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女生 完本 排行 书单 专题 原创专区
汀兰水榭 > 科幻灵异 > 问鼎宫阙 > 纷扰

问鼎宫阙 纷扰

作者:荔箫 分类:科幻灵异 更新时间:2021-07-27 16:33:13

大约是因她从前就闹出过是非, 皇帝听言也没太多反应, 只问:“怎么回事?”

采苓泪盈于睫, 抽噎两声,疲惫叩首:“奴婢自迁到顺妃娘娘身边, 总是胎像不稳,太医只说是积郁成疾,奴婢自己也觉得约是如此……近来奴婢的不适之感愈发频繁,奴婢又以为是暑热所致。后来……后来是娘娘身边的山茶提醒奴婢, 道宫中是非多,皇嗣更易成为旁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奴婢才添了个心眼儿……”

顺妃蹙起眉头:“那你发觉了什么异样?怎的不曾听你同本宫提起。”

采苓已哭成了个泪人儿,缓缓抬头, 望向顺妃:“奴婢发觉了什么异样,娘娘半分不知么?”

顺妃神色微凛。

皇帝有意无意地看了她一眼,她只作未觉,心平气和地看着采苓:“本宫纵使日日守着你,也总难免有顾不到的地方。你既觉得有人要害你便该与本宫说清,何苦忍到现在伤了身子!”

采苓神情发冷,低头跪在那儿一语不发地静听。皇帝仍只是淡看着她:“究竟怎么回事,你照实说来。”

采苓犹是一副感伤之色, 却也不敢再多拖延, 又叩了个头:“奴婢想着吃食最易被人动手脚, 就私下找医女来验了一验。医女查出奴婢的各道菜肴中皆被添了药, 皇上可召她来问话。”

有孕宫嫔都有几名专门的医女时时留在屋里照顾, 当下也还守在屋里。皇帝便看过去,其中一人当即下拜:“是奴婢验的。苓采女的饭菜之中多添了些破血之物,剂量掌握精细,不致损伤龙胎,生产之时却易难产,产后易危险颇多。”

顺妃厉然:“这样的事,怎的不禀给本宫!”

那医女叩首:“奴婢原想去回娘娘,但苓采女说自己会禀。后来奴婢问过一次,采女又道已经禀奏过了,奴婢便未再行过问。”

顺妃复又看向采苓,口吻沉肃:“你怎么说?”

采苓只惶恐无比地望着皇帝:“奴婢的衣食住行一应都是顺妃娘娘照应,出了这样的事,敌我难辨,奴婢哪里敢同娘娘提起?医女又说不会损伤皇嗣,奴婢便觉自己这条命不值钱,能保孩子稳妥也算值了……未成想苍天有眼,让奴婢活了下来、有让奴婢得见圣颜,奴婢这才敢将事情道出,求皇上查个明白!”

这一切虽接在一方并不宽敞的屋中发生,然采苓声音虽弱却坚定,周遭又再无声响,屋外的一众嫔妃也都听见了。

众人一时间神色各异,大多再禁不住地打量屋内顺妃的神情。

夏云姒则不动声色地看了看仪贵姬,若她先前的直觉无错,此事看来便是仪贵姬帮昭妃设的局了,意在谋夺孩子,又或谋夺宫权。

屋内,顺妃不急不躁:“出了这样的事,你不信本宫也在情理之中。只是——”顺妃朝皇帝敛裙下拜,“臣妾绝未害过苓采女,亦知吃食最易出错,叫人格外注意着,有人想从中动手脚也难。这些东西远了难查,但近三日子的接还按规矩留了些许,皇上这便可着人查来,若真有差池……”

顺妃仰起脸,神情之坚定透着刚正不阿:“臣妾愧对皇上信任,愿从此入佛堂修行,为苓采女母子祈福。”

她到底是宫中年头最久的嫔妃,比佳惠皇后伴驾的时日都长,将话说得这样绝,皇帝到底露了些动容之色,伸手搀她:“起来。查明原委便是,不要说这样的话。”

采苓那张脸登时更惨白了,怔怔地望着皇帝,似没料到皇帝的第一句温和宽慰竟然是对顺妃说的。

下一瞬,她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娘娘何故在这里装腔作势!那些菜肴皆尽经过娘娘的手,是先留存了才下的药也未可知!”说着左右一顾,目光在妆台上一定,忽而扑过去,抓了把簪子起来。

众人都是一愕,御前宫人下意识地要上前护驾,却见她将那柄簪子的锋利簪尖儿顶在了自己脸上:“那些菜……奴婢自己也悄悄留存了些,就收在矮柜之中,皇上尽可找人来验。奴婢若有半句虚言,愿自毁容貌,向顺妃娘娘谢罪!”

