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修士的赞扬声中,玄灵笑着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可惜了,可惜了!若这几个小家伙都是跃凡期,那废物便是真的死了。只可惜啊,凝气期终是凝气期。不过话说回来,若五个小家伙都是跃凡期,也不会五个打一个了,单是随便拿出来一个,就足够斩杀那废物了。”
玄灵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他说话的声音刚好够一众太玄宗的跃凡修士听到。此时太玄宗的跃凡修士脸色极为难看,听着对方左一句废物右一句废物的骂着自家人,却是不敢有丝毫的反驳。用敢怒不敢言来形容他们此时的境况,是再合适不过了。
就在玄灵的话音刚落,只见眉心被洞穿而过的跃凡老者竟是缓缓抬起头来。他目光阴冷的注视着许成林,眼中已满是杀意。
“该死的小辈!今日毕将你碎尸万段!”
短短的几个字像是从跃凡老者口中蹦出一般,这足以看出其已经愤怒至极。
对于老者放出的狠话,许成林根本毫不在意。许成林当然不会认为自己四剑配合之后便能斩杀跃凡修士,他没有这么天真。与跃凡修士交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甚至更是亲眼见过跃凡修士肉身被毁再次重生。许成林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金源灵剑最多只能让跃凡老者重伤而已。
不只是许成林清楚这个情况,就连陈洛雪、唐晓天和陈墨恒对这情况也是心知肚明。故而当跃凡老者抬头说话的时候,四人都是很平静。交手之中唯一有些吃惊的人,当数陈鸢莫属。虽是不知道许成林的那一剑威力几何,但陈鸢却是大概知道凝气修士中了那一剑必死无疑。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跃凡老者不仅没有陨落,反而抬头放了一句狠话。
“本家妹子莫要分心!跃凡修士岂是我们现在能够杀得死的,玄灵前辈让我们出手,不过是想让我们了解一下跃凡境界的实力,顺便检验一下我们的修为境界而已!”
就在陈鸢心中吃惊的时候,却是听到耳边传来一句柔和的话语。听说话之人的声音和对她的称呼,陈鸢立即便判断出了传音之人乃是陈洛雪。
陈鸢正待回话,突然又是听到耳边玄灵的声音响起。
“好个心思灵巧的丫头,竟是将我的意图猜的个**不离十。我知你们和跃凡修士交过手,如今只是想看看你们修为有没有停滞不前。如今看来,你们并没有固步自封,都是有了自己的新东西。适合自身的功法,别出心裁的招式,能够紧密配合的阵法,最重要的是还有着一刻灵动的头脑,这是最为难能可贵的。呵呵!今天就将大部分本事展示一下,让我好好的看一看!”
玄灵的声音不只是在陈鸢耳中响起,同时也是响起在许成林等人的耳中。五人遥遥对望一眼,皆是会意的点了点头。而接下来陈墨恒则是直接传音,从许成林手中接下了主攻的位置。
“三弟先牵制一下,接下来换我来主攻!”
传音了一句,陈墨恒便是手中灵光一闪,一柄古朴的桃木剑出现在手中。其身后更是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全由电光组成的雷网。
陈墨恒很是张扬,直接摆出了一副我是主攻的架势。跃凡老者见到陈墨恒的变化,注意力顿时被其吸引过去。他直接这家伙是要作妖,于是身形突然猛地涨大三分,周围的藤蔓立即被其撑开一些。光芒一闪,跃凡老者体形恢复非正常。而趁着藤蔓束缚未恢复的时机,他一个闪身直接脱离。
就当老者以为陈墨恒将要发出什么惊人招式的时候,却见他只是举剑指着他。而其余的四人也没有消停,许成林直接单手绕后抽出了惊蛰剑,唐晓天吹动手中墨箫放出一个接一个的风刃,陈洛雪落日弓上的火焰箭矢一下子变成了九支,陈鸢虽是没有几人的声势,但也是道道符箓缠绕周身。
见这情形,跃凡老者脸色顿时难看的要命。他此时脑海之中只剩下了两个字,这两个字便是无耻。
五个人都摆出了我是主攻的姿态,但究竟是谁来负责主攻,估计除了五个人谁也猜不出来。或者他们五人都是佯攻,也或者五人的攻击都是货真价实的攻击。面对五人的这个姿态,谁也不敢大意,谁也不敢轻易判断。判断?哪来的判断?说是判断,不如此时说是赌博来的更恰当。但这个时候谁敢做出赌注,赌输了那后果可是不妙的,先前的事情还是历历在目。
“欺人太甚!”
