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光了所有敌人,还剩下几个道士,早已被吓的瘫软在地,连看都不敢看李响一眼。李响也懒得搭理他们,回头对武大郎道:“大哥,我们得走了。我杀了这么多人,而且还是管家面前的金门羽客,势必会招来大批官兵,我就算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挡得住,只能去落草为寇了。”
武大郎连连点头道:“没关系,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落草就落草,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可惜了二哥,他本来有大好前程的,却被我们连累了。”
李响摇头道:“要说连累,也是我连累了他,跟你没关系。”
武大郎道:“怎么跟我没关系?你是我浑家,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再说了,你要不是为了我,也不会现身出来,也就不会杀这么多人了。我要是被他们打死,就算赔了他们一条命了,二哥就不会丢掉前程。”
李响听的一愣,没想到武大郎还是个明白人,虽然不知道细节,却什么都猜到了。他换了个话题道:“好了,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你快去收拾些金银细软,咱们马上就走。我去通知二哥,让他跟我们一起走。”
旁边的郓哥儿突然说道:“嫂嫂,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去通知二哥,然后跟你们一起去落草!”
李响看了看他,说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落草为寇,可是要与官府为敌的,一不小心就会性命不保。你和这件事没关系,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何必跟着我们去吃苦受罪?”
郓哥儿摇头道:“嫂嫂此言差矣。我从小无父无母,只有大哥对我好,开了这家酒楼后,也是第一个想到我,让我来帮忙。我在酒楼里,说是店小二的头儿,实际上就是二老板,很多事都可以直接做主。大哥如此待我,我岂能忘恩负义?再说了,你们走了,我在阳谷县又成了无亲无故的孤儿,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跟你们去拼一拼,就算死了也不后悔!”
武大郎在旁边也扯扯李响的衣袖,说道:“带上他吧,我也舍不得撇下他呢。”
李响点头道:“那好,你现在就去通知二哥,让他马上出城,在城外等我们。那两匹马你骑去一匹,跑的也能快一点。”
郓哥儿高兴的答应一声,跑去马棚牵马了。武大郎也赶紧去收拾细软,准备逃跑。李响对其他人道:“郓哥儿要跟我们走,还有愿意跟我们走的吗?如果不愿跟我们走,可以发给你们银两,让你们回家过日子去。”
武大郎正店里雇了七八个人,有店小二,也有后厨给武大郎打杂的,他们就没有郓哥儿的忠心了。大家是雇佣关系,谈不上什么忠心,在职期间不偷奸耍滑,已经很有职业操守了。所以这些人都不肯跟李响走,李响也没怪他们,没人发了十两银子,算是遣散费。
另外还有家里的丫环,李响承诺她们谁爬上武大郎的床谁就是二夫人,可至今没有一个能成功。现在李响要和那些伙计一样办理,愿意跟着走的都带上,不愿意的法遣散费。
让李响意外的是,还真有两个愿意跟李响他们走的。简单询问了一下才知道,原来这两个丫环的家里对她们都非常不好,不是打就是骂,还不给吃饱。到了武家之后,她们才真正吃上饱饭。最让她们舒心的是,李响和武大郎都是宽厚人,只要她们干完自己分内的活儿,就不会有别的烂事,偶尔还会说笑几句。温和的主家,丰厚的待遇,让她们将武家当成了自己的家,将李响和武大郎视为父母一般。现在武家有难,她们也愿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李响用他心通看出这两人说的都是实话,也就放心的带上她们两个。而且有这两个姑娘在,也省的李响再给武大郎找婆姨了。当了土匪再找婆姨,那就只能抢了,名声不好听啊!
