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法堂长老带着苏九进门,其他人都看了过来。
“孙长老!”李执事走过来,给了他一个比较复杂的眼神。
孙长老抬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苏九很沉默的走过来,往五张床旁边一站。
“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被包成木乃伊的弟子,仿佛受到惊吓,尖叫着嚎叫起来。
任谁也没想到,苏九给人的心理阴影这么大。
二长老沉着脸,指着苏九:“你去那边站。”
“指什么?指什么?就你弟子金贵是吧?”晏老跟在后面,像护崽的老母鸡,拉着苏九走到另一边,嘴里还在说:“想要冤枉我徒弟,也得看看老夫答应不答应!”
苏九:“……”有个师父好像也还不错。
孙长老笑着走过来:“都别着急,现在当事人都到场了,那我们先捋一捋。”
“孙长老,我这几个弟子虽然不是各种精英,但是也循规蹈矩,不知怎么就惹了这位,遭此毒手了。”二长老声音压着怒火,毕竟是五个三阶元者,今天被一个浑身没有元气波动的废物给干倒了,说出去都没人信!
晏老一听就炸毛,掐腰往前一拱:“混蛋东西,上次还骂我徒弟废物,这会就说我徒弟伤了你的弟子,好赖话都让你说了是吧?”
孙长老抬手,“两位都不是当事人,我们先听听当事人怎么说的好吧?”他说完,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五个人,“你们刚才说的我都听了,现在听苏九怎么说。”
被点名的苏九,眼皮一掀,有些懒懒地问:“他们的伤很严重吗?”
这句话,还真把孙长老给问倒了。
他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晏老狐疑地看着:“问你的话,你不是刑法堂长老吗?伤都没验啊?”
孙长老看着晏老:“……”
李执事额角炸疼,忍不住接过话茬:“验了!五个人,除了一个人断了手臂,其他四个都是轻伤。”
二长老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他扭头,看着五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弟子,“这叫轻伤?李执事你是不是搞错了?”
李执事看着他:“二长老若是不信,可以自己检查一下。”
二长老当然不信!
他转身就去掀开他们伤口,从上到下,不看不知道,一看都开始冒冷汗了。
身上多处伤痕,刀刀避开要害,全都是皮外伤!
“这……这……”二长老这半天这不出来一句话,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晏老也是一脸懵逼。
“就算是轻伤……那也是苏九干的!”苏盼声音发抖,有了昨天那茬,她都不敢看苏九。
孙长老瞥了苏九一眼,“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苏九眉眼轻抬,十分平静的点头:“是我。”
“小九,你别乱承认……”晏老话还没说完,就被苏九安抚的拍了拍手臂。
孙长老倒是没想到他会承认的这么干脆,眼底多了几分赞赏,倒是跟无溟嘴里说的差不多,敢作敢当,是条汉子。
刚这么想着,就听见苏九继续道:“其他四个是我打的,至于那个断了胳膊的,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在哪里摔断胳膊了,得知他朋友被打了,就栽赃给我了。”
声音清冷如水,语气平淡无波。
孙长老下意识看向受伤最重的那个弟子,那条胳膊是被用力折断的,而且没元力留存的痕迹,是被凶狠的力道强行折断的。
这种狠辣的手法,跟那四个人身上的“轻伤”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等孙长老询问,麻秸秆男弟子已经双目圆睁,愤怒的挣扎起来,“苏九……苏九!你胡扯……啊……”
孙长老皱了皱眉,斟酌了下用词:“苏九,我知道这件事肯定有起因,只要你说出来,我保证你不会有事。”
身为刑法堂长老,他要真相。
苏九歪着头,笑:“我已经说了呀。”
孙长老:“……”说好的敢作敢当呢!
晏老回过神,“轻伤又死不了,他们四个,我徒弟一个,到底谁吃亏啊?”
孙长老看着他,再度无语。
五个弟子是不会死,但也别想活的多痛快了,简称:生不如死!
“你们有证人证明是五个人吗?”晏老抬手指着那五个弟子:“你可别说证人就是他们自个,还要不要脸了?”
苏盼彻彻底底被无视了。
二长老黑着脸,冲上前:“证人就在这里跪着,你装什么瞎子!”
晏老冷笑,指着苏盼:“你找一个跟小九有仇的来作证,谁信啊?”
这茬二长老还真不知道,沉着脸,朝着苏盼喝道:“你说!你要是敢说一句假话,即刻逐出玄天宗!”
苏盼吓得发抖,哭着又把事情说了一遍,无外乎还是苏九要去天门宿舍,起了争执,就打起来了。
唯独没提,几个男弟子围着苏九调戏的事情。
苏九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一句话没说,就把苏盼吓得往后缩,哭的差点晕过去。
画面,也是神奇!
二长老眼梢抽了抽,看向晏老:“听见了吗?你就是想维护你徒弟,起码不要昧着良心!”
晏老冷笑,看向门槛外,围着的一群看戏的弟子,出声问:“你们认不认识跪在这个女弟子?”
门外看戏的天门,玄门,丹系的都有。
同时把目光落在苏盼身上,还真有人认出来了。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上次拿丹书的时候,苏九的……姐姐?”
“哈哈哈,我也认出来了,就是跟祁小爷横,被怼的体无完肤的那个长舌妇?不过,她好像不是苏九亲姐吧?”
“不管是不是亲的,但是她跟苏九有仇是肯定的啊,当时就是因为她污蔑苏九才被怼的吗?”
闻声,天门的弟子反驳:“污蔑个锤子,苏九不是自己都承认了吗?对自己的亲人都手段残忍狠辣,何况是对贺天峰他们!”
“滚,咱们现在说的是苏盼跟苏九有仇,这个证人不成立!”玄门弟子跟天门弟子简直是死对头,有种就连吵架也得吵赢的感觉。
晏老背着双手,笑呵呵的看着二长老:“听见没?这个证人存在歧义!”
“还有没有别的证人!”二长老怒视苏盼,有种恨不得掐死她的打算。
这五个弟子家里全都是朝廷命官,给不了一个说法,岂能善罢甘休?
苏盼抱着头哭,想来想去忽然想起一件事:“还有!还有人能作证!就是送我们去医舍的师兄!当时他们好几个人呢,都看见了,苏九他多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