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用神足通赶路,速度当真是仅次于光速,远比声速还快得多。不过几分钟的工夫就赶到了武当山脚下。
到了这里,李响的天眼通就能看到紫霄宫的情形了,见张三丰还在闭关,三师叔俞岱岩坐在躺椅上长吁短叹,其他武当弟子有的在练功,有的在做事,有的在嬉闹。总之一片平和,没有丝毫被袭击的迹象。
这让李响松了一口气,也不着急赶路了,开始慢悠悠的上山。他还是第一次上武当山,虽然从张无忌的记忆中已经对武当山很熟悉,但总不如自己亲眼所见。趁这个机会,正好看看这座道教圣地。
终于来到了紫霄宫前,李响没像张无忌那样偷偷潜进去,还扮成道童的模样,而是大大方方的上前叫门。当知客道人询问他的来意时,他也毫无忌讳的报上张无忌的大名。
张无忌是张三丰最喜欢的弟子张翠山的儿子,当年为了救治中了《玄冥神掌》的张无忌,张三丰不惜放下面子去求少林寺和峨眉派,这件事武当派上下谁不知道?所以当知客道人一听说眼前之人就是张无忌,顿时睁大了眼睛,上下大量了半天,才认出这确实是当年的小屁孩张无忌,立即亲热的拍打他的肩膀,连称师弟。
自从当上定世大将军之后,或者说自从他开始穿越以来,因为实力总是很高,所以已经很久没有人敢拍打李响的肩膀了。如今忽然有人这么不在乎身份的和他动手动脚,他不但不恼,反而很有些欢喜。虽然在张无忌的记忆中,这位知客道人当年跟他也不算亲近,但总归是师兄弟,久别重逢,原本疏远的关系也变的亲近起来。
能被派来做知客,这位师兄在待人接物方面还是很有分寸的,虽然很想多跟李响说说话,但他也知道张无忌现在最想见的是张三丰,见不到张三丰见见俞岱岩也好。所以只说了没几句,就拉着李响进了大门。通报什么的都免了,直接带他去了俞岱岩的住处。
俞岱岩正在院中的树荫下纳凉,听到有脚步声,回头一看见知客道人领来看着有些面熟的一个人,不禁眉头一皱。知客道人上前一步,喜气洋洋的说道:“俞三师叔,您可还认的他吗?看看他是谁?”
俞岱岩因为手足残废,虽然因为修养高深而不常发脾气,但也很少会笑,所以武当弟子没人敢跟他开玩笑。现在知客道人竟然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让俞岱岩都非常诧异,知道事情不寻常,就定睛打量李响。忽然眼睛一亮,说道:“你……你是……无忌?”
李响将自己代入张无忌的情感中,连忙上前拜见,略微哽咽地道:“俞三师伯,是我啊!我回来了!”
俞岱岩想摸摸李响的头发,手却颤颤巍巍的抬不起来。李响急忙抓着俞岱岩的手放在自己脸旁,说道:“俞三师伯,我打探到一个消息。当年伤你的人不是我娘,也不是少林寺的弟子,而是西域金刚宗的人。他们投靠了鞑子朝廷,奉朝廷的命令刻意在武林中制造混乱,才用少林武功将您打成残废,想要挑起少林武当的冲突。”
俞岱岩听了之后却只是淡淡一笑,说道:“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在心里呢?放心吧,我早就原谅你娘了,她都死了这么多年,就算真是她做的,我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不过查清了也好,也算是给你娘洗清了不白之冤。”
李响继续说道:“俞三师伯,我接下来说的事,您肯定感兴趣。这个西域的金刚宗,是当年少林寺的叛徒火工头陀创立的,也不知他从哪弄到一个秘方,可以制出一种神药,叫做黑玉断续膏,对各种骨伤都有神奇的疗效。像俞三师伯您这样的伤势,当年要是有这种神药,只需几个月就能恢复如初。就算是耽误了这么多年,也能让您重新恢复行动能力!”
对别的事情俞岱岩都很淡然,但对自己的残疾,他可就淡然不了了。激动的瞪大了眼睛,说道:“无忌,你此言当真?真有这样的神药?”
