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杏心看见是梁琴茹,笑说,“这是我爸。”
然后把头转回来,发现安老爸已经不见踪迹。
搞什么,这样神出鬼没的,安杏心嘀咕。
梁琴茹呆呆看着那一闪而消失的背影,往事纷沓而至,直压得自己呼吸都喘不过来。
这人是他吗?虽然两鬓沧桑了很多,可,那轮廓形象气质一点没变,如果真是他,为什么看见她就走,无论是否忘记她,他都不应该是这个反应。
怎么解释都不通,梁琴茹陷入了沉思中。
“怎么了,琴姨?不舒服吗?”安杏心看见她一副纠结状,关心的问。
梁琴茹回过神来,歉意的笑笑说,“没事,好像看见了故人,刚刚那位是你爸爸?”
“嗯。”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人物,安杏心不想多作介绍。
梁琴茹也不好老是问人家的爸爸,当下压下心头的疑问,继续回包厢看戏。
无奈,安杏心已经没有看戏的喜滋滋心情。
刚刚匆匆一见,连他电话都没有问,后续要怎么联系?她不缺钱,好吃好喝好住,可,他却住胡同,也不知每顿有没有吃饱,虽然他出来混了几十年,一直没有饿死,证明这次也不会轻易饿死,可,好歹是自己爸爸啊,由不得自己不担心。
恍恍惚惚中,戏已散场,曲终人散。
安杏心四处张望,确实找不到他,只能上车回家,后续再慢慢图之。
梁琴茹也是四处张望,也没发现那人,也只得回家。只是,一回到家,便打电话给梁欣茹了。
她已经退隐江湖很多年,很多事情不好出手办,欣茹不同,还活跃在各种社交圈,找个人应该不是难事,时至今日,她一丝丝的蛛丝马迹都不想放过。
一想到这事,她就头痛得厉害,哪怕倾尽所有,她也想找回曾经丢失的。
自己罪孽深重,痛死也是活该,她愤恨的拍拍自己的头,抓起一把药丢进了嘴里。
梁欣茹办事一贯爽利,没过一会,便风风火火的赶到。
高跟鞋一踢,直接往沙发上一躺,张口就问,“我的大奶奶,什么事叫得这么紧啊,老娘日理万机,忙着呢!”
梁琴茹把一盅雪蛤端到她面前,“什么事忙成这样,先喝这个,补补你风吹日晒的饥渴皮肤。”
梁欣茹白她一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说归说,到底甜滋滋的把雪蛤喝了个精光。
梁琴茹守在一边,见她喝完,开口道,“欣茹,我想让你帮我找个人。”
“什么大人物,需要本姑奶奶亲自出手啊?”
“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是旧人旧事,以前我在新疆插队的时候认识的一位故人,好像来京城了,你帮我找找。”
“相片,简历,给我看看。”
“没相片,没简历。”
“那你让我怎么找?我又不是孙悟空,火眼金星,茫茫人海一眼就看得见。”梁欣茹没好气。
“他是安杏心那丫头的爸爸,你多点注意心儿的行踪,应该见他不难。”
“这是什么勾当啊,你跟斯老爷半辈子的朋友,你自己出手比我好一万倍。”
梁琴茹当然有自己的苦衷,想要说,也无从说起。
“你帮不帮?”她很认真的发问。
梁欣茹看她这样子,无奈了,“哎,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短,我帮你就是了,话说啊,本姑奶奶就是一劳碌命,不像某人,云高风清的呆在这里修身养性,一点不知混江湖的艰难!既然来了,我上去泡泡温泉,治疗治疗我受伤的筋骨,你让人准备宵夜吧,我吃完再走。”
梁欣茹不带标点符号的抱怨一通,拿起浴巾,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梁琴茹摇摇头,表示无语。
她们两姐妹,虽然自己是姐姐,可妹妹才是最能干的那一个,梁家的事业能一直长盛不衰,真是多得了这位能干的妹妹。
有时候想想,自己也是愧疚的!
可,自己千疮百孔的心,活着已不易,拿什么去拼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