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她都是聚灯光下的人,坐拥千万星光,受万人瞩目,多一个妖孽,算什么!
深呼一口气,调调耳麦,静静开唱。
气质得天独厚,浑然天成,这么素衣素装,就往那舞台中央一站,还未开嗓,便惹万人侧目。
还是那首《春闺梦》,程派青衣的唱法,不够地道,却别有一翻风味。
温婉细致,丝丝入扣,抑扬顿挫,饱含深情。
不同叶嫣的高亢振奋,她不过是用自己清亮的嗓子,幽幽诉说着那一场新谐伉俪,积思成梦。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明知梦境无凭准,无聊还向梦里寻!
清清亮亮的嗓子,却极致富有感染力,观众早已不知不觉便被带了进去,一曲唱罢,众人愕然,霎时间还没回过神来。
安杏心早已躬身谢幕离场。
台下的傅至箴激动难抑,果真没有看错人,真的浑然天成,独具匠心,万众都难挑一!
斯格森第一次听她将一场戏从头唱到尾。
就是丢了记忆,其他所有,一样没丢,还是那样的出色,自信,天资聪颖。
安杏心下台的第一件事便是把脸上的妆给卸掉,好好的脸蛋,浓妆艳抹,极不舒服。
可知我一生最爱是天然啊!安杏心一边撕着假睫毛,一边微叹。
“果真是戏子,真是时时刻刻忘不了做戏。”一旁的叶嫣换了衣服,继续在脸蛋上涂描,瞥了一眼安杏心,冷冷讽刺了一声。
安杏心微微转眸,嫣然一笑,“你是人生如戏,看什么都像做戏,怎么当得了女主角,本姑娘是戏如人生,境界可比你高得多!”
叶嫣嗖一下脸蛋铁青,这女人,总是能稳准狠的挑中她心头的那根刺,本来,女主角的位置非她莫属的,可,这死女人出现后,她的心就总是开始七上八下,女主角的位置,也摇摇欲坠,她一而再的默默安慰自己,属于自己的谁也抢不走,可,面前这女人,竟然说出了她心中最忧心的顾虑!
她做不了女主角,难道她一个黄毛丫头就可以!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叶嫣猛的一个伸手,便向安杏心脸蛋挥去。
安杏心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手,来不及闪躲,啪的一声,雪白的小脸立马浮上了五个指印,痛得两眼直冒金星。
又是啪的一声,伴随着啊一声尖叫,叶嫣捧着脸蛋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人。
帅,极致的帅,帅到妖孽,寒光凛冽的蓝眸,能生生把人吸附进去,让人沉溺不起,尊贵,冰冷,霸气,无法形容的一种气质。
这样天上人间的一位美男子,刚刚竟然甩了她一巴掌,而她,竟然,竟然没办法发怒,只吱唔着低低道,“你,你,凭什么打我?”
斯格森高高在上的睥睨了她一眼,抽出手帕擦了擦手,咚一下,丢进了垃圾桶,“真是脏了我的手。”
这女人,一脸的脂粉,太令人生厌。
叶嫣嘴巴张成了O型,不敢置信,这男人,竟然,竟然这样蔑视她,侮辱她!
她恨不得要跳起来撒泼,可,这男人冰冷凛冽的气场,生生把自己给震住,她像吞了只死苍蝇,想吐却不敢吐出来,只能生生往下噎。
那滋味,是无穷的难受!
安杏心挑眉看着,嘴角噙笑,这一巴掌的仇,她还没报,便有人帮她报了。
也好,省得脏了自己的手。
脸上火辣辣的痛一点不假,她摸摸脸蛋,倒吸几口凉气。
斯格森忽然跨前两步,伸手捧住了她的小脸,“出来便被人欺负,以前的彪悍劲哪里去了,我的女人,可不能被人扇巴掌。”
“谁是你的女人,大众场合,别乱说话。”安杏心白他一眼。
“是不是我的女人,我自己知道。”斯格森冷哼一声,不打算跟她废话,长臂一伸,捏住了她的腰,一把把她搂在了胳膊下,长腿一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