这句话令众人一震!

宫中女子哪有不爱惜容颜的?若说在此句之前,众人皆因顺妃德高望重而多信她几分,在此句之后,则难免有所动摇了。

屋中一时沉寂,每个人都在等着皇帝发话,而皇帝沉吟着,似有些拿不定主意。

夏云姒一边静静看着仪贵姬,一边脑中斗转星移地思量如何能帮顺妃说两句话。然尚不及开口,却见仪贵姬先一步上了前。

她在屋门外一福,清朗而道:“皇上可否听臣妾一言?”

皇帝没回头:“说吧。”

仪贵姬清泠泠道:“臣妾觉得苓采女收着的菜可以一验,只是即便验出了问题,也不能直接怪到顺妃娘娘头上。阖宫都知道,苓采女先前就曾自己服药动了胎气,意欲栽赃窈姬与玉采女,末了还险些连昭妃娘娘一同攀咬。眼下焉知不是故技重施,恩将仇报陷害顺妃娘娘?”

她的话娓娓道来,令许多嫔妃都露出复杂之色——这话说的原是在理的,只是她本是昭妃的人,眼下却说出这样“主持公道”的话,怎么听着都匪夷所思。

夏云姒也觉得意外,抬眸想瞧一眼顺妃的神情,目光却禁不住地停在了采苓面上。

——采苓的神色亦变了一变,却并非她所料中的任何一种。不是慌张、不是焦灼,也没有基于辩解的意味,只是怔怔地望着仪贵姬,有些茫然与不解。

这样的神色在当下的情景里出现在她脸上是有些奇怪的。接着她又几度的欲言又止,最终却没说什么,沉默以对。

仪贵姬信步踱入屋中:“依臣妾看,皇上倒不如也查查苓采女自己有没有备过那样的药。既是日日都用,多半还会有所剩余,真要查着了,此案便也算是破了。”

采苓面上的惑色终于渐渐消失,变成了一分多过一分的惊恐。她的薄唇剧烈地战栗起来,透着心虚,让夏云姒渐渐得以摸清虚实。

看来真是她故技重施了。

可这虚实好摸,苓采女是个蠢笨的也不让人意外,仪贵姬的举动却更令人费解。夏云姒又目光微移,便见昭妃也浅锁着眉头、目不转睛地打量仪贵姬,端然也有同样的不解。

忖度半晌,皇帝终是点了头,一睃樊应德:“着人搜屋。”

樊应德躬身招手,即有几名宦官入内,翻箱倒柜地查了起来。采苓已是强定心神的模样,跪在那里冷汗直冒,尚未崩溃大约只是心存侥幸,想着或许搜不着吧。

然而御前宫人办这样的事情实在颇懂门道,柜子里、多宝架上这些明面上的地方搜了,被子中、花瓶里这些边边角角的地方也不放过。

不多时,搜查衣柜的宦官摸出一枚布制的平安符,见封口处针脚颇松,一把扯开,旋即面色一变:“有了!”

他呼了声,遂行上前,跪地将那平安符呈上。

贺玄时冷着脸接过来瞧了眼,一唤方才回话的那医女:“来验,是不是这药。”

那医女赶忙上前,拈出些褐色药粉,细观性状、又嗅了嗅,下拜回话:“正是这种。”

在皇帝的目光扫向采苓的刹那,采苓打了个猛烈地寒噤。

仪贵姬的声音冷硬下去:“贱婢,还真敢陷害顺妃娘娘?”

“……娘娘?”采苓瞠目结舌地望着她,终是露出错愕,“娘娘您怎么……”

仪贵姬只蹙眉看着她。

采苓的呼吸急促起来,不可置信地连连摇头:“娘娘怎能如此……明明、明明是您教奴婢的……”两行清泪从她苍白的脸上顺颊而下。

仪贵姬同样露出错愕之色,短暂的怔忪,上前一掌掴在她脸上:“上次是意欲攀咬玉采女与昭妃娘娘,这次是本宫了么!”

