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电视节目主持人激昂兴奋的声音,感觉有点无聊的妮翁不禁回想起这五年的时光。
从大阪离开后,她和甚尔并没有一开始就在一个地方定居,反而是经常换着城市,每个待上几个月,让过去一直在大阪的妮翁见识到了这个世界更多地方,更多的风景。
妮翁实现了自己的承诺,通过孔时雨作中介,她利用自己的“天使的自动笔记”在黑市上接单,赚钱,扣除掉孔时雨的中介费用后她和甚尔收益三七分。
一开始愿意花这个钱的人比较少,妮翁每单的价格也比较低。
但是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出现后,“占卜师”的名气在黑市迅速提升,订单量和单价都在上涨。
妮翁的“天使的自动笔记”可能确实比较超规格?虽然外人看来可能比较迷茫,但是占卜人自己一看到占卜诗就很容易意会到占卜诗所指出的坏事是什么,精准率也是100%,并且妮翁占卜出的坏事是可以改变的,不会像有些关于预言的故事中那样,占卜反倒促进了已定的未来的发生。
这样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很强大的能力,偏偏限制却不多,只有两条:第一条是日历上的一个月内,妮翁只能为一个人占卜这个月发生的不利于他的事情一次,也就是说如果占卜在1月31日进行,那么占卜诗描述的内容就是1月内发生的事情——可能大多数已经发生过了——而在2月1日进行占卜,占卜出的内容就会是2月中每个星期将要发生的坏事了,并且2月内这个人不能再进行占卜,通过占卜诗是否改变来判断某件坏事是否还会发生是不可行的;第二条是妮翁不能为自己、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以及和自己发生过亲密关系的人占卜。
另外,妮翁发动“天使的自动笔记”需要占卜人亲手在一张纸上写下自己的姓名(笔名、艺名也可)、出生年月日、血型,妮翁会在这张纸上写下占卜诗。如果不是面对面占卜,还需要一张占卜人的照片。
这种特性让妮翁可以相对隐在幕后,不必当着占卜人的面发动能力,降低了暴露的风险,但是到底还是需要得到占卜人亲手写下的纸张,所以这些年也不乏因为忌惮或者想要控制妮翁的人以各种手段想要找到妮翁,并且真的有找到了的。
只是都被甚尔解决掉了而已。
甚尔是真的很强。五年前的妮翁不懂咒术界的实力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她已经懂了,只会更惊叹没有半点咒力的天与暴君依靠体术就可以轻伤乃至无伤解决大多数找来的诅咒师,少数的强敌也只需要甚尔付出稍微重一点的代价而已。而且天与咒缚同样强化了甚尔的恢复能力,轻伤在他身上残留的时间一般不会超过24小时,重伤也不会超过7天。
妮翁也曾思考过以甚尔这样强的身体,为什么嘴角还会留下一道疤。但最后她还是没有问。如果那是甚尔不愿意说出来的过去呢?她也有一些不堪回首的过去,不是也没有和甚尔说起过么?
她和甚尔就是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那之后所谓的“七三开”自然再不作数,占卜收到的佣金全都到了妮翁手里,为此妮翁还嘲笑甚尔是“吃软饭的小白脸”。
“小白脸”很快让“金主”体会到什么叫做“吃软饭”。
在一起后不久,妮翁就怀孕了,又过了十个月,孩子出生。
这个孩子长得很像甚尔,同样是也是黑色头发,但眼睛却是继承自妮翁的蓝眼。他是天赋予的、属于他们的“恩惠”,于是那时还很笨手笨脚的新手爸爸甚尔为孩子取名为“惠”。
为了给惠更安定的环境,生下孩子不久后,他们结束了漫游各个城市的旅程,选择了环境优美而人口较少的仙台定居下来。
妮翁在黑市接单频率也变成了手里的钱快要花完的时候,才会接个20单左右。然后他们会把惠托付给邻居照顾两天,一起去别的城市找孔时雨拿“天使的自动笔记”要求的占卜人亲手写下信息的纸,完成委托后再将占卜结果邮寄给雇主。
这样安逸的生活中,时光仿佛白驹过隙。
惠今年已经4岁了,长得很像甚尔,但是乱翘的头发却不知道是像了谁。脾气嘛,总是一副正经的假大人的样子,导致无良爹妈都很喜欢逗他。
甚尔偶尔还是会接委托,但都是用时很短的那种,他自己称是为了保持战斗意识和身手,野原太太和妮翁说这可能是为了攒点私房钱。他依然喜欢赌马和打小钢珠,赌运依然奇差无比,从没赢过。那位要开寿司店的伊藤先生就是他在赌马场认识的赌友,不过妮翁并不在乎。
妮翁也依然喜欢奢侈品,不过她现在买珠宝少了一点,反而热衷于往家里买各种有感觉的装饰品和给惠买各种各样的衣服——其中一些可能让惠很苦恼吧,虽然他不会直接说不喜欢,但是从来不穿。
唔,下周就是惠的五岁生日了,要给惠准备一下生日礼物。偏偏钱又花的差不多了,刚好是月末,一会儿联系一下孔时雨让他接一些委托吧。
“叮咚——”门铃响了,妮翁去开开了门,是雇佣的家政阿姨佐藤。
“今天又要麻烦你了,佐藤阿姨。”
……
双叶幼稚园向日葵班。
“小朋友们,今天我们要来画画,小朋友们有没有把蜡笔都带来啊?”