怒吼一声,跃凡老者看起来有些焦躁。短时间内根本不知道谁的攻击是真谁的攻击是假,跃凡老者心中一发狠也是做了个决断。
“我被击中几次也只是受伤而已,过不了多是便能复原。但这些小辈只要被我打中一次,轻则受伤重则便会殒命。如此看来,我有何惧之!”
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跃凡老者嘴角突然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为防自己的心思被人察觉,他的笑容几乎在出现的时候便是又消失了。
“嗯?大家小心!”
并没有见到跃凡老者的阴森笑容,但陈墨恒看见老者前一刻焦躁后一刻安静,便是感到情况有些不对。
小心什么陈墨恒并没有说,因为他只是感觉情况不对。但就是这,已经足够了。修为到了他们这个地步,是十分相信自己的感觉的。况且不只是陈墨恒自己感觉情况有异,就连其余几人也是心有所感。
老者在五人得到脸上一一扫过,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唐晓天的脸上。他轻轻点了点头,突然间嘿嘿的笑了起来。
老者阴冷的表情和不怀好意的笑声,让唐晓天突然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他觉得自己这时候应当出手,若是时机晚了便是有危险将要降临。
听凭着心中的感觉,唐晓天箫声突然变得急骤。旋转在他身周的无数大大小小的风刃,在同一时间一起动了起来。有的风刃快速旋转,有的上下翻飞,有的和别的风刃融合成更大的风刃......但这些变化也只是不足一息之间完成,接下来他们便是齐齐朝着跃凡老者飞去。
“嘿嘿!就是你了!”
明明见到唐晓天的风刃飞过来,但老者却是笑了起来。随后老见他身形一摇,便是迎着唐晓天的无数风刃冲了过去。
唐晓天的风刃攻击很弱?不!一点也不!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一点也不弱。甚至比起某些凝气后期的攻击,还要强上不少,对跃凡修士造成伤害也是没有问题的。但如今跃凡老者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反正自己能够快速恢复,对方的攻击强弱已经和他没有多大关系了。
“不好!老五快撤!”
从跃凡老者这悍不畏死的行为上,陈墨恒已经判断出了他的心思。但仓促之间,他也只是提醒了这一声。
五个人先前之所以能够将跃凡老者逼得狼狈,实际上全是因为跃凡老者有着面子的顾忌。如今这家伙丢开了跃凡修士的身份,更是直接不要面子,这仗便是没法打了。试想一下,一边任由对方攻击但就是不会死,而且受了伤也能短时间恢复;而另一边呢,虽是各种强力攻击不断,但力量却是一直在消耗着,而且根本经不起对方的攻击。两相比较下来,这仗还怎么打。
“无耻,竟是不要面皮了!”
