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惠是怎么想的, 好在第一个项目就要开始了,围在一起的同学纷纷散去去找自己的父母,准备当观众或者参加。
“惠?我去找你爸爸妈妈和我爷爷吧?”
悠仁试探地问, 他看出来惠不是很高兴了,但是和新之助一起长大的笨蛋粉毛虽然没有被传染的随随便便脱裤子, 却也不觉得露出胖次是特别特别羞耻的事。
——尤其惠还是动感超人的胖次啊, 多酷!
所以说,悠仁其实不是很理解惠的痛苦, 但他还是小心地组织了措辞。
——那对爸妈一定也笑得不行了, 我不想参加运动会了。
——不,我为什么还在这里?
惠思绪混乱地想了一会, 才像做出了艰难抉择一样沉重地点头。
走了几步,一直在回想是怎么回事的悠仁才感觉自己想明白了惠为什么情绪那么低落。
“没关系的惠,”他凑在小伙伴耳边小小声地安慰道,“你动作很快, 应该只有就在你后面的小新看到了,我这就去帮你和小新说,让他不要再说这件事了。”
“真的吗?”惠同样很小小声地说,蓝色的眼睛水汪汪的。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看见惠难得露出来的这一面, 悠仁很讲兄弟情义地拍胸脯保证会把这事办好,让惠先去和家长汇合,他现在就去找新之助。
想到可能会被父母嘲笑,惠拒绝现在就去汇合:“我等你一起吧。”
“好吧,我很快就回来了。”悠仁说道,转身就消失在人群里。
“请参加第一项比赛,两人三足跑的小朋友带着要参加比赛的爸爸妈妈或者爷爷奶奶一起, 到幼稚园大门方向的高仓老师处领取号码牌集合!”
“重复一次,请参加第一项比赛……”
广播里放出主持的园长的声音,惠站在原地,想着悠仁怎么还不回来。
——不过不回来也好,过了第一项比赛,不管是同学还是爸爸妈妈都该忘了我的糗事了吧?
他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并且越想越觉得不错。
“我回来了,久等了惠!我快去汇合吧?第一项比赛要开始了。”
刚开始畅想的惠就听见了悠仁的声音。
“啊,这个……”惠一边被悠仁拉着手往家长那边去,一边思索怎么合情合理地溜掉。
“小惠,悠仁!你怎么这么慢啊?”
还没等惠想出来合适的理由,着急地四处张望的妮翁就已经看到了手拉着手走过来的两个小孩。
出乎惠的预料,爸爸妈妈没嘲笑他,反而只一个劲催他快一点,要去领号码牌了。
——可能是真的着急忘了?
惠暗暗松了一口气,情绪也高了起来。
“快出发吧,领个好的号码哦!”在妮翁的催促下,甚尔和惠,虎杖倭助和悠仁,两个组合也去排队领号码牌,准备参加两人三足跑了。
——惠当然不知道的是,在笑够了之后,他的爸爸妈妈已经商量好了,等他回来不要笑或者再提起这件对比较少年老成的惠来说一定很羞耻的事了。
——他现在还在庆幸还好磨叽了一会,怕领不到号码牌,他的爸爸妈妈已经把心思全部转移,忘记嘲笑他了呢。
……
因为是前后脚排的队,禅院家二人组的号码和虎杖家二人组的号码是紧挨着的,一个三十二,一个三十三。
双叶幼稚园其实不是一个很大的幼稚园,大大小小,总共也只有大概一百个学生。二人三足跑属于比较简单的项目了,报名的人不少,排除临时退赛的,领到号码牌确定要参加的刚刚好五十个家庭,他排的算是比较靠后的。
赛制是十个家庭一组,一组有两个家庭出线,然后胜出的五乘二,十个家庭再一起比一把,确定出名次。不同的名次可以给孩子赢得不同数量的小红花,运动会结束后按照小红花数量排出来前三名,发放奖牌。
“爸爸,你步子迈得小一点,太大了我会跟不上。”被甚尔拒绝,没有和甚尔提前做过任何训练的惠担心地嘱咐。
“放心吧。”甚尔漫不经心地说,望向妮翁的方向,发现甚尔在看她的妮翁也向他大大地摆手,又把手围在嘴巴边上说什么。
“加油!”以甚尔敏锐的听力,这样嘈杂的环境里他也听见了妮翁的话。他目光扫过妻子开心的红扑扑的脸,回以一个妮翁看不清的微笑。
——不,我根本没法放心。
惠比划了一下甚尔和自己身高差不多长的腿,又看看甚尔明显没在认真听规则解说的表情,心中生出了浓烈的不安。
事实证明惠的担忧很有必要。
甚尔迈出的第一步就太大了,惠被扯得根本无法正常走路,跌跌撞撞地,差点在起点劈了个叉,更别说跑步了。而如果只是单纯的四十多斤的物品挂在腿上根本不会被影响到跑步的天与暴君甚尔,在不得不忍受同样重量的儿子的存在时,走起路来也因为怕儿子真的摔了而简直是一拐一拐地在走。
“我说要提前练习下的吧!”惠悲愤地大叫。
“啰嗦!”甚尔恼羞成怒。
眼看着悠仁和爷爷配合默契,已经拿到了全组第一,排在第二的一组也快要冲到终点——第二都拿不到的话,那就连出线的名额都没有了啊,甚尔当机立断。
“惠,”他沉声说,“抱住我的腰。”
“我要冲了!”
