颜开了。
“好,娘娘可是大好了?差人来通知我一声便是,何必自己走这么远来这?”
虽不如之前那般苍白,但是这才不过几日,心中还是担忧的紧。
“无妨,正是要多走几步才会好起来,不过本宫好像听说雪觅儿来过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