“不是!”采苓尖声大呼,全不顾脸上的疼,怒指仪贵姬,“皇上!当真是她,是贵姬娘娘许以高位要求奴婢如此!”

接着又指向顺妃身侧:“还有她……山茶!是她帮贵姬娘娘传的话,药也是她给奴婢的!”

那叫山茶的宫女吓得几乎跳起来:“娘子您这是……”强定住神,又慌忙跪地,“皇上,奴婢实在不知这话从何说起。奴婢与苓采女和贵姬娘娘都并不相熟,帮不到任何一边。再者……娘娘说过,除却苓采女本人外……宫人出入都要搜身,这六宫皆知啊皇上……”

这话出来,屋外倒有许多人思量着点了头。确实,这话是顺妃在宫嫔晨省时开诚布公地说的。

采苓彻底慌了,惊愕交集地看看山茶、看看仪贵姬、看看皇帝,又木讷地望向殿外的每一个人。

最终,她还是扑向了皇帝:“皇上……不是这样的!奴婢没有说谎,真的是仪贵姬娘娘……真的是仪贵姬娘娘!”

“够了。”皇帝清淡的声音令她的哭喊戛然而止。

她恐惧不已地抬头,只见皇帝淡淡地看着她。那双本也不曾对她有过半分怜爱之意的眼睛冷如寒潭,一丝一缕的情绪都令她从骨子里发冷。

“不……”她绝望地摇头,不愿听到他下面的话。这种惧意甚至让她下意识地抬起了双手来,隔着蓬乱的头发捂住了耳朵。

可他还是冷漠地开了口:“借着这个孩子,你还要闹出多少事来?”

说着便不再看她:“樊应德。”

一片静谧里,每个人的心弦都禁不住地紧绷。

樊应德躬身上前,皇帝只给了他两个字:“留人看好她,封宫。”

说完不多留半刻、甚至不给采苓一字的机会便转身离去,昭妃、顺妃与仪贵姬相互一望,亦提步离开。

采苓木然一瞬就又哭喊起来,连滚带爬地想冲上去陈情,却被两名宦官硬生生架住,强行按回床上。

出了门,皇帝才又多言了一句安排:“三皇子日后就有劳顺妃。”

顺妃福身:“臣妾自当尽心照顾,皇上放心。”

点一点头,他举步离开。众妃沉默恭送,而后听着屋里的哭喊也没了什么多留的心,很快就三三两两各自散了。

夏云姒往外走着,心下犹自思量着仪贵姬方才的举动,抬眸却见仪贵姬如往常一般跟着昭妃一并离开了,更令人一头雾水。

这场大戏,她真是得好好想想。

若是昭妃买通采苓害顺妃,这一点都不离奇,仪贵姬出来扭转局面却太离奇了。

采苓后来咬她未必全是胡乱攀咬,这便更加奇怪——仪贵姬为何要先假意收买采苓,又反手帮顺妃翻盘?

顺妃身边的山茶在其中又是个怎样的角儿?她到底是谁的人?

团团迷雾让这套闹剧变得令人头疼,夏云姒思量了一路也没想明白。

莺时亦是大惑不解,回了玉竹轩就追问她怎么回事,她也只能摇头:“你怎么想?”

“……奴婢哪里知道。”莺时秀眉蹙起,夏云姒轻喟:“去请含玉来,我与她说说。”

莺时福身,很快就将含玉请了来。含玉来时端了几道小菜、一道肉粥,进门便道:“娘子守了一夜?快吃些东西吧。”

夏云姒笑笑:“先放着。今儿这事想得我头疼,你帮我想想。”

含玉露出些好奇,将吃的搁在榻桌上,径自坐去了罗汉床另一侧。

夏云姒边思量边将经过细细地道了一遍,最后说:“仪贵姬是昭妃的人,这人尽皆知。今日这出却是奇怪,里外里真只是帮顺妃解了个围,这没道理。”

含玉听得一哂:“娘子这是钻了牛角尖儿,把自己绕进去了。”

夏云姒看她,她莞尔道:“娘子认定她是昭妃的人,才会觉得奇怪。可她若不是呢?或说……若以前是,日后不再是了呢?”

夏云姒眸光微凝:“你是说她投靠了顺妃?”