“!!!”惠震惊地抬头,意识到他爸爸准备干什么以后他恨不得离开三米,更别说什么抱着甚尔的腿了。
“啧,真不配合。”
甚尔无奈,只能自己提起了惠的领子,让他双脚离地,自己也不得不向前弯着腰。
然后他就以这样奇怪的样子向前冲了出去!
“不——”
——不是说要把实力控制在普通人层次的么?
感受着甚尔一秒就跨越了剩下来的三十多米的速度、自己和爸爸绑在一起的那条腿不听使唤的前后摆动,和安静了片刻,又马上爆发出惊叹声的场地,惠深深、深深地埋下了头。
……
初选赛结束后,告诉别人自己爸爸以前是运动员的惠疲惫地转身,看向正在被吉永老师尴尬地劝说不要这么搞两人三足跑的甚尔,叹了口气。
“禅院叔叔真厉害啊,跑的那么快!”同样出线的悠仁感叹。
——你是认真的么?
惠疲惫地回头,发现自己的小伙伴脸上真的只是对甚尔跑得那么快的赞叹,突然感觉更疲惫了。
决赛的时候,因为有了裁判的制止,甚尔没再用出这一招。尽管父子二人在决赛开始前练习了一会,试图培养出一点默契来抱抱佛脚,但他训练的时间太短了,最后也就拿了个第七名,给惠赢得了一朵小红花。
前十名中,还有悠仁和悠仁爷爷的组合拿了第一,五朵小红花,风间和风间爸爸的组合拿了第三,两朵小红花,其他就没有向日葵班的人了。
新之助和野原广志也参加了两人三足跑来着,他是惠和甚尔后面那一组的。本来他还有点希望出线进决赛,但是在和另一个家庭一起争夺他组第二个出线名额的时候,新之助灵机一动,想让野原广志也像甚尔拎着惠那样拎着他飞快地跑起来。
结果可想而知,他不仅丢了出线名额,两个人还差点直接就在地上滚作一团。
上午的比赛还有三场,一场是男子组四家庭接力赛,规则是每个班级内出四个家庭,一共出四个小孩、四个男性家长,进行8*100米接力跑。向日葵班出赛的人选是禅院家父子,虎杖家祖孙,野原家父子和正男家父子。不用说,最后向日葵班得到了冠军,参赛的每个小孩得到三朵小红花。还有一场女子组四家庭接力赛,规则和男子组一样,只是要求是女性家长而已。这一场向日葵班表现得就很一般,三个班里拿了最后一名,每个参加的小孩得到一朵小红花。
上午的最后一场比赛是亲子跳绳,就是大人带着小孩一起跳绳,跳得越多越好。幼稚园的老师还专门来提醒甚尔,要让惠自己跳,不能又是惠抱着甚尔、甚尔一个人跳绳云云。
不过这个本身也难不倒禅院家父子,不说甚尔会不会眼手脚不配合到被绳打到,经过了锻炼的惠都不会有这个问题了。跳绳比赛是没有什么小组赛决赛的说法的,每个家庭一根有计数功能的跳绳,跳就完事。结果就是禅院家和虎杖家两家一直跳啊一直跳,直到虎杖倭助年龄大了体力不足之下一时失足,才结束了比赛。最后惠拿到了五朵小红花,悠仁拿到了三朵。
“上午的比赛项目就此结束,午餐时间开始了!请各位家长注意,垃圾桶在幼稚园西南角,请把垃圾统一扔在垃圾桶里,不要随便乱扔。下午的比赛将在两点钟正式开始。”广播宣布说。
——终于结束了,这令人痛苦的上午。
在之后两项比赛中慢慢恢复了元气的惠松了一口气,此时心理和生理都很疲惫的他听到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
“你也饿了啊,惠。”悠仁灿烂地笑起来,“我的肚子简直快要饿瘪了!”
“那就快去吃便当吧,”甚尔心情倒是颇为愉悦,“我准备了不少。”
“太棒了,我想念禅院叔叔的手艺好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能让你们随便猜到我的套路,掐腰得意.jpg
下章预告:主妇/夫力的pk!
感谢在2021-07-01 22:55:27~2021-07-03 07:37: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夜夜菸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sapphire、懒人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凤宁 20瓶;白念槿 19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