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眼观八方的顾瑞华自然是听到身后的声音,连忙起身想要扶住即将要向自己到来的胡笑。
可惜还未来得及便被胡笑给扑倒在地了,二人双双滚在屏风之后,不约而同的,或者说不小心,顾瑞华吻上了胡笑。
看到此情此景,尽管在想看热闹的诸位朝臣也是不敢在上前了,方才胡笑的声音可是发出来的,自然知道那个压在陛下身上的女子就是胡笑。
胡笑脾气不好,且现下也没有人敢去招惹胡笑与顾瑞华。
不过片刻之后,大厅被便退的干干净净,不在见任何人影。
愣了好一会儿,胡笑这才惊慌失措的从顾瑞华的身上爬起来,难得的,胡笑竟然只是蹲坐在一旁,以往的伶牙俐齿像是此时都丢了一番。
顾瑞华见状微微一笑,也爬了起来,方才被朝臣气的郁结,现下就好像都散开了一般。
胡笑那骄傲的脸颊此时却是少有的娇羞,微微一笑,顾瑞华起身走向胡笑。
“别...别过来,陛下方才只是臣妾不小心,绝不是投怀送抱!”
胡笑微微诺诺的样子逗乐了顾瑞华,顾瑞华自然知晓,可是却是不想这么放过胡笑!
“哦?若皇后不是故意的话,怎会摔的这般准确无误?皇后其实大可不必如此,我们本就是夫妻,皇后只需说一身...”
至于说什么,顾瑞华却是没有在说话,而此时的胡笑也顾不得在思考这么多,胡笑眼下太过惊恐,竟连顾瑞华的样子也不敢在看。
微风轻轻吹了进来,扶过胡笑的脸颊,方才因为动作太大,才被芷兰打理过的头发又重新散开了来,披在身后,身上一袭红衣。
风像是要吹开胡笑的衣襟一般,调皮的紧,身后的窗沿大开,上一任府尹荒淫无度,衙门中处处皆是美景,加之胡笑,完全就是一副美人图。
胡笑的一颦一笑像是印在顾瑞华的脑海一般,不在有任何其他的事物来侵扰。
“陛下,臣妾只是!”
胡笑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被顾瑞华挡回了口中。
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下来,双手攀在了顾瑞华的腰间之上,唇齿相依。
好一会儿,两人这才分开,明明是夫妻,可是那做来的样子却极不像夫妻。
愣了片刻,在待不下去,转身跑开了,留下顾瑞华一人暗自跌坐在椅子上回味。
方才看着胡笑那喋喋不休的小嘴,想着胡笑的嘴定是很甜的,于是便吻了上去,果然很甜,可惜胡笑脸皮太薄了,竟是让他有些欲罢不能。
“陛下,李巡府来了。”
暂时压住了内心的想法,整了整衣襟,让墨竹宣了进来。
那人进来之后行礼,却是迟迟不敢起身。
略微皱眉,顾瑞华有些无奈,这李巡府本是运送粮食来此的官员,且在绥城一同与之前的府尹一起想办法安置这场灾情,可谁料来了之后便束手束脚,有一个府尹压着,无论做什么都做不了。
说的好听些是招待,可是难听点便是软禁了,所有传递出去的折子都被府尹给拦了下来,关闭闭不管灾民,他来此又毫无所依,只得表明听从这府尹的安排,私下却是此处打点灾民。
可惜这李巡府本就是外来之人,自然是比不过原先就在此的府尹,不过几日便被那府尹知晓了,自从更是日日软禁在客栈,不得在外出。
“平身吧,这不怪你,是朕没有看出他的狼子野心。”
绥城距离京都太过遥远,且府尹早已勾搭了贼人,李巡府官职本就不高,自然是斗不过这人的。
“陛下,是微臣无能!请陛下责罚!”
这李巡府也是个倔脾气,不过这办事的风格确实深得顾瑞华喜欢。
“罢了,便罚你解决这绥城之事吧,你先去勘察这绥城现下还该如何,你已提前来了一月,自然是比我们更加清楚的,如此这绥城便由你接管吧,下去吧。”
既然府尹入了牢,自然需一个人尽快接手,而这李巡府便是此时最为合适的人选。
那李巡府见状对顾瑞华又行了个大礼,便快步走了出去,终于有了大刀阔斧之力!