略作沉吟,缓缓点头:“这倒能说得通些。”

采苓不值得顺妃费心,昭妃却值得。有这么个不安分的昭妃旧仆在身边,日后保不齐昭妃会不甘心地来夺子。

这样一想,这个人再无关紧要,也还是没了比留着强。

采苓先前惹了那么多是非,符咒与下毒之事也推到她身上大半,再加上今日这桩,她此番凶多吉少。

再细想下去,如真是这样……

倒确实好解释了,大费周章地做戏也不足为奇。

采苓毕竟在由顺妃照顾,当真生产时出意外没了命,即便做得再神不知鬼不觉,也堵不住悠悠众口。顺妃从前在宫中的名声那样好,自不愿为了区区一个采女背负恶名。

再者,恶名还罢了,若三皇子长大之后有人在他耳边说什么闲话,顺妃如何解释才能消尽孩子的顾虑?

唯有明明白白地做上这么一出,才反能堵住那些人的嘴。日后人前人后,便是采苓这个当生母的阴险恶毒,竟想陷害悉心照顾她的主位宫嫔,顺妃的贤名自然得以保全。

这样想,确实比设想为昭妃下手要通顺得多。

“却也不对。”夏云姒蹙一蹙眉,“事成之后,仪贵姬却还是跟着昭妃一并离开的。若说这出戏便说明她已归顺了顺妃,那……”

说及此她又忽而恍惚,大呼一声“是了!”。

许是顺妃需要她继续待在昭妃身边,那么仪贵姬但凡想好如何同昭妃解释,这一环也不难过去。

旁边的含玉同时抿笑,拈腔拿调的,以仪贵姬向昭妃禀话的口吻说:“娘娘别怪臣妾帮顺妃娘娘说话。娘娘想一想,吃食中容易下毒一事苓采女都想得到,顺妃当真想不到么?此事焉知不是顺妃在做戏?那若等这戏彻底做完了,娘娘以为顺妃最终是想害谁?”

夏云姒扑哧笑出声:“快别说了!连主位宫嫔都敢编排,可见你这一晚上睡得好。我可困了,要赶紧补上一觉。”

含玉第一眼案上的粥:“娘子吃些再睡。”

夏云姒便搭着小菜吃了两小碗粥,简单地盥洗后就睡下了。

含玉放下幔帐退出去,屋中一片安静,她躺在幔帐中却久久难免。

不对,其实还有一处没想明白。

——仪贵姬为何会在此时投奔顺妃?

含玉大约未觉得这有疑问,因为昭妃近来失宠,仪贵姬另谋高就也不奇怪。

可真细想,这番说辞其实过于牵强。

宫中哪个人不难免起起落落?昭妃眼下又只是失宠,位份尚在,何至于让仪贵姬动摇至此?

若仪贵姬真只因她失宠便另谋高就,这也太让人哭笑不得,只消来上一两次,日后必定再无人肯帮扶她,实在是不值当。

可这一点,也确是难以猜到背后原委了。夏云姒终是存着疑虑睡了过去,一睡就睡到了晚上。

整日里就吃了那两小碗肉粥,再醒来时难免饥肠辘辘。莺时即刻传了膳,夏云姒一个大家闺秀,鲜有这样见了什么都想吃的时候,一顿饭倒用得颇为享受。

用罢了膳,含玉进了屋,衔着笑福身说:“奴婢方才在院门口碰上了御前的人,说皇上想请您去下盘棋,奴婢正说进来瞧瞧您醒没醒呢。”

夏云姒刚要点头,又见小禄子打了帘进来,一躬身道:“娘子,樊公公差了人来,说苓采女大闹不休,非要见咱们玉采女,便请玉采女过去一趟。”

含玉微怔,夏云姒锁眉,即道:“着人去回皇上,就说我陪含玉一道去见苓采女去了。”

含玉忙道:“何必?娘子去与皇上下棋便是,奴婢可自己去见采苓。”

但她摇头:“既知她对你存怨,我如何放心你自己去见?一道去吧。”

她心下清楚,若采苓走投无路之下要拉个人垫背,含玉真出了意外也是白出。可她在那儿就不同了,她正得圣意,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要多上两分心,采苓也未必敢轻易动她,反倒谁都安全。

二人便又一道去了采苓那里,她的屋子已然上了重锁,由御前的人亲自看着。樊应德本人也在,一见二人便迎上前作揖:“窈姬娘子,您也来了。”

同时,便听到采苓在屋里又骂又闹。一会儿喊皇上、一会儿喊含玉,但门窗都紧关着,旁的就不太听得清了。

樊应德摇头叹息:“真是个泼妇,就这般骂了一天。”

夏云姒颔首:“皇上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只这么关着,之后也没别的话?”