“有!”
“好,那么……小新啊,你怎么了?没事吧?”
“流鼻血……”
禅院惠的位置就在野原新之助的斜后面,他直直地坐着,头也不转,不想搭理野原新之助和吉永老师之间每天都会发生的闹剧。
“惠!你的蜡笔颜色好多啊!”坐在惠旁边的虎杖悠仁把头凑过来,看禅院惠已经摆在桌子上的蜡笔,“而且好像又是新的!”
惠使劲,想把探过来大半个身子导致小椅子都翘起来的虎杖悠仁的大头推回去:“好好坐好!你都快要摔了!还有,不要叫我惠,叫我禅院!”
尽管名字都是父母起的,但进入幼稚园之后禅院惠真的开始有点介意“megumi”这个一般女孩子才会叫的女名了,所以总是要求同学叫他姓氏。
“啊,吉永老师不是说了么?我们还都是小孩子,又是同学,互相叫名字就好啦,叫姓氏是大人们才会做的保持互相尊重的做法。”尽管惠的力气根本就推不动天生力气很大的悠仁,但他还是顺应着同桌的意思端正的坐了回去。
“是呀是呀,”坐对面的圆脸同学正男也凑过来,有点羡慕的说:“惠你总是用新的蜡笔耶,颜色也好多!我妈妈每次都要等到我红色的蜡笔都快用完了才会给我买新的。”正男喜欢红色,每次画画都会涂上大片大片的红色,所以红色蜡笔消耗的最快——尽管他画的是什么经常都需要仔细辨认才能认出来。
惠也很纳闷为什么明明上一盒还没用完,甚至离用完都远得很,她妈妈就会又一次兴奋地给他买回来一盒新的,搞得他的同学都觉得他家里一定很有钱。
可他家既然和野原家做紧挨着的邻居,离虎杖家也在同一个街区不远,那有钱程度应该差不多吧。
“惠~”正男使劲瞪大着眼睛看着他。
——样子有点奇怪,惠忍不住往后缩了一点。
“我妈妈昨天忘记给我买新的蜡笔了,要是我画到一半用完了可不可以借你的用一下啊~”他用手摆出一个一点点的姿势,继续瞪着眼睛拖着着声音看惠,“不会用很多的~”
“没问题。”
正男你正常一点就好,惠又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那我呢~惠~”悠仁也又一次把脑袋凑了过来,学着正男的腔调软绵绵的说。
一个“井”字出现在了惠的额头上,他又一次用力把粉毛小伙伴的大头推了回去。
“只要你好好说话!”
最终,吉永老师似乎是放弃了和新之助继续纠缠,又站起来温柔地对班上的所有小孩说:“今天大家可以画你们喜欢的东西,随便你们画动物画花都可以的。”
正男好奇地问道:“惠,还有悠仁,你们都要画什么呢?”
嗯,画什么呢?惠认真地思索着。
喜欢的东西,第一个想法就是他家的房子,然后这个想法就被惠放弃了。
——万一吉永老师和他那不靠谱的爸妈说起他画了什么怎么办?那两个不靠谱的大人一定会嘲笑他一个男生居然恋家的!
那就画一只狗狗吧,惠想。虽然家里养不了,但惠真的很喜欢小动物。
“我要画一只狗。”惠说。
旁边的悠仁没心没肺的说:“惠喜欢小狗么?小狗确实都超级可爱的呀!”
“才不是,”惠恼羞成怒地找补说,“是一只很大、很威风的狗!别光说我呀,你要画什么?”
“我嘛?我要画我爷爷!”
“老师让画的不是‘喜欢的东西’么?”惠强调了一下,“爷爷不算是东西吧?”
“也对哦,那我就画我们向日葵班?但是好难画诶……”悠仁又苦恼地皱起了小眉毛,“有了!我画我们娃娃车!这个好画!”
两个人说完就看到正男已经开始画了,异口同声地问。
“正男你呢?你想画什么?”
“啊呀!”正男被两个人吓了一跳,连忙捂住自己的画说,“先不告诉你们,一会就知道了。”
吉永老师在孩子们身边慢慢溜达,不时夸奖两句。走到他们这边时,看到惠和悠仁还没动笔,提醒了一下;“悠仁,惠,怎么还没开始画呢?是还没想好要画什么么?”
“不是的老师。”
“我们都想好啦老师!”悠仁小声对吉永老师说,“惠说要画一只威风的大狗,我要画娃娃车!”
“悠仁!”惠使劲拽了拽悠仁的衣服,让他不要说。
“都很有创意呢!”吉永绿笑眯眯地夸他们,“不过正男都开始画了,惠和悠仁也赶紧开始画吧!”
“好!”
“好!”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很惊喜?伏虎是幼儿园同学!!
解释一下为什么一下跨进带娃日常,上章不知道为什么又高审了没法回复评论。
一是这篇文最初的构思就是这样,三口之家才是我最想写的常态。
二是生娃了也不代表两个人把什么都说开了,两个稀里糊涂过日子的大朋友没个契机不会互相去揭伤疤的。
三是奶茶是个被苦夏虐得不行不行的可怜孩子,所以也迫不及待想开始处理沙雕dk们的故事并让他们赶紧登场。
四是这段期间内想写的片段后面可能会写在番外里,写在正文里感觉会时不时跳跃个几个月,个人不太喜欢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