唐晓天也是不傻,经陈墨恒这一提醒,顿时也反应过来。大骂一声对方无耻,唐晓天便是用最快的速度朝后撤退。与此同时许成林几人,则是快速的朝着他靠近。五个人合力可以应付跃凡修士的攻击,但一个人肯定是不行。如今的情势看来,跃凡老者是打算来一个以点破面,以唐晓天为突破口,直接将他们击溃。既然看出了对方的心思,其他人自是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眼见跃凡老者仿若无物的钻进了无数风刃之中,陈墨恒顿时心中一紧。他顾不得先前商议的主攻了,抬起手中的春雷桃木剑便将攻击放了出来。
轰隆一声,晴天旱雷响,雷霆霹雳下!一道雷光从桃木剑上飞射而出,无数细密的雷丝则是从陈墨恒身后的电网之上脱离而下。一瞬间,一道雷光携带着无数电丝,朝着风刃之中直接落下。
风雷两种力量一相遇,可就不是简单的叠加这样简单了。海上风暴之威之所以强大,就是风雷之力相互缠绕的结果。如今陈墨恒的雷属性攻击,加上唐晓天风属性的风刃,顿时便是组合成了一个小小的风暴。
“不错的组合,只是缺少了水属性力量的后续,以及能够调和各种属性力量的混元属性。”
只是看了个看头,玄灵便是预测出了几人后续的攻击。但他的话刚刚说完,便是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呵呵!缺少是缺少,不过也只是现在而已。若是人齐了,倒是什么属性的力量都不缺了。这几个小家伙不愧是一起走上修行道路的,竟然找出了这样一条合击的道路。”
玄灵的话音刚落,只见风刃和雷电组成的雷暴上空,突然落下了无数金蓝色的火焰。而在火焰与雷暴的外围,则是升起了一睹两丈有余的土墙,将这个范围合拢起来。陈鸢的攻击随后到来,只见一道道符箓融合在土墙之中,将其加固的有若金铁。
轰的一声,整个雷暴区域响起一声巨响。无数烟尘直接穿透雷暴飞入空中,与此同时一道有若实质的剑光,却是将坚如金铁的土墙击破,直接朝着唐晓天攻击而去。
“引!”
见此情况,许成林停下身形一声高喝。与此同时她手中法诀掐动,指挥着土源灵剑破土而出。在土源灵剑的引力之下,那本是攻击向唐晓天的剑光,竟是调转了一个方向攻向了许成林。
如何防御剑光,许成林自是有自己的办法。只见他挥动手中的惊蛰剑,直接便是施展出了风起。无数细密的剑气形成龙卷,直接与跃凡老者打出的剑气相撞。质量与数量之间的碰撞,剑气龙卷与之僵持了几个呼吸便是土崩瓦解。而趁着这几个呼吸的时间,陈墨恒则是再施手段,将剑光引向了自己。与许成林的方法相同,陈墨恒也是选择了与剑光直接硬撼。
凝气级别的招式与跃凡级别的招式硬撼,这结果自是不言而喻。陈墨恒的攻击也是几个呼吸便败下阵来。而这时候,剑光的威力也是因此削弱了不少。陈洛雪见此也是没有迟疑,运转灵力放出箭矢将剑光引向自己。依旧如同前边二人的方法,陈洛雪完成了削弱剑光威力的任务。
“小心了!”
没有让唐晓天耗费灵力,陈洛雪则是施展法术将剑光送到了唐晓天的方向。
风属性灵力主变化弱攻击,这将剑光在几人之间来回运转的工作,本来是唐晓天的活。但如今因为缺少了其他属性灵力的加入,他不得不放弃本职工作,加入了削弱攻击的行列。
又是风刃又是刀罡剑气,唐晓天将自己的攻击手段直接甩了出去。这效果也是斐然的,眼见着剑光的威力比先前小了许多。若是换做正常时候,唐晓天应可以将剑光转移了。但想到陈鸢的修为之后,唐晓天一咬牙竟是没有将剑光转移,而是选择了继续与剑光硬撼。
“老五!”
陈墨恒一眼便是看穿了唐晓天的心思,他急切之下便是一声大喊。
其余几人楞了一下,也是猛然间明白了怎么回事。一瞬间,他们皆是继续朝着唐晓天赶去。
“哎!到这个地步已经不错了!可惜啊,他们都是凝气修士。但凡其中有一个跃凡修士,这仗也早就结束了。阵法是不错,能守能攻,但可惜了人不齐!奈何啊奈何......”
玄灵微微摇着头,表情看起来有些无奈。之后的战斗是个什么结果,他仿佛早已经预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