“怎会呢。”樊应德轻叹,“皇上下了旨,赐她几碗破血的药,产后连服两日便会血崩而死。”

夏云姒暗觉心惊,很快又定住神:“是为三皇子?”

“可不是?”樊应德啧声。

若说生母陷害高位宫嫔被赐了一死,难免连带得三皇子也不光彩。可若说皇上只想将她禁足些时日,她却福薄,不日便血崩而亡,那就不一样了。

夏云姒微微一叹:“还是皇上疼孩子。”说着又一睇面前紧闭的房门,“找含玉又是怎么回事?”

“唉,是下奴无能。”樊应德指指背后,“她啊,糊涂一世聪明一时,这会儿想得特别明白,知道皇上赐她的断不是好药,便不肯喝,说非得见玉采女一面才肯服下。还说……还说若玉采女今日之内不来,那她便一头撞死,死后化作厉鬼把孩子也带走,谁也甭想好过。”

“真是疯了!”夏云姒声音一厉,“她自己犯尽糊涂任人利用,与孩子何干!岂有这样做母亲的!”

樊应德愁眉苦脸的点头:“是啊!可事关皇嗣安危,下奴也不敢不理。”

夏云姒沉息。

不止是他不敢不理。事关皇嗣,就是禀到皇帝跟前,皇帝大约也只会说让含玉来见她。

含玉清清冷冷地抬眸:“开门吧,我进去见她。”

樊应德递了个眼色,守在门边的宦官立刻开了锁。屋里的咒骂顿停,披头散发的采苓穿着白色的中衣裙,在一片昏暗里形如女鬼。

朝这边望了一望,她忽地大笑起来:“你来了……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不得不来!”

采苓这是已有些不正常了。

含玉不做理会,举步便往前去,夏云姒目光一凌,伸手一挡:“一道去。”

“……娘子别。”含玉忙摇头,“奴婢自己去就是了。”

夏云姒不多言,拍一拍她的手,就与她一同向前行去。

余光所及之处,果不出她所料,樊应德连脸色都白了两分,立刻招呼手下:“进去,把这疯妇押住了,别伤了窈姬娘子。”

两个宦官当即冲入屋中,三两下将采苓按住。

夏云姒平平淡淡地迈过门槛,在案边坐下来,居高临下地睇着采苓:“含玉不走,我就不会离开。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少拿孩子要挟,你的孩子在我眼里不值什么。”

“你……呸!你出去!”采苓眼中布满血丝,“这是皇嗣,你不在意,皇上可在意得很呢!”

“是么?”夏云姒目不转睛地凝视她一息,扬起一缕轻笑,“那你这就撞死给我看,变成厉鬼要带走三皇子随你,要来找我也随你。”

说话间,有宫人瑟缩地进来上了茶。夏云姒伸手接过,揭开茶盏嗅了嗅茶香,蓦然反手,将茶水尽数向采苓颇去。

采苓直被颇得一懵,不待她回神,夏云姒已嚯地起身,上前乱抓一把她的头发,逼得她抬起头来:“我倒真想看看,生前活得如此糊涂的人,化作厉鬼又有多大的本事,能不能把我从梦中吓醒一回!”

二人对望间,连押着采苓的两个宦官都打了个寒噤。

——他们今日都觉得这苓采女面色惨白、头发散乱、眼下乌青浓重已是形如厉鬼。

但现下不知怎的,这妆容精致、黑发红唇的窈姬娘子,瞧着竟比厉鬼还恐怖。

※※※※※※※※※※※※※※※※※※※※

.

宦官们内心:苓采女形如厉鬼,真吓人。

见到夏云姒后:艹,吓死鬼。

=====================

昨天晚上码字码high了,一口气把这个情节写完了……

所以索性一起发给大家看吧!

【大喇叭使劲嚷嚷】

双更合一,晚上没有更新啦!

双更合一,晚上没有更新啦!

双更合一,晚上没有更新啦!

============

两章的红包也一起送,本章随机送100个红包

喜欢问鼎宫阙请大家收藏:(www.autogms.com)问鼎宫阙樂乎讀書更新速度最快。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