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转首面色一变:“你的丫鬟出去一趟玉镯子就没了,现在更是有人亲眼看见,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呵,春桃是跟着嬷嬷去了御书房,这一路的人都可作证。皇后娘娘说我拿了白小姐的镯子,那现在镯子在那?单凭一个宫女,谁都能买通她说出这番话来。”
伺候木玉瑶的宫女立马跪在地上磕头道:“皇后娘娘明鉴,奴婢断然不敢说谎的,奴婢是真的亲眼看见木小姐将一个镯子递给了她的贴身丫鬟,没准现在还在她身上!”
“你血口喷人!”春桃气得脸都涨红了:“小姐根本就没拿过任何东西给奴婢!”
那宫女低着头,似乎被春桃给吓着了般,身子微微颤抖。
皇后微微仰起头,眉目间满是咄咄逼人的锐气:“母后,事已至此已十分的明了,只要将那丫鬟抓起来好生审问一番,定能找到镯子的下落!”
太后目色沉下了几分,倒是转头对木玉瑶开口道:“你有无话想对哀家说的?”
木玉瑶抬眸,对着太后一拜:“启禀太后,臣女无话可说。”
“那你这是承认自己偷拿镯子了?”
木玉瑶却是摇了摇头,郑重道:“臣女无话可说,是因为深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道理。”
“臣女没有拿这镯子,也不屑拿这镯子。臣女也不知这宫女是受何人指使,污蔑、栽赃臣女,但既然皇后娘娘已经认定了臣女的罪,臣女多言便是顶撞。”
“如此之来,臣女又有何话可说?”
一席话,将自己摘得明明白白,皇后更是落了个“武断不分”,太后眼底闪过一丝赞许,多看了她几眼:“今日哀家在这,你但说无妨,如若有人陷害你,那哀家自当为你做主。”
“母后....”皇后心底一急,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太后的一个眼神看过来,接受到那里边的警告,她顿时哑了声。
木玉瑶顺势应下:“太后宽仁,臣女感激不尽。”
言罢她转身看向春桃:“既然有人冤枉,那你可愿意让姜姑姑搜查搜查,看看那镯子是否在你身上?”
春桃毫不犹豫道:“奴婢自然愿意!”
“好。”木玉瑶对着姜姑姑点了点头:“那便劳烦姜姑姑带人好生瞅瞅,我的丫鬟身上有没有多余的东西!”
姜姑姑巡视了番太后,见她默许,这才指挥着身后的人带春桃去屋内。
“等等!”木玉瑶猛然开口唤住她们:“还请姜姑姑一并查查这宫女。”
姜姑姑自然知道她是何意,默默的让人架上那宫女一同带到了屋内。
宫里的嬷嬷手脚都是十分的快,众人在外边没等一会儿,那姜姑姑就推开门走了出来。
“如何?”皇后立马问道:“可是找出了什么来?”
姜姑姑未曾回应,摊开手,手心内赫然是一白玉镯子!
“启禀太后,这镯子是找出来了,在那服侍木小姐的宫女身上。”
姜姑姑此言让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惊。
皇后更是猛的收紧了双手,皱着眉头颇有些不信:“当真是从那宫女身上搜出来的?”
姜姑姑垂下眼帘,不卑不亢的回道:“启禀皇后,加上奴婢在内的七个嬷嬷,都是亲眼看着这镯子从她的身上掉落出的。”
木玉瑶面色始终是淡淡的,仿佛早就料到这一切了般。
场面一时开始复杂了起来。
一直在指认木玉瑶的宫女,最后却从她的身上搜出了镯子?
那皇后方才的那番问罪,岂不是问错了人……
皇后侧头狠狠的瞪了眼身旁的大宫女,深吸了口气,有些尴尬的开口道:“岂有此理,那宫女竟然敢欺瞒本宫,来人,将她拉下去仗责五十!”
五十大板,那不死都残。
木玉瑶挑眉,皇后这灭口灭得有些显人耳目啊。
太后冷哼了声,冷不防的开口阻拦下了她的意图:“皇后未免操之过急了些,一个宫女谁给她的胆子来诬陷主子?这背后必定有人指使,后宫容不得有这等腌臜手段,哀家定要将其找出来,狠狠责罚以视后宫!”
皇后脸色不由的苍白了几分:“母后说得是,那本宫....”
“行了,这件事你不用再管,你有这些闲心思,还不如想想如何治理后宫,若你将心思用到正道上,那皇上也不会让薛贵妃替你料理后宫。”
这话宛如一根刺,扎在皇后的心上。
薛贵妃是太妃的侄女,也是皇帝这些年最宠爱的妃子,其地位一度逼近自己,现在更是让她协同自己一同掌管六宫。
太后这话是在提醒自己,莫要在多招摇,在惹得皇上不悦,对自己造成损失.....
白玲儿见着自家姑母吃亏,但她不过是一个权臣之女,在这都没说话的份。
况且,这次之后,说不定皇后也不会在帮自己,一想到这,白玲儿顿时心里难耐了起来。
太后出手,几下子就将事情给平息了下来。
那宫女说是被押回了寿康宫,太后亲自派人去审问,更是将今日发生的事告知了皇上。
虽说太后不是皇上的生母,但毕竟是名义上的“母后”,况且他一向是以孝治天下,这种时候自然是不会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