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妖兽签订主奴契约，不是那么容易的，卓然虽然结丹了，但是与三阶妖兽，还是成年的三阶妖兽，只一次契约就成立的，也太过容易了。
严爽看着，嘴巴都张大了起来，他羡慕极了，但羡慕的同时，心里也生出点恐惧出来。
被收服的豹子，很亲昵地围绕着卓然转了两圈，就爬在卓然身边。
卓然不太熟练地摸了下豹子，又顺着它身上的毛发纹理，摩挲了回。
豹子安逸地趴着，喉咙里发出低沉的舒服的声音。
严爽心里，是羡慕与恐惧还有说不出的情绪，卓然的心里，各种感觉也是纷乱沉杂。
“严爽，你还听到我家什么传闻？”卓然忽然问道。
“啊？”严爽惊讶了声，然后道，“哪个方面的？”
“所有。”卓然的手停了下，感觉到手下身体的起伏，又顺着捋了下去。
“这个……”严爽有点尴尬。传闻肯定是有的，但都不那么好听。
“你说吧，我也该知道。”
严爽顿了下，“卓然，你知道传闻都不会怎么好听的。就算不是有意落井下石，能传来传去的，都是见不得别人好的。
一分的，也会夸大十分，有些传闻，还是没听过的好。”
卓然自然知道卓家肯定不会有好的传闻了。
严爽说得对，这世道，向来都是落井下石的多。
只是在之前卓家怎么也是世家，在世家里的名声也还好的……真的算是还好的？
卓然忽然有些茫然了。
卓家还没有表现出落败，他父亲就让卓小妹与楚宁联姻，完全不顾那时候楚宁还只是一个练气的修真，还有这万年练气的称谓。
卓家还在避难，他的父母就可以自相残杀……卓家的名声，也许在卓家还没有听到的时候，已经不如何了。
卓然沉思了好久，在严爽以为卓然打算放弃了的时候，又开口道：“没事，说吧，我就是听听。”
严爽想了想，也就从头说起。
主要就是大家对卓家不认厉一依的看法。
这个看法，在严爽看来还是公正的。
无论如何，苏云，也就是卓然的母亲，不该丢掉自己亲生的女儿的。
她和卓江寒之间的仇怨，是不该牵连到自己女儿身上的，无论如何，厉一依是无辜的。
“但咱们修士讲究的是因果，万事都是有因果的，苏女士不喜欢自己的女儿，丢弃了，也是有因的。
大家都觉得是卓前辈的不是。虽然苏前辈只是卓前辈的伴侣，不是道侣，但咱们修士是最看重修为的。
卓前辈属于断了苏前辈一部分的修炼机缘，所以命中注定该有儿女分离，不得相见的因果。”
岂止是这个。卓然在心里说道，岂止是不得儿女相见，夫妻反目成仇？
他的家庭，在世人的眼里都成了笑话。
若是被人知道了他父母相残，还不一定会说出什么。
“不过，大家议论得最多的，还是厉掌门的独立。说厉掌门也是因祸得福了。
卓家大小姐的身份，哪里有仙山掌门的身份高贵。
这才几年啊，厉掌门就从一个修者，到了元婴后期巅峰的存在。
现在大家提起来她当时在北地学院被叫做“烧火棍”的时候，都还是觉得她当时就是机缘没到，所以才会厚积薄发。”
提到厉一依，严爽说得就多了。
“不过大家都奇怪，当时有人说身为卓家女儿，才会有机缘的，但比较起来，卓小妹的机缘到底是不如厉掌门。
话又说回来，两人机缘厚泽的时候，就发生在厉掌门被卓家认回去的时候。
所以普遍以为，就因为厉掌门一直流落在外，所以才没有开启了机缘。
后来因为卓家认了厉掌门，所以，厉掌门和卓小妹才都开始机缘不断。
但……”
说到这里，严爽看了卓然一眼，迟疑了下。
卓然道：“但什么？”
严爽有些尴尬，“但大家私下里以为，厉掌门为人大气，正义。所以，机缘都是福分。
而卓小妹为人，鸩占鹊巢在先，恶人告状在后，还不知道反思，所以，卓小妹的机缘就不是福缘了，是祸害。”
严爽尴尬地摸摸鼻子，“卓然，这话都是传闻，当不得真的。”
卓然面无表情，手落在豹子的背上，好一会才想起来摩挲了下。
“也是实情。当初我家，包括我在内，都对卓小妹太宠爱了，所以才铸成大祸。”
严爽叹口气，“这话吧，看站在谁的角度上看了。我们当时也都喜欢卓小妹，毕竟，卓小妹单纯可爱。
我们外人都是如此，何况你们做父母兄长的，二十年的养育，早就将卓小妹当做自己家亲生的。
都说养恩重于生恩，都是因为日久天长接触出来的感情啊。
其实你父母和你都没错，错的是卓小妹。
她占了厉掌门二十年的宠爱，不说要将宠爱还回去，也该知道，她不是亲生的，也得让人家一家四口团圆的。”
“可……”卓然不由想要为卓小妹说话，可只说了一个字就顿住了。
严爽知道卓然是什么想法，他想想，还是说道：“卓然，我们都知道你们当时舍不得，但你家也不差多一个人啊。
就算对厉掌门不亲，也不差她在家里住着，不差她修炼的东西吧。
她当时就一个修者，不说专门给她准备什么，就卓小妹手底下漏出来点的东西，就够厉掌门用了。
我们当时可是听说，厉掌门在你家里住了半个月，一块灵石都没有得到的。
你母亲带了她和卓小妹一起去楚氏集团的就会，也撇了她自己，只带着卓小妹去认人。
就算再不喜欢，也是自己亲生的啊。”
卓然诧异了下，他没听说过这事，但只要想想，就知道会是他母亲能做出来的。
就是当时他自己，也不愿意带着厉一依出去，给她介绍些人脉。
当时他们全家，只将厉一依当做一个想要替换掉卓小妹的女人。
从来没有将厉一依当做真正是卓家的人。
“还好，厉掌门认了个厉害的师父，那天带着她结识了不少人，话说回来，仙山那一派太宠溺弟子了。
据说当天厉掌门收了很多见面礼，全都归她自己了，师门半分都没有留下。”