等武大郎好不容易收拾好东西,包成三个包裹,他自己和两个丫环分别背了,跟着李响离开酒楼。出了店门,武大郎驻足回头,看着刚落成不久的酒楼甚是伤感。他才过上没几天好日子,此时却要舍弃了,他真是舍不得。李响理解他的心情,可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拍拍他的肩膀,让他跟上。
家里还剩一匹马,李响他们却有四个人,无法全都骑在马背上。李响索性就让武大郎带着两个丫环上马,自己牵着马缰绳。武大郎和两个丫环还想谦让一下,却让李响一瞪眼镇压了下去。
武大郎身体瘦小,两个丫环也都身量不大,三个人骑在马上也不算拥挤。李响则施展轻功,跑的比马还快,一路出了阳谷县城。由于没人给知县报信,所以也没人来抓他们,让他们顺利的出城而去。
出城后走了不远,就见武松和郓哥儿在路边等候。武松已经从郓哥儿嘴里听说了事情的经过,所以见了李响和武大郎后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将马匹让了出来,让李响上马。李响却摇摇头,让郓哥儿上了马,他和武松牵着马走。他有轻功在身,武松也是人高腿长,跑的甚快,两个时辰就跑出了百里开外。
远离了阳谷县,应该不会有人追来了,一行六人才在阴凉之地休息。武松这时才问道:“大哥,嫂嫂,咱们要去何处落脚?”
武大郎没有主意,所以两兄弟的眼神都落在了李响身上。李响沉吟了片刻,说道:“我想问问你们,你们真的不后悔落草为寇吗?若是你们真的不愿意,我可以试试去东京汴梁,直接找官家谈谈。”
武大郎大吃一惊道:“你可不要胡说!官家深居后-宫,岂是你想见就见,想谈就谈的?”
武松也摇头道:“嫂嫂不必冒此奇险,再说了,就算见到官家,也未必能洗清罪名。我觉得占山为王也不错,自由自在,不受人管,挺好的。”
李响道:“我的本事你们还不是太清楚,皇宫内院对别人来说是戒备森严,对我来说却如履平地。”
武松道:“嫂嫂不必说了,我听郓哥儿说过了,嫂嫂与那官家供奉的道士斗法,大胜而归。嫂嫂,不得不说,每次我以为看清你有多少本事了的时候,你总是让我大吃一惊。不过你就算会法术,潜入皇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当今官家崇道,养了两万多道士,统称金门羽客,就算他们的道法都不如嫂嫂你,可也架不住他们人多。万一出了意外,岂不是让大哥和我追悔莫及?你就听我们的劝,不要想那些险计了,还是安安稳稳的当草寇吧。”
其实李响对出入皇宫的把握也真是不大,记得在《三国》位面时,他最后就死在了于吉手里,谁敢说宋徽宗手下没有类似于吉的角色?既然武大郎和武松都不介意当土匪,他正好省的冒险了。
只是在哪里落脚,还真是个问题。要说地形,当然是梁山泊最好。可是梁山泊已经被晁盖等人占了,他们再去只能是寄人篱下。若不去梁山伯,又有什么地方好去呢?思来想去,李响终于想起个地方,二龙山!
二龙山此时的寨主应该是鲁智深,那是个大智若愚的家伙,去投奔他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李响当年看书时不求甚解,这二龙山在哪却不知道。所以李响干脆也不出主意了,干脆一边走一边看,哪里合适就哪里安家。
休息了一阵后继续上路,傍晚时来到一个市镇。六个人歇息了一晚,第二天买了一辆马车,让武大郎、郓哥儿和两个丫环都坐在马车里,李响和武松骑着马,这样赶路就更快了。
说来也怪,李响他们本想一路上若是遇到剪径的劫匪,就占了他的山寨落脚。可谁知越是想遇到劫匪,就越是遇不到。一路上走了十几天,竟然一直都平平安安的。
这一天,一行人翻过一道山岭,就见岭下有十几间草屋,草屋旁有一条小溪流过,小溪边的大柳树上挑着一个酒帘。此时天气渐热,众人都走的口干舌燥,见有个酒店,都大喜过望,紧赶了几步来到酒店门前,众人下车下马,想进去歇歇脚。一个将近三十岁的妇人迎了出来,殷勤的招呼众人入座。
李响一见这个妇人,心中就是一动。这个妇人虽说长的一般,但却有种风骚的味道。好好的衣服不好好穿,领口裂开着,露出里面的桃红色肚兜来。脸上涂了一层铅粉,鬓边插着野花,不像老板娘,却像个暗娼。
这个妇人是不是暗娼李响不在意的,但这副形象却让他想起一个人来。立即展开天眼通查看了一下,果然发现有一间草屋是个专门的作坊,墙壁上绷着几张人皮,梁上吊着五七条人腿。看到这一幕,李响立即肯定了,此地定然是十字坡,眼前这个妇人就是孙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