“陛下,既然绥城的事现在已经有人管了,那么我们是否该离去了。”
文傅臣见胡笑已经离开,便急忙又重新回来说道。
早已不想在继续呆在这个随处都要暴民的绥城,且现下他们还有大事未做,怎可耽搁?
“嗯?你的意思是让孤先行离开?还是一同离开?”
漫不经心的看着文傅臣,只是那眼中的精光让文傅臣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稳了稳心神,文傅臣继续说道:“陛下,自然是一同离去,祭天还在准备,现下绥城灾情严重,陛下更要祭天,如此才可祈求上苍的祈福,剩下的事会有府尹继续接管,陛下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文傅臣所言虽字字句句合理,但是顾瑞华却是难以消除心头的怒火,这说的什么话,因为祭天之礼还在继续,所以他便可以丢下灾民不管不顾自行离开?
如此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让百姓对他这个陛下寒心?见文傅臣还想再说些什么,顾瑞华却是不愿意在继续听下去了。
“慎言这还是文尚书当初告知孤的,怎的如今文尚书自己却不记得了?此事孤自己打算,先行离开一时不可再提,以后在议,你想去忙你的吧。”
不想在继续看见文傅臣,顾瑞华转身离开了,独留文傅臣一人在大厅之中气的发抖。
顾瑞华方才的眼神太过严厉,他竟隐隐有了退宿之意,可是现下若是顾瑞华在继续在此待下去,若是那些暴民那日突然暴0动起来,那他们不过几人又如何能保护得了顾瑞华!
且现下雪觅儿还怀有身孕,若是日日受这些个暴民的侵扰,腹中孩子又该如何!是否还可平安当下皇嗣?
只见顾瑞华径直去寻了尹扶风。
雕花小停,瞧瞧这做工,瞧瞧这用料,府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地方小官!这区区一个亭子便于宫中所用并无区别!太过奢华无度!可想而知这府尹到底收刮了多少的百姓的钱财。
因着方才的害羞,胡笑早早的回了自己的房。
方才的行为举止太过孟浪,就连一想嚣张跋扈的胡笑也是有些不知该用什么脸面去面对那些朝廷命官,虽说刚刚她出来之时人已经退的干干净净,可是想来还是觉得已经没脸见人。
胡笑此时最看不得就是屏风了,呆呆的看着身后的屏风许久,胡笑一把将其推到在地,恨不得跳上去多踩几下。
到底还是皇后的矜持拦住了。
“芷兰,陛下去何处了?”
想了想胡笑问道。
方才已经见大臣已经退下,顾瑞华该不会去看雪觅儿了吧?真是个花心滥情的帝王!
“回禀娘娘,陛下出去了,说是要去看看受灾的百姓,看看到底该如何。”
想起自己对顾瑞华说的话,胡笑内心涌上一丝不安,急忙朝门外跑去,顾瑞华不能现在去看灾民,那些百姓现下情绪极为不稳,若是让百姓知晓了顾瑞华就是华夏的帝王,必定会对顾瑞华出手的!
顾瑞华不过才跟着赵戚炎随便学了几招,对付那么多人是绝对要吃亏的!心下担忧的紧,就连步伐也极快,芷兰竟有些追不上。
还未出门便瞧见一抹熟悉的影子,胡笑想了想便窜上了墙头,眼睛却看着院中小亭内。
“陛下,文尚书所言极是,陛下是该撤退了,绥城灾民情绪很不稳定,若是陛下在此损了龙体安康该如何是好?”
说话之人正是尹扶风,不过现下尹扶风说的话却是极为不得胡笑欢喜。
大难当前,顾瑞华作为一国之君怎可就此离开?
在无法听下去,本以为尹扶风不该如此,胡笑没有在想,转身便朝着亭子飞了下来。
带顾瑞华有所感觉之时,胡笑已经站在他们二人的面前了。
“本宫还以为尹大人是一个忧国忧民的好官呢,没有想到到了这种时候尹大人却是枉顾大人这个称呼,竟想着撤离,当真是让本宫好生失望呢。”
本还想与胡笑打个招呼,可是谁知胡笑竟一脸难堪说出这番话!
