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鱼死网破
“烧吧!烧吧!全都烧光了才好。”
姜元之看到屋子点着了还在那拍手叫好,看起来是真的魔怔了,可眼底却闪着恶毒的凶光。
君沐言带来的人手有限,这会都在救火,姜元之趁机想跑。
才跑了一步就被君沐言拦下。
“又想跑?你觉得上次的障眼法还能骗我第二次?”
君沐言抬手扯下了姜元之外面的衣服,露出了里面的灰色长衫,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挂在灰色长衫上面。
颜汐看的有点蒙。
“这是江湖杂耍常用的障眼法,其实我们那天追过去时,看到的就不是姜元之了,而是他通过树影和月光折射弄出来的幻象,这次又想故伎重演?”
君沐言原本并没想到姜元之上次是障眼法,但是这次姜元之想趁着放火引开他的注意力,却不曾想,君沐言的目光一直都在他身上。
他留意到姜元之扔掉火把之前频频看向拱门的方向,分明是想趁机逃脱,如果真的魔怔了,怎么可能那么在意逃离的路线。
尤其是姜元之扔火把的动作极为浮夸,而且他身上的衣服虽然皱皱巴巴却很蓬松,像是在里面藏了很多东西。
随着君沐言扯下了姜元之的外套,从里面掉出了很多东西,都是障眼法所用物品。
“障眼法?”颜汐了然,其实就是现代的魔术。也就是说,当时,他们追进院子里时,姜元之就已经在他们视觉盲点躲起来了,而之后看到的井边的影子只是幻觉。再加上当时天黑有雾,就更看不清了。
“你们……”姜元之看向君沐言和颜汐,表情狰狞。
“装不下去了吗?呵!要不是小殷查到你姜家之前养了一个杂耍戏班,我还不能肯定你会戏法!姜元之,你堂堂姜家二爷,为了掩盖姜家的秘密,还真是豁出去了!”
君沐言的讽刺听的姜元之面颊赤红。
“元之!”
这时,一道苍老历练的声音突然响起,即便是在乱哄哄的此时,也分外清楚。
田淼淼和万嘉赐扶着姜老太太来了,刚才那一声,正是来自姜老太太。
姜元之看到自家亲娘,突然委屈的哭出声来,“娘,儿子……”
“闭嘴!我没有你这种儿子!你大哥已经被抓了,你又出来放火!你是想烧死我吗?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将账房钥匙交给你吗?
我告诉你,账房钥匙我早就收好了,在一个最安全的地方!除了我,谁也不知道!你要是还想认我这个娘,就乖乖交代你和姜元培的全部罪行!只要我有一口饭吃,就不会不管你!”
姜老太太手中拐杖杵在地上砰砰作响。
姜元之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这一刻,他看向姜老太太的眼神让颜汐觉得奇怪。
是那种惧怕又隐藏希望的眼神。
这让颜汐不由想到了之前姜元培被抓离开前,最后一眼也是看向姜老太太,只不过姜元培的眼神带着诡异的冷笑。
这兄弟二人对待姜老太太的态度太不对劲了。
姜元之扔下火把之前已经在屋内撒了油,这里毕竟是姜家,姜元之要比颜汐他们熟悉,而君沐言虽然有侯府令牌,但带来的人手有限,之前断案勉强够用,现在起火了,姜家其他人都站着不动,只有殷衫带着护卫救火,之前也不够人手布控整个姜家,这才给了姜元之机会。
很快,大火就肆虐到了隔壁院子。
“外祖母,您到旁边休息一下吧,这里不安全。”
田淼淼扶着姜老太太要去隔壁院子,姜老太太却死活不去,一定要留在这里。
“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姜家的,都是我看着盖起来的,我不走!我就要在这里看着!”姜老太太一脸悲愤。
“外祖母,火势蔓延很快,这里真的不安全。”
万嘉赐也劝着姜老太太,可她就是站着一动不动。
颜汐和君沐言相视一眼,忧心道,“这整个姜家底下可能都是黑火药,如果火势蔓延开来,会不会……”
颜汐没有发出声音,而出用唇语说了两个字:爆炸。
君沐言表情沉着,“这才是姜元之的目的!”
“他要炸了姜家?毁灭所有证据?”颜汐心下一紧。
“对!你我容貌已经曝光,姜元之肯定知道我们是冲着王秋韵来的,他们也猜到郊外黑店出事,我们掌握了更多姜家的黑暗勾当!所以现在最快最有效的法子就是毁灭这一切!如此就能保住京都的幕后黑手!”
“所以姜元之假装疯疯癫癫,放了火之后想逃跑,就是为了假死背锅!之前他有过突然消失的情况,传出去后,大家都会以为他是真的中了邪,还会认为姜家不干净,不会有人猜到姜元之如此决绝的就是想毁灭证据!”
颜汐顺着君沐言的话说下来。
如今已经到了十万火急的地步。
如果他们继续留下来,一旦黑火药爆炸,这里所有人都要没命。
可如果撤出去,那他们想要的答案就会随着爆炸烟消云散,辛苦调查了这么久,一下子就回到了原点。
“我总觉得,在我们背后,一直有一双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总是在我们刚刚掌握了线索之后就一刀切断了它!”
君沐言说着环顾四周。
他有个预感,姜家的幕后黑手,就是这院子里的某一个人。
“可火势已经失控了,我们迟早都要撤退!姜家一定不止那口废弃的水井底下有黑火药,别的地方肯定也有。”
颜汐看向燃烧的愈加猛烈的大火,表情冷凝。
好一个姜元之,竟跟他们玩鱼死网破这一招。
“你说什么?那口废井?”
颜汐的话突然提醒了君沐言,他们还有一线机会!
“怎么了?”颜汐觉得君沐言表情有些怪,下一刻就被他拉着去了隔壁院子。
姜老太太看着他们离去背影,转身吩咐田淼淼。
“淼淼,你去看看君公子和颜汐那边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就帮着点,姜家的事已经够麻烦他们了,我们能出一点力是一点,不能让他们为了姜家出事。”
姜老太太话落,万嘉赐已经先一步跑了,“外祖母,我也去看看。”
看着他离去背影,姜老太太叹口气,“怎么还是这风一阵雨一阵的性子。”
“外祖母,那我过去看看,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回。”
“去吧。”
看着田淼淼背影,姜老太太无声叹口气,旋即垂下眼皮,眸光暗沉。
……
隔壁院子,君沐言见万嘉赐和田淼淼都来了,神情严肃。
“我有个办法,能阻止大火蔓延,不过法子有些冒险,而且机会只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