李响笑道:“当然!俞三师伯,我怎么会骗您呢?虽然这种药我现在还没搞到手,但这种药确实存在。”
俞岱岩扬天一阵狂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他从一个纵横江湖的一流高手,一夜之间变成了只能躺在床上混吃等死的废物,其间的落差就算是修养再高也不可能淡然以对。俞岱岩到现在能不心理变-态,已经是境界高深的表现了。现在李响给他带来了转机,虽然不可能完全恢复,但能重新站起来,不再是只能躺着的废物,就足够俞岱岩激动了。
好在俞岱岩确实境界很高,激动过后很快就冷静下来,侧着脑袋在靠枕上蹭了蹭脸上的泪水,说道:“无忌,三师伯要多谢你。要不是你,我这辈子只能躺在床上等死了。”
李响微微一笑道:“三师伯,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是我应该做的。另外还有一件事,可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下山之后大部分失踪了,其中包括大师伯他们。”
俞岱岩的好心情一下子没有了,震惊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失踪的?你打探到什么消息了没有?”
李响连忙按住俞岱岩道:“三师伯,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说……”
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都详细的说了一遍之后,俞岱岩呆愣了半天都反应不过来。六大派,包括武当派都去围攻明教光明顶,可打来打去,李响成了明教教主;明教这么多年来在江湖上声名狼藉,竟然大部分是成昆搞的鬼;六大派和明教的争斗,居然有鞑子朝廷在后背推手;六大派失踪,最大的嫌疑对象也是鞑子;目前已经确认的是,除了远征光明顶的六大派精锐都失踪了之外,崆峒、少林两派的老巢已经被剿了!
这么多劲爆的消息一股脑的砸过来,就算是俞岱岩天塌不惊的涵养,都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才缓缓问道:“照你的说法,鞑子下一个要剿灭的目标就是咱们武当,是吗?那他们会什么时候来?”
李响道:“按照地理顺序,下一个必定是武当。只是他们什么时候来就说不准了,但肯定就在这两天。”
俞岱岩盘算了一下,叹息了一声道:“现在的武当山上,除了你太师父,就没有高手了。如果鞑子真的来袭,只怕武当还真就难逃此劫。看来,是不得不惊动师父他老人家了。清风、明月,准备软椅。”
听到俞岱岩的声音,两个年轻的道童在远处答应了一声,很快就抬着一张软椅来到近前。
这两个道童的年纪和李响差不多大,当年张无忌刚回武当山时,三人常常一起玩。现在见到多年不见的小伙伴,他们又不敢在俞岱岩面前嬉笑打闹,只好对李响挤眉弄眼,算是打招呼。李响笑了笑,也冲他们做了个鬼脸,算是回应。只是一个表情,就让三人的关系迅速回温,就像小时候一样亲密无间。
清风、明月二人抬着俞岱岩直奔后院的竹林深处。走了两三里,才见到一个在修篁掩映中的小院落。到了院外,两道童刚放下软椅,不等俞岱岩开口,就听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岱岩,你带着谁来了?”
俞岱岩这才开口道:“启禀师父,是您想念了多年的徒孙回来了!”
竹屋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张三丰那高大的身躯出现在竹门内,李响赶紧跪下磕头道:“太师父,徒孙回来了!”
张三丰见到李响,也是有些激动,连连说道:“好孩子,快起来吧。让我看看,都长这么大了!我都听你二师伯说了,你建立了定世军,发展的是风风火火,前途无量啊!”
李响谦逊道:“太师父过奖了,我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倒是太师父您,依然这么精神矍铄,不愧是老神仙!”
张三丰哈哈一阵大笑,显然心情极好。可俞岱岩心中有事,不能等他们爷俩叙完旧再说,就插言道:“师父,无忌这次回来,带来一个重要的消息,事关我武当派的存亡,全派上下近千口人的性命。”
张三丰听得一愣,说道:“哦?什么消息这么重要?无忌,你说来听听。”
李响于是又将刚才和俞岱岩说过的话再说了一遍,然后等张三丰示下。不得不说,张三丰的修养又比俞岱岩高了不知多少,听完之后竟然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说道:“鞑子竟然如此猖獗,确实出乎老道的意料。不过,无忌呀,是不是若没有这个事,你还不会回武当山来?你的伤明明早就好了,却不回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想什么呢?你可别说你的定世军事务繁忙没有时间,你都能挤出时间来去调节六大派和明教之间的纷争,就没时间回来看看我老头子?”
李响怎么也没想到张三丰关注的重点竟然是这个,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