尹扶风瞬间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胡笑此话太不客气!
“皇后此话怎讲?本官的行事作风难道皇后娘娘不知?方才皇后娘娘听到了几句话?知晓了什么事?便这般侮辱本官?”
胡笑咄咄逼人,尹扶风自然也是不愿意退缩,口水之战一触即发。
“放肆!尹扶风乃朝廷命官,岂容你这后宫妇人一般见识!”
正要说话,胡笑便被自己方才拉在身后的顾瑞华大声呵斥,竟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尹扶风私下帮了自己多少,胡笑不是不知,可是坏就坏在方才她太过激动,话一说出口便后悔了,但是顾瑞华随后而来的指责便让她即便是想要道歉也歇了那个心思了。
“是,我的就是妇人之仁,你们这样抛弃百姓的举动就是仁义了?可笑!”
越发激动,胡笑现在甚至是觉得顾瑞华在内心也是这般觉得的,是了,若不是她执意要到这绥城一趟,恐怕他们会明知绥城百姓正在受苦受难,却也无动于衷!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现在绥城的百姓情绪这般不稳想必今日0你我二人已经见识过了,在着百姓是不是在知晓你是皇后之后情绪是不是越发暴躁?皇后娘娘尚且是皇后都这般不受百姓欢迎,那么又何必说陛下是这华夏的天子呢?今日若不是皇后娘娘身手好,恐怕你我二人说不定可能已经死在百姓的手里了。”
看着胡笑,尹扶风缓慢的说道。“且你我二人皆是这华夏可有可无之人,但是陛下不同,这天下若是没有了陛下,那岂不是要大乱?皇后娘娘你说话站在百姓的角度上是没有过错,可错就错在皇后娘娘你太过为百姓着想,却丝毫不顾及陛下的安危!”
言至于此,尹扶风也是心中有怨的,虽说尹扶风的话是重了一些,但是字字句句都是在说理,胡笑竟然无法反驳。
生活在现代杀人是要偿命的,所以基本没有人敢取别人的性命,可是现下却是不同,虽说有官府在此管制,但是受难了一月有余的百姓可管不了这么多!
久久无人回话,本以为胡笑还会在说些什么来让他们二人反驳,但是胡笑接下来的话确实让二人愣住了。
“那就要这样弃百姓于不顾了吗?”
声音不在似先前那般愤怒,可是却又透露着无奈,这话语中的心酸竟让顾瑞华与尹扶风二人不知该如何回答。
管,怎么能不管,绥城也是华夏的一部分,也是顾瑞华的百姓,可这到底该怎么管!
方才他们二人就是在思考该如何处理这件事,但是被胡笑给打断了,可是就算是不打断,他们也商量不出个结果而来。
早上胡笑让官兵简单打造的棚子,现下御医已经坐了进去,目的就是为了给受灾的百姓免费看诊,个个皆是面黄肌瘦的样子,少不得还要带着病症,其中最为主要的便是难民之中唯恐有人带了传染性病毒,如此那这些百姓便要遭受灭顶之灾了。
“皇后说的对,孤不该这时候离开了,就算是要离开,也要等到安置了百姓之后,不过该如何安置百姓,皇后可有何高见?”
看着陷入沉思的胡笑,顾瑞华微微说道。
表情依然如以往一般冰冷,可是在看向胡笑时却藏了一丝温柔,现下更是眉头紧皱,不知是在为什么而发愁。
“其实我还真的有一个办法,陛下与尹大人不如听听看看。”
二人一听瞬间看着胡笑,他们想了许久不知该如何,胡笑竟会有办法?顾瑞华不由得想起来不久之前胡笑对自己说的话,心中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我已经问过部分灾民了,这一次天灾主要是干旱,导致百姓庄稼颗粒无收,里绥城五百里外有一条河,但是水源却是不过绥城的,若是我们在此河水引一条至绥城的话岂不是解决了干旱的困境?而且似乎绥城的百姓农业种植方面也是有些问题,恰巧我在这方面略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